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他没有学长好看
一个简单的动作, 他的脖子正好展现出富有张力的线条，喉结的起伏和手上的动作随性大气，而他手指折起, 捏着领带结的样子，特别是嘴角那一丝浅笑，仿佛对世间一切游刃有余——这才是真正的心动杀器。
看着这些照片，洛屿也跟着咽了一下口水，顾萧惟这摄影技术果真绝版。
而且顾萧惟选的照片都很特别, 都是无法第一眼辨识出照片里的人是谁，让人充满了探究的欲望，甚至于开始讨论顾萧惟拍的是谁。
有人猜测是红河影视签约的新人, 借顾萧惟的微博炒作。
还有人说可能是哪本时尚杂志的内封, 过一会儿就会公布。
但很快就有眼尖的粉丝发现了照片里模特的真实身份。
[快看！照片里的人手背上有颗痣！我们顾哥的学长手背上也有痣！]
[我确定是洛屿, 这个身高, 这个侧脸！好想冲进他的怀里去！不行不行, 我不能背叛顾哥！]
[哈哈哈, 学长已经是我们顾哥锻炼摄影技术的御用麻豆了吗？]
[顾哥这光影技巧，这氛围感, 当真绝版。]
[话说，洛屿这件风衣跟何慕刚发的是同款吧？]
[不是吧？洛屿穿着像魔法学院的教授，何慕那就是刚入学的麻瓜！]
何慕已经许久没有练舞了，经纪人担心他的基本功荒废万一临时有什么舞台表演跟不上，押着他在练舞房里待了三个小时。
好不容易结束了练舞, 何慕精疲力尽，一边被舞蹈老师压腿一边拿着手机翻看。
之前发的那组照片不知道粉丝反响如何, 上回吃饭的时候公司的高总说他年纪越来越大, 不能永远走校园路线, 得适量走一点轻熟风格，所以今天特地到why 里选了一件风衣，拍了一套偏生活化的照片。
何慕心里有点小兴奋，他看到照片的时候也觉得自己太帅了竟然那么有男人味。
他打开微博，已经准备好接受粉丝们的彩虹屁了，当看到热搜他是绝版的时候，忍不住好奇点进去，没想到是顾萧惟发的微博内容。
他乍一眼看到顾萧惟发的九宫格照片时，第一反应还以为照片里的是顾萧惟本人，感叹于顾萧惟的身型太好了，只有这样的肩宽和腿长能把风衣穿出如此美感，真应了底下粉丝评论的那句——风月星河，凭栏成诗。
何慕刚用小号发了一段彩虹屁发了出去，忽然意识到不对劲。
这……这应该不是顾萧惟！那他是谁？
何慕的脑海中涌现出一个名字，他手指一抖，不住地往下翻评论。
是洛屿！顾萧惟竟然又给洛屿拍照了，而且还是用自己的微博直接发的！
他看了眼热搜，自己的热搜都已经到二十几位了，但他是绝版却还高高挂着热度不减。
有的人在称赞顾萧惟的摄影技术，甚至还有几个圈内的摄影师转发评价说顾萧惟要抢他们的饭碗。
但更多的人都在说顾萧惟抓住了洛屿的“绝版高光”。
何慕瞒着经纪人又搞了个小号，在粉丝群里发动自己的粉丝：[大家没有注意到吗？洛屿又穿了我们哥哥的衣服！肯定是故意的！真的气死我啦！]
果然很快就有人跟着骂了起来，正准备冲去洛屿的微博
谁知道何慕的一个大粉开口了：[大家不要冲动！洛屿的风衣是顾萧惟挑的，如果我们去找洛屿理论会被顾萧惟的粉丝冲。]
[原来洛屿的风衣是顾萧惟挑选的啊！那何慕哥哥也挑了这件风衣是不是说明我们哥哥的眼光跟顾萧惟一致呀！]
[就是啊，说白了还是顾萧惟的品位好、照相技术佳，把洛屿这个东施拍出了貂蝉的效果！]
[什么时候让顾萧惟也给我们哥哥拍一个！绝对比洛屿帅！]
[我们可以去跟顾萧惟提啊！]
[就是，我们哥哥更红啊，甩洛屿八百万条街！]
何慕一看这聊天已经彻底歪了，怎么回事？
我叫你们去冲洛屿啊！不是叫你们去找顾萧惟拍照！
喂！给我回来！回来啊！
老天鹅，还能让我更丢脸吗？
[别去啊！会害我们哥哥被嘲的！之前都是我们嘲洛屿，这样干会被洛屿的粉丝嘲的！]
谁知道粉丝的回复让何慕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脑子有问题。
[洛屿才几个粉丝啊！怎么可能嘲得起我家哥哥！]
不是啊！洛屿粉丝没几个，但顾萧惟粉丝数量比我更多啊！
[何慕哥哥值得最好的！]
我也觉得我值得更好的，但顾萧惟根本就不理我好吗！
[这么多粉丝都提出来了，顾萧惟还不肯给我家哥哥拍照，那他一定跟洛屿有什么私下交易！]
老天，顾萧惟又不是摄影师！而且我们都不是一个公司的！我跟他微博都没有互关！你们跑去要求他给我拍照会被当成神经病的！
何慕就在这里提心吊胆，生怕粉丝跑去顾萧惟那里，他密切关注着顾萧惟的微博
语气好的就是说“我们家何慕哥哥也很优秀，顾哥也看看我们呀”，蜜汁自信的就是“我家何慕天下无双，难道不配出现在你的手机摄像头里吗”。
何慕第一次燥得满脸通红，密切关注着热搜动态，生怕这群粉丝又把他送上头条。
此时的洛屿正抱着一本心理学的书，既然要去试镜温煜驰这个角色了，那么就要做好准备。温煜驰的对手戏都集中在跟陆屏枫的身上，而陆屏枫又被心理医生诊断为反社会人格。洛屿决定好好琢磨琢磨心理学的东西。
手机震了一下，洛屿打开一看发现是叶盛宜发来的，他的头像都是一头紫色，活像个大茄子。
[洛哥！你知道何慕的粉丝有多降智吗？他们嫉妒顾萧惟给你拍的照片好看，竟然跑去顾萧惟的微博
洛屿笑了，看来顾萧惟真的是娱乐圈里的香饽饽啊。
[小朋友，八卦没有营养，别太当真。]
叶盛宜抱怨道：[洛哥，你是老干部么？]
洛屿叹了口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还真是老干部了，瞥一眼茶几上的保温杯，里面泡着枸杞和菊花。
不过这一次他跟何慕撞衫了，何慕的粉丝竟然没有大批大批地来冲自己，洛屿觉得有点奇怪。
他随口跟崔姐提了一句，崔姐才告诉了他真相。
“那还不是江总知道何慕把你当成对家，总给你搞事情，所以特地安排了人潜伏进入他的粉丝群，还有你的黑粉群，及时了解他们的动向。如果何慕不给你找事，那江总当然也不会针对他。但是一旦他那边发动粉丝要对付你，江总肯定是要先发制人的。”
洛屿摸了摸后脑勺，他是没想过还有这番操作。
“那这一次……这些粉丝是江总安排去顾萧惟的微博
“哪儿能啊。那些都是何慕的铁粉，都是真心实意的。”崔姐笑道。
“啊？我记得因为何慕挺看重顾萧惟的，所以他的粉丝也一直对顾萧惟很客气啊？”
“唉，主要是今天我们的人发现有人在何慕的粉丝群里挑事，怕他们要来冲你，所以友军就歪了个楼，想把话题引开，随口说了句让顾萧惟也给何慕拍。谁知道何慕的粉丝就上头了呢。”
洛屿顿时满脸黑线。
大概是被何慕欺负久了，现在看到网上不少路人正在嘲何慕，崔姐难得产生了春风得意的感觉。
“何慕一直都是依靠庞大的粉丝群体来对付其他人，这一回他总算被自己的粉丝反噬了。我看到何慕粉丝要求顾萧惟拍照的词条都到前二十了……啊，现在看不到了，估计被帝俊传媒那边下下来了。”崔姐笑道，“演艺圈笑柄非他莫属，还真第一次看到这种讨饭式拍照要求。”
“何慕的事我们就别管了。只要我们不在意他，他的一切小动作都打不到我们。”
崔姐的声音里笑意更浓：“你这次振奋起来后，心态好了不少。连带着我都跟着淡定了。继续保持啊。”
“当然。这样才能多活几年。”
跟崔姐聊完了，洛屿呼出一口气来，还是给顾萧惟发了条微信：[我觉得下次你得换个模特拍摄影作品30了。]
此时的顾萧惟也在看剧本，他的经纪人蒙钰正在跟他聊过两天试镜的事情。
“我能理解你想要找个演技高超的对手，但你没必要直接去对戏啊。试镜温煜驰的人有二十多个呢，你每一个都去配戏，这还没开拍呢，就能把自己给演疲乏了。”蒙钰无奈地说。
顾萧惟淡然道：“和不同的演员碰撞，有时候能得到不同的灵感。我感觉自己对陆屏枫这个角色的理解已经进入瓶颈了，自己无法突破的，只能从其他途径获得。”
蒙钰撑着下巴点了点头，又说：“我感觉你跟洛屿特别亲近，这是你第二次给他拍照了。效果是挺不错，粉丝们都说你是有一技之长傍身的宝藏哥哥，但是……我在圈里有点难做人哦。”
“怎么了？”
“你的好兄弟程飞都酸了，说跟你‘好’了这么多年，和你合照的时候你都不肯笑一下，这会儿倒好——给学长拍照拍上瘾了。一点零版本之后还有二点零，他问他能不能排上三点零。”
顾萧惟回答：“排不上了。”
“为什么？”
“他没有洛屿好看。”
蒙钰差点给呛着，“那你自己跟程飞说。”
虽然这句话是对程飞说的，但没想到顾萧惟的影迷们跟他大概心有灵犀，被何慕的粉丝烦到不行之后，集体统一一个回复：他没有学长好看。
就这么短一句话，不变应万变，怼得何慕粉丝吐血，败退而归。
顾萧惟的手机颤了一下，点开一看是洛屿的那条微信：[我觉得下次你得换个模特拍摄影作品30了。]
他的神情变得柔和起来，手指迅速敲动：[你肯让我继续拍才有30。]
蒙钰盯着顾萧惟的脸，皱起了眉头，“顾哥，如果铁树开花了，你得告诉我哦。别哪天上了爆搜，让我措手不及。”
“铁树如果会开花，难道你瞧不见？”
蒙钰无语凝噎，我他么的觉得你这株铁树不但开花了，还开的是玫瑰花。
有本事你别开得遮遮掩掩、欲盖弥彰。哪天藏不住了，花枝把天都戳破了，我还能怎么办？把头发扯下来给你编个喜字吗？
过了几天，《野兽与玫瑰》的试镜终于开始了。
试镜地点在市郊的一家酒店，酒店虽然只有五层，但保全措施还挺严密。盛云岚的每一部电影都是万众瞩目，总有媒体想要跟进报道。业内预测温煜驰这个角色是块色香味俱全的饼，谁演谁红。所以各大媒体争相报道，都想提前知道这个角色花落谁家。
微博上有个大v甚至还发起了投票，你希望谁能成为温煜驰。
排名第一的就是何慕，毕竟粉丝数量众多；第二是红河影视新签约的小生梁胜秋，这小子科班毕业，已经演了几部电视剧，在新生代小生里是少有的颜值与演技并存；而第三的则是洛屿。
这让崔姐不可思议，虽然洛屿因为之前两部电视剧的原因时不时在微博上走一圈，也有了不少路人粉，但论人气和知名度，肯定是比不过何慕的，但没想到他得到的票数竟然没有比梁胜秋少太多。
崔姐没来由地猜想，前几天顾萧惟发照片是不是故意的，为了给洛屿制造话题和人气，让更多人关注到他？
这时候顾萧惟穿着深色的风衣从楼道走过，所有人都看了过来，他和几个认识的演员颔首，算是打了招呼了。
平时都是在电视或者大荧幕上见到他，他也不参加什么综艺节目，只有这一刻无数双眼睛近距离看他到了他。
每个人心里想的差不多——这男人从脸到身材再到气质，无可指摘，该死的完美。
崔姐本来以为顾萧惟会跟洛屿打个招呼什么的，没想到顾萧惟只是远远地和洛屿对视了一下，就进了试镜间。
额，崔姐自动收回之前对顾萧惟在微博发洛屿照片是为了给洛屿造势的不切实际的猜想。
大部分的试镜人员都在等候室里，这家酒店不大，所以等候室也略显拥挤。
崔姐陪着洛屿坐在了后排，洛屿并没有看剧本，而是手机里在和程飞聊天。
程飞今天的戏份不多，此刻正坐在房车里，[我跟你讲，我老羡慕你了，我想演那个电影里的刑警队长！我本来以为可以去试镜的！谁知道没有机会啊！]
洛屿：[那你努力争取啊。我也觉得你一身正气，适合演一辈子的刑警队长。]
程飞：[你就继续埋汰我吧？我跟你说，我不仅适合演刑警队长，我还能演包公！]
洛屿没忍住，很轻地笑了一声，回复道：[那我可以演八贤王。]
反正官职要比程飞的角色高。
坐在洛屿前面的就是红河影视的当红小生梁胜秋。
听见那一声低沉的笑声，和现场每个人紧张的态度不同，这个人很从容。梁胜秋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正好瞥见洛屿低垂的眉眼，心头颤了一下。
这不就是前两天出现在顾萧惟微博照片里的人吗？好像是叫洛屿，参演了两个大导演的电视剧，但现在一直没有播出。因为照片里没看到五官，梁胜秋以为洛屿也就是娱乐圈里随处可见的帅哥，毕竟他被称为何慕的平替。
但在梁胜秋看来，何慕就像泥塑的花瓶，好看是好看，但没有灵气。
可他回头一瞥的时候，却在洛屿的眉眼间看到了沉敛的风度，如果说这个圈子里光鲜的男女无数色彩绚烂，那么洛屿就是最恰到好处的留白。
梁胜秋跟这么多个导演打过交道，走到今天除了红河影视旗下没有得力小生，于是在营销和资源上很看重，但更多的是他很刻苦，也愿意放下脸面去跟导演还有制片争取机会。这也让他明白，竞争一个角色，有时候台词说得再好，表情再自然，也会败在气质之下。
而且洛屿那一声轻笑，让梁胜秋的压力成倍递增。
没有演技的何慕不是他的对手，相反淡定沉稳的洛屿才是。
不知不觉，梁胜秋起了一丝坏心眼。每个人的座位都有个折叠小桌板，大部分人的小桌板上放着的是试镜的剧本或者杯子。而洛屿的保温杯的杯盖只是虚掩着扣在上面。如果自己向后一靠，说不定能撞到。
那个保温杯里的水还冒着热气，他一直没盖盖子应该是等水凉下来。如果这时候水翻了，说不定他会被烫……
等等，梁胜秋你在想什么！
就算在想要得到温煜驰这个角色，也不能动这样的心思。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从梁胜秋的面前经过，对方正好碰到了梁胜秋的腿，一摇晃，纸杯里的咖啡竟然撒了出来，刚好就洒在他休闲外套的胸前。
“嘶……”
还好外套有厚度，不然梁胜秋就要被对方的咖啡给烫着了。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给你擦擦！”
梁胜秋抬眼一看，对方应该是某个艺人的助理，手上除了咖啡，还拿了其他的东西，确实不是故意的。
那位助理后面的人压低了声音用不耐烦的语气说：“怎么还不向前走啊？堵在这里让别人看我们吗？”
那个人正是何慕。
此刻他的表情有些不悦。他本来以为像是《野兽与玫瑰》这样的大制作，选的试镜地点应该有很高的格调，却没想到就在这样一个类似招待所的小宾馆里。
就连候试的地方也这么小，他路上堵车来得晚了一点，一进来发现没什么位置能，只能让化妆师和造型师在外面等，自己带着助理进来。
助理转过头去，小声对何慕说：“阳哥交代过，要跟其他试镜的同行好好相处，不要太……那什么了……”
经纪人阳哥的原话是：和试镜的同行好好相处，不要太盛气凌人，不然没试镜上，会有人把难听的话传到网上去。
何慕立刻反应了过来，朝着梁胜秋挤出笑脸来：“你是梁胜秋吧，第一次见面没想到在这里。真不好意思弄脏了你的外套……等会儿我让助理送一套新的给你。”
梁胜秋看着何慕的笑容，僵得很。自己好歹演了一段时间的戏了，自然看得出来何慕在尽力去演一个和气的人。
大家都在圈子里混，都明白一个道理，红即王道。
既然自己没有何慕红，那么就要顺坡下驴。
梁胜秋笑道：“没关系。你的助理也不是故意的。”
何慕觉得自己完成了表现亲和力的任务，点了点头就走过去了。
这时候梁胜秋的经纪人从包里拿了张纸巾想给他吸掉外套上的咖啡，只是那么一片在亚麻色的面料上很明显。
“这可是你为了贴合角色特地选的外套！他非要从你这里路过就算了，还非要把咖啡泼你身上……说不是故意的我都不信。”
梁胜秋给经纪人使了个眼色，祸从口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而且这大概是自己对洛屿动了坏心眼的报应吧。
梁胜秋想着把外套脱下来，就穿里面的线衫，但是才把衣领掀开就发现，咖啡渍有一些渗进去了，虽然只有两三点，但是在浅色的线衫上尤为显眼。
算了，他是来试镜的，征服导演和其他试镜评审靠的是演技而不是一件外套。
身后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温朗的声音响起，“弄脏了哪儿？”
梁胜秋回过头，发现竟然是洛屿，“还好，我的外套是格子的，看不大出来。”
“看不出来，但你心里面有点难过吧？”洛屿瞥了一眼弄脏的地方，“不把它遮起来，一会儿表演的时候你会下意识去看导演啊、制片啊有没有发现你外套上的污渍，对吧？”
被对方微微戳了一下，梁胜秋也只能回答说：“就算在意，也得强迫自己好好演了。”
洛屿问旁边的崔姐，“崔姐，你有再硬一点的纸巾吗？”
“有啊。”崔姐把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包手帕巾来。
这是她以备不时之需所以每次都会带上，比如万一不舒服了上厕所，厕所万一没纸，小包的纸巾一擦就破了，所以还是这种手帕巾耐用。
洛屿拿了一张，放在小桌板上，用了的折法，然后放进了梁胜秋胸口的口袋里，轻轻压平。
“这样不就正好遮住了。还好你这外套有口袋，不然没地方遮了。”
梁胜秋低下头，西装的手帕巾一般是很正式的场合采用，自己穿的是休闲外套，似乎有点……
但没想到一旁的经纪人却说：“咦？我之前还觉得你这外套缺了点什么，没想到放上纸巾反而更好看了。”
“是吗？”
“我的时尚感一向糟糕。不过我觉得别一张纸巾也算是亮点。如果导演问你为什么别纸巾在口袋里，正好就说因为温煜驰是法医，也许他就会有应对突发状况的一些日常准备，比如放在胸口的纸巾，可以在想要拿起什么现场物品的时候避免沾上自己的指纹，又或者手上沾了什么东西可以拿出来擦手之类。”
洛屿说完，梁胜秋的经纪人立刻说：“对对，这个解释好。真的谢你了。”
“不客气。”洛屿说完，就又低下头去玩手机了。
梁胜秋本来有些忐忑的心也因为洛屿刚才说的那番话而平静了下来。
但他还是没有忍住，转过头去问洛屿：“你和我是同一个角色的竞争对手，你……不觉得对手出的岔子越多越好吗？”
“啊？”洛屿抬起头，没想到对方会这么问。
梁胜秋的经纪人赶紧缓和气氛，“我们胜秋就是想表示感谢，但是词不达意，你不要介怀啊！”
说完，还在椅子
洛屿也没想到梁胜秋会把心里想的说出来，这样坦荡反而让洛屿心生好感。
“嗯，怎么说呢……你很珍惜这个角色，即便出了点小意外也没有动摇自己的决心。而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因为一些很微不足道的原因放弃了别人费尽心力为我争取的角色，内心很遗憾。虽然我现在心态好了不少，但是看到刚才你……发生的事情，就想起了之前的自己。所以下意识就给你出了点主意。”
洛屿说的很委婉，但梁胜秋隐隐能感受到洛屿所谓的“原因”里多少有何慕的存在。
对方能坦言内心的想法，梁胜秋对他忍不住升起了一丝好感。
“那么我也提醒你一声，以后无论试镜也好还是演戏也罢，保温杯的盖子还是注意一下吧。如果刚才那个人路过的不是我，而是你……你应该会比我严重。”
说完，梁胜秋忽然觉得心里敞亮了许多，也在那一瞬对于温煜驰这个角色有了更深的理解。
——温煜驰是一个很真实的人，他在面对陆屏枫的时候也是坦然的，正是因为这份坦然才吸引了陆屏枫的视线。
洛屿瞥了一眼自己的保温杯，一想到它倒下去，泼出来的热水足够把自己烫掉一层皮，赶紧把它拧上。
“谢……谢谢了。”
在试镜的那间房里，总共有四个人，分别是导演盛云岚、副导演钱刚、制片人黄蕴以及编剧夏昙。
夏昙本来是不打算来参加试镜的，毕竟她的剧本无论是他自己还是盛云岚导演，都有些不满意——那就是温煜驰认为陆屏枫不可能是杀人凶手的原因，除了解剖技术上得出的结论，还有信念上的。
但是在现在的剧本里，这个信念还不够坚定，而且不够独一无二。
虽然盛云岚也邀请了夏昙来参加试镜评审，但一开始夏昙婉拒了，她还想要继续琢磨剧本。
直到前两天的早晨，她和顾萧惟一起吃早茶，她问顾萧惟为什么要亲自和试镜温煜驰的演员们对戏，顾萧惟的回答触动了她。
——因为我想要和不同的温煜驰相处，找到我没有发现的陆屏枫。
所以夏昙决定要参加试镜评选，他想要从不同的温煜驰那里，找到温煜驰对陆屏枫的信念。连顾萧惟都愿意去同行身上汲取新的灵感，自己为什么还要闭门造车呢？
陆陆续续有十来个演员试镜结束，他们的形象都和温煜驰比较贴合，但别说是帮夏昙找到灵感了，就是接住顾萧惟的戏都很艰难。
因为陆屏枫是一个看似谦逊有礼，但只要跟他相处对话就能感觉到他这个人骨子里对生命的冷淡。
而试镜的这场戏，是温煜驰在半夜里结束了法医工作回到公寓，因为太过疲惫所以躺在了沙发上。
这时候停电了，公寓窗外又是电闪雷鸣，而陆屏枫却忽然出现在了温煜驰的沙发边，他忽然掐住了温煜驰的脖子，就为想要知道温煜驰是不是和其他人一样恐惧他，认为他随时会杀人。
顾萧惟的气场强大，不需要任何黑暗和雷电效果就让好几个试镜的演员噤若寒蝉，台词都磕磕巴巴。
这让夏昙有些失去耐心，她也为顾萧惟感到可惜，毕竟耗费了大半天的时间来配戏，却没有找到一个能与自己匹配的对手。
终于，他们翻到了何慕的名字。
“何慕啊，听说他有意向演员的方向发展，最近很努力地磨炼演技呢。”副导演开口道。
昨天欧俊韬打了电话给他，请他照顾何慕，副导演当然得给这个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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