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图穷匕见020
第六十二章
夜色彻底黑了下来, 大楼顶上，将众人的衣衫吹得猎猎作响，真希那边也知道了春成功抵达电视台的消息, 众位咒术师的心也如夜色一般凉了下来。
他们已经无法阻止五条春。
然后, 即便无法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 他们也要见到五条春。
众人坐上车, 纷纷向nhk电视台开去。
开车的路上，众人也打开了手机直播, 听一听五条春到底要说什么。
而和他们一样，对咒灵事件惶惶不安的霓虹人守在电视机，或电脑面前，观看着这场电视直播。
“听说今天政|府会回应这件事情。”
“每天都这么说, 每天都装死。”
“视频真的不是恶作剧吗？反正我周围是没有发生过这件事情。”
“是真的, 我遇到过，但是我至今不敢相信，现实中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
“真的不是恐怖分子的行动吗？”
“可是那些出现解决混乱的人又怎么解释？”
“你们有没有听说最近流传很广的解释，咒术回战成真论？”
“今天会有解释。”
“咒回成真论有理有据到我有点害怕。”
“来了来了！”
直播的视屏网站一被打开, 大片的弹幕便飞速滑过, 说什么的都有。
伏黑惠关闭弹幕，看清楚了被弹幕遮住的人。
是春。
他穿着黑色的西装，和一位女主持坐在一起，女主持是霓虹的国民主持，他们坐在会谈室，面对着镜头。
五条春面容带笑，他那张脸过于显嫩, 即使穿着西装, 也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 和旁边画着精致妆容的主持人十分坐在一起十分养眼。
几乎是两人容貌出现的瞬间，便有一条弹幕滑过。
“这真的不是什么娱乐频道，而是nhk电视台吗？”
而当看清楚五条春这张面容后，更多人则是有股惊悚感。
咒回成真论在网络上流传，即使有些人觉得那些证据有理有据，但是这件事情太过匪夷所思，他们心中泛着嘀咕，还是觉得应该有别的解释。
现在那张帖子上的，五条春的脸出现在电视台……
听说咒术回战漫画成真论的普通人咽了咽口水，脑子一时间都反应不过来了。
“不会吧不会吧！”
而当五条春对着电视屏幕开始介绍起自己时，这种情绪更是到达了顶峰。
“我是五条春。”男人含笑报出自己的名字。
所有咒术回战的粉丝群都炸了。
听说过咒术回战漫画成真说的民众不敢置信地刷屏，宛如听见了外星人攻占地球般瞠目结舌。
没有听说过的看着他们刷屏，茫然地追问，发生了什么？
黄濑凉太此时也看着屏幕，和其他人的倍感魔幻的荒谬相比，他们这些稍稍知道内幕的人没有那么多惊讶，只有一种果然如此的尘埃落定。
他听着耳边姐姐的惊呼，静静地看着屏幕中的春到底想做什么。
屏幕中的春似乎完全没有感受到大家内心的不敢置信，神色甚至称得上平静的，在主持人一唱一和的疑惑下，为众人解释咒术师和咒灵的事情。
“咒灵是一种看不见的生物，因人类的负面情绪诞生，物理攻击对他们无效。对特定对象的负面情绪会形成相应的咒灵，金融危机爆发、考试频繁、企业长期压榨员工等都会导致咒灵频繁出现。而我们咒术师便是专门对付咒灵的职业，我知道很多普通人并不知道咒灵的存在……”
五条春神色自然，自然到观众甚至以为自己在看什么平常的解答节目。
可是咒灵这种类似少年漫存在的东西，真的是能在现世出现的生物吗？
弹幕上不断刷屏着开什么玩笑。
还有人怀疑这一场动漫宣传，叫嚣着让五条春赶紧滚下去。
在滚滚刷过的弹幕，五条春的声音自始至终都极为平静温和，为观众解释着有关咒术师的相关问题。
主持人很认真，五条春很认真，这是官方电视台，官方节目，甚至有官方的新闻网站转发了这套言论。
在五条春不疾不徐地叙述下，不少人的情绪被安抚下来，一点点将五条春的话听入耳中。
可是听入耳中还不行。
屏幕中的五条春早就预料到观众不会轻易接受，他不仅在后面的屏幕之上po出各种证据，更是现场演示了一遍咒术的使用。
当五条春操控丝线缠绕住杯子时，又看了看自己所在的电视台，大多数普通人不禁有了几分相信。
如果是咒灵的话，那些视频就可以解释了，如果咒术师的话……
不，果然还是很难以置信。
“我知道这件事情令大家很接受，但是！”五条春加重了声音，坦然的眼眸直面摄像头，好像在看着屏幕后面的每一个人，语气坚定又认真：“但是有我们咒术师存在一天，就绝对不会让咒灵伤害到大家，我们咒术师一直暗中保护着大家的安全，在今后，我们必将也继续保护大家的安全。虽然出现了一些充满恶意的敌人，让我们不得不公布咒术界的存在，但是我们咒术界也想好了应对之策，请大家相信我们。”
五条春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蓝色的眼眸是一览无余的赤城，是笃定的自信，是敢于破除千难万险的无畏，普通人不能接受的心情，在这双眼睛下，慢慢软化了下来。
“好帅哦~”黄濑没有看过漫画的姐姐望着电视直播上俊美的男人，忍不住感叹道。
有的人面容很帅，但是有的人却是一颗心充满了魅力，而电视中的人，两者兼顾。
黄濑看了姐姐一眼，什么都没说，他垂下眼眸，正好看手机弹幕上飘过的虚伪两字。
手机讨论组内，班级组，漫画组，篮球组，许多看过漫画的人都在讨论着这件事情。
“虚伪，五条春太过虚伪，这一切不是都是他策划的吗？”
“既然是负面情绪诞生的咒灵，为什么将一切的真相告诉我们？”
“涉谷之战死了多少人？他还有脸站出来。”
“我真是为说出这种的他感到脸红，他就不觉得羞愧吗？”
“不，五条春也是为了咒术界变的更好吧。”
“等一下，你们已经接受这件事情了，五条春和咒术界的存在并不代表漫画都是真实的吧？”
“所以真的有五条悟吗？”
……
不止黄濑凉太的手机，网络的各个角落，当没有看过漫画的普通人艰难地接受着咒术师的设定时，看过漫画，接受各种信息轰炸的年轻人却早早接受了这个设定，他们不断建立着讨论组，讨论起五条春。
虚伪和温柔两个词汇不断在无数手机出现。
对于五条春是好是坏，看过漫画的人都激烈地展开讨论。
与此同时，没有看过漫画的人也被周围人安利，一边看直播，一边点进论坛，去看这部和现实重合的漫画。
五条春，在这一刻，绝对是整个霓虹出现最多的名字。
他的照片也被霓虹的每一个人传阅。
咒术师们赶赴nhk电视台。
伏黑惠坐在车上，望着屏幕上春的容颜。
直播扔在继续，女主持向她询问，五条春所说的敌人是怎么回事？今后咒术界如何拯救普通人的规划？
五条春从容地解释道：“不过是一些自作聪明的敌人罢了，其实在十年前，拥有咒术天赋的人万里挑一，能成咒术师的人少之又少，但是我们咒术界研究出了一种可以令大部分普通人觉醒咒力的咒具。
咒力是一种神奇的力量，我们计划向大众推广，大家不要担心咒灵会对我们的生活造成什么伤害，现在有咒术师保护大家，今后，当我们大部分人都是咒术师，我们还会怕咒灵吗？”
五条春轻描淡写，一副根本不把咒灵放在心中态度，立即让那些对咒灵感到恐惧的普通人类稍稍放下心来。
而且拥有神奇的力量，试问谁没有想过自己会拥有神奇力量的时候呢？
五条春用了一个词汇，大部分人，所有人都不会觉得自己是那少部分。
当诱|惑和危险并存时，人们会犹豫，当数亿人和自己共同面对诱|惑和危险时，人们就会忽视危险，因为危险会分摊啊。
他当然知道这个时候安抚民心最重要。
“防护咒具、一公里内感应咒具……我们五条家致力于研究各种保护普通人的咒具……”
他详细地介绍保护普通人安全的道具，战|争也是生意，能让那群害怕经济倒退的家伙同意公布咒术师的存在，这些敛财的咒具才是根本原因。
“而三日后，我们将为会一百名有天赋的士兵觉醒咒力，邀请他们成为咒术师，保护大家的安全，在此，我衷心地感谢每一位愿意成为咒术师的士兵，你们是保护人类的英雄，而对于成为咒术师的大家，五条家将会出资……”
五条春语气煽动地介绍咒术师超规格的待遇，难以想象的年薪，神奇的力量，万众喝彩的名誉……
他将一切美好都堆砌在咒术师身上，要咒术师这个职业引起所有人的追捧。
人类追求的是什么，权利、名誉、力量、利益……以后这些词汇将被咒术师代表。
他将咒灵的危险隐藏在层层蜜糖之下，这些蜜糖将腐蚀人类的恐惧，创造甜美的梦想，消减他们的负面情绪。
谁说向霓虹宣告咒术界的存在就会引起恐慌，什么呀，他只是给大家创造了一个梦幻的职业罢了。
五条春勾起唇。
冥冥低低笑起来，“五条春还是那么能言善辩，真是狡猾，半句不提咒术师的残酷。”
高专结界内，天元也在看着这场直播，摇了摇头，并不看好他：“不可否认五条春转移视角的话术很漂亮，但是这次他骗得可不是一个人，而是上亿的国民，他真的觉得每一个人都会被他高超的话术迷惑到吗？”
“会。”九十九由基还是感叹天元不懂人心，她解释：“因为当一种声音大了，就会压过另一种声音，五条春惯会操控舆论。如果没有论坛的出现，他的计划可能真的就成功了，可是……”
现在论坛的漫画出现在众人面前，你所做的一切已经暴露，你又该怎么办呢？
直播中，仿佛隔空回答他的问题。
女主持人问了五条春最后一个问题。
“五条先生，不知道您知道最近网络连载的漫画《咒术回战》吗？里面五条春的角色和您很相似，但是他在漫画中却是一个反派，漫画中的剧情是否为真，您是否是现在一切混乱的始作俑者呢？”
五条春叹息，“怎么可能。”
他毫不有犹豫地否认，真诚地解释：“其实我一直知道咒术回战这部漫画，这一切都是敌人的阴谋，事实上，早在一年前，我们就已经研究出可以使普通人觉醒咒力的咒具了，预计今年向大众宣告，扩大咒术师群体，但是这个行为，毕竟会导致诅咒师与咒灵的灭亡。
他们为了摧毁民众对咒术界的信任，在三个月前，将事实颠倒黑白画了上去，我曾经试图用各种方法摧毁论坛，但是都无法黑掉他，希望大家明辨是非，不要被漫画欺骗了。”
五条春诚恳地看向镜头。
咒术师……咒术师们瞠目结舌。
他们第一次见有人颠倒黑白到这个份上。
车内，前往nhk电视台的瑛太一把捏裂了手中的手机，他想起在死灭洄游中死去的父母，想起春一句又一句，迷惑众人的谎言，他死死盯着屏幕上的人，唇中挤两个字：“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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