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九章 没好处
对于族学，他此时不会花费太多精力改造什么的。
他可不认为，此时的自己能够挑战封建礼教。
贾氏族学很烂不假，可名义上却是贾氏一族培养后备人才的地方，属于族中相当重要的组成部分。
他一个宁府继承人，要是在年纪轻轻的时候胡乱施为，很容易引发群起而攻的。
不仅只是族内可能的不满，外头的卫道士，也绝对不会允许他一个纨绔子弟，小小年纪胡乱插手族学事务。
当然，通过分班还有邀请外头的老秀才教学，加上有他亲自坐镇，族学的纪律好了太多，也是可能出成绩的。
只是，想要出成绩还得时间检验。
贾蓉早早就为族学学生，准备好了题海战术以及月考排名榜，有需要的时候够他们好好喝一壶的。
随着时间推移，族学学生抄书给他带来的收益，也在慢慢增加中。
毕竟，整天抄书写字，书法水平还有抄书速度，都会慢慢提升上去，这些都能够让他的收入更上一层楼。
当然，族学这里笔墨纸砚的消耗量，陡然增加了不少。
可不管是便宜老子贾珍，还是西府的政二老爷和赦大老爷，都没有提出什么疑问。
只要知晓，这些消耗都是正常用途，他们是不会在意的。
每个月超过五十两银子的进账，让贾蓉手头相当宽裕。
除了一些简单药草需要自行购买之外，其余消耗都是宁府出钱，他此时也用不到一些耗费巨大的花销。
又不出去鬼混，很容易就积攒了差不多三百两银子的巨款。
果然，只要善于发现商机，处处都有能够赚银子的机会。
不说族学那边的改变，这天贾蓉早早起床洗嗽。
等便宜老子派人过来招呼他过去的时候，才刚刚用过大厨房端来的早饭。
施施然将最后一点早饭解决，他这才直接来到宁安堂。
赵老夫人询问他吃过没有，得到了满意答案后也不啰嗦，直接乘车赶赴邻近的荣府。
并没有走什么正门，也没有走宁荣街，而是从会芳园那边的小角门过去，目的自然是不想引人关注。
毕竟，贾元春入宫，绝对是宁荣二府最近都极度关心的大事，涉及到了全族的利益。
一路上，都有荣府那边的丫鬟招待，显然荣府这里也是早有准备。
等到了荣庆堂，一些见过贾母的下人还好，头一次见的难免心虚气短。
荣庆堂这里，金碧辉煌气派无比。
主要是，贾母身边的丫鬟太多了。
单单往那一坐，就让人有种无比尊贵的赶脚。
让随行的下人在外头候着，进门的只有赵老夫人以及贾珍，还有跟在最后的贾蓉。
荣庆堂这里，贾母坐在上首，政二老爷和王夫人坐在左边，赦大老爷和邢夫人坐在右边。
难得的，贾蓉竟然竟然看到了贾珠，只是不见贾琏。
可以说，荣庆堂里的这些人，就是两府真正的核心了。
当然了，头顶房梁上的梁上君子，就不知道是无意中的存在，还是皇室那边的密探？
贾蓉此时的修为，不过恢复到了暗劲层次，可不远处的梁上君子想要瞒过他的感知，那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作为小辈，贾蓉和贾珍一一向在场长辈见礼。
轮到赦大老爷的时候，其头顶虚空的鲜红气运，叫他感觉有些意外。
再扫了眼，坐在对面的政二老爷，其头顶虚空的淡红气运，很能说明一些情况。
很显然，荣府这里的权力格局，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好了，废话也不多说！”
等宁府三人全部落座，贾母直接开门见山道：“元春之事，要尽快做出决断！”
其实按照本意，贾母并没有太多将贾元春送入宫中的心思。
宫里什么情况，她这个荣府老太君哪能不心知肚明？
贾元春明显就是按照世家嫡妻的模式培养，突然通过选女官的模式进入宫内厮杀，很容易吃大亏。
别的不说，就冲她那端庄大气的姿态，很容易引来宫中贵人的反感。
嫁一个门当户对的青年俊杰，就和贾敏一样，对于眼下的荣府来说，也算是相当不错的选择。
可惜，贾元春的母亲王夫人不这么想。
不知道她具体是什么心思，总之有相当强烈的意愿，想要将贾元春送入宫中拼杀。
本来，贾母是有能力拦阻下来的。
可惜的是，王夫人将其兄王子腾抬了出来。
贾母心中恼怒，加上确实有所顾忌，就没有再反对。
至于和甄家的联系，都是王夫人一手操办。
若是贾母出手的话，绝对不会通过甄贵太妃的渠道，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么？
甄贵太妃是得太上皇宠爱，可皇帝还有生母活着啊。
直接去找皇帝的生母，那位在皇宫里没多少存在感的皇太后不行么？
等贾母听到消息的时候，事情已经定下来了。
她是又汽又怒，没想到王夫人能力如此差劲，生生将自家嫡女给坑进宫里去了。
同时，荣府也少了一张联姻的王牌！
贾母无奈，只能给王夫人的骚操作扫尾。
她也是厉害，直接将荣府婆媳间斗法，结果却搞出乌龙的事件，反手就弄成了京城贾氏宗族的大事。
尽管知晓讨不了好，却还是想要努力一把。
她的意思相当清楚，就是想要联合宁荣二府的力量，直接将贾元春给推上位。
当然，想要做到这一点，相当的困难。
前文说过，当今可不是善茬，想要通过非正常手段成为后宫嫔妃之一，需要付出的代价可不是说着玩的。
没有足够的利益，当今凭什么给贾元春面子？
很显然，贾母的目的相当简单，就是希望宁府冲锋在前。
真要出现了什么意外，也由宁府背黑锅。
当然，话没有说得那么直白，也不可能光明正大说出来。
至于宁府三人是如何理解的，显然贾母并不是十分在意。
谁叫她辈分高，而且地位也是最为尊崇呢？
国公夫人的牌面，就是当今也得给几分脸面的……
荣府荣庆堂，伴随贾母开口，气氛一下子变得十分凝重。
贾元春通过非正常手段入宫，对于京城贾氏一族而言，确实是大事一件。
毕竟，作为荣府当家人的嫡女，顶着国公府大小姐的牌面，一旦进宫可不是说着玩的。
直接就是奔着起码四大妃，甚至皇贵妃以及皇后的位置去的，不然就不符合贾元春的出身。
只是，真要如此行事的话，需要冒着极大风险。
一个不好，京城贾氏宗族会直接获罪！
另外，两幅还都得动用在宫里的关系。
一旦暴露，这些关系以后就不能再用了。
这，可都是两府最核心的秘密所在。
荣府什么心思没必要理会，宁荣有没有必要下此血本？
这时候，就显示出赵老夫人依旧在世的好处了。
如果换做贾珍，很可能顶不住贾母的压力直接答应。
可赵老夫人不同，她慧姐点明其中关要，希望贾母能给个准话，不然宁府这边的力量，很难用得上力。
贾母怎么可能给准话？
要是贾元春通过非正常手段进宫，成为当今女人的谋划失败，那贾母就得承担后果了。
她可是地位尊崇的老封君，除非犯下谋反大罪，不然就是皇帝都得给几分面子的存在。
怎么可能自己给自己设套？
一见贾母的态度，赵老夫人的脸色就不怎么样了。
她的身体恢复得一般，此时心情不爽之后立即有不良反应，一阵剧烈咳嗽过后，脸色一片雪白的她摆手苦笑道：“对不住了，我这身子骨实在有些坐不住了，只能说声抱歉了！”
说完，就在贾蓉的搀扶下，和贾珍一起将老夫人松上来时的车架，这才施施然返回宁府。
可以说这次的商讨，并没有取得任何效果。
只是，有些事情想逃，根本就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最后，赵老夫人被缠得没法，直接拿出五万两银子，还有内相戴权的关系，这才总算是‘花钱消灾’了。
这一切，贾蓉全都看在眼里，却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倒是荣府那边，有关信息源源不断传来。
也不知道荣府是如何操作的，在一个风和日立的清晨，贾元春坐着一顶青布小轿，悄然进宫去了。
荣府并没有声张，宁府这边自然也不会多事。
只是，赵老夫人显然对此事相当不满，找个机会将贾珍和贾蓉喊到住所，让他们分析一下内中详情。
在老夫人的院子正堂，已经半岁的惜春整安静的躺在婴儿床上，祖母一脸慈爱坐在一旁照看。
屋子里，没有一位丫鬟存在，气氛显得有些凝重。
贾珍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其实，他的心思已经表露得很清楚了，十分赞同荣府送贾元春入宫拼搏的想法。
倒不是觉得贾元春长得倾国倾城，肯定能够成功。
而是认为此时的王子腾已经算是京营大佬之一，妥妥的当今心腹大将，只要愿意出力，当今总会给些面子的。
他的消息可是相当灵通，据说王子腾接掌经营节度使一职，就在最近一两年。
若是通过支持贾元春一事，和王子腾打好关系，对于宁府自然是百利而无一害。
他这样的考量，也不能说有问题。
王子腾的声势摆在那里，可不是说着玩的。
若是这厮能够当上京营节度使，那可是真真了不得啦。
要知道，京营节度使一职，以往就是在宁荣二府当家人手里打转转。
先是第一任宁国公担任，而后由第一任荣国公担任。
之后，又传到了第二人宁府当家人手里，紧接着就是上一代荣国公骨代善接任。
可惜，到了这时，宁荣二府想要转型。同时在军中也没有后继之人，两府也到了由盛转衰的境地。
之后遭遇了废太子之变，荣国公贾代善直接重伤，没多久就挂掉了。
而上一代宁府当家人，则是更早之前就去世了。
从此之后，宁荣二府就和京营节度使一职彻底绝缘。
可不代表，宁荣二府核心成员，不清楚京营节度使的分量。
不是皇帝心腹，根本就没办法染指这一职务。
很显然，若是王子腾顺利成为京营节度使，那他绝对就是简在帝心的大红人。
能和皇帝身边的大红人搞好关系，绝对是勋贵家族梦寐以求的好事。
这些，他在府里和赵老夫人商量的时候，没少啰嗦。
眼下，自然没必要继续复述一遍了。
“蓉哥儿，你是什么想法？”
很显然，赵老夫人想要知晓的，是贾蓉的心中想法。
至于贾珍，看她那凝重和不爽交织的脸色，就知晓是个什么态度了。
“我觉得，元春堂姐这时候入宫，不管能不能达成目的，对咱们府里甚至整个贾氏一族的帮助，都不会太大！”
贾蓉也不客气，直接说出了一番惊世骇俗的话来。
咳咳，这次外头可没有什么梁上君子存在，不然他也是不会说这样话的。
“小畜生，你胡说什么呢？”
贾珍脸色微变，怒喝出声就想要动手。
哇……
正在熟睡的小惜春，被贾珍的爆喝吓醒，顿时哇哇大哭起来，看架势一时半会是停不下来了。
“你给我闭嘴！”
赵老夫人气得脸色发青，一边连声带哄的安抚受惊的小惜春，一边没好气怒视贾珍这个不靠谱的儿子。
贾珍此时一脸讪讪，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是好。
对于贾珍，贾蓉连翻白眼的动作都懒得做一下。
尼玛，这脾气也太骄横了一点吧，听不得半点不合心意的话，尤其是从小辈口中说出。
哼，就冲丫已经维持不住变成纯白气运的状态，用不着多久就会自己倒霉把自己坑惨。
不然，贾蓉倒是不介意亲自出手，让其知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
好不容易，将受到惊吓哭声大作的小惜春安抚住，他这才在赵老夫人的示意下，侃侃而谈说出一番道理、
“没多少好处的事情，咱们府里根本就没有必要去做！”
“就算元春堂姐顺利成为了嫔妃，可咱们府里能落到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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