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玩弄人心也是另一种魔法
杖尖的绿光喷涌而出，格林德沃发出的索命咒击中了自己。
在肖恩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对面那具苍老但仍极具威势的躯体直挺挺地倒下了。
“砰！”身体与地板相撞，沉闷的响声回荡在了办公室之中。
“不是，只是为了教学而已，没必要搞这么大的阵仗吧？”肖恩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当然不相信格林德沃会自杀，估计这就是对方刚才提到的如何欺骗以及如何分辨他人真正的动机吧。
只是，这老头的教学方式也太粗暴了一点……
肖恩站在原地呆了片刻，可地板上的格林德沃依旧没有站起来。
他无奈地走上前，嘴里一边嘟囔着“先生，非得我来拉你起来吗？”，一边伸出手想要把对方拉起来。
格林德沃的手已经冰冷，他双眼失神，瞳孔完全失去了焦距。
肖恩拉了两下，对方依然没有动作。
“先生，您才死几分钟？没那么快就凉啊……”肖恩无奈地说道。
可是，格林德沃似乎准备把玩笑进行到底，肖恩在原地呆了十几分钟，对方依然没有半点动静。
“先生，少年的时间是很宝贵的，而且我过来拿个课表用不了那么多时间吧？”肖恩尝试着大声喊了一句，可格林德沃还是直挺挺地躺在那边。
“什么鬼……”肖恩嘀咕着蹲下身子，他查看了一下对方看上去了无生息的躯体。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维塔·罗齐尔出现在了办公室门口。
“格林德沃大人，我有一件事……”她刚刚抬头开口，就呆在了原地。
在她的面前，格林德沃的身躯已经没有了任何声息，而肖恩无聊地用手戳着对方的尸体。
“你……你！你干了什么！”维塔的眼睛瞬间充斥上了一层血色，她的脸庞、她的身躯都在颤抖着。
“不是……罗齐尔教授，格林德沃先生没死，他只是在跟我开个玩笑而已……”肖恩也没想到会有这种意外产生，他连忙站起身来快速解释道。
可对面那个中年女人直接丧失了所有理智，她掏出魔杖，一道魔咒瞬间发射而出。
等会，来真的？！
肖恩连忙偏了一下身子，只差一点就被那道魔咒击中。
“轰隆！”那道魔咒炸开了后方的格子落地窗，玻璃碎片溅地到处倒是，奥利地夜晚的寒风呼啸而入。
“冷静！教授！”
维塔没有听他说话的意思，魔咒接踵而至。
疯了疯了！死老头，你现在还不苏醒吗？！
肖恩一边躲避着对方的强力魔咒，一边大声解释着现状。
等会，不对啊……肖恩躲过了一道魔咒，心里嘀咕了起来。
维塔·罗齐尔是格林德沃的绝对心腹，她刚刚也在晚宴的现场，应该知道格林德沃会在后面把自己领走去谈话。
而且她极其尊重格林德沃，在知道对方会客的情况下，不敲门就进来？
另外，她第一反应应该是先看看地上的格林德沃还有没有救才对啊……
靠……这怪老头……
肖恩探出个脑袋，大声喊道：“先生，变成罗齐尔教授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话音落地，原本还满脸疯狂的维塔·罗齐尔突然就收敛了表情，她整个人都扭曲了起来，然后变成了微笑着的格林德沃。
果然……肖恩从办公桌后站起身来，嘴角抽搐了一下。
格林德沃背着双手走了过来，面带着微笑。
“还可以，不论是躲避魔咒的能力还是基本的逻辑推断，肖恩，我很高兴看到你愿意多用用自己聪明的大脑。”
肖恩头一次这么没风度地翻了个白眼，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没好气地说道：“格林德沃先生，您的教学方式能不能正常一点？”
格林德沃笑着在他旁边坐下，他得意地摸了摸胡子：“我一直都觉得，提升教学成效的重要方式就是留下深刻的印象。”
“谢谢你啊。”肖恩一脸的无语。
“这就是我刚刚跟你说到的，欺骗与动机，如何去骗人以及如何分辨谎言，都可以从情绪这一方面入手，”格林德沃没有一点的不好意思，“因为我们之前的相处，加上你的智慧，所以你不会被我欺骗，但如果是其他人呢？我们就可以利用这一情况来达成自己的某一目标了。”
他挥了挥手，满地疮痍的办公室恢复了原样，地上他自己的尸体也消失不见。
“先生，您的目的到达了，我印象确实深刻……”肖恩叹了口气说道，“但没必要死那么久吧？”
格林德沃不悦地皱起了眉头：“知道我为什么这么久才出现吗？”
“因为闲得慌？”
“不，因为你没有大呼小叫，你要明白，一百多岁正是爱玩的年纪，你应该满足一下我的表演欲。”格林德沃一本正经地说道，“顺带教你另一点，学会察言观色。”
肖恩：“……”
行吧，我明白了……
格林德沃依旧在滔滔不绝地说着：“而想要实现刚才的效果，你还需要明白另外一个事项的重要性。那就是——力量。”
“我可以用魔咒欺骗你的感官，这是我的实力，而身为纽蒙迦德的校长，我拥有在校内幻影移形的自由——所以我能瞬移到外面然后变形，这是权力。”
他微笑着张开了双手：“孩子，想要玩弄人心不仅仅需要智慧，同样需要力量——同样，这能帮助你在欺骗失败的时候安全离去。”
肖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格林德沃说的这些他其实也明白，但像对方这样详细生动的讲解他还是第一次听到。
不得不说，受益良多——当然，受的惊吓也不少。
“顺便教你个小魔咒，”格林德沃举起了魔杖，“阿瓦达索命（Avada Kedavra）！”
绿光击中了毫无防备的肖恩，然后肖恩就看到自己的双手冒出了一层绿光，同时，体内有一股暖流开始流动。
“有意思吗？”格林德沃笑眯眯的翘起了腿，“同样的咒语，只要改动手势和读音重点，同时，你的内心要带上愉悦，这道魔咒就会变成了一道有轻微治疗效果的魔咒——对感冒的效果很不错。”
是真的……肖恩伸出双手，发现自己身上的绿光已经消失，但那股暖流还在流淌着。
“先生，这是您自己改良的？”肖恩好奇道。
“并不，”格林德沃摇了摇头，“准确来说，索命咒才是被改良而来的咒语，治疗咒才是本体。它的本意的确是毁灭，但毁灭对象不是灵魂，而是疾病。”
索命咒竟然有这样的来历？肖恩惊讶地挥动了一下魔咒，按照格林德沃刚才的演示放出了魔咒。
那道绿光击中了前方的地面，没有爆炸，只有绿光闪烁了一下。
“唔，学得挺快，”格林德沃笑眯眯地看着，“不过，不要频繁使用——不然你吓人的时候就没有好效果了。”
“我明白了。”肖恩点点头。
他和格林德沃的想法一样，这个魔杖用来吓人不错——甚至可以在多次使用之后再掺杂一个真正毁灭灵魂的索命咒进去。
格林德沃站起了身子：“我认为今天的课上到这里就可以了，你需要一点消化时间——肖恩，好好想想我刚才所说的一切，记住，巫师玩弄魔法，而唯一不需要实力的魔法就是玩弄人心。很多时候，我们可以利用的力量不仅仅只限于自身。”
“而且，”他对着肖恩眨了眨眼睛，“作为和我一样的胆小鬼，你也不喜欢以身犯险对吧？”
肖恩点点头，不过他没理解对方最后一句话的意思，格林德沃是胆小鬼，这看着可不像啊……
也许有其他隐情在里面吧……肖恩这么想着。
他站起身来：“今天受益良多，感谢你的教导，先生，那我现在回去了？”
“去吧，对了，”他递过来一堆羊皮纸，“这是你们的课表，你们的宿舍在一楼最东边，回去记得分发给你的同学们。”
“好的，先生。”肖恩接过那堆羊皮纸扫了一眼，然后惊讶地发现，最上面的那一张赫然写着十几道他完全没见过的咒语。
格林德沃伸出一根手指在嘴唇前比了一下：“不用惊讶，这只是一些实用性的咒语，比如我之前用过的幻身咒、给魔咒换个颜色的换色咒，它们没有杀伤力，但我认为一个巫师应该具备各方面的知识——可惜的是，这些咒语学习起来大都麻烦而困难，现在的学生们都更喜欢爆炸咒什么的了。”
他保持着微笑：“回去吧，这些咒语的难度都很高，但这就算是一个小小的考验好了，如果你能在这半学期熟练掌握，我就教你其他的东西。”
“比如——”格林德沃的身躯一阵扭动，变成了邓布利多的模样。
不仅是模样，就连声调、语气、动作都一模一样，“比如我的变形术，孩子。”
肖恩的心脏剧烈跳动了两下，格林德沃的变形术！
这可是真正逆天的魔法！
那些稀少的、与生俱来的天赋中，易容马格斯就是一种可以改变模样的天赋。
但是，易容马格斯只能变脸，身体、声音的完全变形目前只有复方汤剂可以做到，除了格林德沃！
这太珍贵了……眼热的肖恩低头看了看那几道咒语，他很想客套一下以表现自己的绅士风度，可是，这太香了啊……
‘邓布利多’温和地挥了挥手：“回去睡觉吧，祝你好梦，孩子。”
“哦——好，晚安，先生。”心里火热的肖恩依依不舍地看了眼对方，这才离开了。
在肖恩离开很久之后，格林德沃才变回了自己的模样，他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慢悠悠地自言自语道：“真是个不错的学生啊……阿不思，我总算明白为什么你执意要将未来交由他自己来决定了……真像啊，真像啊……”
他自嘲地笑了笑：“不过，阿不思，你的想法还是太温柔了……无论‘罪责’是否被释放，巫师界都需要换个新气象了……”
……
纽蒙迦德没有霍格沃茨那样弯弯绕绕还会自己移动的楼梯，肖恩很快就回到了霍格沃茨学生们的住所，当他走进去的时候，那几个被选出来的学生代表已经回来了，正在公共休息室内给所有人讲着纽蒙迦德的校规。
“……每堂课都不可以迟到，违反者扣三分；不可以夜游，违反者扣十分；时刻保持魔杖在自己的身边，如果没带被抓到，扣十分。”
一个灰色短发、蓝色眼睛的拉文克劳男生正在讲着校规。那是四年级生拉乌尔·弗朗索瓦，是个性格不错的学长，极少数在魔药课上不被骂的学生之一，而且肖恩还不小心听到过他的一个秘密。
这家伙在上厕所时自己在隔间里嘀咕着：“梅林保佑我，让我在O.W.Ls考试之前交到一个赫奇帕奇的女朋友吧。”
找女朋友还要限定学院吗？算是执念吗……
拉乌尔最后摊了摊手：“十几条校规，不多，但只要扣满十分就得去关禁闭了——相信我，你们一定不想去到纽蒙迦德禁闭室的，那里比擦奖杯打扫猫头鹰棚屋糟糕多了。”
学生们面面相觑，看来，纽蒙迦德很是严格啊。
在一旁记录完校规的珀西看到了走进来的肖恩。
“肖恩，你怎么回来这么晚？”
“哦，格林德沃先生很热情……”
“看上去的确如此——对了，这是课程表吗？格兰芬多的那一份交给我吧。”珀西说道。
“我没特意分，我觉得，就大家互相发一下行了。”肖恩说道。
这是肖恩的小想法，霍格沃茨的四个学院在很多方面都太过分明了，虽然学院有别，但毕竟是一个学校的学生，尤其是现在还在外校，这时候更得要团结，所以肖恩想慢慢消除霍格沃茨学生心中学院的分别。
关键是，这次的斯莱特林中没有克拉布高尔那帮蠢蛋，精英小蛇们都出洞了，肖恩觉得，可以尝试把大家团结在一起。
他走到场中，主动把一叠课程表递给了一位斯莱特林的金发女生。
“维耶里小姐？能帮忙分发一下吗？”肖恩微笑道。
维耶里愣了一下，她犹豫片刻后还是接过了那叠课程表。
肖恩特意把所有四年级的课程表都交给了她，那样她必须得跟其他三个学院的人说话。
他如法炮制地又找了斯莱特林的学生，都是平时那几个不会冷嘲热讽的学生。这样一来，反而是不爱动弹的斯莱特林们在休息室内穿梭了起来。
看着场内的气氛由刚开始的不自在，到后面几个人与斯莱特林的主动攀谈，一直看着这一切的肖恩暗自微笑了一下。
就当成第一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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