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4 纠结的心
“送你一句话。”
“一颗坚韧的心，胜过世间所有的艰辛！”
出狱那天，林啸拍着张恨水的肩膀说道。
那时的张恨水，以为林啸是自己一生的挚友。
可是......
......
“告诉我，林啸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张恨水最终还是走进了酒吧，他来到了林虎的面前，带着心中所有的疑惑。
其实他的心里，还是对林啸放心不下。
他不相信，不相信曾经那个指导自己，亦师亦友的人，是装的。
可是.......他杀死鲁力，甚至要杀死自己那种恶念，也是真的。
只见林虎微微笑了笑。
“因为鲁力杀死了一个女人。”
“他当着林啸的面儿，杀死了他最爱的女人。”
“你知道这种感受吗？”
张恨水愣住了。
他回头看向林啸，却发现林啸似乎已经恢复了正常，他默默站了起来，取下了腰间的丑小鸭面具，然后戴在了脸上。
“我想起来了。”
戴上面具的那一刻，林啸身上的气场都发生了改变。
他转了转自己的脖子，似乎是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正在适应这具身体。
“昨天，我在这里碰见了一个女人。”
“一个叫小雅的女人，对吧？”
林啸朝林虎发问。
林虎连忙点了点头，立马想起了那个跳芭蕾的女孩。
“她人呢？”
“她在哪儿？”
林啸侧头看了看，空荡荡的酒吧，并没有小雅的身影。
张恨水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此刻的他，只想交换人质，然后赶紧离开这里。
“黄旭给你，把李洋给我！”
张恨水用绳子勒了勒黄旭，黄旭一脸痛苦地看向面前的林虎。
但林虎却轻笑起来。
“张恨水，你真是个天真的人......”
呼——
一记刚硬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张恨水的后脖子处。
张恨水整个人被打得失去了平衡，栽倒在地。
他的背后，林啸再次举起双手，戴上了面具的他，似乎可以毫无顾忌地对张恨水下手。
被打倒在地的张恨水，也不甘示弱，抓起一旁的板凳，就朝林啸的脑袋甩去，林啸一拳挥出，快速的刺拳，将铁皮折叠凳打飞出去两三米。
而张恨水趁着这个时候，朝面前的林虎飞扑了过去。
林虎被张恨水扑倒，双手呈爪，单手将他的身子甩开。
“我们兄弟俩，无论哪一个，你都打不过。”
林虎起身，坏笑地看向张恨水。
不过他却突然发现，身边的李洋却挣脱了束缚，跟张恨水站在了一起。
原来就在张恨水扑向林虎的那一刻，夺去了他手中的匕首，瞬间割开了李洋身上的绳子。
李洋连忙撕掉嘴巴上的胶带，然后朝张恨水责备道：“笨蛋，看不出来他们是拿我当诱饵，引你上当的吗？”
“为什么还要救我？”
话虽这么说，但李洋的心中其实无比感动。
毕竟这个世界上能有一个人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来拯救你，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不想再让那种事情发生了。”
张恨水轻轻说道。
“鲁玉说，她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人了。”
李洋心中一酸，想起了鲁力的死。
鲁力就是为了掩护他们逃走，而被林啸他们弄死的。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时间仿佛倒流起来，将二人的灵魂带到了腾龙饭店当中。
那时的场景，也跟眼前的画面完全重叠在一起。
李洋甚至能看见，鲁力就站在自己的眼前，他跟那时一样，用自己那高大的身影，像一座大山一样，保护着他们。
......
“我真后悔！”
“我真后悔收留了你。”
“你知道吗，你这样会将我陷入不仁不义之中。”
李爱火此刻的心情，是最纠结的。
他不去找鲁玉他们，是不仁不义。
他去找鲁玉他们，是不忠不孝。
为什么命运总是在让自己做选择。
如果要仁义，那就不能顾及忠孝。
如果要忠孝，那就不能顾及仁义。
门外，小雅站在门口，听着声音都变得嘶哑的李爱火，心中不由得泛起一股同情。
“你说的那个袍衣会，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重要到你能抛弃自己的家庭，违背自己的母亲？”
“你的母亲那么爱你，你却要跟她对着干？”
时间渐渐逼近下午。
小雅的心中，也不由得想起了跟林老板的约定。
林老板正是这个世界要去音乐房子接走自己，可是她却没有去赴约。
因为她在这里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小雅，你跟我母亲一样，根本什么都不懂。”
“你以为顾好自己的小家庭，外面的一切就都稳固了吗？”
“我妈是我很爱我，可是她除了是我妈，还是局长，她最应该管理的是整个蓉城的安危。”
李爱火瘫坐在冰凉的地板上，背也靠在门上，看着墙上的时钟，一点一点走着，脑袋里想着的，全部都是鲁玉他们今天要进行的行动。
林啸真的会乖乖交换人质吗？
鲁玉他们现在到达音乐房子了吗？
自己不在现场，他们能搞得定吗？
虽然跟这些人的相处时间不长，但李爱火却觉得，他们是真正值得信任的兄弟。
可是低头再看看自己。
被母亲锁在这个房间里，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脑袋里一遍又一遍地幻想着鲁玉他们此刻的处境，心中除了焦虑，再也没有别的感受了。
“其实.......”
“我在等一个人。”
突然，门外的小雅也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秘密。
“之前，我是音乐房子里的舞女，经理把我引荐给了一个叫林老板的人。”
“她看上了我，要我穿红色的裙子，涂上口红，说是可以包养我。”
“但不是你想象之中的那种包养。”
小雅抬头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
自己的人生就跟这吊灯一模一样，看上去光亮无比，一旦落地，就会摔得粉碎。
“他是懂艺术的。”
“他没有在乎我平凡的外表。”
“当时我也走投无路，我没有家，没有房子，更没有一个爱我的母亲。”
“来到了这里，我才知道，当初我的想法有多么愚蠢。”
小雅享受着这里的温馨，更享受着牛爱花多出来的母爱。
仅仅是那一点点爱意，就拯救了即将堕落的自己。
爱这种东西，是多么重要。
房间内，李爱火似乎听出了一点猫腻。
“林老板，是林啸对吗？”
李爱火发问。
小雅一愣，微微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叫啥，我只知道他很欣赏我的舞蹈，看上去不苟言笑，而且......”
“他的脸......”
小雅现在回忆起来，心中不由得产生一丝恐惧。
那是自己见过的，最可怕的脸。
就好像鳄鱼的表皮。
“他就是林啸！”
“林啸也在音乐房子里。”
“小雅，快把手机给我，手机！”
瞬间，李爱火又变得躁动起来。
如果林啸在音乐房子里，那么鲁玉跟张恨水过去交换人质是必死无疑。
他必须做点什么，此刻的他，心中无比愧疚和担忧。
咚咚咚——
李爱火疯狂地拍打着房门。
“我不出去，求求你让我打一个电话！”
李爱火大吼，小雅也被突然暴躁的李爱火吓得不敢说话。
突然，房间内传来了玻璃破碎的响声。
咔嚓——
小雅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聆听。
“李爱火？”
“你干了什么？”
房间内，窗户旁，李爱火一拳将锁住的窗户打碎，凸出来的玻璃将他的胳膊划破，但他管不得那么多，只见他将半个身子都伸了出去。
侧头朝自家的阳台看去，从自己的窗户口，距离阳台有个两米多的距离。
要跳过去吗？
李爱火看了看楼下，这里可是十八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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