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幸亏这个世界并没有《金O梅》文学,凌冲霄也没听说过传唱百年的潘金莲与武大郎、西门庆二三事。
但这个世界是有老婆这一古称的。
少年拥衾而坐,一双寒星般的双眼疏淡冷清,冷冷道:“休要胡言乱语,否则我削了你的舌头。”
有种该配合你的演出我视而不见的感觉。
“缓解一下气氛嘛,这么凶干嘛。”夏连翘忙捂住嘴,笑眯眯地说。
少年的目光自她唇前一掠而过,便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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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事情就是这样的。”端坐在床头,夏连翘解释说,还不忘看了凌冲霄一眼,“那个,你现在还能起来吗?”
既然她拿的是萧凌[bo]的人设,那凌冲霄拿的就是陈玄的人设咯?
怪不得她看到凌冲霄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少年肤[se]本来就白,此时更是苍白得病态。
在萧凌[bo]的回忆中成亲那天的陈玄应该正是病重到昏迷不醒的状态,就连拜堂的时候也是以陈玄那个妹妹相代,姑嫂对拜。
而受幻境规则的影响,少年面[se]毫无血[se],苍白如雪,病气缠身,看起来不像是有力气还能下地的样子。
闻言,凌冲霄沉默一瞬。
夏连翘顿时秒懂:“……”
哦哦哦,少年心气儿高,照顾到古代男高的自尊心,夏连翘默契地转移了话题,“不过,说起来,你竟还能直起身坐起,不亏是正阳剑仙啊。”
说着露出一副神往之[se],一双杏眼满是不加掩饰的夸赞。
凌冲霄:“……”
少年听得她的彩虹屁,非但没受用,反倒还微微抿唇,执拗地强行直起身,一副要当场表演个医学奇迹,下地走动的架势。
可惜这幻境规则太过强大,他方才勉力坐起几乎已是用尽全身力气,如今强行作此番动作,胸中气血翻涌,脚不过刚触地,便立身不稳,险些跌倒。
唬得夏连翘吓了一大跳,眼疾手快地忙伸架住了凌冲霄。
少年就这么直挺挺地撞入她怀中。
这瞬间的肌肤相触让两个人都一怔。
鼻尖萦绕着一股苦涩的药香,除此之外还混合着点点凌冲霄独有的霜雪剑锋般的杀伐气。
如他这般剑修,身剑合一,剑入身心,与人接触时,寻常人自能感受到一股砭骨销肌的肃杀金气。
少年散落的乌发,几乎是同时落入她颈侧,发梢流水般流连过颈侧敏感的肌肤。
又香又滑。
夏连翘的大脑飞快掠过这不合时宜的几个字,据说氛围感的美女都是以头发取胜的。
目下凌冲霄这一副唇线紧抿成执拗的弧度,小脸苍白,还倔强不言的姿态,可不正是我见犹怜的大美女吗?
不过不就是下不了地吗?至于这么拼吗?
夏连翘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还是搞不清楚男人,尤其是少年这奇怪的自尊心。
“你还好吧。”不动声[se]地松开手,夏连翘干咳一声,出言安慰道,“需要我扶你吗?”
凌冲霄默然良久,淡淡道:“多谢,无碍,不必。”
言罢,又勉力向前走了几步,来到桌前坐下,夏连翘忙提着过长的嫁衣裙摆追了上去。
于是,这个乌龙便被这么你知我知,心照不宣地一笔带过。
这种高天明月入怀的美人恩她可享受不起。
为了帮这位古代男高找回自尊,夏连翘想了想,主动开[kou]提问,给这位表现的机会,“我们现在怎么回事,凌道友你有头绪吗?比如那个镜子到底是什么?我们要怎么出去?
虽还是素白[se]的单衣凌乱,乌发垂落的模样,凌冲霄闻言却已恢复往[ri]的果决,冷然道:“这或许是件仙器。”
“仙器?”夏连翘一愣,“这么随随便便就冒出来一件仙器吗?”
要知道《问道》中的法宝当然也分了不同的等级。
排在最末的为普通凡器,之后便是靠灵气驭使的寻常灵器,本身具备一些灵[xing]的法器,生出一点真识的仙器,孕有诸如剑灵这般器灵的玄器,以及在众法宝之上神秘莫测,似乎能催动天地法则的道器。
“……”
眼下这个副本的战力标准也不过明道境,冒出一件仙器,实属越阶了。
“那道友能认出来这是什么仙器吗?”夏连翘主动给凌冲霄倒了杯茶,又问。
凌冲霄没碰茶,袖手而言道:“此物或许是破妄镜。仙道艰难,心魔难除,这破妄镜便是供人来破除心魔的,虽是仙器,不过不具有杀伐之效,只有困人之能,无杀人之法,于常人庸才而言,不过[ji]肋。”
“那就是一件辅助类的法宝了?”夏连翘若有所思。
众所众知,修士修行时常有心魔阻道,越到后期,心魔越强大,便越难升阶。
凌冲霄的话倒也没说错,对寻常庸才而言根本修炼不到需要用破妄镜来破除心魔妄念的地步。
萧凌[bo]左不过明道境的修为,心魔便深重到需要用破妄镜的地步,可想而知,她究竟是有多恨陈玄。
夏连翘也给自己倒了杯茶,积极发问:“那道友可知晓如何破阵?”
少年虽冷淡,却还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尽述道:“若镜中人能破除心魔妄念,自当出镜。”
“若不能呢?”
“那便只能在这镜中走完恶蛟这一遭过往,还要看这一点真识要如何困住我等了。”
问题是她现在虽然知道萧凌[bo]的心魔大概和“杀妻证道”有关,可凌冲霄不知道啊,她要怎么告诉他这件事?
就算如实相告,他们也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做才能破除萧凌[bo]这段心魔。
夏连翘心念微动,想了想,还是决定按兵不动,走完这段剧情再说。
剧情已经回到正轨,白济安突破明道境,琅嬛女儿和白济安那边不出意外应该能安安稳稳打过萧凌[bo]这个BOSS关。
不过在这之前还有点问题需要理清楚。
“那人若是被困百年,就算出得镜来岂不是黄花菜都凉了?”
凌冲霄:“南柯一梦,王质烂柯,此地的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镜中百年于外界而言不过一场大梦而已,故又称浮生镜。”
“那岂不是可以利用这破妄镜修炼?”资深游戏阿宅夏连翘灵机一动,大胆设问,迅速找出个卡bug的盲点。
凌冲霄看她一眼,并未否决她这个大胆的猜想,只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未尝不可,只心志不坚者或有心魔缠身之患。”
夏连翘:“……”其实她隐约能猜出来她自己的心魔是什么,大概是“回家”的执念吧,如果当真如此,她觉得自己可能真没什么破除心魔的希望。
“既如此,”夏连翘微微沉吟,“道友我们便走一步看一步吧,不过道友你不担心琅嬛他们在外的情况吗?”
时间就是生命,就算流速不同,在这镜中多待一秒,于外界而言都是多一毫秒,甚至一皮秒的危险。
说到此处,凌冲霄倒是微微垂眸,如乍开的剑花秋莲,浮光霭霭,嗓音淡而微冷,“我信她。”
笃定的三个字,即便未曾指名道姓,夏连翘也知道这个“她”指的是谁,内心不觉再次动容。
所以凌冲霄和李琅嬛到底是怎么走到原著那个地步的,天王老子来了凌冲霄也铁暗恋琅嬛好吗?!
更何况凌冲霄这人颜值简直没的说,简直是月中仙,桂中魄,高洁清绝,她光是这么近距离看着都忍不住心脏乱跳。
等等……
夏连翘一怔,突然意识到好像有哪里不对。
她……
凌冲霄……
眼前的少年简直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怎么看都怎么踩爆她的XP。
高鼻薄唇,淡[se]的唇瓣总是抿成个执拗的弧度。双眼如晓月生寒,容[se]如琼葩堆雪,长长的高马尾直垂劲瘦的腰线。
凌乱的白[se]单衣我见犹怜,颈[kou]微敞,露出一截白皙光洁的胸膛轮廓,一看就是剑修劲瘦优雅的好身材。
越看夏连翘心中就越小鹿乱撞,面上一热,看得几乎移不开视线。
呜呜呜还是道长,禁[yu]的人设简直绝赞!同人女谁不爱高岭之花的剑仙道长?
似乎也觉察到些蹊跷,少年冷冷回望,面露不虞之[se]:“为何看我?”
“你长得好好看啊凌道友。”等回过神来的刹那,嗓音早已脱[kou]而出。夏连翘痴痴道。
凌冲霄:“……”
少年忍无可忍,再度冷冷闭目。
沦落到了这个地步,还浮[lang]至此,简直——
脸一黑,终于再度破功,齿间冷冷浸出两个字,“荒唐。”
夏连翘:“……”不是这样的!凌道友你听我解释啊!
这个幻境它有问题!
可眼下她脸[se]红到简直能煮[ji]蛋,跟凌冲霄说话也忍不住视线乱飘,一副[chun]心萌动的模样,实在没什么说服力。
如果说凌冲霄拿了陈玄的剧本,被强行上了个“身娇体弱”的debuff,那她对凌冲霄这番花痴,岂不是因为萧凌[bo]洞房当天,对夫婿芳心暗许的影响?
仔细看看,却看到凌小少年唇瓣紧抿成一线,一副不[yu]她白费[kou]舌的模样,但白玉般的脖颈却破天荒地地洇出淡淡的粉[se],那素来冷淡的容[se]平添几分温润秀雅。
凌冲霄,他,脸红了!
虽然知道这不过是正常的生理现象,少年郎心似铁,内心或许冷峻到想一剑劈了她,但夏连翘还是震惊到无以复加。
夏连翘:“……”这也太纯情了吧凌道长,这让她这个互联网赛博老[se]批情何以堪!
好在她俩说话的动静或许引起了屋外的注意,那个长脸丫鬟的嗓音传来,
“娘子,郎君可是醒了?”
“奴婢可能入内?”
这句话对于两个人来说都是解放。
凌冲霄眼睫一闪,匀了呼吸,微微颔首,“可。”
伴随着吱呀门响,那长脸丫鬟举步步入房内。
夏连翘情不自禁地朝她投去个感激的神情,感谢这位来得及时。
长脸丫鬟明显不吃这一套,先朝凌冲霄行了个礼,露出欣喜之[se],再看向连翘时,眼里却满是居高临下的挑剔与审视,这个目光跟恶婆婆看儿媳妇几乎没什么区别。
“更深露重,郎君既醒了,娘子不好好照顾郎君怎么还让郎君仅着了单衣下地?!”
夏连翘一愣,“这个……”
她好像确实没意识到。
言罢,这长脸丫鬟就开始冷着脸把两个人往床上赶。
等夏连翘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被赶鸭子上架,同凌冲霄一起被这长脸丫鬟赶到床上。
少年神情冷淡,明显是在负气忍耐,只他如今被强行上了个生娇体弱的debuff实在拗不过这长脸丫鬟。
夏连翘直觉不妙,双手合十,安详地搭在胸前,努力将自己的存在感缩到最低。
待那长脸丫鬟一走,凌冲霄便[yu]起身而起,奈何刚刚他本是靠强大的意志才强行扭转了这幻境法则,如今这具本该沉睡不醒的身躯不论如何也支撑不住他做其他多余的动作。
按理来说这个时候应该是她主动下床去睡地板,或者睡桌子来着,但身下的床垫实在柔软。
而凌小少年目下这个林黛玉般的身体素质就算想对她干点什么也没办法,更何况,夏连翘以为凌小少年是绝不可能对她有什么想法的,
还不如说她现在小鹿乱撞,对他的想法比较多……
是的,最重要的是,夏连翘绝望又羞涩地发现,因为这该死的“少女怀[chun]buff”加成,她现在不论如何都想多靠近凌冲霄一点,甚至还十分痴女地想去嗅闻少年身上那股淡淡的冰雪药香。
她不主动开[kou],凌冲霄自也不便出言。
凌冲霄具体什么时候歇下的,夏连翘不甚清楚,少年在病中,觉本来就多,更何况这还是不受他自己控制的,乌浓的眼睫一动,浓重的疲倦感袭来,眉心纠结成一团,几乎立时便不省人事昏睡过去。
而夏连翘也只能装模作样的安慰自己权当作高考完跟同学们通宵唱KTV,大家男男女女四仰八叉睡一晚了。
直到夜深。
夏连翘是被小腹难以启齿的满涨感给憋醒的。
“……”她想小解。
她有强迫症,每天晚上临睡觉前都要小解的,不然就睡不着觉。
不过被之前那一番讨论一打岔,竟然忘得一干二净,还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半夜被[niao]意憋醒。
问题来了。
夏连翘木然地,咸鱼状,默默望着头顶的横梁。
茅房在屋外,而屋里只摆了个夜壶。
很明显,凌冲霄是不会当着她的面用这玩意儿的。
她也不可能当着凌冲霄的面(哪怕他睡着了!)用这东西。
她想要上厕所,就必须得从凌冲霄身上爬过去或者说跨过去,下床,推门,问路,去厕所。
重点就是这个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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