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萧瓒夜晚才看完折子便有暗卫来汇报仵作之后的行踪。
“主上，仵作被苏知府派人打晕刺了几道扔至郊外，属下赶到时他还剩一口气，属下将它待了回来，不出意外，明日便可醒过来了。”
“嗯，等他醒来严刑拷问至他供出苏文为止。”
窗外蒙着面的暗卫应是，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萧瓒阖眼，翌日早晨便得到暗卫的消息，仵作醒后交代了是苏文让他将死尸手腕处的皮刮掉，再问仵作为何要刮掉腕处的皮，其中藏着何秘密后，那仵作闭口不言后又趁着无人注意之际咬舌自尽。
好在响午时，赤羽那头也传来消息，说他已在仵作的屋里搜到了那块被刮下来的人皮。
玄冥面色凝重地将那块人皮带过来给萧瓒，萧瓒打开，冷瞳微缩。
那块人皮上赫然刺着一个一个大拇指指盖大的苍狼图腾，此图腾是外族离蛮独有的图腾。
“主上，苏知府果然与外族有勾结。”
萧瓒眸色寒如冰霜，“白浪人在何处？”
那日他们进潭洲城，白浪也跟随在后头来了，当晚便易容进了苏府。
玄冥应道：“在苏府，可要传他来？”
萧瓒长指在桌案上点了点，“不必，他若寻到物证自然会找来。”
“主上，这白浪真可信吗？”
玄冥挠了挠头，一脸的将信将疑。
“可不可信盯着他便知。”萧瓒转开话题，“雪儿近来如何？”
“林家待沈姑娘很好，只是属下发现了一丝异常……”
玄冥娓娓道来他昨夜撞见的一幕。
萧云霆听闻沈念雪会下棋突发兴致，去找沈念雪下了几时辰的棋，玄冥也跟着去了，离开时撞见一小厮在屋前偷听。
那小撕一听见里头开门的动静便忙不送地跑走，玄冥在后头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发现那小厮进了林致渊的院子。
“林致渊？”萧瓒还记得竹林客栈那垂钓的老翁便是林致渊，“他见到雪儿后可有何反应？”
“未有异常的反应，也未过问沈姑娘与您的关系。”
萧瓒唇角勾起抹似有若无的轻笑。
林致渊果然也是个狡猾之人，或许已猜出他的“身份”，不直接捅破他与雪儿的关系却派人盯着雪儿，是何居心？林家管理着南郊的盐田，林家在官盐走私一案中究竟又扮演着何角色？
玄冥问萧瓒是否要直接将那小厮抓起来严刑拷打一番。
萧瓒冷眼扫他。
“你是猪脑子？还在林家的地盘上，你还欲将那小厮如何了？打草惊蛇四字可知晓怎么写……”
玄冥手挠了挠后庭，萧瓒每冷斥他一句他便将头垂得更低了些，待萧瓒说完他小心翼翼道：“属下明白了，那属下再派几人去盯着林致渊？”
“嗯。”萧瓒不耐烦地摆摆手，“退下吧。”
玄冥转身快步至房门口，欲在立即在主上面前消失，刚准备打开门又被叫住。
“你先回林家，让赤羽回来与我一同去苏府赴宴。”
玄冥闻言，眼里浮现一丝委屈，满脸写着：主上不带属下去是嫌属下过于愚笨了吗？
萧瓒面无表情的面庞浮上一缕嫌弃。
“苏文见过赤羽。”
玄冥眸中的亮光失而复返。
他就知晓，主上怎会嫌弃他呢。
……
沈念雪收到林苒的邀请便立即来林苒的院子寻林苒。
她到时，林苒林苒正坐在矮凳上，手里拿着一绷子在一黛色的帕子上绣花。
林苒神情很是认真，连沈念雪来了都未曾发觉，如若忽略掉歪七八扭的的针脚，动作姿态倒是像模像样的。
“小表妹，在绣什么呢？”沈念雪凑近一瞧发现她看不出帕子上绣的是何。
林苒闻声立即站起身将手帕藏到身后，“我没有绣手帕啊，我方才只是坐在此冥想。”
沈念雪见她微红着脸此地无银三百两忍俊不禁，也不戳破她。
林苒的丫鬟玉珠搬来一张矮凳，沈念雪在林苒身旁坐下，笑眯眯地问道：“小表妹寻我来做什么呀？可是要与我下棋？”
她昨夜便被林苒缠着一同下了几盘棋，令她未想到林苒的棋技比她还逊色些，可偏偏林苒又菜又爱玩，输了一盘又一盘，两人径直战斗至半夜，今日早晨醒来皆是眼下一片乌黑。
林苒脸上神情略略不自然，她给玉珠使了个眼色，玉珠默默行至林苒身后将那还未绣完花的帕子收走了。
“此案还未找出实证证明凶手是你口中的劫匪，你还是先巡出证据再言此话罢。”
萧瓒扫了眼角落中的仵作，转身离开殓房，赤羽跟了出去。
苏文站立在原地，忽而笑出了声，眼神却异常阴冷。
他亦望了眼仵作，吩咐身旁的随从：“将他拖出去解决了。”
随从应是，仵作被打晕拖了出去。
苏文变了副脸色迈步出去。
“柳大人稍等。”苏文追上萧瓒，“柳大人来潭洲也有几日了，下官还未来得及招待，不如明日来下官府上吃酒？”
“嗯。”
苏文未想到“柳颜闻”会答应得如此爽快，他回过神之际，“柳颜闻”已带着他的侍从走远了。
……
择芳庭。
萧瓒坐在桌案前对赤羽道：“那个仵作行为异常，立即派人去盯着他。再去查此死者是否与官盐走私之事有干系，查出杀害此人的凶手再来见我。”
“是。”
“还有那尸首手腕上的伤口形状过于规整，不似被硬物所划破，倒像是被人刮掉了皮，至于为何要挂掉他手腕上的皮，定是那上头有什么，不过这是我的猜想，至于真相是何，你再去细查。”
赤羽听命后还立在原地未动，萧瓒微抬了抬眉：“还有何事？”
“属下想与玄冥互换一日。”
萧瓒未立即出声，赤羽又连忙卑躬补充道：“还请主上放心，该办的事属下绝不会耽误。”
萧瓒垂着头查阅着京城送来的折子，随意一问：“为何要与玄冥换？”
赤羽耳垂微红，一时不知如何应话。
“赤羽，你以为你不说便能瞒着我了？你喜欢墨璃？”萧瓒忽而抬眸望了他一眼，眼尾带上了点揶揄，“何时的事？”
赤羽的心思被主子识破，纵使再不好意思也不敢缄口不言。
他如实与萧瓒道他也不知何时就对墨璃上了心。明日想与玄冥换一日也是想将他今日在街上买的一支木钗拿去送给墨璃。
令赤羽意外的是萧瓒居然有耐性听完他的私事，听完后脸上甚至还露出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萧瓒最后允了赤羽的请求，还起身轻拍了拍赤羽的肩：“暗夜并无规定暗卫不能私下产生感情，你若是心悦便去争取，来日成婚，我便放你走。”
赤羽即使是铁汉也红了眼，他就知他们主子从前只是面上瞧着冷漠，实则亦是个有温度之人，特别是自遇上沈姑娘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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