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帮手
下午，媚香楼内人头攒动，尹妈妈手里挥舞着帕子，同一些熟悉的客人打趣玩笑，联络着感情。
一名小丫鬟走到她身边耳语了几句，尹妈妈微不可察地点点头，随即又应付了客人几句，便快步向楼上走去。
…
尹妈妈独自走进三楼的雅室内，看到名叫杜若的肥胖男子正坐在一张小案几后等着她。
看到尹妈妈进来，肥胖男子连忙站起身，恭敬地道：“主人，卢卓远和白渊都死了。”
尹妈妈点点头，随即在对面的案几后坐下，抬头问道：“你怎么没将雅儿带回来？”
杜若：“我想将她带回来，可她担心此时离开会泄露身份，就暂时留在白府，让您想办法找个正当的理由将她给搭救出来。”
尹妈妈点头赞道：“还是雅儿心细，连这点小瑕疵都想到了。”
顿了顿，尹妈妈又道：“绿柳山庄那边还顺利吗？林如海那个侄子表现得如何？”
杜若微笑道：“林公子既有胆量，也有谋略，不愧是被老神医看好的少年英杰。”
“哦，你给我详细说说。”
杜若将林云带兵攻打绿柳山庄的经过向尹妈妈详细地叙述了一遍。
说到林云在绿柳山庄诈门，结果被白雄识破身份，差点为其所伤时，杜若心有余悸地道：“当时要不是他那个随从及时相救，我就只能现身去救他了。”
尹妈妈到不介意这事，杜若的身手她是知晓的，有他在，林云绝对没有危险。她到是对林云用来击毙白雄的那种火器很感兴趣。
等杜若叙述完后，她好奇地道：“你说林公子使用的火铳不用火绳就能发射弹丸？”
杜若忙点头道：“确实如此，那种火铳发射时间很短，若是用在战场上，一定能取得惊人的效果。”
尹妈妈若有所思地道：“你设法让人在京城那边打探一下，看那种火铳是不是已经装备军队了？”
“小人稍后就去安排。”
顿了顿，杜若又担心地道：“主人，白渊一死，林如海会不会因此被降罪？”
尹妈妈笑道：“你就放心吧，林如海抄了白渊的家，大明宫那位不知有多开心呢。不管太上皇如何恼怒，他都会死保林如海的。”
杜若闻言松了一口气，道：“有主人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对了，雅儿那边，您想怎么搭救她。”
“这事容易，你让梅姑出面向林公子求救，就说雅儿是她娘家的侄女，被白渊那个老贼强抢入府，他必定会出手相救的。”
杜若担心地道：“这么做，会不会让梅姑暴露身份？”
尹妈妈：“没事的，针对林如海的计划已经取消，梅姑以后改为就近照顾郡主，不用她再去执行別的任务。”
杜若：“小人觉得，这事还是别惊动林公子为好，咱们花点银子，就可以轻松地将雅儿赎出来。”
尹妈妈摇头道：“我并不是想让林公子搭救雅儿，而是想让雅儿留在他身边，成为他的帮手。”
“这样能行吗？”
“试试吧，以雅儿的聪慧，也许有办法打动他的。”
“好吧。”
…
一直等到傍晚时分，林云才听到林如海回府的消息。
没过多久，林如海派人来通知他，让他去书房相见。
等林云走进林如海的书房，看到他正埋头在书写什么。
他站在一旁等了片刻，只到林如海写完，才上前施礼道：“叔父，我来了。”
林如海点点头，随即抬手揉揉太阳穴道：“白渊确实死了。”
林云忙问：“是自杀的吗？”
林如海：“据白府的下人交待，他是听到府邸被围，受惊而死。”
林云怀疑地道：“不会吧，他也曾做过二品大员，不会连这点惊吓都受不了吧？”
林如海：“听说他有心疾，加上年纪大了，骤闻噩耗，受不了也是可以理解的。”
林云一听就明白了，这个死因对林如海比较有利，他便想将其做实了，以避免落下个逼死致仕老臣的恶名。
他忙岔开话题道：“叔父，从白府查抄到多少赃银？”
林如海：“有六百八十多万两，再加上古董、字画和珠宝，总数肯定能超过八百万两。”
林云闻言倒吸口凉气，这白家看着低调，却是闷声大发财。这么多赃银，至德帝知晓后，只怕要乐死了。不过，太上皇那边，可就不妙了。
他想了想，冲林如海道：“叔父，要不我回京走一趟，请陆山长帮你想想脱困的办法。”
林如海摇头道：“这件事情你不能掺和，陆先生那边，我自会派人送信给他，向其说明情况。你回去做好准备，过两天就去金陵吧。”
林云疑惑地道：“叔父是不是担心自己有危险，才将我支开？”
林如海笑道：“我能有何危险？将白渊绳之以法，即便有逼死老臣的嫌疑，也至多是操之过切，功过相抵而已。”
“那叔父为何要催我去金陵？”
林如海：“这件事情毕竟牵扯到朝堂上的争斗，你身份敏感，我不想让你牵连其中。”
林云：“好吧。侄儿过几日便去金陵读书。”
林如海将他刚才写的书信递给林云道：“这是我给应天府国子监祭酒曹绍谦写的书信，你持此书信去见他，应该可以入国子监就读。”
“好的。”
…
从林如海的书房里出来，林云心里还是有点不安，他有种感觉，林如海将他支走，肯定是在做最坏的打算。可这最坏的结果是什么呢？是降职贬官，还是一撸到底？
林云正想得头疼时，忽听耳畔传来一阵隐隐的哭泣声。
顺着声音望去，林云发现不远处的假山旁边有个女子正蹲在地上小声地哭泣。
他忙走过去细看，见蹲在地上哭泣的女子还是个熟人，正是他来林府那次，为他领路的蔡嫂子。
看到林云过来，蔡嫂子连忙站起身，抹去眼泪道：“侄少爷，奴婢打扰了。”
林云忙问：“蔡嫂子，你这是怎么啦？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蔡嫂子忙道：“没有，没有，我就是被沙子迷了眼睛。”
林云无语地道：“你想瞒我，总得编个好点的理由吧。说吧，究竟碰到了什么难事？”
蔡嫂子犹豫了一下，才道：“侄少爷，我娘家有个侄女被白府买去做了丫鬟，今儿奴婢听说白家犯了抄家的大罪，就担心我那个侄女会被关进牢里，所以才伤心哭泣。”
林云：“这事容易，你告诉我那个侄女的名字，我回头让小默去找董将军，将她给接出来。”
蔡嫂子连忙跪下给林云磕头道：“奴婢替我那个侄女谢谢侄少爷搭救。”
林云忙扶起对方道：“别客气，你照顾我叔父这么久，帮你这点小忙，也是应该的。这样吧，我让小默陪着你一起过去，直接将人给接出来。”
“谢谢侄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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