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遇见母亲
这个世界上最难治的病，是穷病。
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药，是钱！
......
我，墩子，光头强三个人，开车去药贩子那里拿药。
药，是印度带来的仿制药。
这是给那个老人续命的药，一路上，我的心情都带着一股特别的沉重。
或许，这是我这辈子，做的为数不多的几件好事。
车上，光头强好像特别注意我，一直通过后视镜观察着我。
而我，却刻意避开他的眼神。
都这个时候了，我也不想跟他起什么冲突。
突然，光头强朝我说道。
“三次。”
我疑惑地看向光头强：“什么三次？”
“算上今天，你吃了三次龙哥的豆腐了。”
光头强继续说着。
我听后，小脸一红，本来特别沉重的心情，一下子被他给带偏了。
“苟旦，你小子究竟有什么魔力？”
“龙哥能让你吃豆腐，就连墩子也要花钱帮你，说真的，有时间我还真想跟你深入交流一下。”
光头强话里有话。
他是真想跟我交朋友呢，还是想找我的麻烦呢？
呲呲——
刹车声响起，地方终于到了。
我抬头看去，发现眼前是一栋老旧的居民楼。
就是那种，外墙还是混凝土，墙壁上长满了爬山虎的旧楼。
周围还阴森森的，没什么人。
我有些担忧地朝光头强发问。
“你说的药贩子，就在这儿？”
光头强十分肯定。
“上8楼，你就说你找老王，我只负责带你们找到这里，剩下的我不管了。”
我跟墩子下车，看见肮脏的墙角，竟然散落了几根带血的针头。
缓缓地走到居民楼前，一股浓烈的化学味道从里面传来。
这地方，不会有危险吧？
虽然心里很害怕，但我还是想鼓起勇气走上去。
毕竟我是在拯救别人的生命啊。
踏踏踏——
我跟墩子，依然朝楼上走了去。
楼道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人。
这些人，衣服乱糟糟，精神都是涣散的，我怀疑他们都是瘾君子。
因为这些人的样子，跟当初我妈吸毒的样子一模一样。
我生平最讨厌的人，就是那种瘾君子，所以我对这种地方，没有一点好感。
忍着周围糟糕的环境，我上了8楼。
8楼的人更多，他们在一个窗口面前排着队，个个都抖动着身体，一副很急切的模样。
“这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一时间，我忍不住朝墩子发问。
虽然我的心里已经猜出答案了。
墩子瞧瞧在我耳边回答道：“什么药都卖，只要能赚钱。”
什么药都卖。
果然......
我顿时捏紧了拳头，心里有些生气，但不知道为什么。
或许我是吸毒家庭的受害者吧。
但我没有想到，我居然要跟这群瘾君子站在一起，而且还是为了拯救别人的命。
真讽刺啊。
“十万块钱都没了！”
我跟墩子排着队，突然，队伍的前方发出怒吼。
我歪头看去。
一个长着络腮胡的高大男人似乎是在训斥着谁。
“十万块啊，老子拿来买药的啊，你都给谁你？”
男人将一旁的女人按倒在地上，那个女人十分枯瘦，发出哀嚎。
“钱，都被我儿子拿走了，别打我......”
此刻，我的瞳孔顿时放大了一倍。
因为那个被按倒在地上的女人，就是我的妈妈！
一股想要冲上去的冲动，让我有点丧失理智。
“你这个老女人，你骗我，我说能买药的，我信你才把钱给你！”
络腮胡男人举起自己的拳头，一拳砸了下去。
我妈的脸重重地挨上了一拳。
此刻，我的心也被刺中了一刀似的。
我想出手，但我不想让我妈看见我在这里。
这个时候，一只宽厚的手掌，突然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是墩子。
“你站在这里别动，我去处理。”
墩子看出来我想动手了，所以他想帮我。
“墩子！”
墩子上前时，我叫住了他。
墩子回头不解地看着我。
“那个女的，是我妈妈，你把她带走。”
墩子稍微吃惊了一下。
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想说什么，但还是忍住了。
他是个沉着的人，知道什么事情该问，什么事情不该问。
“说啊，老子的钱去哪儿！”
络腮胡男人又一次举起拳头，就快要打在我妈的脸上时，墩子快速冲了上去，一脚踹在男人的身上。
男人直接翻倒了过去。
这种瘾君子，身体早就被毒药摧残得千疮百孔了。
结结实实地挨了墩子一脚以后，络腮胡男人就失去了战斗力，躺在地上哀嚎着。
我妈妈十分感激地看向墩子，嘴里说着一连串感激的话。
“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啊......”
我苦涩地笑了一下。
你最应该感谢的人，是老子才对。
墩子没有任何反应，抱起我妈就往出口走去。
他们经过我的时候，我故意侧过身体，不让我妈看见我。
他们下楼以后，我才松了一口气。
此时此刻，我的心情很沉重。
事情跟我想得一样，我妈妈似乎又开始吸毒了。
可是她才刚刚从戒毒所出来没多久啊？
我要不要再把她给送回去？
我开始犹豫了。
其实她意识清醒的时候，人还不错。
十分钟后，墩子又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人我让光头强送走了，你放心。”
墩子这么说以后，我微微点了点头。
可是，我怎么能放心呢？
我妈妈他吸毒啊！
而且还想买毒品！
不行，我得把这件事告诉我爸，或者我哥。
虽然这两个人平时根本不顾家，也从未在乎过家人。
但她毕竟是我爸的妻子，是我哥的妈妈。
他们两个就算再没心没肺，也要稍微管一下吧。
就在我心情极度复杂的时候，那个被墩子踹倒在地上的络腮胡男人，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
“特么的，人呢！”
墩子见状，还想上去修理一下他。
但我却拦住了墩子。
我亲眼看见这个男人动手打了我妈一拳，如果我不还给他，那我就有点不是东西了。
“墩子，你别去，我去！”
我扭了扭自己的脖子，然后无比愤怒地朝络腮胡男人走了去。
男人茫然地看着我，还不知道我要干嘛。
我一拳打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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