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手持黑翼之人
“单行道……”星宫真寻刚刚低声默念一句, 垣根帝督就直接冲了上去，将他未元物质构成的羽毛飘散的漫天都是。
“最后之作在哪里？你把她藏起来了？有意思。”星宫真寻扫了一眼垣根帝督和一方通行的战场，摇了摇头离开。
足以打破装甲车厚甲的碎片像是被精确导航般瞄准了银发少年的后脑勺, 这些碎片突破了垣根帝督的防御，以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朝着星宫真寻的头飞来。
然而, 就在即将命中的下一秒，第六位消失在原地。
“瞬间移动么……切。”
在和垣根帝督战斗的一方通行呸了一声。
“在和我战斗的时候居然敢分心吗！”垣根帝督怒，白色的翅膀重重击打在地面上，让那些尸体残渣堆成的小山纷纷倒塌。
“狗屎垃圾，下一秒就把你大脑打成两半啊！”伴随着一方通行的怒吼, 他同样发出了自己的攻击，挡住了垣根帝督的翅膀。
两人的战斗直白又凶暴, 不像是人，而简直是两头野兽纠缠在一起厮杀，将附近的一切都统统搅入其中扯个粉碎, 不管它们已经变成碎片。
最后之作到底被藏在哪里了呢？此时此刻，漫步在战场边缘的星宫真寻陷入思考。
他用手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试图切换思路找到一方通行将最后之作藏身的地方。
“无论如何那小姑娘是关键嘛。”
“把你的力量借给我, 能听见吗诸位？”星宫真寻呼出一口气, 对着空无一处的领域道。
与此同时, 无数御坂妹妹们在同一时间朝着天空抬起了头。
微弱的紫色电光在星宫真寻身上闪耀。
“故意将周围破坏成这种模样, 能力本来能留全尸却要将其撕碎的乱七八糟, 用血腥味和其他气味掩盖最后之作的下落，大地崩坏的乱七八糟连脚印也不见了, 身上的衣服, 纤维？丝绒？全都被烧了, 可真谨慎啊第一位, 还有指纹和触碰留下的油脂，这些也被处理干净……如果不是我的话，还真是没办法寻找是吧？”
明明是在笑，但是从银发少年的脸色察觉不到半点笑容应有的温度，反而随着他的一番话显得更诡异起来。
“快出来吧，最后之作，我带你去游乐场玩哦？给你买冰淇淋——”
他这么拉长声音喊了一声。
然而没把茶色短发的年幼女孩叫出来，反而导致一方通行又朝着他远远地扔了一个物体。
星宫真寻很随意地躲开它，在距离他周围十几米的地方出现崩碎的大坑——正是那个物体落下造成的打击。
“加油啊垣根我相信你！！”第六位转身就鼓励了对方一句。
时间其实不多了……星宫真寻心想。
他很清晰地知道垣根帝督其实完全打不过一方通行，虽然现在趁着一方通行算力疲惫的时候下手，但是垣根帝督压制不了他太久了。
即使垣根帝督是抱着杀死一方通行的想法去战斗的，而一方通行对垣根帝督则没有杀意，在这样觉悟不同的对比下，垣根帝督还是打不过一方通行。
要不然第一位怎么说是第一位呢？能让亚雷斯塔硬生生造出来两万个克隆人给他杀着玩的家伙也不是好惹的，所以必须要快点找到最后之作，否则他的计划就泡汤了。
星宫真寻闭上了眼睛，追踪电磁波的方向，试图模拟御坂们的思路，紫色电光萦绕在少年的刘海上，让他整个柔和的面容多了一丝锐气。
沿着那一缕通过借用能力导致的似有似无的联系，他的意识浸入，浸入，下沉，直到最黑暗的地方，反而感受到一丝光芒。
这是一扇门，因为周围太过黑暗，衬得其发出微光。
星宫真寻的意识体伸手，推开了这扇门。
天地就此焕然一新。
[有新人登录御坂网络了！是有新的御坂产生了吗？御坂19985号发出疑问。]
[明明那个计划已经完全停止了，御坂16652号想起自己看过的文书。]
不是这里，路过被自己惊扰的御坂妹妹的思维，星宫真寻进行辨别，这里面活动的御坂妹妹都是真实用自己脑电波构成这个庞大网络的妹妹，她们都是活着的状态，不是领域内那些死去的妹妹。
领域外为生，进领域者为死？
[姐姐大人也有登上网络的权限？御坂18845号提醒你们这点。]
[要开欢迎仪式么？唔，不过有新的御坂产生好像不是个值得庆祝的事情，御坂19986号陷入了纠结。]
[呜哇，实验重启什么的绝对不要，当然不是值得庆祝的事情啦！！御坂御坂大叫着]
[——找到你了。]
最后一句话是星宫真寻发出的言论，就好像登录网络的黑客能根据ip地址查找到对面人现实的所在一般，星宫真寻依靠登录御坂网络那段时间锁定了名为st order的萝莉的位置。
他随即消失在原地。
【找到了？？！】
【他真的要杀最后之作吗？我会受不了立刻粉转黑的。】
【我猜不会。】
【我猜会。】
“希望一方通行能拖到我们赶到的时候……”食蜂操祈低声道。
她的话传入了距离最近的御坂美琴的耳中。
一定要坚持住啊，御坂美琴心想，虽然她打心眼里面对一方通行这个杀了一万零三十一个御坂妹妹还差点杀了她的人厌恶透顶，但是此时此刻她却发自内心地想要一方通行赢。
你可是能在128招之内杀了我的第一位，你可是我们无法逾越的高峰，你一定要能撑住！！！
御坂美琴知道自己的要求相当没道理，一方通行再怎么强悍他也是人，将地球自转矢量掌握在手中再进行攻击这种计算量只要稍微想想她的头都要炸了。一方通行却是真实做出这一点的人，发出这样的攻击之后，他要是立刻脱力晕倒也不奇怪。
但是要是这样的话，最后之作不就危险了吗？！
这样焦急地想着，御坂美琴却听见怀里面的食蜂操祈发出奇怪的一声。
“怎么了……？”御坂美琴问。
不是出于对她的关心才进行询问，而是因为食蜂操祈本来就是作为辅助战力存在的，她发出的任何声音都可能是她额外发现了什么。
毕竟，在场的人要么是不够了解蓝花悦的，比如咒高的五条悟，要么就是没脑子的，比如削板军霸，这时候食蜂操祈这种智力系的人就格外突出了。
“奇怪的地方。”食蜂操祈用遥控器顶着太阳穴。
她正在逐步分析从虎杖悠仁大脑中提取的蓝花悦的动作。
“那家伙似乎一开始就很着急催着第二位去杀死最后之作……既然如此，为什么又要故意花费时间去放五条悟出来呢？”
听见自己的名字，五条悟转头看向食蜂操祈。
“他之前一直不是表现的很着急吗？说什么身体放在外面太久会自然坏掉，既然这样的话为什么又要花时间将你救出来？”食蜂操祈道。
五条悟思考了一下回答：“他想让我同样成为杀死最后之作的力量，还有我的生得领域本来就在他们寻找一方通行的路上。”
他记得当时蓝花悦就是用这个理由说服垣根帝督在外面等他和虎杖悠仁的。
“首先说这个靠谱不靠谱，你虽然是咒术师可是也不是歪门邪道的类型，救你出来有一定的几率你会帮忙，也有一定的几率不会，但是后半句是骗局吧。”食蜂操祈道。
御坂美琴没反应过来：“什么？”
“刚刚地面的震动是一方通行发出的地球自转炮的话，这说明对方像我们一样，也是活动的状态。”食蜂操祈道。
“既然如此，对方会自己进行移动，那么第六位又·是·怎·么会说你原来的那个屏障就一定位于他们去寻找最后之作的路上呢？”金发的少女在中间进行了强调，像是质问一般。
“原来如此，”五条悟道，“两点确定一条直线，如果一方通行也是和我一样在屏障之中的话，我们三个人的位置在一条直线上还勉强说得通，既然一方通行是在时时刻刻运动着的，而我却是固定的……”
【一方通行在移动，一方通行和蓝花悦两个人的位置连成的线也是时时刻刻移动的，五条悟的位置却固定，或许五条悟原本的位置是在两个人路程的连线上，但是随着一方通行的移动，五条悟的位置必然会脱离第六位寻找一方通行的路线。】
【也就是说，蓝花悦在撒谎，他本来就是专门去救五条悟的！】
“他在撒谎……那家伙到底想做什么？！！”御坂美琴这时候也听懂了，她惊叫道。
“第二位被骗了。”食蜂操祈斩钉截铁。
“不知道第六位目前想做什么。从目前已知的内容出发，如果我没推测错误，那么第二位是他骗过去拖住一方通行的打手……而从他想要打手拖住一方通行来看，他要做的事情绝对是一方通行不能接受，会拼死阻拦的事情。”
“如果这个事情不是杀死最后之作的话，又会是什么呢？”
削板军霸从头到尾都没听懂他们三个在讲什么，伏黑惠一开始试图理解，后面逐渐放弃，虎杖悠仁倒是想参与讨论，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能抓了抓头。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蓝花不是坏人。”
【他想做什么？？为什么越来越迷了。】
【他需要五条悟作为战力？】
【那其实花花也不是真心想杀最后之作的吧！】
【虎子亲口盖章第六位人不坏！】
“找到你了。”
星宫真寻对着怪物碎片堆下的小小人影发出感叹。
一方通行狠也是真的狠，直接把最后之作打晕了扔在尸体碎片山的下面，周围这么多碎片，要不是他定位准确，光是翻垃圾堆都不知道要翻多久。
他挥挥手，那些克劳利碎片立刻散开。
银发少年一只手提起最后之作的领子，瞬移消失在原地。
不远处的战场。
“你这垃圾还能坚持多久？我早就说过了，像你这样的人还是早点夹着尾巴滚回你该去的地方吧！”一方通行狠狠将其拍在地上。
“可恶……”
垣根帝督勉强将所有未元物质聚在身前，才挡住了这一击。
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击败垣根帝督，然后再去宰掉那个想杀死最后之作的蓝花悦，一方通行心想。
“辛苦你啦，第二位，我来了。”
少年清朗的声音好像一盆凉水般泼在一方通行的头上，第六位手中提着一个茶色短发的小小身影——显然已经陷入昏迷，另一只手则掐在她的脖子上。
“只要我干掉最后之作，这件事情就能完美落下帷幕了，你的任务完成了，给我去好好休息吧。”
星宫真寻笑容和平日没有什么区别，甚至因为可能要拯救其他人脱离结界而带着点真心实意。
但是此时此刻，在一方通行眼里面，他精致的面容却比地狱里面的恶鬼还要来的狰狞。
“放下她。”一方通行声音嘶哑。
“只要杀死她于是所有人都能得救了，一方通行，真不知道你在假惺惺地固执什么，明明是个克隆人不是吗？你都已经为了你自己杀死了10031个，怎么不允许我为了大家而杀死一个呢？太双标了吧。”
星宫真寻微笑回应道。
他手中的萝莉已经失去了意识，生命完全由蓝花悦进行决定。
那只曾经举起过大楼，挡住了未元物质的手，要杀死最后之作只要轻轻松松的一扭罢了。
蓝花悦有杀死最后之作的实力，蓝花悦有杀死最后之作的理由，蓝花悦也有杀死最后之作的心态，他不是那种没杀过人的纯白家伙，他的本质和垣根帝督，一方通行没什么不同。
一方通行心想。
最后之作是无辜的，被当成武器卷入战争的……这样的话根本不能阻止第六位对她痛下杀手，蓝花悦本来就是为了自己目的什么都能做得出手的人，他对御坂妹妹也并无怜悯之心，他不欠她们什么，因此也不会对她们做出谦让，更别提什么保护之类的话。
银发的少年只是想让所有人都能回家——除了他手上那个垂危的小鬼。
一方通行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
可是为什么偏偏是她不能获救呢？？！
要怎么做……怎么做才能救她？不能放弃，不会放弃，他承诺过不会让任何一个御坂妹妹死在他面前，然而此时此刻，最后之作正在经受折磨，她在步入死亡——
从喉咙里面发出了似乎不属于人间的嘶吼，一一方通行的背后，黑色的翅膀忽然喷射，狠狠朝着星宫真寻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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