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了


“武师兄,你说话也太过分了,李静安只是开个玩笑,说笑而已,你至于说那些难听的话吗?”吴望舒义愤填膺地说,小胸脯一起一伏的,显然十分生气。

她与李静安交好,两人时常在一起吃饭聊天,算是玩得好的朋友,她看到朋友被人这般讥讽,心里自然不是滋味。

看到吴望舒这么生气,武子石有些心慌,但也不愿在女人面前认错,又想到自己不过是说了李静安几句,吴望舒就这么生气,他更加恼怒了。

他脸色阴沉,“难道我说错了吗?你看他点头哈腰,殷勤谄媚的样子,难道不像狗?。他自己都说了,一个外门弟子他都打不过,难道不是废物?”

这两句话,直接把吴望舒怼的哑口无言,她再想争辩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

印象中,李静安的确是这样,唯唯诺诺,见到谁了都会点头哈腰,以晚辈自居,从不与人交恶,就算有人给他脸色看,他也会笑着应下来,面色不变。

她其实挺不喜欢李静安这点的,但她又知道李静安实力就那样,如果他不这样的话,很可能会惹来麻烦,到时候少不得生出多少事端。

因此,她又是理解的。

她默了默,最后强忍着说道:“别人什么样子是别人的事,与你何干?别人打不打得过谁,又管你什么事?

他只是暂时走慢了一些而已,又不是赶不上来。几年之后,谁强谁弱,还不一定呢。”



静安诧异地看向吴望舒,发现这小妮子倒是很对自己的胃口,尤其是这些话。

是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不懂吗?

“哼,不一定?难不成你以为这个废物还能追上我?”武子石不屑冷哼,“笑死人了,别说给他几年,就是给他几十年,一百年,他也远远赶不上我。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这个小子上山这么久,到现在连一套剑法也没不会呢?”

吴望舒愤怒道:“那还不是因为你在从中作祟,是你故意不教他,他才不会的。要是你肯把剑法传他,他绝对比你强。”

武子石冷笑道:“你也太看得起他了,就算我把剑法传他,他也不可能是我的对手,更不会比我强。”

吴望舒也冷笑道:“我不信,他天赋极好,又努力。只要你把剑法传他,他绝对会超过你。

就怕你自己怕了,不敢传剑法给他。”

“呵,我不敢?我把剑法传他又怎样?难道你以为你真的会超过我?”武子石被激得脸色通红,大声争辩道。

李静安在一旁看得好笑,再看吴望舒,他发现这个小妮子有些手段啊。

竟然在变相地帮自己要剑法,他对吴望舒生起不少好感。

“好啊,那你把剑法传他,给他三年时间,你看他能不能超过你。”吴望舒立刻说道:“当然,你要是怕了,也可以不给。”

“呵,我会怕他?你真是太小看我了。”武子石不屑说道:

“功法我可以传他,但要是三年后,他没超过我,又怎么说?”

吴望舒皱眉,“你想怎样?”

“要是三年后,他没超过我,那你就要……”武子石嘿嘿笑了笑,“归我。”

“你……”听到这个,吴望舒怒目瞪视。

她没想到武子石竟然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

“哈哈,现在是你不敢了吧。”武子石也同样使用激将法,看来这小子一早就发现了吴望舒在激他,他索性将计就计,反过来将了吴望舒一军。

吴望舒面红耳赤,显然没预料到这一步,不由得心急起来。

看到她这个样子,李静安微微感动,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不必求他,就算他不传我功法,我也照样能超过他。”“照样能超过我?你真是大言不惭,你以为你是谁。”武子石不屑冷哼,他已经是内门弟子了,已经在这山上修行了十来年,剑法不说有多高,但也不会低,哪是李静安一个刚成为外门弟子没多久的人可以比的。

“是不是大言不惭,大比武的时候你就知道了。”李静安笑了笑说道。

武子石侧目,“你该不会是想说大比武的时候,你要挑战我吧?”

李静安点头,“可以这么说。”

“哈哈哈……”武子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要是我耳朵没出毛病的话,那就是你在发疯。你要挑战我?你凭什么?”

“你别管我凭什么,我就问你敢不敢应战。”李静

安挺起胸膛,很少见的中气十足地说话。

吴望舒看到李静安这个样子,微微吃惊,没想到李静安还有这一面,还挺帅的,微微脸红。

但她马上又意识到了什么,她想李静安之所以说这样的话,恐怕是为了给自己解围。

因为先前武子石的话,算是把她逼到了“绝地”,留给她的选择,就两个,要么认怂,承认对方先前的话,和自己的无理;要么就得迎难而上,接受对方那个过分赌注。

她想李静安应该是不想让她为难,所以才出面强说这些话的,好把武子石的矛头引开。

想到这里,她心里又感动,又内疚。

心想,若不是自己自作聪明,李静安此时也不会陷入到这个尴尬的境地,不得不上。

她连忙拉了拉李静安的胳膊说道:“李静安,不要冲动。”

李静安转过头,拍了拍她的手,微微一笑,露出自信的笑容,“放心,我有把握。”

被摸到手的吴望舒,身子立刻紧绷,俏脸一下就红了。

看到她这个样子,那武子石怒火中烧,沉声道:“有什么不敢的,既然你自己找死,那我就成全你。你到时候,可千万别不敢站出来。”

“放心,我一定会站出来。”李静安笑了笑。

“哼,你最好别怂。”武子石冷哼一声,而后甩袖,带着其余外门弟子一起走了。

等他走后,吴望舒立刻紧张说道:“哎呀,李静安,你是不是傻啊,你怎么敢这样挑

战他呢。你这不是往虎口里撞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大比武的规则,他是内门弟子,你是外门弟子,只要你不挑战他,他是不能对你出手的。

可你现在倒好,你却要挑战他,你这不是……”

“找死是吗?”李静安笑着替她说出下文。

吴望舒娇怒道:“你还笑得出来,难道你不知道你已经大祸临头了吗?”

“不必担心。”李静安还是灿烂笑着,“我未必会输。”

“你怎么不会输?”吴望舒道:“他是内门弟子欸,而你只是个外门弟子,你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而且,他练剑多年,在一众师兄当中,也算得上是个中翘楚,而你呢,你到现在都没练过一套剑法,就我给你的两套剑法心法,这有什么用。”

她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完了完了,你一定会被打得很惨的。”

“你的眉毛皱起来还挺好看的。”李静安笑着说。

“你……”吴望舒有些生气地说:“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我说真的啊。”李静安指了指她的眉眼,“你看,这两条眉毛就像……嗯,什么词来形容呢,就好像他们的说的眉眼如黛,大概这个意思吧。”

“你……”吴望舒看他还在说笑,有些生气,但更多的是无奈。

看到她这个样子,李静安笑着问道:“你干嘛这么担心我?”

“我们可是朋友唉,我当然要担心你了。”说

到这里,吴望舒又狠狠瞪了李静安一眼,“可你自己反倒是一点都不担心。”

“我担心什么啊,我又不怕他。”李静安双手抱着后脑勺,优哉游哉地说。

“你不怕他?为什么?”吴望舒略有点兴趣地问。

“因为我的剑法也很不错。”李静安给出答案。

“……”

“看你的样子,似乎不信。”李静安瞥了吴望舒一眼。

“我信,我当然信了。”吴望舒妙手一招,从储物袋里拿出一枚丹药来,“这是紫灵生絮丹,你到时候应该用得着。”

李静安没去接,只是摇头叹息道:“看来你还是不信我。”

看到李静安没接,吴望舒直接拉过他的手,把丹药拍在他的手里,“我信不信重要吗?重要的是你自己信不信。

一个内门弟子,一个外门弟子,一个练剑多年,身上不知道学了几套剑法,一个拿剑不过半年,还没学会一种剑法,这你让我怎么信?”

李静安问道:“你信不信这世上有奇迹?”

吴望舒道:“我相信这世上有奇葩。”

“……”李静安哑然。

吴望舒笑道:“难得看你吃瘪一次。”

李静安也笑道:“在你手上吃瘪无所谓,又不算丢脸,而且还能逗得你开心,我多吃几次瘪都没关系。”

看到李静安朝自己看了过来,吴望舒立马红了脸,娇羞地低下头去,“哎呀,你这人,又不正经了。”

李静安哈哈一笑,不再逗她。

吴望舒却是想到了

什么,说道:“趁现在还有时间,要不我帮你练剑吧。”

“你帮我?”李静安侧目。

吴望舒重重点头,“虽说临时抱佛脚没什么用,但抱总比不抱好,多少准备一些,就算到时候输了,也不会输的难看是不是?”

“额……”李静安看吴望舒还是不相信自己,也不想解释了,便连连点头,“对对对,那你打算怎么帮我?”

吴望舒道:“我不是给你说过吗?我自修了一门剑法,应该不比青玄剑法差,你已经看过了心法是不是?那我就再把剑招给你。

虽然三天练不出什么,但有总比没有强,你到时候胡乱使它一两招,就算输了,别人也不会以为你什么也不会。”

李静安重重点头,“有道理。”

“嗯,那跟我来吧。时间紧迫,我们抓紧点。”

吴望舒说着,把李静安带到了一处悬崖边。

因为是冬天的缘故,这悬崖边上寒风不断,吹得人瑟瑟发抖。

吴望舒咬了咬牙关,“好冷啊,这里。”

李静安却没什么感觉,说道:“你平时就是在这练剑?”

吴望舒点点头,“这里一般很少有人来,我都是在这练剑。不过现在到了冬天,山下的寒风猛烈,练不多时,手脚就会受不了。”

她又看到李静安只是穿了一件很单薄的灰衣,问道:“你不冷吗?我穿这么多都还感觉冷。”

“我不冷啊,我身上很暖和,不信你摸摸。”李静安张开双臂,示意吴

望舒只管来摸就是。

吴望舒微微红脸,“你这人,又这样。”

李静安看她又害羞了起来,这副样子,真是让他心神摇曳。

他一步跨了过去,一把抓住吴望舒的手,然后将体内的神火真气输过去一点,“你看,是不是很暖和?”

吴望舒被这一举动吓了一跳,“你……”

她连忙缩手,但却被李静安紧紧抓住,同时也感受到了李静安手上传来的暖热。

她通体舒泰,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但还是觉得此举不好,连忙把手缩了回去。

并狠狠瞪了李静安一眼,“你不能这样!”

李静安悻悻收回手,转身面朝悬崖,“你还冷吗?”

吴望舒一愣,随后感受了一下,发现身子果然不冷了,体内暖洋洋的,好像是泡在温泉里一般。

李静安解释道:“我修炼的是一门阳性功法,可以驱除寒冷,刚才看你冷得直打颤,便给了传了一点真气进去,没其他的意思。”

原来是这样,不过她还是觉得不好,哪能随便拉女孩子的手呢……吴望舒道:“就算是这样,那你也不能随便拉我的手,我还是个姑娘呢。”

她微红着脸,低头说着。

李静安道:“抱歉,我没想那么多,只是看到你冷,就情不自禁做了,我只是不忍看到你痛苦罢了。”

吴望舒看他是说的认真,脸更红了,“你……你在说什么啊。”

李静安不再逗这个小姑娘,呛啷一声拔出腰间的长剑来,然后

迎着寒风斩了一剑,“好了,不与你说笑了,快让我看看你的剑法。”

吴望舒醒转过来,缓步靠近李静安,说道:“我修的是《平沙落雁剑》,听我师父说,是北方一个仙门里的剑法,品秩不错。

我曾看到我师父用这套剑法,一剑斩杀了上百个武夫,威力惊人。

只不过我始终学不到精髓,练到现在,也挥不出多大的威力。”

李静安道:“这可能是因为你师父境界高的缘故,等你境界上去了,也一定能挥出那样的一剑。”

“但愿如此。”吴望舒笑了笑,而后说道:“好了,我先给你演示一遍吧,你对照心法来看,应该能看出些什么。”

李静安嗯了一声,便退到一旁。

吴望舒解下紫色大氅,露出里面的红衣,拔出腰间那把赤鞘长剑,在崖边挥舞了起来,大概是因为她想让李静安看清楚自己的动作,因此动作十分缓慢,好似在翩翩起舞。

又恰逢这时落起了小雪,她红衣红剑,画面极美。

……

“师兄打听到了。”另一边,武子石的院子里,一个外门弟子跑来说道:“那李静安根本没什么背景,也不会什么剑术,就是学过一门火系功法,威力一般。

不过听说他曾经在落云池,用过一张火系符箓,威力巨大。”

武子石眯了眯眼,“是什么符箓?”

那弟子摇头,“没打听到,据说他自己也不知道,好像是从他爷爷的遗物里翻出来的,

只有那一张。”

“嗯,除了符箓,他还有其他手段吗?”武子石又问,他虽然看不起李静安,但却不敢大意,生怕李静安有什么杀手锏,所以要问个清楚。

那弟子摇头,“没了。听一些师兄弟说,他就是一个山野小子,不知道交了什么好运,才有幸上山。

听说他这次能通过考核,全靠临溪阁的苏凝雪帮忙,他才能拿到玉牌。”

武子石皱眉,“不是说是他救了苏凝雪吗?”

那弟子道:“嗨,这话谁信啊,多半是他自己传出去的。听说他从落云池出来时,浑身是伤,而苏凝雪却基本没伤。

要是他救的苏凝雪,那苏凝雪不应该受伤比他重吗?我想肯定是苏凝雪在取玉牌时,途中忽然发现奄奄一息的他,出于好心,这才把他救了出来。

不然,他这会儿早死了,哪轮得到在这鬼叫啊,还说要挑战师兄你,我看他真是活够了。”

武子石觉得说的有理,这李静安一贯殷勤谄媚,能编造出那样的谎言,也是有可能的。

而苏凝雪听说又是个天赋极高的弟子,多半不太看重这些,因此也就没出来解释。

武子石默默点头,觉得自己分析的对,又问道:“他此前可与人交过手?”

那弟子道:“听说他曾经和长风山的郝连广交手过,听藏兵谷的弟子说,那两人曾在谷口打过一回,最后还难分胜负。”

“那郝连广的实力如何?”武子石想做个对比。

那弟子道:“嗨,那家伙也是废物一个,听长风山的弟子说,他现在谁都打不过,谁都敢欺负他呢。”

武子石默了默,心里有了底,但还是问道:“除了他呢?”

那弟子想了一下,最后说道:“还有一人,就是金刚岭的贺广,不过两人没交手过,只是在考核时,贺广让李静安去跑腿打猎,那李静安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就去了。

之后回来时,还受了伤。”

武子石懂了,“也就是说,他自知不是贺广的对方,就连一头野兽也打不过。那他是怎么通过考核的?”

那弟子道:“不是有苏凝雪帮忙吗?听说苏凝雪是个热心肠的,这次考核,她帮好多弟子都拿到了玉牌。

这件事还引起了长老们的议论,很多人觉得她这个做法不好,想要剥夺她的外门弟子资格。

后来还是临溪阁阁主,李长老出面说了一大堆好话,那些长老才罢手的。”

武子石不知道这些事,也不感兴趣,他只要知道李静安不是凭自己的本事拿到的玉牌就行。

“这么说,他还真是废物一个。那他怎么敢和我叫嚣的。”

那弟子道:“为了面子呗。那时吴师妹就在旁边,他怎么甘心认怂。”

武子石点头,明白这一点,“看来他是怕被吴师妹小看,所以才强撑着面子说要挑战我。哼,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他以为今天挣了面子,后面就不会丢了么。

等到大比武的时候,我非要

当着全峰山下女弟子的面,狠狠羞辱他一番,看他还怎么要面子。

到时候,别说吴师妹了,就是其他师妹们,也会鄙视他。”

那弟子笑道:“是,那时候师兄你大展雄风,相信也会有很多师妹们主动投怀送抱的,包括吴师妹。”

想起吴望舒的容颜,武子石微微点头,“吴师妹的确是天生丽质,难得一见的美人,我看除了咱们峰主,就属她最好看了。”

那弟子道:“听说吴师妹是个郡主,这从小吃人参燕窝长大的,当然生得好看了。只是,没想到她这样高贵的人,为什么会和李静安那杂碎待在一起。”

武子石皱了皱眉,“你是说吴师妹喜欢他?”

那弟子连连摇头,“这怎么可能,我看就是吴师妹心好,看不得别人受苦。那李静安一副穷酸样,吴师妹看他可怜,这才照顾了一二。

只是那李静安是个不懂事的,误把别人的怜悯当成了示好,这才对吴师妹死缠烂打。吴师妹心地善良,怕伤他自尊,这才没赶走他。我觉得多半是这样。”

武子石觉得这小子分析的有理,默默颔首后,又说道:“既然他自己不愿离开,那我就帮他离开。”

“就是。”那弟子重重点头,“癞蛤蟆想吃天鹅,也不看轮不轮得到他。”

武子石微微点头,但马上又察觉到不对,一巴掌抽了过去,“你骂谁是癞蛤蟆呢?”

“我是癞蛤蟆我是癞蛤蟆。”那弟子捂

着脸,连连说道。

武子石拔出长剑看了看,最后又说道:“为了以防万一,你今晚去帮我再试试他的身手。我要看看他到底几斤几两。”

那弟子连忙道:“放心吧师兄,我一定不辱使命。”

武子石点头,“很好。只要这次你把事情办妥了,等比武之后,我会把青玄剑法最后一招传你。”

那弟子立即磕头拜谢,“多谢师兄成全,我一定把事情办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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