第40章 第四十章
佐藤美和子匆忙跑向医院,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正在外面守着。
佐藤美和子皱着眉,“什么情况?”
“不清楚,听医生说好像是突发的身体衰竭。”松田阵平面色凝重地摇摇头。
“怎么会这样。”佐藤美和子气都没喘匀,扑向抢救室外面的玻璃。
赤木夏躺在床上, 脸上带着呼吸机, 整个人陷在床上, 呼吸微不可闻。
这个样子看的佐藤美和子的心都揪了起来,“夏的身体不是已经在好转了吗?”
萩原研二沉重地摇头, “医生也不清楚。”
佐藤美和子垂下头,一拳捶在玻璃上,“怎么会这样。”
她话音刚落,病房中忽然传出了仪器的警报声, 里面的医生和护士立刻忙碌起来。
佐藤美和子一惊, 目光死死盯着抢救室里面。
不一会, 医生和护士推着赤木夏走出了抢救室。
佐藤美和子连忙跟上去, “医生, 怎么了吗?”
医生语速飞快地扔下一句“病情恶化, 要快点进行手术。”便推着赤木夏离开了。
佐藤美和子看着赤木夏在病床上被推走, 满脸担忧。
萩原研二拍拍佐藤美和子的肩膀, “不用着急, 相信医生。”
这边, 赤木夏被推进手术室, 却没有进行手术。
医生站在病床前摘下自己脸上的面具,露出自己的金发和蓝色眼眸。
贝尔摩德学着医生的声音满是悲痛地开口:“很抱歉,病人不治身亡。”
赤木夏在床上睁开眼睛, 他坐起身, 将嘴上的呼吸罩摘下去, 黝黑的眼眸扫向贝尔摩德,“不要诅咒我啊。”
“哪有,今天之后赤木夏就死了哦。”贝尔摩德揉揉赤木夏的脸,“嗯,胖了一点,看来医院的伙食不错,比你养得好,琴酒。”
站在角落的琴酒抱着胸冷笑一声,“玩够了吗,夏。”
赤木夏的目光落到琴酒身上,银色的长发,代表组织的黑色衣物,一切都是他最熟悉的黑暗气息。
他垂下眼,小声开口,“gin哥。”
琴酒由上至下打量了两遍赤木夏,“玩够了就走吧。剩下的部分就交给你了,贝尔摩德。”
“没问题。”贝尔摩德将□□重新戴回脸上,“不过这次你可欠我一个人情了,琴酒。”
琴酒嗯一声,当做是应下来了。
赤木夏跟上琴酒的步伐,在离开之前最后看了一眼手术室之外,眸光复杂。
贝尔摩德装模作样地在手术室中待了几个小时,而后推着早就易容成赤木夏样子的尸体走出了手术室。
佐藤美和子看到医生推着盖着白布的病床走出来,心里一咯噔。
非常不好的预感出现在她心中,但她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她小心翼翼地开口:“医生?”
贝尔摩德装成的医生满脸悲痛,她掀开病床上的白布,露出里面和赤木夏样貌无异的尸体,满是遗憾地摇摇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赤木夏”躺在病床上,浑身冰冷,精致的面容毫无生机。
“夏?”眼前的景象打破了佐藤美和子最后的希望,她腿一软,整个人坐到了地上。
眼泪不受控制地从流淌下来,仿佛不敢相信一般,佐藤美和子喃喃开口:“怎么会这样”
明明昨天他们还一起聊天,聊到了出院之后会做的事情,她还答应赤木夏会带他出门兜风,为什么只是短短一天就变成了这幅样子?
松田阵平手中的水瓶啪的一下砸在了地上,他瞪大眼睛看向病床上的赤木夏。
夏,去世了?
松田阵平扯扯嘴角,“这是和我开玩笑是吗?”
医生垂下头,“十分抱歉,但夏的身体器官完全衰竭了,到最后已经没有办法维持他心脏的跳动和自主呼吸”
松田阵平愣愣地走到病床前面,赤木夏闭着眼,就好像是普通的睡着了一样。
“喂,夏。”
松田阵平轻声开口,但是却没能像往常一样听到赤木夏的回应。
他见证过无数次的生死,却没有哪一次像是这样突然。
他们不久之前还在聊天,他刚刚还在想这次抢救之后要叮嘱夏注意身体,然后等他身体好了再带他出去玩。
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这次会是他们的永别。
松田阵平小小的吸了一口气,空气进入他的身体中却如刀割。
和赤木夏相处的一幕幕出现在松田阵平脑海中,无论是笑着的,闹小脾气的,安静平和的,那时候的赤木夏都是鲜活的,而不是现在躺在床上的一局冰冷的尸体。
他的心像是被一道一道划开,向外渗出鲜血。
钝痛到麻木的感觉传遍了松田阵平的全身,眼泪从松田阵平的眼角滑落,但他毫无所觉。
无力感传遍松田阵平全身,刚刚萌芽的感情随之覆灭。
他甚至没有和赤木夏告别。
萩原研二不忍心地别过头,朋友离开的感觉并不好受。
而且他知道赤木夏在松田阵平心中的分量有多重,他担忧地拍上自家发小的肩膀,“阵平,你还好吗?”
松田阵平像是恍然反应过来一样,他抬手擦掉脸上的眼泪,深吸一口气。
说没事是骗人的,那种难过到窒息的感觉不是假的。
萩原研二知道现在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是徒劳,不如叫他独自消化。
贝尔摩德将白布重新盖回到“赤木夏”脸上,安慰了一句,“请节哀顺变。”
之后赶来的伊达航等人得知了赤木夏的死讯,同样悲痛万分。
赤木夏没有亲人,唯一的朋友就是在医院中认识的松田阵平几个人。
因此几个人合资为赤木夏举办了葬礼。
葬礼当天,他们聚在墓碑前,松田阵平一如既往地穿着黑色的西装,黑色的墨镜掩盖住了他满是红血丝的眼眸。
这几天他完全没有睡好。
他注视着墓碑上赤木夏面带微笑的笑容,悲痛再次在心中升起。
他咬紧牙关,尽量不叫自己过于失态。
萩原研二将一束花放在墓碑前,扯开伤感的笑容,“抱歉啊夏,没能带你好好地带你出去玩一次,唯一的那一次还遇到了炸/弹狂。”
伊达航十分感性地抹了一把眼泪,“上次说好带你去看海也没有去,谁想到就会变成这样。”
佐藤美和子在一旁再一次泣不成声。
萩原研二站起身,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松田阵平,“阵平你没有什么话想对夏说吗?”
松田阵平摇摇头。
有些话不是当面说出来的就没有意义了。
在众人没有注意到的远处,赤木夏站在那里安静地注视着他们为他举办的葬礼。
不知名的情感撕扯着赤木夏的心,他抿起唇。
“怎么,舍不得他们了?”琴酒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
赤木夏没回应。
琴酒低头看向身侧的赤木夏。
赤木夏并不善于隐藏情绪,什么情绪都表现在眼睛里。
就像是现在,赤木夏眼中确实的悲伤和不舍映到了琴酒的眼中。
一种好像被背叛的愤怒混着危机感出现了琴酒心里。
琴酒微微皱起眉,他近乎强硬地抬手捂住了赤木夏的眼中,“别看了,我们要走了。”
眼前被黑色笼罩,琴酒身上的烟草味传到赤木夏鼻端。
但这一次赤木夏的心中没再出现那种以往的依恋的情绪。
他们两个之间有什么东西悄然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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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井秀一听说赤木夏回来了,在某一天给他发了一条消息约他见面。
赤木夏答应了。
当天,赤井秀一提前一个小时来到了约定的地方,难得有一种小男生等约会对象一样的忐忑心情。
除了上次他潜入医院那一次之外他就没有见过赤木夏了,这段时间他一直专注于对付上次企图动手的那个人。
他将那人身后的组织揪了出来,将那人胖揍了一顿,甚至按照上次的约定给赤木夏发了个视频,然后将人交给了警方。
如果不出意外,现在那人应该正在蹲监狱。
赤木夏到达约好的地点之后一眼就看到了带着针织帽的赤井秀一。
赤木夏坐到赤井秀一对面,开口打了个招呼,“晚上好。”
“晚上好。”
赤木夏向服务员要了一杯贝利尼,浅橘色的液体放在高脚杯中,看起来十分漂亮。
赤井秀一不止一次想过,贝利尼这个代号真的很适合赤木夏。
见赤井秀一盯着自己的酒杯看,赤木夏将酒杯朝着赤井秀一推了推,“你要尝尝吗?”
赤井秀一摆手,举起自己的酒杯,“不了,我还是习惯喝威士忌一点。”
“好吧。”赤木夏举起酒杯抿一口,目光随意地扫向其他座位上形形色色的人。
“这个酒吧还挺危险的,那个男人腰上的是手/枪吧。”赤木夏示意赤井秀一看向那个方向。
赤井秀一的目光扫过去,在角落中坐着一桌男人,虽然面上说说笑笑,好像和这个环境融为一体,但实际上余光一直注意着周围的事情,眸光不失锋利。
赤井秀一得出结论,“可能是便衣警察。”
“为什么警察会来这里啊。”赤木夏托着脸,“那他们会不会来和我说未成年不要喝酒。”
赤井秀一乐了,“看来你经历了很多这种事情。”
“不算少,我看上去有那么像未成年吗。”赤木夏吐槽一句。
赤井秀一:正常来说确实要怀疑一下的。
不过赤井秀一没说出口。
“对了,你今天找我来干什么啊。”赤木夏将目光放到赤井秀一身上。
“没什么特别的事情,要说的话,为了庆祝你出院?”
赤木夏给了赤井秀一一个十分疑惑的眼神。
赤井秀一耸耸肩,“再怎么说你都是为了我而受伤的,为你庆祝一下不是理所当然吗。”
赤木夏接受了这个理由,“好吧。”
晚上的酒吧很吵闹,各种各样的人在这里放开自我,有的人在寻找猎物,有的人在等待猎物上钩。
赤木夏看着一个男人找到一个落单的女生说话,女人看起来好像已经喝了不少酒的样子,男人来到她身边之后又被灌了几杯,很快就倒在吧台上不省人事了。
男人搓搓手,将钱放在吧台上,然后架起了女生向外走。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赤木夏完全可以想象到。
好一点的情况是女生被男人白嫖一晚,坏一点的情况女生会因此沾上乱七八糟的病,甚至会被男人拍下照片敲诈勒索。
如果是之前,赤木夏并不会管。
不过这次赤木夏站起了身,“我出去一下。”
男人架着自己废了好大劲灌醉的女生从酒吧后门走了出去。
这种事情他驾轻就熟,经验十分丰富,他舔舔嘴唇,脑海中已经开始思考今天晚上晚点什么好了。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挡在了他面前。
他吓得一激灵,而后很快就看清了眼前的人。
一看只是一个黑发的少年,他撇撇嘴,“臭小子别挡路,我还有事情要做呢?”
赤木夏扫了眼他身旁明显不省人事的女孩,“那可不可以请你把她放下来呢?”
男人闻言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两下赤木夏,“就算是捡尸也要分先来后到吧,打劫可不成规律。”
刚说完,男人想到了什么,露出□□,放肆的目光打量着赤木夏的脸蛋,“当然,你要是愿意加入进来的话就完全没有关系,哥哥我身体很好,你想不想试一试?”
男人话音刚落,赤木夏一脚就踹上了他的肚子。
男人毫无防备,整个人被踹的弯下腰来。
他捂住肚子,疼痛激怒了他。
他抬头瞪向赤木夏,猛地啐了一口口水,“混蛋,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
赤木夏小胳膊小腿的,男人根本没觉得赤木夏能打过他。
他举起拳头,发狠地冲向赤木夏,目标直指赤木夏的脸。
赤木夏的脸上没有出现任何惊慌的表情,在男人的拳头打到他之前,他先一步握住了男人的手腕,接下来他一转身背对男人,一个过肩摔将人向前甩去。
男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倒在地上了。
后背遭受撞击叫他五脏六腑都像是移位了一般,他一时间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这一下将男人的酒都吓醒了,这时候他也意识到自己踢到铁板上了。
冷汗顺着男人的脸颊流下他,他刚想开口说什么话,忽的被赤木夏踩在了脸上。
少年冷漠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闭嘴。”
男人这那还敢吱声,呜呜呜地嗯了一声,动都不敢动。
赤井秀一跟在赤木夏身后走出来,看到的就是赤木夏一招就将男人制服的事情。
赤井秀一愣了愣。
男人这种就街头混混打不过赤木夏这种专门受过训练的人很正常,不过赤井秀一惊讶的是赤木夏出手的原因。
他是为了救那个女孩吗?
赤木夏伸手抽出男人的裤腰带,将男人的手绑起来扔到一边,然后来到了倒在地上的女孩身前。
女孩完全喝醉了,倒在地上也没有醒。
赤木夏这下犯了难。
怎么办,女孩看起来没有意识,如果将女孩扔在这里的话也太危险了。
看出了赤木夏的为难,赤井秀一上前拍了拍赤木夏的肩膀,“我帮你报警吧,交给警察就好了。”
“好吧。”赤木夏点点头。
不过报了警,这里也没有办法待了。
两个人收拾收拾离开了原地。
现在时间不算太晚,大街上还有很多年轻人享受夜生活,他们两个人走在道路上也不显得突兀。
赤井秀一双手插兜,看着身旁的赤木夏,还是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你刚刚是特意出去救那个女生的吗?”
“嗯。”赤木夏应一声,“你是不是要问我为什么这么做?”
“确实是。”赤井秀一点头。
还是上次救他那一次。
他想知道为什么赤木夏会这么做。
赤木夏沉吟一下,“因为这个世界上总有人在拯救别人”
赤井秀一心中一动,他侧头看向赤木夏,“你也想做拯救别人的人?”
“我不清楚,”赤木夏摇摇头,“不过有人对我说过,我可以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也可以爱自己所爱的人。”
说着,赤木夏抬头对赤井秀一露出一个笑容,“这样我就可以成为一个普通人了。”
正巧夏日祭的烟花在赤木夏身后爆开,周围传来年轻人们的欢呼声。
彩色的火焰映在赤井秀一眼中,却比不过赤木夏的眼眸单纯的黑色明亮。
赤井秀一慢半拍的反应过来,现在是盛夏。
烟花带着夏天的气息从天空降下,赤木夏回头看过去,眼睛弯起来。
“好漂亮。”
“是啊,好漂亮。”
赤井秀一很感谢烟花绽放的声音,正正好好掩盖了他胸膛中越来越响的心跳声,犹如擂鼓。
烟花放过之后时间就不早了,赤木夏和赤井秀一分开,回到了家。
一打开门,琴酒银色的长发就映到了他的眼中。
“我回来了gin哥。”
琴酒抬眼看向赤木夏,嗯了一声作为回应。
赤木夏冲了个澡换好衣服,走到琴酒身边的沙发上。
自从上次从医院回来之后琴酒经常往他家跑,虽然赤木夏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也接受良好。
赤木夏看了一眼电视屏幕,“你在看吗罗马假日吗gin哥。”
“嗯,你怎么知道?”
赤木夏晃晃脚,“我在医院看过这个。”
“医院?”琴酒的声音沉下去。
赤木夏并没有发觉有哪里不对,“嗯,不过没想到gin哥你会看这种类型的爱情片。”
“看来你还看过其他电影。”
“看过很多的,恐怖片,爱情片,喜剧片,”赤木夏掰着手指数过去,“要是gin哥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推荐的。”
琴酒皱起眉,心里翻滚着的感觉不太舒服。
赤木夏离开了他几个月,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事,但是他发现这几个月的时间叫赤木夏多了很多他没办法掌控的东西。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看过的电影,和其他人建立起的联系。
“比你养的好哦,琴酒。”
贝尔摩德的话再次出现在琴酒的脑海中,琴酒怎么听怎么刺耳。
原本只属于他的东西脱离了他的控制,沾染上了其他的色彩。
琴酒心烦意乱,抬手将电视关上了。
刚还在想电影剧情的赤木夏一愣,有些呆地看向琴酒,“不看了吗?”
“不看了。”琴酒站起身,拿起放在一边的帽子径直出了门。
“gin哥?”赤木夏疑惑地探头。
但是回应他的是大门关上的声音。
琴酒站在黑夜中,伸手点燃了香烟。
烟雾升起阻挡了琴酒的视线,但是完全没有办法将琴酒心中乱七八糟的思绪一并带走。
琴酒将烟蒂扔在地上抬脚踩灭,坐进了自己的车子里。
黑色的保时捷356a划开夜色飞驰而去。
赤木夏在家等了好久,等到他将琴酒没有看完的罗马假日看完了,还是没有等到琴酒回来。
可能不会回来了吧。
赤木夏关上电视,心里空落落的。
之后的三天,赤木夏都完全没有见过琴酒。
第四天的时候,琴酒给他发过来了一封邮件。
“新任务,将铃木集团的次女绑了。——gin。”
附件附上了任务目标的资料,完全是公事公办的语气,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冷淡。
赤木夏打开附件,里面是现在还是小学生的铃木园子所有的资料。
他赌气地也公事公办地回了一个收到,将手机放进了口袋。
干什么啊,晚上忽然走掉,三天不联系,然后说话又这么冷淡。
你不理我,我还不理你呢。
不过虽然是这样,但是该做的任务还是要做的。
铃木园子所在的小学是一所私立的贵族小学,每天放学之后会有司机来接她。
想要潜入学校将人绑出来肯定是不现实的,只能等她放学的时候下手。
铃木圆子和同学们告别,刚走出校门,忽的被撞了一下。
她揉揉肩膀看过去,一个带着鸭舌帽看不清脸的人神色匆匆地走了过去。
司机摇下车窗,“怎么了吗园子小姐?”
“没什么,刚刚被撞了一下,可能是他太着急了吧。”铃木圆子摇摇头,没太在意,坐上了车。
赤木夏走出铃木圆子的视线范围就停下了脚步。
趁着刚刚和铃木圆子的短暂接触,他将监听器黏在了铃木圆子身上。
做完一切,赤木夏开始每天听铃木园子和司机的谈话。
一周之后,赤木夏找到了机会。
铃木园子准备去参加同学的生日会。
当天,赤木夏等在铃木园子家外,看着铃木园子坐进车里。
赤木夏拍了拍被他叫来做临时司机的赤井秀一,“跟上那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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