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近距离格斗课(其一)
在学园时,张望晨在格斗课程上的表现并不突出,反应速度也不是最快的。但在实战中,他却经常能做出匪夷所思的操作,比如躲开子弹,用手直接接住在黑暗中掷出的手雷等等,这些行为都有一个显著的特征,那就是异于常人的反应。
——《熠星简史初版》,第二十六卷
“队长,我们已经在这里待了几天了?”
“5天吧,今天是第6天。”张望晨在睡袋里翻了个身,“开始感觉有点无聊了。”
“确实啊,之前在寝室里偷偷玩扑克牌的时候,每一次都觉得意犹未尽。现在终于有时间痛痛快快地玩,反倒越来越觉得没意思了,这太奇怪了。”
“你吃肥肉也不会一天连着三顿吃吧?现在连着吃了三天,是什么都要腻啊。队长,你……喂,别拉开!”
张望晨可不会给张著反应过来的时间,一脸坏笑着猛地拉开了帐篷的帘子,清晨的阳光顿时灌了进来。他穿好鞋走出帐篷,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丝毫不顾背后来自舍友们的笑骂,毕竟他又没有什么坏心思,给捂了一晚上的睡袋换换新鲜空气自然是好的。
这样轻松的早晨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了。就算是在学园,他们每天早上都会6点45分起床吃早饭、出操,更别说前段时间一连三、四十天在天不亮的时候就要出发,突然不需要过艰苦的生活,而是转身投入惬意的怀抱,这让他不太适应。
7点钟的营地里已经有很多人在四处活动了。青年军的营地里平时会有很多男生在起床之后自己找个空地锻炼,但是仅限于压腿俯卧撑之类的,没有足够的地方来跑步让他们很不适应,张望晨现在每天起床都觉得自己的精力多得要爆炸了。女生们这段时间都没有闲着,她们有时会把男生们有破损的衣服拿过去缝补,不过这可不是免费的,她们的饭菜基本都被男生伺候好了,真正实现了“送餐到寝”的服务。
至于业余活动,他们能够想到的在军校组织过的大多数活动都因为场地和器材不足而无法进行,仅有的几副扑克牌都是向后勤人员软磨硬泡了一天才借来的。两三天之后,很快就玩厌了,开发新的玩法也没有用。后来不知道是谁出了个主意,把扑克牌改成了麻将,大家又兴致勃勃地玩了几天,但是连麻将都没什么可玩的时候,他们又该干什么呢?平时一直在上课,他完全没思考过自己如果真的有很长的空闲时间,应该发展一些什么样的兴趣爱好(除了足球),而这也是大多数人会碰到的问题。
至于青年军营地以外,普通士兵的营区,经过几天的观察,张望晨觉得他们会玩的花样太多了。平时他们起床不会很早,吃完早饭之后有些人就会溜出营地,一直到饭点才回来,下午也是这样,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拿到通行证的,而张望晨自己去问有关通行证的事宜的时候,对面的回答是青年军不能外出。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活动让张望晨百思不得其解:打架。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都会看见有人在打架,很多时候这些打架的人身边会围上一圈加油起哄的人,似乎对此见怪不怪,乐此不疲。
到了晚上,这些士兵的住处简直可以用灯红酒绿来形容: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白酒(或者是黄酒),每晚必定痛饮,而诸如纸牌,划拳和真正的麻将之类的娱乐活动,直到深夜才会停止,青年军里有些睡眠比较浅的同学甚至会被吵得睡不着觉。
“难道正规军也是这样的吗?”
“什么?”
张望晨转过身,只见张著和洪开泰也从帐篷里走了出来,刚才想必是听到了他的自言自语。
“我是说,不知道正规军的营地晚上是不是也像他们一样,你们看看,”他指向远处路上两个步履混乱、相互搀扶的士兵,“喝成这样,肯定不可能扛着枪上战场了。”
“我早就跟你说了,咱们这里就是收容所,”张著说,“你要是白天一直在前线,第二天还要去前线,那你根本没有力气整这些。”
“其实,这也不完全是他们的问题。”
“为什么会这么想?”洪开泰问道。
“能在这里驻扎的部队想必都是从战场上下来的,而且伤亡不会很少,他们在战场上收到了很多的身心上的伤害,”张望晨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天边的朝霞,“现在也许只有这些东西能够短暂麻醉他们的神经了。”
其实如果这样想的话,他们又何尝不是如此呢?难道在其他人掏出纸牌的时候,他们是真心想要一展身手吗?但是沉浸在这些娱乐活动之中,并渐渐忽视这世界上发生的一切,也许才是他们目前能找到的逃避现实的唯一办法。可是这段时间结束的时候,他又应该做什么来排解这份苦痛的回忆呢?他到现在还不敢去野战医院看望孔时文和卢安希,如果孔时文问起他钟如玉的情况,他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他已经糊弄过贾诺一次了,说谎没那么容易,哪怕是善意的谎言。
“所以,”赖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三人转过身,只见睡眼惺忪的他慢慢地从帐篷里爬了出来,“咱们今天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
“就是玩什么啊,我觉得麻将有点不太好玩了,一开始是普通的,后面各种玩法都出来了,但是昨天晚上已经开始感觉无聊了。喂,要我说,今天我们干脆去——”
一声女生的尖叫突然响起,把四个人都吓了一跳,他们对视一眼之后急忙赶向传出声音的地方。他们最终在女生的几个帐篷前停下了,在那里,一个可怜的女生被个喝得伶仃大醉的士兵缠住了,不断地哭喊,那个士兵把酒瓶撇在一边,一直在动手动脚,都快要把她的迷彩服扒掉了。旁边两个女生似乎有意上前解围,但是被这个几乎发狂的士兵吓住了,显然也不是她们能够解决的问题。
“真是胡闹!”张望晨看不下去了,直接走上前去要把那个士兵拉开,没想到这个醉鬼的力量出奇地大,他一把居然没有拽住。再这样下去就要发生不好的事情了,他必须尽快作出决定,现在周围有可以作证的人,更何况宪兵队的队长也算和他有一面之缘,没什么可犹豫的。张望晨当机立断,揪住他的衣领,一脚踹在小腿上,这个士兵一下子松开了手,被他勾倒在地。
那个女生没了约束,飞快地扑到同伴的身边不住地抽噎,显然是被吓得不轻。张望晨听见背后有脚步声,来人正是贾诺,他的脸上满是疑惑,看看张望晨,又看看那个女生,张望晨生怕自己被误会了,便指向地上那个还在像虫子一样蠕动着、想要站起来的士兵,贾诺这才恍然大悟,“我就说嘛,你不像——”
“喂!你XX的干什么呢?找死吗!”
张望晨转头便看见六,七个士兵气势汹汹地朝着他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每个人的表情都异样地扭曲,显然也没醒酒,但至少比地上这位看起来清醒一些。张望晨正欲为自己辩解,他们已经冲了过来,一秒之内他就已经挨了好几拳,紧接着被一下子扔了出去,仰面摔在地上。
“我今天要让你知道惹我兄弟是什么下场!”
“你们啊,都给我老老实实的——我X——不想死就滚一边去!”
张望晨快速翻身起来,只见张著他们已经在营地入口处和这些人吵起来了,但显然占不到上风,洪开泰愤怒地想要把领头的那个人推开,结果反被比他高一个头的对手推倒在地。与此同时,还有三个人已经朝着张望晨走了过来,看样子他们不会进行语言沟通,而是选择了物理意义上的“交流”。
一定要打架吗?张望晨的信心有些不足,但这并不完全是因为技术,而是因为对面人数太多了,之前他也没有受到过类似的训练。但是真要打起来,他也一定不会认输。这些人都喝过酒,对疼痛的耐受度可能比较高,但是在反应速度上就有所不足,如果能抓住这两点,并且尽量不要在同一时间遭到复数次攻击,情况也许就不是那么不利了。
在他还在思索的时候,最前面的一个人已经冲到了他面前两步的位置,一脚朝他蹬了过来。张望晨不敢怠慢,闪身躲过,但是紧接着侧面又是一脚侧踢,他没能躲过,用右臂堪堪格挡住,但还是有些失去平衡,现在的他已经落入了被两人夹击的局势。
现在应该怎么办?之前很多次碰到危急的情况,心里都会冒出一个声音,而它每一次传达的信息都能够帮助他化险为夷,这个声音后来虽然很久没有出现过,但他依然很多次在十万火急的关头不可思议地逃过一劫,不知道和心中的声音有没有什么关系。
与其一味格挡,不如主动出击,这样想着,他朝着左手边准备抬腿再蹬他一脚的那个人冲了过去,那人才刚刚收起腿,张望晨用肩膀和左上臂狠狠地撞上了他,把他撞倒在地。
但是就在此时,一直没被注意到的第三个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这个人在张望晨的视线里一直被挡住,所以没有被发现,此时已经向着张望晨毫无保护的头部挥出一拳。他急中生智,用上臂挡在自己的面前,这一拳没有砸在他的脸上,被挡得偏转开来,一道风顿时从他的面前吹过,紧接着左臂一阵酸痛,可想而知这一拳的力道有多大。
他前进的势头被这一拳砸没了,紧接着背上就挨了一脚,他一个踉跄又向前歪倒,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但是他不打算给前面这个人再一次攻击的机会。在他倒下的时候,这个人已经抬起了腿,膝盖直对着他的下巴和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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