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来了
厅内,孙耀听完萧肃猜测,呵呵两声,“我等了五日,他们迟迟不现身,你怎么知道今天一定会来?”
“因为人多,很容易制造混乱,好突袭。”
马望精明,他一早猜到他们会送信,孙府戒备,他当然不会直逼孙府,在外行事,又是突发,更容易得手。
“来又如何,小小土匪,我还怕他不成?”
孙耀一如既往的自负。
“马望不足为惧。他手下有一个擅驱蛇虫的小丫头,惯使阴招,不得不防。”
“如今冬季,从哪弄那么多蛇虫?”
“蛇困难,虫子简单。小娥已经给女眷发了避虫的药囊,但也只能避一时。若是满地虫蚁,宾客们如何不慌?”
当日进马家寨剿匪,的确有一处树林铺满毒虫。孙耀看着恶心,直接一把火烧了。
“毒虫?”孙耀五指握紧,歪了一边嘴角,“你有何办法?”
……
傍晚时分,夕阳斜斜的照在簇簇红梅上,金光闪闪。
宾客集齐,落座有序,迎着夕阳、红梅,共进晚餐。
县太爷一家居主人位,苏婉一家左副位。除此之外,萧肃这位文武双举人,盖过了其他人的风头,稳居右副位。
管你资质再老,管你多有钱,都比不上朝廷给的名头。
更何况萧肃不到二十,已经是双举人,明年开春一旦中榜,必将飞黄腾达。这些人自是不敢惹萧肃,对他都礼让三分。
因着好景、好天气,又是新年,大家举杯共饮,有说有笑,一派其乐融融。
更有家眷想借机将自家女儿推上前,以入众家公子之眼。是以才艺必不可少。
此时便是刘家小姐抚琴,张家小姐梅下独舞。
萧娥却莫名心慌。
“四哥,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她低声问萧肃,抓住他胳膊的手不由收紧。
萧肃早已从琴声中听到了违和的哨音。
他点头凝神,仔细辨别方位,看向红梅林,“已经进来了。”
开宴之前,孙耀重新清点了园中人,并无异常。但丫丫娇小,擅隐藏,找不到也正常。
“别怕,不会有事。”萧肃轻轻握上萧娥的手。
“孙耀呢?”
萧娥这才发现孙耀不知何时离席,满厅都不见人影。
“他去引开马望了。”
萧娥恍悟。马望最想杀的人是孙耀,必然直冲孙耀而来。孙耀离席,一人独处,正是下手好时机。
悠扬的琴声还在园中飘扬,萧娥却只听到刺耳的哨音。
萧肃起身向县太爷孙炳鞠了一躬。
孙炳会意,向一旁的管家摆摆手。
管家当即下台,对后面一排侍卫嘀咕几句。侍卫们走到众位宾客桌后,提着那一排排摆放整齐的酒坛,将酒泼洒到地上,绕着整个宴席一周。
浓郁的酒香,加上侍卫们大张旗鼓,很快就有人坐不住,舞乐也停了。
“这是怎么回事?酒怎么洒地上?”
孙炳笑道:“莫慌。这园中树木繁多,难免有虫蚁,这些酒用来防虫子,大家继续用餐。”
话是这么说,但气氛透着诡异,众人心里打鼓,纷纷放下筷子,不敢言笑。
“啊!虫子!”
不知谁叫了一句,众人扭头看去,林子里爬出密密麻麻的蜘蛛、虫蚁,黑漆漆的,伴随渐黑的天色,叫人恶心。
“莫慌!莫动!它们进不来。”
饶是孙炳出声安抚,大家哪里坐得住,只是被那些虫子吓住,不敢动。
果然,虫子走到以酒画出的线前,像是遇到屏障,停了脚步,在原地打转。
这些酒中加了药粉,专克虫子,加上女眷身上佩戴的药囊,药香随风飘荡,人群这一片地方,满是药香,连飞虫也不敢进。
“西角屋檐后。”
琴声一止,萧肃确认了丫丫方位。立马有侍卫向萧肃所说位置奔去。
夜幕降临,红梅树上一串串红灯笼亮了光,映得梅园愈发熠熠生辉,红光满堂。
忽有十几道黑影出现在屋檐,各个手持长刀,飞身而下,直冲宴席。
“啊——”
人群开始尖叫慌乱,躲又没处躲,只能在厅中乱跑。
事先埋伏好的上百名士兵,将宴台围成圈,与那群黑衣人厮杀。
另有弓箭手从四处包抄过来射击。
后院处,孙耀已经与马望交上手。
“马匪,别做无谓的挣扎,你们逃不掉!”
刀枪相碰,火花四溅。
“少废话,就是死,我也要和你同归于尽!”
这一处的电光火石,打的不可开交。前面尖叫连连,吵得叫人头疼。
萧娥反倒异常冷静,听着耳边嗡嗡,太阳穴直跳。
苏婉将苏夫人、孙夫人护在身后,躲在较为安全的角落。
“小娥,过来。”她向萧娥招手。
“四哥。”
萧娥心七上八下,士兵们很多,但黑衣人都是土匪,杀人不眨眼,那些只练没有实干过的士兵,压根抵挡不住。
他们很快就会突破包围冲进来。
萧肃将萧娥往后一退,“你去躲起来。”
苏婉顺势将她拉过去。
萧肃取了侍卫的剑,飞身出了包围圈,挥手一剑便是斩杀一人。
士兵抵挡吃力,圈子越缩越小。有女眷无头苍蝇似的乱窜,险些撞到刀口。
萧娥喊道:“女士、孩童都过来。”
边喊边去将惊慌失措的孩子们拉到这一方角落躲好。
孙夫人还算镇静,也跟着萧娥拉人,“大家都过来,不要添乱。”
那些夫人们这才缩在一起,不敢乱动。另一边角落也挤满了怕死的老爷、公子们,侍卫护在前头。
宴台下,萧肃在正前方与三名黑衣人相斗,剑花耍的萧娥看不清,那三人占不得上风,只缠着萧肃。
看来马望事先交代过他们如何作战。
此时两边士兵力不能敌,有几人冲了进来。眼看长刀劈来,侍卫们持剑相斗,又两人冲杀过来,直冲孙炳。
千钧一发之际,萧肃挑起地上散落的弓箭,飞身射箭,双箭齐发,正中两人后背。两人轰然摔死,没了气息。
萧肃再取长箭,又是两箭,解决了两人。如此一来,黑衣人死伤大半。
萧肃再欲射击,那三人直扑而上,截断了他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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