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九章 朝华宗人才济济(二)
扈轻被从地里拔出来被春冽认出的那一刻,温传也认出来了。
温传张大了嘴,冷意从脚底板直窜天灵盖。
梫木湾传出小龙的消息,朝华宗作为离着最近的大宗门第一时间得知。
按他师傅的话说——天上不会掉美食,立即让人来查看,果然看出了问题。龙是假的,封印有古怪。
作为大宗门的宗主,玉留涯见惯了幺蛾子,前不久才在桃花坞被太仙宫那三家合力算计呢,他便怀疑这次是不是又是哪个想算计朝华宗。
又想到十年前龙族出现在梫木湾,他不得不往阴谋上想,是不是有人想让朝华宗和龙族和妖族和云晶天结仇?该不会是太仙宫贼心不死吧?真是烦死了。
所以,派人暗地关注。而朝华宗也有阵法大师,偷偷去看,又一番推衍,发现梫木湾面临大劫,于是安排了任务,让一众弟子偷偷潜伏,见势不对的话立即转移民众。
于是,早有准备的朝华宗众人临危不乱,有条不紊而迅速的转移梫木湾居民。梫木湾的人经历过十年前那一场,加上对朝华宗的信任,无比配合。眼瞅着任务圆满完成,天空传来爆炸声,一朵朵绚烂烟花中,温传看清空中人,傻了眼。
人傻了,行动却不慢,他立即联系玉留涯:“师傅,扈轻在梫木湾,现在要被抓走了。对方是魔族,我猜是——化神。”
经历多少大风大浪的玉留涯重心一歪,差点儿闪着老腰。
遇着事多了,梫木湾的事情便没怎么放在眼里。他认准是太仙宫的算计,已经准备好抓着证据就去兴师问罪。可万万没想到是魔族,魔,比修士没底线的多。
还是化神,出大事了!
扈轻还搅和进去了。
虽然扈轻不是朝华宗的人,但后遗症——
他头皮一紧:“保住扈轻,我立即去请老祖宗。”
化神的魔,只有化神能对付。玉留涯立即请动朝华宗的化神大能。
温传这里迅速联系同来的元婴真人,有好几位:“无论如何,争一线生机。”
这些元婴真人是来坐镇封印大阵异动的,如今虽起异动,却无大碍,所以他们冷眼旁观。听得温传的传讯,皆是诧异,因为正好他们都不知道扈轻,也不知道扈暖。
可见扈暖的知名度有待提高。
但不妨碍他们出手。
四道凌厉的神识攻击扫过去,男人抓向扈轻的手不得不转向将神识攻击挥散,身形往后退了退。
怒气一扬:“何方小辈在此嚣张?”
飞上来四个元婴,不远不近的将男人围在中间。
其中一人开口:“奉劝阁下放下人,回你的幻陌天最好。”
“呵,区区元婴而已,也敢与本尊为敌,本尊一个手指头就能碾死你们。”
开口的那人赞同的点点头:“阁下说的对,所以我们朝华宗的前辈专门来会晤阁下,啊,来了。”
所以,我们弱,你不要跟我们打了,你找我们家大人吧。
朝华宗?
扈轻看去,仔仔细细记住他们的脸,恩人呢。要不是你们现身,小女子的脑袋已经开花了。
一听朝华宗的化神要来,男人立刻扭头看向某个方向。
看来他也忌惮吧,不然一下就对准朝华宗的位置呢。
风生云起,血云涌动。
没有异动。
男人大怒,敢耍我!
那位真人面色真诚:“真的来了,只是这位老祖宗调皮,就喜欢和人捉迷藏。”
男人又迟疑了。
扈轻也半信半疑,看着那位真人,只见他面相敦厚面无表情,这样一张脸,非常适合把假话当真话讲呀。
朝华宗人才济济呀。
这次等了三秒,还是没人来。
男人很确定了,他就是被耍了,再不废话,一道威压碾压向四人——被另一道威压架住。
“哎呀呀,你性急什么,小子说了我老人家来了我老人家就是来了,你这样着急,是怕我老人家打你屁股?”
一个四十多岁模样的男子现身在天幕,笑眯眯的看着那魔族男人:“原来是玄征魔尊呀,好久不见呀。”
魔尊玄征见到来人脸皮便是一抖。怎的遇见这个难缠的家伙,偏偏自己修为低他一个小阶。这还是在修士的地盘上,这个老东西怎的还不死呢?
朝华宗化神大能孱鸣:你比我老你都不死我怎么会死。
孱鸣挥手赶人:“老友相见,你们这些小孩子退下。”
朝华宗的元婴真人立即拔腿跑,扈轻看得清清楚楚,方才开口的那位,跑得最快。
...朝华宗真的人才济济啊。
玄征扯出一个瘆人的笑:“怕我杀人吗?”
孱鸣神态和乐中带着一丝调皮:“你修为不如我,有我在你能杀人?”
玄征一噎,心道和这人废什么话,自己还有要紧事做,此时将充当魔瞳的东西找出来放回去,还能挽回。
眼底一狠,一道神识冲着扈轻头部攻去。
孱鸣见他不语,暗叫不好立即放出一道神识,正好护住了扈轻的脑袋,同时一声凄厉大叫。
“啊——”
玄征被他一嗓子吓得一抖,可惜,手抓得牢牢的,扈轻没能逃脱。
“孱鸣,你个疯子又发的什么疯?”玄征怒吼。
只见孱鸣双眼直勾勾望着扈轻,面部表情是...悲惨?
“啊——这不是那我多年未见的亲生女吗?”
轰隆隆,扈轻感觉自己被雷劈了一样。老人家,您做戏但凡认真一点儿,这做作浮夸的表情和动作,老天都看不过去的呀。
孱鸣一只手努力的向前够,五根手指头抖成各自的节奏,头歪着,眼抽筋,脸皮哆嗦,怎么看怎么是中风。
“玄征,你敢掳我女儿,我要跟你势不两立——”
“女儿哇——”
“爹来了——”
满天空全是孱鸣呱呱叫,像哑了嗓子的乌鸦。
地上有夺宝的,也有看着天上的,朝华宗众人齐齐看着天,不认识孱鸣的还好,认识的...脸上都写着:我不认识他。
扈轻觉得只让老人家自己一个人费力表演多不好,显得她多没公德似的,于是她调动全部情绪,眼含热泪,饱含热情的深情呼唤:“爹哇——”
可能是太紧张,又才吐了血,嗓子里不干净,所以这一声出来,跟吞了两斤干火药的癞蛤蟆似的。
天上地下的人同一个想法:只凭这嗓子,肯定是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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