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争风吃醋


明明是征求意见,却给人一种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蒋寒笙很明显的感觉到落在自己掌心的那道力气大了许多。

时羡站在旁边,清楚地看到贺严手背上微微凸起的青筋和蒋寒笙已经泛红的虎口。

这俩人,一个比一个客气。

又都暗自较劲。

没得到回答,贺严眉峰微挑,“不方便吗?”

“当然方便。”

“不方便!”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时羡惊诧的看向蒋寒笙。

他刚才说什么?

方便?

“不、”

“阿羡。”

蒋寒笙浅笑着打断了她的话,“只是吃饭而已,人多热闹。”

这是什么鬼热闹?!

时羡扶额。

忽然,手腕被人拿了下来,牵在手里。

抬眸,迎上贺严那双柔情似水的凤眸,“走吧羡羡,乔宇一直在等着我们。”

“还是坐我的车吧。”

蒋寒笙眼疾手快的捉住时羡另一只手腕。

认识这么久,蒋寒笙一直都很有分寸。

从来不会做出越轨之举。

这个动作,着实让时羡惊了一下。

反观蒋寒笙,从耳根顺着脖颈往下,已经尽数泛起了红晕。

刚才的动作不过是下意识,等他反应过来时,便已经唐突了。

刚想松开,却瞥见贺严还抓着。

他抿抿唇,终是没松手,只将五指环起,松松垮垮的圈住时羡手腕。

看着贺严温笑,“餐厅是我定的,贺先生恐怕不知道位置。”

“蒋先生多虑了,我是本地人。”

说着,贺严手上微微用力。

时羡一个不稳,不受控制的朝他这边歪了一下,搭在蒋寒笙手里的手腕随之滑走。

得逞之后,贺严皮笑肉不笑,“再说,还有导航。”

话落,刚要牵她转身,手臂却忽然被人大力一甩。

扭头间,时羡已经站到了蒋寒笙身边,故意似的,“蒋总,我跟你一辆车。”

“时羡!”

贺严皱着眉低喊。

可时羡却连个眼神都没给他,随后不再多言,直奔地下车库。

只是在上车前时,丢给蒋寒笙一个不太高兴的眼神。

看出了她眼神中的幽怨,蒋寒笙偏头问:“阿羡,怎么了?”

“你干嘛要答应贺严?”

时羡蹙着眉心,“难道你忘了我们上次吃饭,他是怎么搅局的吗?”

蒋寒笙轻笑出声,并未作答。

自顾自启动了车子。

时羡不会明白,他和贺严之间一定会有一次正面交锋。

从前尽力忍让,是不想在她面前失了风度,败掉好感。

更不想给她什么压力,觉得这种事情应该顺其自然,让时羡自己选择。

可现在,他的心态好像不一样了。

想争取,想得到。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大概是安渝说他也喜欢时羡的那一刻吧......

也可能是自家老妈告诉他追女生要努力的时候。

当然,该给时羡选择的时候,他会给,可该他做的事情,他也不会退。

一路上,贺严都阴沉着脸。

乔宇开着车,也不敢说话,就透过后视镜偶尔偷瞄一眼。

可他在贺严身边十多年,自然知道他在气什么。

身为特助,替老板分忧解难是本分。

尤其是低情商老板。

于是在贺严下车前,他扭过头,很是鸡贼的说:"总裁,我有个主意,或许可以让夫人跟您走。"

贺严眸子微动,“说。”

“一会儿到了餐厅,您敬蒋先生一杯酒。”

“什么?”

他给蒋寒笙敬酒?

疯了吧!

贺严凤眸一冷。

趁他说出扣奖金这几个字前,乔宇连忙解释,“您听我说啊,喝酒不开车,蒋先生喝了酒,当然只有您能送夫人回去。”

倒是这么个理儿......

贺严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

余光瞥见蒋寒笙已经和时羡下了车,他当即阖上车门。

宣示主权一样,大步走到时羡身边,与她同排而行。

蒋寒笙所选的地方,是家私房菜。

装修是上世纪小洋楼的风格。

很古朴。

是时羡喜欢的环境。

贺目光落在正门前的木质招牌上,微不可见地弯了弯唇角。

蒋寒笙说,这里主厨最擅长的便是做虾,也是招牌。

贺严不冷不热的讽了句:“看不出来,蒋先生倒是很会吃。”

“还好。”

蒋寒笙扬了扬唇角,上台阶时,虚虚扶了一把身边的时羡,“小心。”

时羡报以微笑。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贺严暗自腹诽。

入门后,便有服务生迎过来。

“请问是蒋先生吗?”

蒋寒笙微微点头。

服务生侧身让出一条道,做了个请的姿势,“几位请跟我来。”

他将三人带到早已定好的包间,又把餐本递过去,“蒋先生,请您点餐。”

蒋寒笙接过来,侧眸问:“阿羡,你有什么忌口吗?”

“我、”

“羡羡不吃高糖高脂、油腻辛辣的食物。”

贺严抢在时羡之前开口。

蒋寒笙微微抿唇,转手将餐本递给了贺严,“既然贺先生这么清楚,那就贺先生点菜吧。”

贺严也不推辞,接过餐本,象征性的翻了几下。

翡翠珍珠鲍,佛跳墙,开水白菜,文思豆腐等等,共十道。

每一道都极费功夫。

价格不菲。

末了,他抬眸问了句,“蒋先生能喝酒吗?”

蒋寒笙面色微滞,弯唇,“可以喝一点。”

“那再加一瓶酒。”

“还有你们这儿的招牌,特色虾。”

蒋寒笙在服务生临走前叫住他。

随后将目光转向贺严,虽温和,却不善,“贺先生忘记了,阿羡是为了尝虾而来的,其他的,都是辅菜。”

“可尝鲜终归是尝鲜,喜不喜欢,还得另说,我点的那些,都是羡羡以前最爱吃的。”

他话里有话,贺严听得明明白白。

也丝毫不落下风。

还特意将目光转向一旁,“是吧,羡羡?”

时羡白了他一眼。

没搭腔。

只觉得这顿饭还没吃,她就已经饱了。

等菜上齐,服务生才将酒和吃虾用的一次性手套拿了过来。

时羡瞄了眼酒瓶,讶道:“你们喝白酒啊?”

“吃中餐,总不能喝红酒。”

贺严挑眉,接过来,拧开盖子,“你说是吧,蒋先生。”

蒋寒笙笑笑,“是。”

“你能喝吗?”

时羡不太放心。

她总觉得,蒋寒笙这张脸上就写着'不会'两个字。

蒋寒笙让她放心。

贺严看的刺目,轻飘飘丢下一句,“蒋先生如果不会,也不用勉强。”

这话看似给台阶,实则激将。

反而把蒋寒笙架住了。

时羡不悦的瞪他,“还有嘴说别人,难道你能喝?”

若说蒋寒笙是看起来不会,那贺严就是真的不太会。

别看他是个生意人,可做到贺家这个地位,他就是不喝,也没人敢说些什么。

只是贺严为了让酒局上的人面子过得去,喝一点以示诚意。

饶是这样,时羡以前也没少照顾喝醉了的他。

听她嘲讽,贺严并未停下手上的动作,依旧倒了满满两杯。

当啷一声,酒杯相撞。

贺严一饮而尽,凤眸中透出淡淡的苦涩,“以前不能,但这五年,练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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