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第116章 按退休年龄算，虞总确实年轻。
喋喋不休的顾夏突然停了下来，他看向姜鹤，飞快地眨动着那双甚是讨姜鹤喜欢的下垂狗狗眼，难以言喻的狂喜跟小心翼翼的担忧在其中交替出现。
“……你刚才是不是说话了？”
姜鹤微笑点头。
“嗯……那你能再说一遍吗？”
姜鹤冷漠摇头。
“姜鹤，你不能这样，你……你这算是欺负伤员！”
顾夏赶紧把早就止血的手背怼到姜鹤面前，却被冷若冰霜的姜鹤直接无视。
“可我真的没听……”
姜鹤没等顾夏抱怨完，就干脆弯下腰，把双唇轻轻贴在顾夏那张不断张合的嘴巴上，一触即离。
“现在呢，够清楚了吧？”
姜鹤挑了挑眉，颇为体贴地用拇指蹭掉了沾在顾夏唇峰上的一点口红。
顾夏蹭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就跟瞬间冲饱了200%的电量似的，姜鹤被他唬得往后退了一步，又被顾夏的双臂一把圈回到他的面前，顾夏低头看着姜鹤，原本黯淡失落的眼眸此刻闪闪发光。
“只是试试。”姜鹤提醒道。
“我知道！我会努力表现，以求尽快转正。”顾夏看起来很想捧着姜鹤的脸亲吻，可又担心冒犯到她，最终只是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他努力绷紧面皮，想要维持住姜鹤喜欢的帅气模样，结果根本撑不过一秒，就直接破了功，整个人笑得见牙不见眼，连小舌头都要瞧见了。
“我就知道你拒绝那个妈宝男，是因为我！”臭屁小孩儿忍不住得意道。
姜鹤没把跟顾夏“试试”的事儿，跟任何人讲，又不是小朋友谈恋爱，还要跟家长报备，结果没俩礼拜，周围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就连偶尔陪姥儿溜达时撞见的不熟邻居，也都知道了。
倒不是顾夏化身大喇叭到处嘚瑟炫耀，他只是单纯做自己。
具体表现为一见到姜鹤就乐得合不拢嘴，非工作时间随时化身黏人小狗围着姜鹤打转儿，以及恨不得一天喊她100回。
一个人只要不聋不瞎，就知道这俩人是怎么回事儿了。
姜鹤刚开始的那会儿，还觉得自己会烦。
她一直以来都坚定地相信，每个人都需要自己的绝对私人空间，“神圣不容侵犯”，别说是恋爱交往了，哪怕是做朋友、当家人，都是如此。
“可我看跟你小萍姨、姥儿还有洁芳姨住一起，特开心。姜鹤，你根本就是口是心非，你明明就喜欢热热闹闹、腻腻歪歪的那种相处模式。”顾夏听后沉思片刻，评价道。
“瞎说。”姜鹤当着顾夏的面儿，坚决拒绝承认，可她后来转头一想，发现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她只是表面嫌弃，实际上特享受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起的热闹劲儿，姜鹤严重怀疑这是对她小时候长期孤独生活的一种补足。
“小夏多好啊，不光人好看脾气也好，你俩好好处，别仗着自己岁数大，欺负他，知道吗？”
对于俩人在一块儿，大多数人都高举双手双脚赞成，姥儿还有点胳膊肘往外拐的意思，只有之前一直撺掇她跟顾夏“玩玩”的姜小萍对此持反对意见。
“我可不是反对，我只是说……时机不对，耽误赚钱！你就应该先钓着那个虞总，等他把首批款项打过来，再跟顾夏在一块儿，那样多好啊！”
姜小萍全然不顾自己的话多么“三观不正”，还跟那儿痛心疾首呢。
“之前怎么说的？最晚这个月20号打款，300万对吧？你看现在，这都几号……哎哟喂，都1号了，咱们账上可没几个钱了。”
现在洁萍助浴的账是萍水汤泉的财务带着在做，姜小萍甚至比姜鹤还要清楚洁萍助浴的资金情况。
“虞涊说过不会因为我拒绝他，影响Machix创投对咱们的评估。”
姜小萍有时候觉得姜鹤就是一根筋，30多的人了，好些人情世故的事儿还云山雾罩的，跟个孩子似的。
“他说你就信啊？这年头真的有人能这么‘大公无私’吗？”
“Machix的几个合伙人现在有些意见不统一，主要还是对洁萍助浴的盈利模式信心不大，再一个就是目前市场对于老年助浴也没有一个准确的定位，相关政策也有些模糊……不过姜鹤你放心，我是绝对认同并且看好洁萍助浴的，给我点时间。”
对于打款不及时，虞涊那边给出了这样的解释。
“哦，说那么热闹，合着他还是说了不算啊！”姜小萍听后当即无语撇嘴。
“这个小虞总啊，永远是说得比唱得好听。他这个人呀，可能确实没什么坏心，但也绝对不是那能成事儿的主儿！”
“合同不都签嘛，难不成他还准备毁约啊？这钱必须得给的，不给……不给咱们跟他打官司！”
张洁芳跟着出主意，语气也是少有的强硬。
“投资意向书可不是合同，打不了官司，咱们现在啊，只能说是尽力争取。”
姜鹤跟张洁芳解释了一句，“我跟虞涊约了明天面谈，希望到时候能有个好结果。”
“我跟你一起去吧，到时候给你撑撑场面。”顾夏知道后，当即跃跃欲试道。
“你？算了吧，别给我添乱了！”
姜鹤自然是坚决拒绝，可第二天，顾夏还是不请自来。
姜鹤一出门，就撞上了刚从电梯出来的顾夏，他一见姜鹤，便立马站定，双手插兜，而后微微扬了扬下巴，摆出足以登上时尚杂志内页的臭屁冷脸。
“怎么样？应该不会给你丢脸跌份儿吧？”
姜鹤看着面前的男人，半晌没吭声。
顾夏这回又穿了整套的黑西装，不过不同于上回参加秦奶奶告别会时的肃穆严谨，这次的款式时尚前卫许多，材质是黑色皮革跟丝绒的拼接，搭配颇具朋克风的银色做旧金属纽扣，剪裁跟版型也更加凸显身材。
更离谱的是，顾夏没穿衬衣，而且内搭的马甲明明已经是深V，他还特意解开了前两颗扣子，恨不得把他那身漂亮肌肉怼到每个从他身前经过的人脸上。
姜鹤知道自己不应该盯着看，问题是她的视线好像跟520粘在上头了，一时间拽都拽不走。
“光看多没劲啊，要不要摸一下？别客气！”
顾夏自然注意到了，他大大方方地冲着姜鹤挺起胸，本就鼓胀的胸肌因为他的动作越发突出。
不过姜鹤注意到他虽然嘴上说得豪迈、动作也毫不扭捏，可实际上耳朵已经偷偷红了。
“好啊！”姜鹤说着便径直伸手过去，果然指尖还没碰到呢，顾夏的胸口连带着脖子一下子就红透了，活似那掉进滚水里的虾子。
“嘴硬的小屁孩儿！”姜鹤忍不住在心里笑着吐槽了一句，实际却面色极平静地帮把他马甲上的扣子一一扣好，又把那条极衬他肤色的黑珍珠平衡木项链调了下位置，保证它刚好荡在胸肌之间。
“咱们是要去商务谈判，不是去夜店蹦迪，还是欲盖弥彰一点儿更好。”
“……我不去夜店的。”顾夏低头看着姜鹤动作，突然开口道。
姜鹤微微拧眉，她根本不信，顾夏那张脸看起来就是混迹于各大夜店酒吧，拥有VVVIP待遇的主儿。
“喝酒掉肌肉。”顾夏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哦，所以每次都是……纯玩？”姜鹤恍然大悟地看向顾夏。
“不是的，我从……”
顾夏是想跟姜鹤认真解释的，结果电梯刚好开了，偏偏里头人还不少。
姜鹤若无其事地进了电梯，顾夏只得抿紧嘴唇跟进去，他那一肚子没能及时说出口的解释憋得他胸口又红了，站在他旁边的姜鹤心里笑得都快厥过去了，面上还是一派冷淡。
“……所以，我是正经人来的。”
总算下了电梯，顾夏一通慷慨陈词，自认终于洗脱“浪荡公子哥儿”嫌疑，便以此句作为结语。
“好吧，其实我还挺喜欢那种不正经的。”发动汽车的姜鹤淡淡地回了一句。
顾夏显然没想到会这样，他微微张着嘴，呆愣愣地看着姜鹤，姜鹤忍了又忍，这回实在是没忍住，到底还是笑出了声。
“你耍我！你又耍我！”顾夏气鼓鼓地抗议道。
“因为你可爱嘛。”姜鹤极自然地回了一句，结果顾夏半天没吭声，姜鹤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发现顾夏整个人美得都快冒烟了。
Machix创投的办公室位于瑞金金融中心顶楼，虞涊果然如电话中所言，早早就等在电梯口。
他看到姜鹤的那一刻，神色稍稍有些局促，刚要开口说些什么，脸色就因为紧随其后的顾夏变得精彩纷呈。
可顾夏却跟没事儿人似的冲着他挥了挥手，“又见面了，虞总。”
“你来干嘛？”虞涊语气不善地问。
“我跟您说过的，我是姜鹤的合作伙伴，出现在这里，不是很正常吗？”
顾夏的语气别提多理所应当了，反倒显得质问他的虞涊不通情理了。
虞涊只得强笑着点了点头，带着俩人往姜鹤已经去了十几回的会议室走。
姜鹤一进会议室，就发现之前见过几回的那俩合伙人都不在，反倒是许久未见的罗林珊神色冷厉地坐在会议桌的主位。
她翘着二郎腿，正姿态傲慢地翻看着洁萍助浴的商业计划书，明明听到姜鹤他们到了，却懒得抬头看上一眼。
“好久不见啊，罗总。”姜鹤泰然自若地跟罗林珊打招呼。
罗林珊出现在这儿，对姜鹤而言，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儿。
她进Maeglin不到三个月，就意识到罗林珊对虞涊的控制欲，用“爆棚”两个字形容不能更妥帖了。
罗林珊跟摆弄芭比娃娃似的摆弄着虞涊，看似对他爱意深沉，实则是他要求极苛刻，不容他从自己早就预设好的道路上偏离一丝一毫，根本不在乎他的自由意识。
而虞涊看似对此牢骚满腹，“我妈简直就是一朵巨大的乌云遮在我头上”，不过更多的时候，他其实也挺乐在其中的，毕竟被控制，就意味着永远有人托底，戴着镣铐跳舞，看似沉重其实倒也轻松。
这对母子说起来，也挺般配的。
“那就是你妈吧？看起来好严肃啊！”
顾夏小声询问虞涊，虞涊没搭理他，不过瞬间绷紧的脸颊对顾夏来说已经足够了。
罗林珊的傲慢比起虞涊自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她直接无视姜鹤伸到面前的右手，又翻了两页商业计划书，不过总算开了尊口。
“姜鹤，你搞项目、拉投资，这本身无可厚非。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用项目本身的实力说话，而不是靠你自身的本钱，捷径走多了，总有一天会栽跟头的。”
罗林珊如此尖锐冒犯的开场显然不在虞涊的预料之中，他赶紧开口打圆场，“罗总，您误会了，是Machix创投想要投资洁萍助浴，不是我个人……”
罗林珊只是淡淡地扫了虞涊一眼，虞涊就跟挨了一耳光似的，立刻乖乖闭嘴。
顾夏看在眼里，毫不掩饰地嗤笑一声，虞涊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看起来恨不得一头在桌子上撞晕过去。
“虞涊……或者是Machix创投，想要投资你这个项目的真正原因。姜鹤，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罗林珊意有所指道。
“我一直以为是虞总看好洁萍助浴未来的发展。”姜鹤的回答不卑不亢，可在罗林珊看来却是在装装模作样。
“姜鹤，虞涊年轻，情感经历又简单，一时间搞混了欣赏跟爱慕，也正常。可你不同，你阅历丰富，又年长些，应该早早提醒，而不是利用他！”
罗林珊就那么简单两三句话，完全就是“颠倒黑白”，她不光把虞涊追求姜鹤扭曲成了姜鹤的蓄意勾引，还试图对姜鹤进行荡妇羞辱。
“年轻？要是按退休年龄算，虞总确实年轻。”
顾夏听不下去了，阴阳怪气的一句话甩出来，姜鹤差点儿没憋住笑出声，虞涊直接坐不住了，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呢？有本事你再说一遍！”被如此当面羞辱，虞涊经年累月的教养也拦不住那冲头的怒火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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