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5 谁是妈妈
就跟电影《寄生虫》里的别墅一样，地下室的入口就藏在厨房。
秘密的大门被打开，二人的好奇心在这一刻被吸引，他们互相松开对方的身体，也不再数落对方的过错。
而是不约而同地掰开柜子边的裂缝，一拉一扯，直到那条裂缝扩大到足够一个人能通过。
一条通往下层的台阶，出现在了面前。
李爱火跟张恨水互相警惕地对视了一眼，都心照不宣地屏住呼吸，悄悄踏步上前。
此刻，李爱火的脑袋里，不断地联想起那些犯罪题材的电影，人贩子是如何绑架小姑娘，然后再变态地给小姑娘买裙子，买衣服叫她换上，自己慢慢养大，直到可以摘取这颗甜美的果实。
可是，当二人的脚步踏入地下室的那一刻，看到的却只有一间超大的多媒体室，宽大的屏幕，最先进的投影机，以及沙发和茶几......
没有铁笼子，没有被绑架的小姑娘，更没有什么养成系......
人呢？
他不是人贩子吗？
李爱火此刻，很想对张恨水发出这个疑问。
张恨水站立在原地，静静思考着，他几乎可以确定，就是乔纳森，开车掳走了那女孩，既然他家里没有，那就说明一件事，那女孩被转移，或者被卖了。
那乔纳森，真就坐实了人贩子的名号。
不过唯一的漏洞就是，乔纳森看上去也不像是缺钱的人，为什么还要去偏远的北城郊区的垃圾场里，去绑架一个流浪的小姑娘呢？
“人呢？”
“你说的人呢？”
李爱火来回搜了两三圈，最终没有找到被绑架的人，明明来的时候，张恨水说得那么信誓旦旦，要给自己一个立功的机会。
现在却扑了一场空。
他甚至开始怀疑，这小子是不是在耍自己呢？毕竟他心底里一直怀恨着自己，所以才想了这么一出，故意让自己白跑一趟。
“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执行B计划了。”
“李队长，你上去把乔纳森帮了，抓回去好好审问。”
张恨水认真地转过身子，朝着李爱火看去。
李爱火觉得他有些可笑。
他以为自己是刑警队长，就可以随意抓人吗？
立案了吗？罪吗呢，而且他们两个还在别人家的地下室，偷偷摸摸地搜寻着什么，论可疑，他们两个的奇怪行为，似乎是达到了立案标准了。
“什么B计划C计划的......”
“来的时候，你说的可是很笃定的，说人贩子就在这儿，一抓一个准儿。”
“我可是信任你才来的。”
现在李爱火十分庆幸自己没有穿上警服来。
若是他穿着警服，在别人的地下室翻来翻去，笑话闹得更大。
就在李爱火对自己的判断提出质疑的时候，张恨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始让自己的心情冷静下来。
这是他最近习得的方法。
人，特别是在最焦急，最没有办法的时候，一定要保持冷静。
因为鲁玉如果还活着，一定会这么做。
一开始，是赵威给了自己一个联系车贩子的账本，自己寻着账本上的电话找到了二手车贩子，可车贩子却说买家另有其人，根据特征发现最有可能是人贩子的竟然是乔纳森。
乔纳森，人贩子？
他住着别墅，做着最有前景的新能源汽车生意，而且还是个同性恋，如此有前途的人，会去冒险绑架一个垃圾场里的小姑娘？
为什么？
为了寻求刺激吗？
或许是真的意识到，自己的寻找方向出错了。
作为一个绑架犯来说，乔纳森没有足够的动机。
他只得灰溜溜地原路返回，走出了地下室。
李爱火见张恨水突然沉默了，心里也越发着急。
“你说话啊？”
“你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可是二人刚刚回到厨房，就发现了杰西卡跟乔纳森同时出现在眼前。
乔纳森嘴角冷笑：“瞧瞧，两只阴沟里的蟑螂爬进了我的厨房。”
“杰西卡，你交朋友的眼光，可不咋地啊。”
乔纳森侧头看向杰西卡，似乎是在传递某种动手的信号。
杰西卡也有些疑惑地朝张恨水发问：“你们在干嘛？”
“你不是说，这个男人是......乔纳森的朋友吗？”
杰西卡用手指向了李爱火。
李爱火无辜地摊开了双手，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
张恨水继续沉默着，现在这种情况，解释也是多余的。
“你骗我？”
“你利用我，来博取乔纳森的信任，然后好搞小动作......”
“你......”
杰西卡越说越激动，背在身后的手，也攥成了拳头。
乔纳森心中得意地看着这一幕。
看来他成功地说服了杰西卡。
让她明白过来，自己的立场绝对不能偏移。
“你在公司里，说的那三个字，也是骗我的吗？”
杰西卡一边靠近张恨水，一边发问。
张恨水摇了摇头：“不，是真的。”
杰西卡的内心，似乎逐渐平稳，她定住了脚跟，用微小的声音说了句：“跑！”
然后猛然转过身去，将提前捏好的拳头，狠狠地打在了乔纳森的脸颊上。
乔纳森懵逼了，被这突如其来的拳头，打得整个人趴在了地上，嘴角和鼻孔也不断冒出血液来。
这一拳，似乎打破了，他心中对妈妈的忠诚。
也让乔纳森的心中无比吃惊。
“叛徒！”
“我就知道，你是个叛徒，你背叛了妈妈！”
乔纳森很愤怒，他发现自己拿捏不住杰西卡，可是正想起身的时候，又被杰西卡一脚踹了下去。
一旁，看见这种情况的张恨水跟李爱火，无比震惊。
“什么情况？”
“你们......到底什么情况？”
李爱火大声发问，可惜混乱的现场，和混乱的众人，没有人可以给他一个准确的答案。
张恨水赶忙上去阻止了杰西卡抡起的拳头，而是将受伤的乔纳森整个提了起来，然后逼问起来。
“人呢？”
“被你掳走的那个小姑娘呢？”
“你藏哪儿了？”
这一刻，杰西卡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张恨水要接近乔纳森。
原来是为了她？
李爱火此刻似乎也没有伪装的必要了，直接从兜里将枪给掏了出来，一边举着警察证，一边对准乔纳森。
“警察，你就是那个人贩子对吧？”
乔纳森坏笑着看着二人，满嘴是血的他，一个字都不肯说。
“是妈妈......”
“是妈妈下令带走了她。”
“你们要找的那个女孩.......其实是妈妈的人......”
杰西卡说了一些不明所以的话。
张恨水跟李爱火听得满脸的问好。
乔纳森开始愤怒地咒骂：“叛徒，你这个叛徒，妈妈不会放过你。”
“你对妈妈不忠诚，为了一个......这样的男人？”
“是妈妈把你养大的，是妈妈养育你的，她对你有无限的恩情！”
面对乔纳森的指责，杰西卡的心中也无比矛盾。
“是，她的确养大了我，可是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出于某种目的。”
“让我们留学，是为了帮她获取更多的资源，为了在公司内占据更高的地位。”
“他对我没有爱，对你更没有，我愿意花钱，花我个人的钱，去归还她所有的养育费。”
“而所谓的忠诚，不过是洗脑的借口罢了......”
“我人生的所有选择，都是妈妈定下的，现在我要自己选择一次......”
杰西卡看向张恨水，她将自己的命运，从一个人的身上，转移到了另外一个人的身上。
妈妈？
李爱火在心中重复着这两个听上去无比温暖的字。
他们口中的妈妈，是谁？
他们的母亲吗？
“谁是......妈妈！？”李爱火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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