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回返现世
自从见识了星空的壮丽,陈珅就明白了一个道理,世界很广大,他想去看看。
或许有人会说,这厮前世有关宇宙的天文知识多如牛毛,世界广大不是明摆着的事实吗?怎么这个时候才明了道理呢?
但很多时候,道听途说和亲身经历完全是两码事。
星空之广大,只一人之力微,比之沧海芥子亦不如远甚。
陈珅所谓的想出去看看,可不仅仅只是用自己的眼睛“看”,而是以斯民之众开拓星空,辟土开疆。
可星海之中不仅仅有各种星辰、奇观,更有无数异类、异族、迥异文明。
而大宋地界的人类却并未做好与这些异形存在打交道的准备。
须知大宋地界的人虽然有着几千年的文明传承,但是此文明在大部分时候都只是在内斗,他们的思想、文化、习俗,包括一切社会活动,基本上都是人与人之间的交流。
哪怕是边荒野林里的蛮族部落,其本质依然是人类的一份子,相互之间打交道的逻辑还是人类同族之间的那一套,包括战争也是如此。
而人类一旦进入星空深处,与些个异形族类打交道可就不同于人类之间的交流了,那只能是另一种更残酷更野蛮的规则,于陈珅前世有一种不甚了了的猜想,唤作黑暗丛林法则。
猜想毕竟只是猜想,人类若想要鏖战星空,真正需要的却是实实在在的用鲜血和生命验证过的经验。
这等经验教训放在大宋地界不是想不想的问题,而是压根儿就没地儿去实践。
没办法,先辈们当年犁庭扫穴工作做得太彻底,导致大宋地界所在的世界几乎异族绝迹,便是有那么几个漏网之鱼,却也只大猫小猫三两只,实成不得甚气候。
清宝天尊的提议,恰恰正中陈珅之所望。
当然,这个提议想要践行却还稍显早了些,毕竟陈珅手底下的势力尚未真正成长起来。
况且这还不是最让人忧虑的问题。
真正让陈珅感到为难的是,清宝天尊毕竟是混沌邪魔一方的大佬,陈珅作为镇魔人与其合作,那完全就是老鼠给猫当三陪,挣钱不···啊呸!
但与混沌邪祟沾染者,堕落腐化乃是其唯一的下场,镇魔人凡见之必杀无赦。
陈珅虽然有一定的自信可以保证自己不至于被清宝天尊腐化,但是别人不知道也不相信啊!
若与清宝天尊合作,别个不说,陈珅身边的镇魔人亲友包括师父师娘、剑姬等都免不了与他反目成仇。
陈珅可不想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
什么?瞒着亲友暗地里与清宝天尊合作?
别做梦了,信不信只要陈珅敢正面答应下来,清宝天尊翻手就会出卖陈珅,将二者之间的勾当暴露出去,让陈珅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如果有挖角陈珅的机会,清宝天尊绝对不会放过。
或者更应该说,任何一个镇魔人都有值得清宝天尊挖角的价值,只不过陈珅的价值更大。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在清宝天尊的眼里,陈珅就是那个难求的“一将”。
而一个众叛亲离的陈珅,绝对有很大几率被清宝一系“招安”。
所以面对清宝天尊的提议,虽然陈珅心里非常想应下,但是他绝对不能做出任何实质性的回应,甚至包括断然拒绝都不行。
毕竟万变一系的邪魔最擅长颠倒黑白,断章取义了。
陈珅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彻底无视之。
当然,内里心照不宣却就是另一回事了。
刚刚吞了一大块来自万变之主的“馈赠”,或许是急于消化战果,清宝天尊却也没与陈珅多做纠缠,故只说得些粗疏事物,便自告辞离去。
陈珅目送清宝天尊离开,心中着实松了一口气。
无他,只因清宝天尊太危险了,一般凡人单只目视祂,躯体就会不由自主的产生变异(初兆如毛发羽化、皮肤鳞化、瞳孔蛇化、指甲爪化等等),灵魂受蒙昧腐化。
甚至只待在清宝天尊身侧,耳边就一直缠绕着令人发疯发狂的蛊惑呓语。
便陈珅这等曾经长期受得帝姬洗礼的镇魔大将,却都不敢长时间的直视于清宝天尊。
清宝天尊去后,陈珅却收拾了些战场,又把远离开来的秦观等人一一找回。
几人当中晁补之与陈珅关系最是熟络,却躬身一礼拜谢道:“此番若非珅哥儿相救,我等只怕要落得死无葬身之地也!”
陈珅却不敢托大直受晁补之的大礼,却侧身避开,上前搀扶了他,故作惶恐道:“归来公(晁补之号归来子)折煞小子也!公乃家岳挚友同窗,珅自为晚辈,出些气力乃是理所应当,如何敢受些恩谢!如此岂不置小子于悖礼无状焉!”
晁补之劫后余生,心中欢喜,又生性豁达,自不把陈珅这般佯状放在心上,只笑道:“珅哥儿此般非只救某等几人,乃救得苏门一脉文运也!莫说区区一拜便是再重些汝也担得起。李墨梅得此佳婿,实慕煞旁人也!”
旁边张耒、黄庭坚等人纷纷附和,皆言陈珅恩重于苏门,因其为晚辈,便纷纷拱手致谢。
秦观最是感性,亦拱手与陈珅道谢后,却自垂泪道:“只可惜了董武子,武子乃至孝之人,又允文允武,颇有大志,只尚未伸张志气,却竟命陨于此,实令人扼腕长涕也!”
黄庭坚最是稳重,却道:“我等皆劫后余生之人,能得珅哥儿援手脱身已是侥幸,董武子之殃,乃命数使然,非人力所能及也。
汝亦是明世敏故之人,怎可贪求万全。
况今朝廷昏暗,奸臣当道,我苏门子弟皆受冤屈,正待奋发,以雪清白。
少游当收些悲意,振奋精神,岂可期期艾艾作小儿女之态耶!”
苏门之中自苏轼以降,向以秦观才华最盛,而黄庭坚却威望最重,只他发话,秦观自收了心绪,与众人拱手施礼,更躬身向陈珅致歉,以示自己失言之过。
陈珅自不敢受之,只宽言慰之。
众人寒暄一二后,却待收殓董武子尸首,竟不得寻也。
陈珅眼见如此,却也不敢长留于此处,只与众人道:“秦公!晁公!众位贤达!董公尸首难寻,便多搓磨亦是枉然,当从长计议也。更兼此处非是善地,久待必有奇祸降临,我等当先归返现世再做打算。”
众人无奈,只得与陈珅出得扭曲营寨,又虚度迷宫,借陈珅助力却才回得现世的熙河大营。
而此时的熙河大营之中,王渊与韩五却早杀得血流成河,数十甲士喋血当场,余者皆悚然。
当然王渊、韩五却也已然到了强弩之末的境地,尤其是他等恃之横行的神兵利剑,虽然那等兵刃着实锋锐莫匹,材质世间罕有,可终究剑刃过于单薄,故在多番劈斩厚重铁甲之后,却还是相继崩折断裂。
王渊、韩五既失了利器,纵武艺高强,面对一众甲士却也束手束脚,渐渐被逼到了绝境。
就在二人穷途末路,即将被程之邵指挥甲士围杀之时,虚空中却现出一道门户,然后陈珅却与苏门八贤骤然从中现身,飘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程之邵如何不识得苏门众子弟,甚至其中很多人在被秘密抓捕来此时,他还曾亲眼见过,更与秦观等人说过些话。
此时见得几人,程之邵却是大惊失色,直大叫道:“这不可能!秦少游,黄庭坚,汝等岂能脱身来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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