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黑刀
一枚使用后的称号在苏晓手中逐渐消散，圆月高悬，在浅水湖映出倒影，这圆月倒影周边有着一圈漆黑，黑色液质顺下沿流淌而下，那感觉就像夜空漏了个洞，漆黑的恶变淌出。
此时再看上空的圆月，虽还是原本的模样，却给人种莫名的心理压迫感，仿佛直视这月亮久了，肉体都会因此产生畸变。
超脱之界有着其他世界难以想象的丰厚资源，以及众多稳定的力量体系，可在这强大背后，也有这外人所不知的代价。
风海大陆的血脉诅咒，让兽族与海族有着深渊之力所增益出的强悍生育力，双方被迫以战争的方式控制人口数量，最终打出无法化解的血仇，女巫界则是恶变蔓延，至于陨灭星，这个超脱之界存在的本身，就是一种灾祸。
盘坐冥想的苏晓睁开双眼，他从怪石上起身，轻跃到湖面上，啪嗒、啪嗒两声踩水声，他已站在湖面，布布汪来到他腿旁，巴哈飞掠而下落在他肩上，阿姆则站在他身后，在这一刻，上空的圆月似乎被放大，拖拽到前方，苏晓队如同站在月亮前，这等绝景，让湖畔百米外的巫师们毕生难忘。
苏晓取出「星象圆盘」，双手托着其底部，高举而起让其与圆月重合，被黑暗之血染黑的「星象圆盘」咔哒、咔哒转动起来，几乎同时，上空的圆月被「星象圆盘」所映射，化为一个巨大的「星象圆盘」，也在咔哒、咔哒的转动着。
层层封印被打开，上空的月盘中心出现很多圆孔，里面流淌出黑色液质，一直淌落到浅水湖内，让整个浅水湖的波纹平静，化为一片暗银色湖泊。
苏晓发现周边的一切都寂静下来，湖畔百米外的巫师们已不知所踪，仿佛这暗银湖的边缘，就是这世界的尽头，下一刻，脚下的湖水疯涨，推着自己向高处进发，如同一个快速升起的巨大升降台。
升降台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让周边的空气都开始颤动，在一声轰鸣的巨响中，空间炸碎，四周的一切都被黑色水液所吞没。
或许是几秒，或是更久，周边的黑色水液在空气中消融，上方是一片漆黑浓雾，圆月已消失，准确的说，苏晓已身处月亮表面。
和预想中的月球环境不同，这里没有失重感，一种灰白类似棉絮状的物质在空气中飘飞，地面是坚硬的灰白岩，分布着大小不一的陨石坑。
在这广袤的灰岩地面上，有一条后天修建的石板路，每块石板均为1米×1米大小，这几米宽的石板路蔓延向前方，顺着此方向看去，能看到一栋宫殿般的建筑。
这建筑原是用白色岩石所建造，此时已化为漆黑，只有上方的尖顶部分，还能看到昔日的岩石白，这正是月之圣殿。
苏晓迈步来到圣殿的正门前，以手中的「星象圆盘」作为钥匙，将其按压在门扇上，咔哒一声脆响，圆盘没入其中，门上的一圈圈锁环归位，一道道内部锁插接连缩回，门上的封印术式也暂时沉寂。
苏晓双手推上两侧门扇，在咔哒哒的开门声中，月之圣殿厚重的门扇开启。
苏晓刚走进月之圣殿，身后沉重的门扇轰然关闭，门上的封印术式启动，看到这一幕，布布汪怂怂的呜了声，随后看向上方的大吊灯，蹲吊灯上躲冲击的本领，它可谓是驾轻就熟。
大殿空旷的场地上，有着不算明显，但颇为密集的战斗痕迹，其中最深的一处，是三道均有三十公分宽，几米长的兽爪印，盲猜，这是大沼泽之王·卡赖亚在绝强巅峰时留下。
空气中似有缥缈的呢喃声，让人对此地的庄重多一分心理压力，苏晓抬步前行，当他快来到场地中心时，位于最里侧十几米高的初始女巫雕像上，忽然裂开一道裂痕。
黑色的恶变从里面蔓延而出，并未淌落在地，而是蔓延到天棚上，在天棚侵蚀一片区域后，这片区域开始不稳定，突兀鼓动一下的同时，还翻腾着气泡，酷似灰白发丝的东西蔓延而出，随后是一只手爪探出来。
伴随着恶变淌落而下，一道身高三米以上的身影落下，从形体来看，这肯定不是初始女巫，这存在全身铸着残旧战甲，满头灰白色长发有些蓬松的披散在身后，一双后曲的犄角，以及那双手爪，足以看出它的兽性，口部的气孔内呼出丝丝寒气，一双眼睛睁开。
这当然不是初始女巫，此为，恶变化身。
一层透出黑纹的半透明结界，将苏晓与恶变化身相隔开，苏晓发现，这层结界在逐渐减弱。
“吼！！”
恶变化身发出一声似兽非兽的咆哮，层层气浪扩散的同时，这声音仿若有穿透力，让大殿的四壁产生振动，片刻后才平息。
在恶变化身前方的地面上，黑暗液质翻腾，一根颈椎骨从黑暗液质中升起，这根脊骨近两米多长，那逼人的气息，必定是某位强者死后所遗留，眼下已化为椎骨刀。
恶变化身右手手爪抓上椎骨刀的骨握柄，随着它将椎骨刀从黑暗液质内抽离，下面的黑暗液质逆涌而上，攀附在椎骨刀的表面，让其化为一把3米长，整体带有弧度，约30公分宽的黑刀。
恶变化身略低俯身形，左臂自然下垂到双腿间，右手握着黑刀柄将黑刀抗在肩上。
“呜呜……哼哼哼～”
男女老少混合着的抽泣声传来，在恶变化身的右眼中淌出泪水，它被半封住的口中呢喃道：
“为什么，要，抛弃……我们，我们……也是，你们灵魂的一部分，也是，巫师的一部分啊……”
恶变化身呜咽着，就在这时，它的左手好像有了自我意识般，单手抓在自己脸上，将自己的面皮撕下，奇怪的是，这张面皮下，竟有与方才类似，但稍有不同的面孔。
“你这懦夫，哭哭啼啼，让真正的化身醒来，醒来啊！！”
恶变化身再次扯下自己的面庞，当一层层面庞被扯下，露出了最里面的一张，这才是真正的恶变化身。
之所以会出现这一幕，是因为在巫师恶变的同时，其灵魂也会被恶变侵蚀一部分，在巫师死后，这些恶变能量，在一定程度上会认为自身是巫师，这也是恶变能量最可怕的一点，有一定的自我意识，并且每名恶变巫师死后，这份恶变能量的意识特性都不同。
恶变化身手持黑刀站在那，它右眼中有一个瞳孔，左眼窝内是涌动的黑暗，这些黑暗构成带有神秘吸力的漩涡，几秒后周边的空气才平复下来。
咔吧！咔吧！
恶变化身只是站在那，无形的压迫感就蔓延开，地面上细密裂痕向周边扩散，当蔓延到苏晓脚下时，他感到一股重压，压到自己肩头，仿佛受到重力的压制般。
“哞！”
阿姆气魄十足，请求出战，上一战对战古王，它刚冲过去就差点被秒，这次它说什么都得扬眉吐气。
轰的一声闷响，阿姆冲出，它冲锋到半途就跃起，双手持握嗜血战斧，一记战斧技中经典的开天式。
战斧切割空间发出脆鸣，直奔恶变化身劈下，恶变化身提起左臂格挡，刷拉一声，阿姆的战斧势如破竹，砍断恶变化身小臂的同时，深深嵌入恶变化身的肩头。
咔咔咔～
寒冻从伤口处蔓延，就在阿姆准备冻结敌人的小半身躯，一扯战斧，将敌人半边身躯扯碎时，恶变化身被斩断的左小臂上蔓延出黑色丝线，没入断臂处，一根根黑色丝线绷紧，断臂恢复。
几乎同时，这只左手以突破感知的速度，啪的一声抓住阿姆的头颅，阿姆只感到一股巨力袭来，险些扯断它颈椎的同时，将它的头扯到恶变化身面前，那只黑暗左眼转动漩涡，竟将阿姆卷入到这漩涡中，转瞬吞没。
呼的一声，巴哈急掠而过，鹰爪抓了个空，原本握在阿姆手中的嗜血战斧落在地上，发出哐嘡一声脆响。
此时在看恶变化身，冻气在它身上蔓延，它右眼中的瞳孔已变成两个，一个完全漆黑，一个呈现冰白，冻气在恶变化身左手涌现，这代表它临时有了寒冻能力。
看到这一幕，巴哈立刻展翼远离恶变化身，穿梭到异空间内，它当然猜到恶变化身的能力，能暂时吞噬敌人，将敌人吞没到未知之处，在此期间暂时拥有被吞噬者的能力。
要是巴哈被吞噬，力量强到不讲道理的恶变化身掌握空间穿梭能力，那这场战斗就难打了。
铮～
苏晓拔出长刀，阿姆这次不是白给，是把敌人最危险的能力给骗出来了，其他不说，倘若敌人对苏晓使用这能力，一旦成功，这场战斗就结束了。
情况和月女巫所描述的不同，进入月之圣殿并未见到初始女巫，因恶变进一步壮大，如果不打败这恶变化身，连见到初始女巫的资格都没有。
深吸了口大殿内略带泥土味的空气，苏晓这次并未放出血气，凛冽的黑暗风压迎面袭来，他戴着黑王护臂的左手挡在身前，从指缝间，他看到黑刀袭来。
‘吸～’
苏晓吸气的同时，双目凝视袭来的敌人，周边的一切都慢下来，他侧身躲过劈下的黑刀，同时纵身后跃，时间被放慢后，这一切看起来危险又游刃有余。
随着苏晓后跃，劈落在地的黑刀让一块块碎石四溅，在黑刀上黑暗的侵蚀下，这些碎石化为暗物质，一旦被其命中，不仅会被侵蚀到生命值狂降，还会速度锐减。
在一切都被放慢几分的领域中，苏晓抬起刀柄的同时偏头，一块暗物质从他脸颊旁险险飞过，一块被刀柄末端挡了下，原本是飞向他脖颈的暗物质偏移，从一旁飞过。
苏晓落地的瞬间，他原地跃起，并尽可能收拢双腿，黑刀横斩而来，将他长皮衣的下摆带到猎猎作响。
啪！！
苏晓手中刀柄的末端，反手横砸在恶变化身的颈侧，将恶变化身砸的踉跄了下，劈下的黑刀刚好偏移，从苏晓左侧险险劈下。
在黑刀劈落暗物质飞溅前，苏晓已经向前跃起，一只脚踩上恶变化身的头顶，之后再度一跃，规避斩向小腿黑刀的同时，站在大殿上半部分交错的灵影线上。
轰的一声，恶变化身怒跃而起，黑刀迎斩向上方的苏晓，但因黑刀抵上几根灵影线，在拉伸的作用下，苏晓所站的灵影线急速升高，他抬手，血气在食指尖汇聚，闪动着十字形的猩红光芒。
嘭！
恶变化身被血烟炮击落而下，盘踞在上方的灵影线消散，苏晓落下。
这一番交锋，苏晓将技法型的风范展现到淋漓尽致，面对恶变化身这等强敌，他全程应对的太从容，为何会如此？原因是他把灭法系大后期能力「时·支配者」给彻底玩明白了。
「时·支配者·技能效果（被动，Lv.EX）：当你以技法型能力看穿敌人的破绽，并加以攻击时，会影响周边直径范围10米内的时间力场，从而造成持续0.5秒的时间「缓滞现象」，在此区域内，你将无视「缓滞现象」，保持常时速度，对敌人进行攻击。
提示：每种技法型能力，均会衍生出攻击「破绽」判定，且每种技法型所衍生出的「破绽」均有不同，你可洞察的破绽有，力之破绽（刀术宗师对应）、体之破绽（近战宗师对应）、息之破绽（血枪宗师对应）。
提示：在此能力加持下，攻击敌方破绽，将会造成基础攻击+8.5%敌方最大生命值的无视防御伤害。
提示：因你的近战宗师特性，你的直踹，只要攻击到敌人的躯干位置，必定会踹击出破绽效果。」
……
「王者冠冕（满评分·世界级装备）
装备效果2：恶意凝视（核心·被动），当你心中杀意涌现，注视一个目标的双眼时，对方将承受巨大的心理压力与精神伤害，每秒受到与你真实意志力差×52.6倍的「真实精神伤害」，并附带对方自身绝对无法解除的「定身」与「视线锁定」效果，直至此目标死亡。
提示：此效果对同梯阶敌人有效，但无法带来「强控制」效果。
提示：此被动效果，将根据负魅力属性的强度进行增益。」
……
在与恶变化身这等强敌的交锋下，「王之冠冕」所造成的伤害是其次，关键是其攻击方式，这是以精神系伤害为主，有少量灵魂伤害特性。
苏晓真就不在乎这精神系伤害，哪怕是「真实精神伤害」，在他看来也不强，就比如对面的恶变化身，这家伙的「扭曲意志力」达到492点，这样算下来，与其对视一秒也才造成3051点真实精神伤害。
关键点在于「恶意凝视」附带的那少量的、乃至于都没登上装备属性说明的灵魂伤害，众所周知，精神系伤害是全面性的，何为全面性？比如敌人是人类，那么精神系伤害，就是对目标造成人形的、整体的精神立场伤害，不是想象中的从内到外，先是大脑受伤，要是精神伤害那么牛哔，能无视肉体灵魂的防御，直接侵袭脆弱的大脑，那苏晓说什么也得掌握些精神系能力。
精神系是从外到内的伤害过程，就像四涌而来的潮水侵袭，关键在于，「恶意凝视」在造成精神系伤害时，附带的那少量灵魂伤害。
灵魂伤害基本都是「点」或「线」状的攻击，要先能命中敌人的魂体，然后才会像墨迹侵入水中般，造成伤害蔓延。
「恶意凝视」却打破了这一规律，因苏晓-22点魅力属性的加成，外加940点灵魂强度的衍生，让「恶意凝视」有了能覆盖敌人全部体表的灵魂特性攻击。
而这特性的攻击，刚好能触发「时·支配者」能力所触发的「破绽」，苏晓作为三宗师，当然能在同阶敌人身上捕捉破绽，「力之破绽」、「体之破绽」、「息之破绽」，破绽类型实在太多，敌人防不胜防。
关键问题是，真的很难打到同阶敌人的「破绽」，尤其两名技法宗师交锋时，双方都会防范彼此的这一手，这导致，一场战斗中苏晓也就打1～2次破绽，并且还是直踹出来的「强破绽」。
「恶意凝视」附带的这低强度灵魂特性攻击，足够打「破绽」了，只不过，因攻击强度没苏晓平砍那么猛烈，无法触发「破绽」的8.5%敌方最大生命值无视防御伤害，但能触发「时间缓滞」已经很强。
只要成功与敌人对视，九成概率能触发力之破绽、体之破绽、息之破绽这三破绽之一，从而造成0.5秒的「时间缓滞」。
这也是为何，方才的一番交手恶变化身被苏晓压着打，从战斗开始到现在不足五分钟，总计触发6次「时间缓滞」，在这一刻，苏晓终于知道，为何先代灭法们要传承「时·支配者」这逼格奇高，实战拉胯的能力。
这能力就像一坛老酒，初尝辛辣、刺喉，可一旦搞懂了，品透了，那就是回味悠长，品味一生也不感烦腻的滋味。
其他灭法者怎么触发「时·支配者」，苏晓不清楚，原因是，成功掌握这能力的灭法者其实不多，苏晓触发此能力的方式为对视，只要敌人的目光与他的目光接触就可以，在战斗中，不去看对手的眼睛，其实挺难的，这近乎要放弃很大程度的视野高度，才能做到这点。
别认为在高阶的战斗中，视线不重要，感知虽是360°无死角，并且比视线捕捉更快，可有些能力可以骗过感知，就比如苏晓的青鬼能力，请不要笑，青鬼的确是同阶强敌都感知不到的斩芒类攻击。
苏晓看着几十米外的恶变化身，这场战斗必须速战速决，否则等初始女巫现身，他必败无疑。
轰隆！
整座大殿的地面都震颤了下，对面的恶变化身冲袭而来，相隔如此距离，风压都迎面而来，一种被锁定气息的感觉袭来，苏晓知道，下一击没可能躲过，这应该是恶变化身的某种强大能力。
黑刀斩来，附带着无与伦比的吸附力，仿佛灵魂都要被吸过去。
‘完美格挡！’
当！！
斩龙闪与黑刀相击，冲击扩散的同时，将周边的空间轰碎，可下一秒，异变突起，黑刀上已硬化的黑色液质改变形态，呈现半脱离，化为一根根近两米长的黑色锥刺，刺入苏晓的胸腹、左臂等位置，继续与斩龙闪相抵的，是露出的椎骨刀。
头重脚轻的虚弱感袭来，苏晓能感受到，自己的体力在被这些黑色锥刺吸取，让这些黑色液质变多，有几根刺穿他胸膛的锥刺，都因此延长了几分，刺尖变得更锐利。
“吼！”
血之兽构成扑出，命中恶变化身炸开，将恶变化身炸退，半连在椎骨刀上的黑色液质收拢回，让椎骨刀重新化为黑刀，黑刀上浮现血纹，骨质握柄也染成血红一截，当这握柄完全化为血色，这黑刀将会彻底苏醒。
这让苏晓都有种感觉，就是真正难对付的，其实是这把武器，恶变化身虽强大，但其诞生的时间应该只有几十年，相比这把存世一个纪元的武器，相差太多。
这让苏晓不禁猜测，这会不会是传说中的武器，黑刀·荒饿狼，银.月狼族群中最特殊一名月狼，唯一不用大剑类武器，黑.月狼·希莱布赫的武器。
十几米外，恶变化身以黑刀隔空横扫，呼的一声，黑色液质伸展，让黑刀的斩击范围骤增几十倍。
苏晓周边的一切都慢下来，黑刀向他的脖颈斩来，他以龙影闪穿透空间，出现在恶变化身前方，一道迅若奔雷的斜斩，这一刀虽斩击力中等，但速度快到极致。
噗嗤～
黑色血迹飞溅，恶变化身胸膛浮现一道斩痕，以这斩痕为起始，蓝色电弧奔涌着蔓延开，导致它陷入麻痹状态。
「灵魂感电（被动）：大幅度加强青钢影能量的控制特性，青钢影能量燃烧敌人的身体能量时，有15%几率触发麻痹状态（此为绝对控制效果，无法以任何方式豁免），异常状态持续时间0.2～3秒。」
一刀灵魂感电后，苏晓手中长刀高速五连斩，速度之快，让他的身影都出现停滞在空气中的残影。
‘刃道刀·极。’
一刀最狠的‘极’收尾，长刀深深斩过恶变化身的喉颈，恶变化身受伤后，体型竟提升一筹，达到三米程度，黑刀也根据使用者的体型变化，长度有所提升。
进入强霸体状态的恶变化身，以手中黑刀向苏晓抡劈而来，狂暴又力量感十足，可就在这时，黑刀上蔓延出几根尖利的触须，接连刺入到恶变化身的侧颈，这导致恶变化身一刀力劈歪斜，砍在一旁的地面，寒冻在这片地面上蔓延。
苏晓俯身避开飞溅而来的暗物质，他一脚侧踢，命中恶变化身的腰腹，他的侧踢威力可想而知，并且在这脚侧踢后，他衔接一脚直踹。
咚！！
恶变化身化为一道残影飞出，事实证明，用月狼的专属武器对战灭法者，并不是很好的选择，尤其是，这是把有一定意识的传说武器。
“吼！！”
恶变化身一声怒吼，恶变侵袭向黑刀，长时间未曾噬血激活后的黑刀·荒饿狼，难以避免的被压制。
黑刀下一刹就斩来，苏晓周边的一切都慢下来，他顺势规避这刀的同时，一刀挑斩，斩断恶变化身的左小臂，蓝色电弧立即从断臂处蔓延，攀附到恶变化身全身各处。
铮！铮！铮！铮！铮！
力量、速度都拉满的五刀连斩，都斩过恶变化身的喉颈，其间有两刀触发灵魂感电。
‘刃道刀·极！’
铮！
一刀力斩，恶变化身的头颅飞起，啪啦一声，蓝色电弧又一次爆发开，这是苏晓在短时间内第五次触发灵魂感电效果。
「快乐转移（特殊称号）：选择一个目标进行判定，如果判定通过，后续24小时内，与目标时运互换。
提示：使用此能力一次后，此称号将会被消耗。」
没错，苏晓使用了这刚获得不久的称号，至于使用对象，那当然是莫蕾。
此刻，天启乐园，莫蕾的专属房间·卧室内。
各类莫蕾以往收藏的毛绒玩具，摆放在卧室各处，乃至于将床给围拢起来，形成半环形的矮墙，在厚实的棉被内，莫蕾正躲在被子里，只露出鼻子以上的区域，那小眼神，有种全世界都要谋害她的感觉。
时间回溯到半小时前，即将返回天启乐园的莫蕾，储存空间内的通讯器响起，她拿出查看，发现是苏晓联络她，作为即将返回天启乐园的皮断腿，莫蕾当然又跳脱起来，但在接通通讯后，莫蕾的眼睛湿润了。
这是一个委托，只要她配合苏晓使用一种称号能力，就能得到10万灵魂钱币的报酬，至于24小时内时运互换，莫蕾丝毫不慌，甚至有点想笑，她即将返回天启乐园，难道还怕这个？更被说只有24小时。
真正让莫蕾热泪盈眶的原因是，她被苏晓勒索这么多次，这次终于是见到回头钱了，虽说10万灵魂钱币是小钱，但也是回头钱啊。
莫蕾非常高兴，赶去女巫工会总部的路上，她甚至戴着耳机，哼着歌，这一切，持续到称号能力激活，她临时获得苏晓的时运，在下一秒，咔嚓一声，一道界雷劈落在几十米外，莫蕾彻底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莫蕾感受到，她仿佛身处一个充满恶意的世界中，周边的花草树木、泥土水石，都时刻想要以各种方式弄死她，天空中涌动的闷雷，仿佛都是给她准备的。
这感觉，就像一只跳脱欢乐的小鹿，忽然置身一个充满怪兽、妖魔的黑暗森林中，四周的黑暗中，是让人恐惧感无限滋生的恶意。
至于为何苏晓平常没这感觉，试问，满身血气的凶兽，就算走进黑暗森林，那只是回家了而已，怎么可能感到危险与恶意，就算有，那也是他给这黑暗森林带来危险。
被窝中，莫蕾看了眼床头的计时器，发现才过了三十分钟，她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发誓，这是她此生中获得过最凶险的10万枚灵魂钱币。
而此刻，月之圣殿内，从黑暗中落出的阿姆，正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巴哈落在它肩上，警惕环视周边。
大殿里侧区域，苏晓单手拎着恶变化身的首级，抬步来到初始女巫的雕塑前，下一秒，前方的雕塑上，咔吧一声破碎一片，能同时灼烧肉体与灵魂的黑焰，从里面蔓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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