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他定是要去的
只这药实在是不便宜,就这么小小一个,竟是花去了她半数积蓄。
但她还是咬牙买了。
为着那有些叫人不敢相信的理由。
“大人,外面有个商队的受人之托带了封信来。”衙役进来,手里果真拿着一封薄薄的信,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秦斥拧眉:“呈上来。”
又若无其事将折子放下,放在其他卷宗之下。
衙役走进,秦斥看见那信封,泛黄的纸,上面空无一字,拆开了信封,里面也是空白的一张纸。
衙役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信怎么是连字迹都没有?
不会是那人骗他吧?
不行,他要去找那人算账!
“大人,可是要将那人带进来?许是带错了——”
就在他的眼神之下,秦斥淡然地走向窗边的案桌,上面放着火折子和蜡烛。
只是点燃后,在蜡烛的烛火上一烤,就露出几个字来。
这是特殊的药水制的的,纸上无墨,就是用火一烤就能显现出来,周国的人咸少有人知道这个秘密。
不,秦斥是从云苓口中得知的,那是前世突然流传出来的方法,只需要找到一种果子,用那汁水写出的字便会如这般。
为了方便,云家早就寻到了这种果子,为了保存,还特意叫人制成了药水。
秦斥手中有几瓶,在周通判去昌平县时给了他一瓶子。
上面慢慢隐约可见几个大字:县内,暗手,危险。
这是周通判传来的求救,秦斥看完便将纸给毁了,那衙役站在一旁看完了全过程。
上面的字写得潦草,他没能看得仔细,但看秦斥一脸警惕的模样,就知道是出了大事了。
“大人,可是,通判大人的信?”衙役脑子反应得很快,能这般谨慎的,又加上最近才发生过得,斗胆猜到。
很显然,猜对了。
秦斥看着信纸在铜盆里一点点燃成灰烬,才提步朝书案前去。
“你先退下吧,对了,收拾东西,这两日随我去昌平县——此事不得外传。”秦斥特意在后头还加了一句。
衙役惊讶地抬头,他这是被大人看重了?
“是,大人!”飞快朝外跑去,生怕秦斥后悔似的。
秦斥将那折子抽出来,是周黔给他的,这一带的势力,他已是整理过了。
昌平县,他定是要去的。
又仔细将上面记载的人名看了一遍,秦斥又来到窗前,刚刚焚烧过的气味还在,如今又要添上一些。
那火舌子吞噬得很快,不过一会儿功夫,那足以撼动几州的折子便成了灰烬之物。
秦斥又坐马车亲自去找了宋大人。
“宋大人。”
秦斥随着衙役进去,宋大人正在办公之地。
知道他来了,专门腾出了时间。
“哟!这不是秦知州吗?怎么今日有时间登门?”
宋大人一脸玩味,自从这邺城由秦斥做主后,可真是不常见到秦斥会有时间腾出来。
“有一事请宋大人帮忙。”秦斥找了个位置犹自坐下,没同宋大人客气。
宋大人收起了笑:“何事?”
能叫秦斥请他帮忙的,莫非还是什么大事不成?他可受不住这一次次的麻烦事,怕是得连累了自己的命数。
秦斥只缓缓开口:“这几日邺城的事宜就劳烦宋大人帮我看着些了,实在是府衙里没几个可用之人了,也只好求到宋大人这里。”
此话何意?
宋大人细看秦斥的表情,并不像是开玩笑的,那何曾于偌大个府衙之中,竟是连主事的人都找不出来了。
“可是又发生了何事?”
“昌平县出现了一股势力,周通判和吕长史去了,都没了音讯——”
宋大人大惊:“什么!昌平县何时出了这事?什么人敢这般胆大?”
“我明日便出发,这邺城诸事就劳烦宋大人帮忙看着了。”
这般直接地甩手,宋大人嘴角抖动几下,竟是没能找出反驳的地方。
府衙无人可用,他这半个邺城的大人也算是能派上用场了。
宋大人仔细想了想:“秦知州就不担心家中那位?”
这邺城可是传遍了,这新来的秦知州是个宠妻的,身边没有那些莺莺燕燕,最是干净不过了,也不知叫多少邺城贵女艳羡。
“自是得请宋大人帮忙多看着些了,我家夫人有身孕,若是叫那些个宵小吓着了,可是不太成了。”
宋大人抵了抵后槽牙,怎么,这小子当他是万能的不成?
秦斥也是笑了:“宋大人能者多劳,这几日的事宜就托付给你了。”
宋大人无奈一笑:“若是你没能全手全脚回来,这邺城我可不管了,就是你家夫人,我也可就放任了不管了。”
“自是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秦斥拂了拂身,淡然若青栢,修身养性,习得一好品性。
宋大人真是这么眼睁睁看着秦斥走了,连头也不回地。
年轻人啊,就是这般相信其他的人,就不怕,他这一走,这邺城的权势就尽数归于他手中?
可真是,尚且不知官场黑暗呐。
宋大人摇着头,一脸无奈又觉着有些自得。
但秦斥哪里是不怕,分明是不在意,这邺城的势力早已囊括在他麾下,就是能被抢走的,那定然也能叫其他人抢走,留在手中又有何用。
秦斥回到府中,迈不动脚了,本以为能多陪云苓几日,却不想这事多得他已是几日来都回来得迟了。
看着云苓在窗前绣着给孩子做的小衣,一脸温柔的笑,他怎么能说得出他又要离开几日。
偏偏此事急,拖不得。
秦斥过去,看着上面绣着的并蒂,红得鲜艳明丽,是对孩子的喜爱。
云苓惊喜地看着绣棚子上落下的人影,那清冽的味道,是秦斥身上独有的:“夫君!怎么了?可是没有休息好?”
秦斥按住她想要站起来的身子,看着那因为坐着看着愈发明显的肚子,秦斥的愧疚更深了。
“阿苓,我——”
总归秦斥每次叫阿苓时,就是有要紧的事要说,除却在床榻之上,都是动人的低喃外,其余时候如是。
云苓放下秀棚子,很是认真:“有事便说罢,我听着呢!”
“许是,明日一早,我要去昌平县,可能会多待些日子,没法陪你了——”
云苓不在意一笑:“夫君若是说这个,那便是无妨的,我会照看好孩子和府里的。”
越是这样,秦斥就越是愧疚,自从来了邺城,他也确实没有以前陪她的时候多了,那府衙之中的事宜,以及暗中的事宜,都叫他难以分出心来顾忌。
秦斥下巴抵着她的头:“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那夫君可是能与我说说是何事?我也好放心些。”
“昌平县发生了一点事,我得亲自过去看看才知道,你放心,我定会安然回来的,我还要陪着你诞下我们的孩子,又怎么舍得放手。”
“那夫君快些去收拾东西吧,明日一早就走,可没有多少时辰了。”
她笑着推着他出去,等秦斥一走,这绣花也停下了。
素手撑着脸,有些失神地看着窗外,她还能不了解他吗,若是一般的事宜,又怎么会不告诉她,但凡瞒着她的,那就是可能会危及生命的。
但她又不想让他担心,虽心里有些不舍和担忧,但,已然是不会说出口了。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就有那绢帕自己到了她眼角擦拭着。
她回头,就见秦斥一脸疼惜地看着她。
那拿着绢帕的手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有些无奈:“阿苓——”
一如她了解他那般,他也知道她心中所想,就更是放心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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