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2 小雅
当一盆冰凉的冷水浇灌在黄旭头上的时候，他浑身都打了个哆嗦，身上那种迷迷糊糊的感觉，瞬间清醒了过来。
“谁？”
黄旭大喊。
抬头看去，发现面前出现了三个模糊的人影。
发生了什么？
黄旭仔细回忆着，他脑袋里最近的记忆，还是在咖啡馆里，跟鲁玉一起谈判。
突然，他只觉得大腿根处传来刺痛。
“放心，麻药的药效很快会褪去。”
“除了自由，你什么都没有失去。”
鲁玉眼神冷漠地俯视着眼前的黄旭。
这一刻，她不再软弱，除了不能跟正常人一样，拥有一双能够行走的双腿，她的气魄，她的计谋，都比普通人要强大得多。
就连她身边站着的两位打架高手，都不由得对鲁玉产生了一丝敬意。
“现在，咱们来开始真正的谈判吧。”
“我的要求很简单。”
“用你的自由，换取李洋的自由。”
对于鲁玉来说，这是一场很公平的交易。
黄旭没有理由不答应。
但黄旭却笑出了讽刺的声音。
“哼哼......”
“鲁玉，我承认你阴人的手段很高明。”
“但你还保持着那幼稚的学生思维。”
“你压根就不懂得，交易的本质是什么！”
交易的本质？
鲁玉愣了一下去，身旁的张恨水跟李爱火似乎也不懂得。
他们三个，对于黑帮来说，是一个十分年轻的团队。
黑暗的规则，一个都没有掌握。
黄旭看着他们三个疑惑的样子，立马解释道：“道上的规矩，交易的本质就是.......”
“强的一方，对弱者的剥削！”
“公平？你还想要公平？”
渐渐的，李爱火似乎听懂了他说的话语。
黄旭对于林啸来说是个可有可无的小人物，即便他被劫持了，对林啸来说也无所谓，但李洋对我们来说很重要。
用一个不重要的人，换一个重要的人。
还想获取公平？
这本来就不现实。
虽然鲁玉绑走了黄旭，但交易的原理还是没有改变，林啸依然是强势方，鲁玉依然是弱势方。
这就是黑暗社会的规则。
兄弟情义，在利益面前，并不重要。
该出卖的时候，就出卖掉。
底层永远不缺人。
现实的社会，又给李爱火上了一课，不过他并未气馁，毕竟也不是什么收获都没有。
只见李爱火蹲下身子，开始在黄旭的身上摸索。
果然从他的口袋当中，找到了手机！
李爱火拿出手机递给了鲁玉。
他们可以用这台手机，跟林啸进行二次交易。
鲁玉将手机的摄像头对准了黄旭，面容解锁以后，找到了通讯录。
然而通讯录上的名字，却让鲁玉大吃一惊。
“林虎？”
黄旭的通讯录里，只有林虎一个人。
林啸做事十分谨慎，毕竟他还不想跟沈墨翻脸，所以不能让别人抓住把柄，这种事情，自然是由他的哥哥林虎来操作。
“我认识林虎，让我来。”
李爱火突然接过了重担，带着无比沉重的心情，朝林虎的电话拨打了过去。
......
在蓉城市中心，最繁华的商业街道里，有着一家名叫“音乐房子”的酒吧。
酒吧优雅的格局，跟雅致的装修，吸引着无数慕名而来的中产小资青年。
当然，这也是袍衣会的地盘之一。
林啸曾经在这里，投资了百分之十的股份。
不过是以袍衣会安保公司的名义。
按理来说，他还是这家酒吧的老板之一。
不过此刻，他却对酒吧的经营管理，以及亏损盈利并不感兴趣。
让她集中精神的，是一个女人。
一个看上去，不那么漂亮，但却能勾起林啸回忆的女人。
“你.....叫什么名字？”
林啸主动朝女人走了过去，他那张阴阳脸，也瞬间暴露在光亮之下。
女人只是微微吃惊，但内心并未产生恐惧，两只眼睛也直视着林啸。
作为音乐房子的舞女之一，她早就听说过这位林老板的传说。
双面人林啸，性格疯癫，爱好芭蕾和古典乐器，传说因为看见心爱的女孩被最好的兄弟捅死，而性情大变，出狱以后，一般只戴着面具示人。
“小......小雅......”
女人吞吐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林啸看向她的眼神，似乎倾注了更多的感情。
“经理！”
突然，林啸表情严厉地朝着一旁的经理大吼。
“以后，只允许给小雅穿红颜色的裙子，让她蓄长发，你看看她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紧接着，林啸转过身来，满脸期待地看向小雅：“你本来可以变得更加完美！”
小雅被林啸疯癫的态度给吓住了。
但她却明显感觉到，林啸对自己没有恶意。
自己因为长期练舞，导致小腿肌肉发达，而且长相也不出众，总是遭受客人的嫌弃。
这个林啸，还是第一次因为欣赏自己的舞姿，而不厌恶自己的外貌的男人。
小雅的内心，泛起一股暖意。
但是一旁的经理却紧紧拉着小雅往后边的化妆间走去。
经理的样子看上去十分着急，似乎是在替小雅惋惜。
来到后台化妆间，经理着急忙慌地从兜里掏出一叠现金，然后塞到了小雅的手里。
“以后不要来了。”
小雅不解，连忙抓住经理发问：“为什么？”
小雅并不了解林啸的过去，但是经理却知晓。
经理表情严肃地看向小雅：“曾经，有一个穿红裙子，留着长发，会跳芭蕾的女人，跟林啸相爱，她的名字也带一个“雅”，不过她死了。”
“作为一个旁观者，我提醒你一句，如果你还想好好活着，就远离那个疯子！”
经理说完，长叹一口气，便摇头离去了。
小雅低头看着手中零零散散的现金，心中有些不甘。
原来他并不是欣赏我。
只是在寻找一个替代品。
还以为，遇到一个只注重内涵，不注重外表的人呢。
小雅浑身泄气，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
她抬头看着镜子当中，相貌平凡的自己。
找不到工作，长相又平凡，除了能跳舞的她，还能干嘛？
我.....
有得选吗？
小雅在内心询问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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