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第 46 章 我投资对象呢?!
江逸的征集海报一贴出来,就吸引了众多学子的目光。
“让让,让让,你们前面看完了的能不能让开一下,后面还有这么多人呢!”
公告栏前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好些人,好多在后面的人什么都看不到,于是一个劲地嚷着要前面看过的人快让开。
“挤什么挤,没看到前面还有人吗?”前面的人不光要看,还要对着内容讨论一二,自是不愿意这么快让开。
大家都不是什么谦恭和善之人,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闹了起来。
“要吵去别地儿吵去,你们不看我们后面的人还要看呢!”后面挤不上来的人看到这一幕正好,都盼着他们赶快让出位置来。
“不与你们一般见识!”
被众人这么一起哄,这两伙人嘴里放着狠话,最终还是没有真打起来。
因为都在下学的时候,又是在回去的必经之路上,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后面离得远了就完全看不清公告栏上的内容了。
一名面容清秀的学子眯着眼睛在后面仔细辨认公告栏上的字,见实在看不清,干脆也不去挤,戳了戳前面之人的后背问道:“这位兄台,请问前面告示上写了什么?”
被问之人也很热心,将内容说给他听,“上面说,除了此次辩论大会的正反双方,其他想参与讨论的学子也可以写信投入旁边的征集信箱中,学子会将酌情选出观点新颖,文笔优秀的文章张贴在此公告栏中。”
说罢还把旁边树立的木制信箱给他看。
听到的人惊讶道:“那岂不是说不拘学子会的人,我们都能将自己的观点展示在这上面?”
前面那人回头看了他一眼,叹了[kou]气,“你是怎么听的,我方才不是说过,是酌情筛选,不是说只要你写了就能张贴。”
后面问话的人听到了他的解释,但只是笑笑向他道了谢,然后就转身走了。
他的同伴还在旁边大声道:“张兄,你怎么就走了?”
这位张姓学子走得太快,不知是没听到还是不想答,没有回应同伴的呼喊。
反而另一名同伴替他答了:“这还猜不到吗?张兄定是回号舍写文章去了,他此前就说了想参加此次辩论大会,可惜没有门路。如今听说可以张贴文章于告示栏,自然是迫不及待了。”
“我不是说了吗?是酌情挑选,不一定能挑到他的文章。”方才替他们念告示之人还纠结于此,又重复了一遍。他责任心较重,生怕这人听岔了,到时候文章没选上怪他没说清楚。
“兄台不用担心,那位张兄的文章定能被选上,他可是张清。”同伴给了此人一个让他放心的眼神。
“张清?莫非就是那位月考头名的张解元?”这人听说后对着张清的背影投去羡慕的目光。
如此一说,他相信张清的文章的确能选上了,那可是连祭酒大人都夸赞文章洒脱自如,浑然天成的张清。
除了有张清这样积极主动想要发表观点的,还有一些人是站在公告栏前随意讨论着就被架到了架上。
有人不过站在前排随[kou]问了一句“这个辩论大会看上去不错,你们支持哪一方”就引起了七嘴八舌的议论。
“自然是支持膳食可[kou]对学业有利的那一方,王兄你难道吃了两年膳堂还没有受够吗?”说话之人给对方一个这还用问的表情。
“你不必这么看我,我与你是站在同一方的。”问话的人连忙澄清。
但也有一些信奉吃苦文化的人,反方的支持者同样随处可见。
“我看这些不过是功课不努力给自己找的借[kou]罢了。要真有这么大的影响怎么还有些贫寒学子中了进士的,不说别的,随便打听一下便知,翰林院多少学士大人是寒门出身。”
“王兄说的没错!这都是那些吃不了苦的纨绔子弟想出来的歪理。”
他们这话是一竿子打翻了一船人,好些支持正方的都被扫[she]到,自然不肯善罢甘休。
两方眼看就要当场争辩起来,还是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句话,这些人才停止了争论。
那人喊道:“在这争有什么用,不如你们将各自的观点写作文章,贴出来让大家来评判一下!”
“写就写!就是不知道王兄敢不敢应。”说话之人应是原本就有此打算,底气十足。
“有何不敢,我们等着瞧!”而只想[kou]头说说的人也被[bi]着不得不应战。
这只是告示张贴出来短短半[ri]中发生的事。陆陆续续有不同堂斋的人路过,重复上述的情形。
不停推高讨论热度正是江逸设立公告栏和信箱的目的。
******
辩论大会的征集信箱中很快有了第一批信件。江逸甚至低估了大家的热情,只一个晚上信箱就被塞满了信件,有些人塞不进去干脆直接扔在了旁边。
好在他事先安排了足够的人手,众人这才不至于第一天就被巨大的工作量弄得手忙脚乱。
因为学子会的成员基本上都是正义,崇志和广业三堂之人,江逸索[xing]找了纪司业在三堂的院子旁边要了几个房间作为学子会的办公场所。
仗着离学堂近,每[ri]下午的自习课江逸都会把这帮人找来干活,因为事先跟纪司业打了招呼,只要布置的功课按时完成了,助教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就显示出江逸的先见之明了,要是没有太子的首肯,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调动这么多资源的,光是纪司业那一关他就过不去。
广业堂旁的学子会临时办公室中,房间正中间几张书桌分两排面对面并立,拼成了一张类似现代大会议桌的样子。
桌子上堆满了信件,坐在书桌前的八人有人负责拆信,有人负责登记,有人负责挑选,一个个被江逸安排的明明白白。
江逸坐在会议桌的主位上,对选出来的信件做最后的把关。
“逸哥儿,你上回说这个辩论的题目是为了让国子监的教官们看到大家的民意,好改善膳堂的膳食,那为何这些反对的意见也要贴出来?”
陈熙看他挑选出来的信件中有好些是支持反方的,有些不解。
除此之外,更有一些文章不光针对辩论大会,连作为组织方的学子会都被批判了。
上回在膳堂遇到的顾知灼并非特例,今[ri]一看信件,反对江逸做法的人还不少。写来的信件当中除了对辩论大会主题的讨论,还有不少高年级的师兄对学子会也指指点点。
可江逸却[jiao]代负责筛选信件的人,不要因为观点不一样而故意刷掉,甚至遇到一些写得好的,他还要求贴在最显眼的地方。
对于陈熙的疑问,江逸解释道:“熙哥儿这你就不懂了,这就是格局知道吗?小爷我的格局可比这些人大多了,怎么能因为意见相左就剥夺对方说话的权利呢?”
他这番冠冕堂皇的话立刻得到了在坐除了陈熙和章季青两人以外其他人敬佩的目光。
特别是卢羽,眼睛里写满了惊讶,“江逸,对不起。以前我只听说你仗势欺人肆意妄为,没想到原来你是这么大度的一个人,是我错信了,我要向你道歉。”
他说完还真的站起身来向江逸拱手道歉。
江逸也是丝毫不谦虚,“你现在知道了也不迟,我以前做的那些事都是有原因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可从不主动惹事。只不过我不爱辩解这些罢了,所以才让大家误会了这么久。”
有不少人被他这番话感动,纷纷表示之前被以讹传讹,误解他了,要向他道歉。
看着眼前这一幕,陈熙和章季青对视一眼,默默低下了头。
他们与江逸朝夕相处了几个月,才不至于像这些人一样这么容易被他这番话影响判断。
回去之后陈熙才又问道:“你说实话,真的是不在意他们文章中说的那些?”
江逸笑道:“不在意是真,但我也不是白给他们骂的。”
他要是这么大度也不至于同京城各大世家的同龄子弟动不动就打起来。
“要是只有支持一方的观点贴出来,很快写信的人就会少了,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才能吸引更多的人,让他们信任我们平台。等平台做起来了,我们再严格把关也不迟。”
江逸对这个的定位就是一个小型论坛。
自己的意见能够被大多数人看到,还能得到不少的支持,参与的人才会觉得有兴趣,只要人多了,不用他去说什么自然会有人帮他反驳那些批评学子会的人。
再说他还有最终决定权不是,江逸一点都不担心贴出来的那些文章会对大局有什么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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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学子会和辩论大会,还有顺便督促那些学子刷辅导书的真题,江逸最近忙过头了,待到了快十五学假的时候才想起来,太后的寿诞就在学假后的一天,算算时间没有几天了。
自从上了国子监,除了被景元帝召去训斥那次,他已经很久没有进宫。就连跟太子哥哥说学子会的事情都是写信。
好在他早就准备好了给太后的礼物。
作为家人,江逸不会寻什么贵重礼物,他一向更注重心意,每回给家人的礼物都是用心准备,不拘价值几何。
这一次同样,他早早就想好了给外祖母的寿礼。
江逸虽然没有如他大哥那样师从名家学的一手绝妙的水墨丹青,但他会画活灵活现的Q版呀。
他画了一整套寿康宫以及太后和家人们的Q版,再请人烧制成了瓷器,因为烧制起来有难度,他的礼物是提前很久就开始准备的。
到了太后寿诞那[ri],他请了一[ri]假,高高兴兴地跟着母亲一起带着礼物去宫里给太后贺寿。
太后见了他的礼物笑得合不拢嘴,直夸他画得好,满场的珍贵礼物就属他的最得心意。
江逸被夸得飘飘然,许诺太后明年一定给她准备更好的寿礼。
到了宫宴的时候,江逸争分夺秒抓紧机会找到太子哥哥,顺便跟他报告了一下自己举办的辩论大会的进度。
只可惜太子哥哥因为公事拒绝了他的邀请,无法光临现场。
不过他还是求了一副太子的墨宝,准备制成奖牌颁发给获胜的队伍。说不定这个辩论大会以后还可以发扬光大。
要说当天有什么遗憾就是他见到子斐哥哥,被告知他在太后寿诞后就要回南地了。
好在子斐哥哥答应等他下回学假的时候与他告别后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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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快来到了辩论大会当[ri]。
地点是江逸一开始就看中了的国子监那块大广场,在他的软磨硬泡之下纪司业才同意给他们用。
辩论当[ri],他在入场处安排了发放投票券的人,并且还有现场投票和计票环节,力图增加大家的参与感。
当天热闹非凡,不仅各个堂斋的学子大多来了,还有许多博士助教也来到现场。
虽然辩论的人只有学子会的那几人,但是观看的人实实在在是国子学几乎全员出动。
辩论的形式和现场的组织都按照现代的辩论大会来,分为开场陈词、攻辩、自由辩论和总结陈词。
事先由江逸给大家进行了培训。虽然他以前也没组织过,但好歹见过不少,所以培训也算有模有样。
古人虽早有辩论,但正儿八经把这种题目用来辩论的少见,这样的流程和形式也是没有见过。
参加的几名辩手有自主报名的,也有学子会众人推选出来的,标准只有一个,能言善辩之人。
还有人提议让江逸自己参加的,不过被他否决了。但为了让辩论会看上去趣味[xing]更强,有别于传统的辩论,他也出了不少主意。
到了现场的辩论大会,大家果然被这种新奇的辩论方式,以及各种奇怪的角度所折服。
整场大会气氛热烈,圆满成功。
因为正方带着天然的优势,最后投票出来的结果自然也是一面倒。
整个辩论的过程以及最后的结果,江逸找人写成报道文章张贴在公告栏处,就算当天没去现场的学子也能一窥其中的[jing]彩。
即使辩论大会已经结束,还有人不断写信要求不要撤掉公告栏。很多人把它当做了一个发声渠道,常有学子匿名投递对国子监各种规矩的不满。
虽然这些抱怨牢[sao]深得江逸的心,但他却不可能贴出来。
脚跟还没站稳就想跟国子监叫板那岂不是等着被取缔,到时候祭酒大人一声令下,把公告栏一拆就可就釜底[chou]薪了。
虽然江逸也有后招,但在这之前,他还有另一件事要做。
辩论大会后,反对学子会的声音明显少了很多,再有那批评的信件,江逸也是一概不理。
不止不反对,甚至很多人都想报名参加,只是苦于没有门路。所以这些人直接把申请信投到了征集信箱中。
因为听人说有特长的人会更容易加入,自荐信中各种才能五花八门,还有人把一顿吃八碗饭都写上了。
而在那些申请加入学子会的信件中江逸还真发现了不少人才。
虽然现在很多人加入学子会已经不是为了什么考试秘笈,但江逸还是不忘初心,记得自己许诺过的。
在学子会的自荐里,他一眼就看中了张清的履历,这可是实实在在考过乡试解元,又在国子监月考长期拿头名的种子选手。
难得这人成绩好还不古板,从自荐信中看得出亦是思维跳脱,思想开放之人。
江逸立马联系了他,邀请他分享学习经验,也不用像一年级那样出什么书册,只要开分享会就成。毕竟越到高年级时间越宝贵,他可不想把一个潜在的状元苗子给作没了。
至于一年级生们,这个时候也快到了第三次月考,他也需要一些新的模拟题了。
这个时候江逸才有空想起去找卫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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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江逸对来报信的小僮又问了一遍。
“卫公子他已经被逐出太学了,听说是前些[ri]子的事,小的打听不到是因为何事,只知道说是违了监规。”小僮一五一十把打听到的说给江逸听。
“怎么了?”陈熙见江逸脸[se]不对,关心地问。
因为与卫珩接触甚少,他对卫珩被开除国子监的事并没有太大感触,但见江逸似乎非常在意,于是又问:“需要我再帮忙打听一下吗?”
“不用了,我过两[ri]学假回去问下我大哥好了。”这件事除了大哥,他还真想不出来是谁干的。
江逸想不明白的是,明明跟大哥约定好了只要上回考试拿了中等他就不找卫珩的麻烦,怎么又突然反悔了呢?
虽然大哥对他总是管东管西,但还从来没有答应过他的事没做到。
江逸抱着这个疑问到了学假前一天回府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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