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章：挖墙角
第二天上午，林云奉命带领五十名士卒赶往西门校武场，同大不列颠使团护卫之间的比试将在这边举行。
西门校武场是京城卫戍部队训练的场所，占地面积数十亩，演武场可容纳数干名士卒。
林云带人赶到这边的时候，看到校武场大门外戒备森严，有几十名士卒在门外负责值守。
看到他们过来，一名年轻的军官手按着腰刀跑过来，冲走在前面的林云问道：“请问您是不是翰林院待诏林大人？”
林云从怀里掏出兵部的公文，递给对方，“在下正是林云，这是兵部签发的公文，请您过目。”
那人接过文书，看过之后，交还给林云道：“轩王爷有令，让卑职领你们进去。”
林云边走边问：“老王爷已经提前到了？”
“是的。除了轩王爷，还有忠顺王爷等人也都到了。”
“洋人来了没有？”
“来了三个洋人，好像是来查看场地的。”
说话间，众人跟随那名军官穿过一道长廊，再绕过两排房子，就看到面前出现一大块空场地。
还没等林云瞧仔细，就见又有一队士卒跑过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一名威风凛凛的中年武将快步跑过来，冲他们问道：“你们谁是林待诏？”
林云上前一步，拱手道：“在下就是林云，请问将军贵姓大名？”
“本将军姓赵名全，现任内卫副指挥使。林待诏，你们跟我走吧，轩王爷正在等着你们。”
“多谢。”
…
校武场点将台上，轩王爷、忠顺王爷，王子腾等人正在同几个大不列颠军官谈话。
看到林云带人过来，轩王爷连忙冲他招手道：“云小子，你来得正好，这个狗屁翻译说话颠三倒四的，本王听着就来气，还是你来帮我们翻译好了。”
林云冲陆名远叮嘱几句，让他约束好士卒，不许大家乱跑。
说完之，他便快步跑上点将台。冲两位王爷分别施礼。
轩王爷不耐烦地道：“都是军中汉子，没那么多讲究。云小子，你问问洋人，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林云忙冲对面的三个大不列颠军官问道：“你们谁是负责人？”
一位挂着上校军衔的中年军官冲林云道：“林先生，我是使团的卫队司令官，名叫卡松。我想知道比武赛的规则，以及如何评判胜负？”
林云将卡松上校的话，翻译给轩王爷几人听。
轩王爷一听就乐了，他冲林云吩咐道：“告诉他们，双方各出一百人比试，哪边的士卒全被揍趴下，就认输。”
林云忙道：“王爷，咱们这边只有五十人。”
轩王爷：“你小子不必担心，兵部已经命秦荣带领五十名士卒赶过来参加比武。”
林云闻言顿时就郁闷了，合着他昨天闹腾了半天，秦荣不但屁事没有，还有机会在天子和洋人面前露个脸，那他不是白费劲了嘛。
听完林云的翻译，几个洋人凑在一起嘀咕了几句，随即，那个叫本松的上校，又冲林云道：“林先生，请您转告那几位大臣，我们同意贵国提出的比武条件。不过，我们也有个小要求。”
林云忙道：“请说。”
卡松：“我们的要求就是双方士兵可以手持木棍比试，这样看着绅士一点。”
轩王爷听完林云的翻译后，又急着冲他问道：“云小子，如果换成棍棒比试，你训练的那些家伙能打赢吗？”
林云：“下官虽不敢说百分百的能打赢，七八成的胜率还是有的。”
“那就答应他们。”
“是。”
…
几人正在交谈时，就见一名内侍快步跑过来，尖着嗓子喊道：“陛下驾到。”
众人扭头看去，就见至德帝在众多官员的簇拥下，正朝这边缓步走过来。
在至德帝身后，有北静王，忠靖候、内阁三位大佬和六部尚书、侍郎等人。
当然，也少不了京营统领牛继宗和秦荣等人
最让林云感到意外的是，他在人群中竟然看到了林如海的身影，他正陪在大不列颠使团的两位正副使者在交流着什么。
林云没有跟随两位王爷去拜见天子，他快步跑到林如海身边，向其问道：“叔父，您怎么来了？”
林如海：“陛下命我来见见大不列颠使者，也好在日后同他们打交道。”
林云一听就明白了，大不列颠商人估计只能在广东经商了。
…
这时，乔治·马戛尔尼冲林云笑道：“林先生，我听说今天同我们大不列颠军人比武的士卒，都曾经是你的部下，是不是？”
林云微笑道：“不错。那些人都是我没事胡乱训练出来的，还请伯爵大人手下留情，别让他们输得太难看了。”
乔治·马戛尔尼得意地道：“林先生放心，我会让他们手下留情的。”
“老洋鬼子，让你先得意一会儿，稍后看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林云正在心里冒着坏水，就见托马斯.斯汤顿从人群里钻出来，冲他打招呼，“林，真想不到，你竟然还当过将军。”
“一个没上过场的将军，根本不值一提。”
“那也很不简单！贵国皇帝既然能让你训练的士兵同咱们大不列颠士兵比武，那就说明你训练的士卒很利害。不过，他们看上去实在是太瘦了，只怕是打不过我们大不列颠的士兵。”
林云：“究竟是谁利害，还得比试完了才知晓。”
…
这时，一名内侍跑过来，冲林云道：“林待诏，陛下宣你前去见驾。”
“是。”
林云向几人告辞后，跟着内侍来到点将台上，看到至德帝正在同一位蒙古人在说话。
他忙走上前，施礼道：“小臣林云拜见陛下。”
至德帝抬手虚扶道：“免礼。”
“谢陛下。”
至德帝：“朕听说你昨儿去左武卫没有招齐一百人？”
林云瞅了一眼站在至德帝身后的秦荣，躬身应道：“小臣昨儿在左武卫大营没能见到秦将军，就先带着五十人回来了。”
至德帝：“秦将军已经将缺少的五十人给你送回来了。接下来，朕和诸位大臣就要看你们的了。”
林云忙道：“第四营的士卒决不会让陛下失望的。”
“那你下去准备吧，朕等你们的好消息。”
“小臣尊旨。”
…
林云快步跑下点将台，来到士卒们面前，他刚要开口叫人，确看到丁远南站在队伍前面。
他忙问：“远南兄，你不在军营养伤，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丁远南：“我想和手下的兄弟们并肩战斗。”
林云急道：“你疯了吗？若是造成伤口撕裂，流血过多，你很可能会送命的。”
丁远南咬牙道：“我明白，可兄弟们同洋人撕杀，我这个主将又岂能临阵脱逃。”
陆名远：“将军，就让丁参将同我们一起战斗吧，我们大家会保护好他的。”
程大牛拍着胸口道：“将军放心，我会保护好丁参将的，决不让洋鬼子伤到他一根头发。”
众士卒齐声喊道：“将军，就让丁参将同我们一起战斗吧。”
林云点头道：“行，我可以答应你们的请求。不过，你们也要答应我，一定要打败洋鬼子。”
丁远南坚定地道：“请将军放心，我们左武卫第四营的士卒决不会给你丟脸。”
说完，他振臂喊道：“打败洋鬼子！”
众士卒跟着齐声吼道：“打败洋鬼子！”
这边的喊声惊动了另一边正在做战前动员的卡松上校，他忙叫过翻译，向其问道：“他们那些人在叫喊什么？”
翻译一脸尴尬地解释：“他们在喊打败洋鬼子。”
卡松上校疑惑地道：“洋鬼子是什么？”
“洋鬼子就是、就是~”
翻译想了半天才道：“就是骂人的话。”
卡松上校闻言怒道：“这些中国人太可恶了，你们稍后不必再留手，务必要好好教训他们一顿。”
“是，上校先生。”
…
至德帝也听到了士卒们的喊声，他冲众人笑道：“看来我左武卫士卒们的士气很高涨嘛。”
秦荣忙拍马屁道：“自从陛下上次去左武卫视察，我左武卫全营将士都牢记着陛下的叮嘱，一直在苦练杀敌的本领。”
至德帝瞅着秦荣心里一阵的腻歪，这家伙忠心到是不缺，就是缺少才能。多好的一支精兵，竟然让他给整成个空架子，真是不知所谓。
林如海突然冲至德帝拱手道：“陛下，臣请求从左武卫调几个人带去两广赴任，恳请陛下允许。”
秦荣一听就急了，他忙道：“林大人，我左武卫的士卒都快被人抢光了，你就别再惦记了。”
林如海笑道：“秦将军，我只要几人就行，不会让你难做的。”
至德帝：“林卿，你想要哪几个人？”
林如海：“臣想要丁远南、陆名远、范仲麟和程大牛这几个人。”
秦荣听得直吸凉气，这些人都是第四营的骨干，他们要是都被林如海挖走，那他的第四营真要垮掉了。
至德帝：“丁远南不行，此人朕还有用。其余三人，可随你去两广赴任。”
林如海忙道：“多谢陛下。”
秦荣心道：“完了，这下我的第四营真被拆散了。”
轩王爷这时冲至德帝问道：“陛下，是否可以开始了？”
至德帝点头道：“开始吧。”
“老臣尊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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