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一分钱，一分货
苏婉解释：“小娥娘，我们是来买布的，您别这么大火气，身体要紧。”
苏婉甜声软语，一点大小姐的嚣张跋扈都没有，萧老太再叫嚣，倒显得她老婆子不懂事，丢了萧家脸，只好哼哼的回屋坐着。心里不是很痛快。
萧娥拿来包好的布和帕子，同苏婉说：“你之前买帕子的钱还有，这些帕子不用付钱。两匹布，照你说的价，花色三两，纯色的我送你。”
说着又掏出二两银子，“我再添二两，房契、地契给我。”
萧娥思来想去，白送苏婉肯定不要，这样要价最合理。她原想等赚到钱后，就把三郎的房子、田地赎回来，谁知道他们暗中使坏，来讹人这招。
苏婉看向孙耀，示意给东西。
孙耀目光从契书上移到萧娥脸上，那疏离坚定的目光，铁了心不想和他有瓜葛。
孙耀说：“契书不能给你。”
苏婉急道：“表哥，你别为难萧娥。”
萧娥料到他会这么说，直白问：“你要加多少钱？”
“呵！”孙耀自嘲，“我在你心里就这么卑鄙？”
萧娥不语，卑鄙不至于，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孙耀指着契书道：“契书被篡改，需要换新。我拿回去帮你们换好，你让萧肃找我拿。”
萧娥当即拒绝：“你说个时间，我去拿。你别想趁机欺负四哥！”
孙耀难过的揉着太阳穴，“你们能不能稍微改变一下对我的看法？”
萧娥斩钉截铁，“不能。你把契书给我，我自己去换。”
眼看两人要吵起来，苏婉出声做和事佬，“要不这样，表哥，你去换。换好了契书给我，小娥找我拿。”
孙耀冷眼扫过来，苏婉只当没看见。
“就这么决定了。表哥，时候不早了，我们快点回去。”
苏婉不给孙耀拒绝的机会，强行拉他出门。
“苏童，把布拿上。”
萧娥追上来，“苏小姐，给你银子。”
“不要了。我正经买东西，不是贪图你便宜。一分钱一分货，该多少就是多少。你进城记得找我拿契书。”
苏婉边说边把孙耀推车上，回头叮嘱道：“记得帮我留两匹新花色，我要做秋天衣裳。别全卖县外去。你们这儿的好东西，别处买不到。”
萧娥无奈，“行吧，路上慢点。”
苏婉瞥见不远处萧肃策马回来，忙招呼车夫：“快走快走。别调头了，绕一下。”
孙耀才要掀帘，她一把扯住帘子，就是不许他看外头。
孙耀拗不过，靠回车厢，任由马车绕道离开，扭头不想和她说话。
萧肃认得孙家马车，下马问：“是孙耀？”
萧娥如实回：“嗯，还有苏小姐，来买布，顺便打发了要债的。”
“要债？”萧肃手一松，小斑点自己跑去山下吃草。
两人回屋，萧娥将刚刚的闹剧一五一十说给他听。
“这么说，是有人背后捣鬼？”
“我也这么想。肯定有人嫉妒咱们家起步快，背地怂恿这些要债的来找茬。可是我实在想不透是谁？我们没得罪人啊。”
唯一和他们不对付的，只有孙耀。
萧娥闪过邪恶的念头，“不会是孙耀自导自演吧？”还真像他能干出的事。
萧肃很快否定她的想法，“不会。他这么做图什么？”
“也对。最后受益的是我们。”
即便他们有钱赎地契，那伙人也会坐地起价，翻倍要价。孙耀原价要回，可以说帮了他们大忙。
“算他良心发现吧。下次进城，我好好谢谢苏小姐。”
苏婉长得甜美，为人单纯爽快，热心助人，越相处越叫人喜欢。
一段小插曲之后，小作坊开工很顺利。经过几天磨合，织布、绣花走上正轨。
采集植物原料的工作交给李昕，赵氏负责染布。萧娥要做的是不停的调配新的颜色，画新图纸。
普通工张氏、李氏目前一天半匹，直接用来制作手帕、团扇。周娘子一天一匹花色，小桑、小梅纯色各一匹的量。
大丫、二丫依旧主打绣花，小草、小林绣的慢，不计在内。
这日萧肃休沐。萧娥一早收拾好十匹布、几十件手帕等小饰品，同萧肃一同进城。
他们先去扇子铺交货，结清前一批货款，之后去往名雅堂。宋夫人说她哥哥亲自来同她谈合作。
伙计帮忙抱布，将两人领到后院。宋夫人瞧见他们来了，起身迎上来。
“你们来了。”宋夫人含笑介绍上座之人，“这位是我哥哥钱树。”
萧肃颔首施礼，萧娥跟着弯了弯腰，“钱老板好。”
钱树起身请道：“两位坐，早就想见你们，一直不得空，今天总算见到了。当真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我们算是老喽。”
萧娥笑道：“您客气了，我哪敢在您面前班门弄斧。这是今天的布，您正好亲自验收，不合格的我们再改进。”
伙计将布放置长桌上，打开布袋，里面两匹花色，八匹纯色。每匹的颜色或鲜亮或深沉，都不一样。
钱树扯出一匹花色丝绸查验，满意的点头：“花色新、颜色好，丝线密，一如既往的好。老规矩，花色三两、纯色二两。”
说着当场数了二十二两交付，开门见山道：“我是奔着长期合作来的，你们有什么想法？”
萧娥同萧肃对视一眼，笑道：“我们当然愿意。只是您知道，我们庙小，接不了大订单。不知您有什么要求？”
钱老板直白道：“我做生意凭的是诚信，没什么苛刻要求，只一点，货不供二家。”
果然。来的路上，萧娥已经和萧肃探讨过这个问题。钱老板主动提合作，顾忌的必然是这一点。
萧娥不卑不亢的表明立场：“钱老板，您提的要求很合理，我们愿意遵守。不过我们也有一个请求。”
“请说。”
“因为您的铺子在外县，我们供给您的货物主要流通不在单县，我们单县没有货源。我可以保证，在和您合作期间，不同时和其他绸缎铺合作，但必须允许我们自己售卖布匹。”
钱老板哈哈大笑：“这是自然。我再利欲熏心，也不能阻止你们自己售卖。我也提一个要求，你们卖出的价，不能低于我店里的定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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