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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旅途继续


  说到这,这个故事就算是完结了,这段悲惨的人生,也写上了一个逗号。

  我抬头看看天空,已经是蒙蒙亮,看来,我听了一晚上这个故事了。

  在看大爷,回忆了这一辈子的辛酸苦辣,那种复杂的情感在他脸上体现。

  开心、喜悦、愤怒、悲哀、绝望,这些复杂的情感到最后都变成了一种情感。

  漠视。

  可能,他在无数次不眠之夜,将这些事回想了千遍万遍,早已“百毒不侵”。

  或许,他早已经被这种复杂的感情磨练的筋疲力尽,没有力气在吐露笑容。

  总之,这大爷的一生可以用悲哀来形容,惨到不能再惨了。

  “后来,我恢复的差不多了,就在这待着了,不为别的,累了而已。”

  说着,他耸了耸肩,给自己倒了一碗早已凉了的热汤,咕咚咕咚全喝下。

  走回去,坐在椅子上看着我,不时问我一句。

  “小伙子,你说,我是不是软弱啊?”

  “没有。”

  他看我回答的这么决绝,不由得露出一丝颇有兴趣的笑容。

  “那你说说看,怎样的没有。”

  我转过身去,直视着大爷,深吸一口气,开始了我的发言。

  “我并不觉得你很懦弱,相反,我觉得你很坚强。”

  “几乎所有人,把你的事情经历过一遍,哪怕是一半,都不可能活着站在这里。”

  “很多人,都干决绝的去死,因为那样就可以得到了永久的解脱。”

  “但是,几乎没有人,能够倍受折磨的活着,只为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

  “我觉得,在你妻女离开你的那一天起,你就已经死了,死的很彻底。”

  “但是你现在还活着,我相信,你是因为你女儿的那句,要好好活着。”

  “是啊,要好好活着,活着就好,即使变成流浪汉,活着就好。”

  “这是你一直不断重复的词,活着就好,那么你现在的目标就只是活着。”

  “毫无意义,行尸走肉般活着,为的,仅仅是不违背自己与女儿与妻子的诺言。”

  “即使这样,自己会日日夜夜活在痛苦与折磨里,即使这样,你也要活着。”

  “试问这样的人,这样的男人,怎么会软弱呢?那是世界上最坚强的男人!”

  说着,我一步一步走到大爷身前,轻轻的为他拨开遮住眼睛的头发。

  “你看,大爷你这样还是很好的,人嘛,活着就要干干净净的,利利索索的。”

  “或许,你可以尝试着去寻找一些伙伴或者新的事物,比如认识几个朋友,收养流浪猫流浪狗之类的。”

  刚说到这,大爷的眼神逐渐暗淡下来,这个人的气质也颓废了不少。

  “朋友有,一个喝酒喝死了,一个大冬天在路边冻死了,还有一个讨钱时被打死了。”

  “养过一只猫和一条狗,小猫在走的时候被汽车碾死了,狗是被人打死了,毫无理由。”

  “他们非说我家大黄咬人,可是…监控里,我家大黄从被打到被打死,没有叫过一声啊。”

  说到这,大爷又忍不住流下两行清泪,看来我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天啊,你是在玩五子棋么?还是在玩宾果消消乐啊?

  怎么把这么多的苦难,都集中在这一个人身上啊!连成线了都。

  大爷说到这,我一瞬间就尴尬住了,想站起来,但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于是乎,我平复了一下心情说。

  “可以找点别的事干,实在不行,你以后来我这里上班。”

  那大爷上下打量我一眼,似乎是不相信我说的话,无奈,我给他留了个名字。

  “T—流浪者。”

  这个T没有什么寓意,纯粹是怕我以后有人冒充,随便加的。

  那大哥看了看,随后赋诗一首。

  “桐花万里丹山路,雏凤清于老凤声。”

  “再次见面,我称君为雏凤,君称吾为老凤。”

  “至于这暗语嘛,便是这一段的上下二句。”

  “我接上句,冷灰残烛动离情。”

  “而你对下句,剑栈风樯各苦辛。”

  “不知这样如何?”

  此话一出,我看大爷的眼神都仰慕几分,实在是太厉害了啊!

  “大爷啊,你这是那首诗啊?能教教我不?”

  “不才,是唐代诗人李商隐所著的一首诗,名字有点长啊。”

  “没事,你说吧,那能有多长啊?”

  “叫《韩冬郎即席为诗相送一座皆惊他日余方追吟连宵侍坐徘徊久之句有老成之风因成二绝寄酬兼呈畏之员外》。”

  “啥?”

  “《韩冬郎即席为诗相送一座皆惊他日余方追吟连宵侍坐徘徊久之句有老成之风因成二绝寄酬兼呈畏之员外》”

  “啥?”

  “韩东…。”

  “好了好了大爷,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那行,日后再见的时候,就这么对暗号了啊。”

  “好好好,我知道了,时间也不早了,那老凤,雏凤这就告辞。”

  “去吧去吧,日后江湖再见。”

  “江湖再见。”

  和大爷告别完之后,我就上了继续奔南方的货车,一路上吭哧吭哧的。

  在中转的时候,我去吃了口面,发现有人在哪里看着我,时不时的还说两句。

  我害怕是被发现了,于是乎付了钱匆匆离去,尽量压低帽檐戴好口罩,捞到一个公用电话亭前。

  说真的,没有想到还能碰到一个公用电话,摸了摸兜,刚好吃面的时候破的零钱。

  硬币一投,只听“嘟嘟嘟”三声,然后电话那头情姐的声音。

  “喂您好,您是?”

  “喂?情姐么?我是邬乾莱啊?”

  “邬乾莱?你瞎说的吧?”

  “不是啊情姐,我…。”

  还没等我说完,那头便挂断了电话,而我也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中。

  “怎么会不接我电话呢?难道是没听出来是我?”

  就在我拿起电话要再打一遍的时候,我立马反应过来,然后立刻挂断电话。

  可能…情姐不是没听出来是我,而是听出来是我,所以才要装作不认识我。

  此时我打开手机,在网上搜了我的名字,除了公司其他的都没有我的名字。

  看来,警局那边,有人把事情压下去了,看来是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大。

  可能已经派人跟随,或者二十四小时随时监听情姐他们的电话。

  可是为什么那群人会看我?后开我才知道,因为这里是中转站。

  经常会有小偷小摸或者是骗子组团诈骗,刚才哪几个可能是盯上我了。

  事不宜迟,我赶紧回到这里,生怕在别人看到些什么,惹出什么事来。

  回到车上,我抱紧我的背包,生怕有人来抢,毕竟我就带了这么点钱。

  可是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和情姐取得联系,可是现在这样,打电话是不好使了。

  而且我还不能用网络,所以想再办一个电话卡也不行,那就更别提写信什么的了。

  这时候我想到了一个好方法,于是乎在下一站中转站的时候,我去了一家花店。

  我跟老板说我像订一束花邮寄给我朋友,价你定,钱我出,都少都行,但是要在贺卡上写点什么。

  老板同意是同意了,于是乎让我自己写。

  “我想说,很久没见了,安娜,你还好么。”

  写完老板看了一眼,说我标点符号写错了,我笑了笑,没有错啊?

  写完这些之后,我让老板给邮递过去,名字嘛,胡乱写一个就行。

  到了晚上,奔波了一天的我总算是能休息一会儿,这时候,我发现有人在敲我的门。

  正在我思考着去开门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糟糕!早上查东西的时候,手机没关机。

  现在关机也来不及了?怎么办?于是乎我只好装作这里面没人,然后看看他们会干什么。

  不一会儿,敲门的声音没有的,这样我松了一口气,可紧接着传来的,是砰砰砰的砸门声。

  此刻我也不管什么暴露不暴露的了,直接短信报警,现在我就只能祈求警察能快一点来。

  好在,在大门快要撑不住之前,我听说到了警笛的声音,然后说门口有人逃跑的声音。

  此刻我听见楼里的人都醒了,于是乎我把东西赶紧收拾好,准备趁乱溜出去。

  此时,有人说“要命啦!”然后就听见警察说“把刀放下!”很显然,那伙歹徒急眼了。

  于是乎,我趁着警察疏散群众的时候,我跟着他们一起出去了。

  在此期间,我还不忘了在服务台的登记表上撕下我的那一页来。

  我来住店的时候,正好是半夜11点多了,老板没爱登记,就让我自己手写登记。

  我想着是趁着晚上,偷偷摸摸出来,那钢笔划了然后跑,毕竟钱都给完了,我还捂的很严实。

  但是遇到这种情况了,就没法想了,直接撕下来就跑,可我刚要死,就发现,摄像头还在那里。

  可是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撕下来就跑,管他看不看的见我的,反正也看不清我的脸。

  跑出去之后,我大口的喘着粗气,看了看时间,也快到了要发车的时间。

  索性,关机,然后直接走到车站,继续我的下一场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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