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七百五十八章 那是职责以外的部分
“……”
目送目暮十三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叶更一环视了一圈空荡荡的搜查一课办公室。
他掏出手机打给了阿笠博士，表示今晚要在警视厅内待很长时间后，又编辑了一封邮件发送给了贝尔摩德。
邮件的内容简短且直接：
【真是你。】
邮件发出后不久，叶更一就收到了贝尔摩德的回应。
「因为这场雨的关系，现在我们还需要躲避公安后续的追捕，以及处理一些琐事，只能找时间再向你当面道谢了。」
‘我们’……吗……
叶更一删掉邮件，将手机放回口袋。
……
……
这边，目暮十三匆匆穿过走廊，直奔小田切敏郎的办公室。
他敲了敲门，得到回应后便推门而入。
“部长，关于这段时间频繁发生的爆炸事件，我有些话想说。”目暮十三开门见山道。
小田切敏郎抬头看了他一眼，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待目暮十三坐下后，才缓缓开口：
“情况我已经知道了，但是，目暮，你应该明白，有些事情已经超出了刑事部的职责范围。”
超出……范围？
目暮十三险些从椅子上跳起来，不甘道：
“可是部长，以往我们也侦办过过很多同类型的案件！而且破案率非常的高！这次的爆炸地点就在我们搜查的区域内，难道我们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公安独揽大权吗？从现有的情况看，这三起爆炸案就算不是同一名歹徒所为，他们之间也一定有所关联！可是……每次我们调查的时候，公安的人总会出现抢走我们的线索，阻拦我们办案！”
“……”
“……”
小田切敏郎凝眸注视着目暮十三。
目暮十三也非常强硬的没有挪开视线。
双方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儿。
小田切敏郎叹了口气，沉声道：“可是……以往的案件中，并没有牺牲那么多名公安警察。”
“呃……？”目暮十三呼吸一滞。
“目暮，你也是老刑警了，也经历过同事的死亡……所以，你应该懂他们的心情吧？”
小田切敏郎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眼神锐利：
“好。即便不谈情感只谈工作。警察厅和警视厅的职责也是不同的。他们处理的是更加敏感和复杂的案件，在这种时候，我们需要的是配合，不是对抗。”
他指了指桌面上的电话，继续道：
“就在你过来前，公安的人已经向我表达了顾虑，破案对他们来说不是唯一的选项，他们真正担心的是刑警和侦探一旦参与进来，就会揭露出很多不能站在阳光下的隐秘。这对于他们而言非常的危险！”
“呃……唔……”
目暮十三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
双方又僵持了好一会儿。
目暮十三这才艰难地开口道：
“可是，部长……如果继续放任不管的话，万一以后还会有第四起、第五起爆炸案怎么办？”
他指的是同一名犯人或团伙的连续作案。
小田切敏郎自然能听得明白。
他按下了桌下的信号屏蔽，缓声道：
“目暮，接下来的话，我只说给你听……”
“啊？”目暮十三连忙站起来，以示郑重。
“目暮，你要明白，公安的人也不会继续放任那个家伙持续制造恐慌，刚刚打电话过来的人向我保证，他们会在最短时间内设置诱饵，引对方上钩……当然，具体的方案我同样不清楚，你要做的就是听明白我的意思后，把我刚刚给你说的话烂在肚子里……”
小田切敏郎干咳了声：
“咳……目暮啊，那场调度会你开的不错，所以还是由你继续负责带头把派出去的人召回来，办公室内只有你一个光杆司令像什么样子……记得安抚好所有刑警和警员的情绪……”
“部长，这……”
目暮十三突然感觉自己被埋进了坑里，刚想说些什么。
就听小田切敏郎继续道：
“说起来，发生在二丁目的那场爆炸，也险些波及到叶专家吧？”
“呃……是的，”目暮十三表情郁闷：“不过因为那天雾很大，更一老弟查了一整天的监控，还是没能找到嫌犯的信息。”
“嗯……叶专家这个人还是很沉稳的，”小田切敏郎话锋一转，“所以这起案件暂时也不要查了。”
“啊……什么！？”
目暮十三瞪大了眼睛，“部长！这……我虽然说这三起案件可能有关联，但现在线索还不明朗，并不能真的确定一定和公安有关啊……”
“我知道，”小田切敏郎抬手虚压了几下，“所以我才说‘暂时’，而且你不是也不能确定这起案件就和公安无关吗？”
“可是……”
目暮十三还想再据理力争，却被小田切敏郎呵斥道：“目暮！记住，警视厅不能乱，知道吗！”
“呃……是！”目暮十三立正站好。
看小田切敏郎说完这些后也不再搭理自己，尽管郁闷，但换位思考多少也感同身受到对方的苦衷。
公安警察的强权啊……毕竟在那之前，小田切部长还是很支持自己的……
目暮十三轻吐口气，离开了办公室，当然要说心情……比起来时非但没有轻松，反而更加沉重了。
……
目暮十三回到搜查一课办公室的时候，叶更一正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显然，这个罪恶都市再怎么混乱，也还不至于在不到半个小时内，接连发生需要刑事部搜查一课处理的案件。
“咳，更一老弟……”
目暮十三轻咳一声，打破了办公室的宁静，迎着叶更一睁开眼望过来的目光。
他尴尬地挠了挠脸颊，道：
“你困…困了吧？要不要吃些宵夜？”
(_)……
要不要听听看你自己说了些什么……叶更一走到目暮十三身边，围着对方绕了一圈后，很直白的反问道：
“警部，小田切部长应该和你说了一些不方便告诉我的内容吧？”
虽然纳米机器人的电量取消待机状态后不足以完成长时间的窃听工作，不过叶更一还有次抛型窃听器可以使用。
刚刚他闭目养神，就是在等叶小白解析小田切敏郎和目暮十三的对话。
毕竟小田切敏郎在后面的谈话中使用了信号干扰器，叶更一可不想用耳朵去提取那些杂音中的人声。
至于窃听器被发现的风险……
他已经回收了。
“更一老弟，我……我真的很抱歉……可能连二丁目的那起案件都……呃……对不起啊。”目暮十三非常尴尬。
这种两人铆足了劲头要破案，结果信誓旦旦去讨说法的自己不仅变卦，还返回来要劝说对方一起变卦的窝心感……让目暮十三再次陷入了有口难言的境地。
“警部，不用解释。”
叶更一非常‘贴心’地递给了目暮十三一个台阶：“既然是小田切部长的指令，你就捡些能说的告诉我，比如……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更一老弟！”
目暮十三感动坏了，也是非常干脆地省去了起因经过：
“部长的意思是，这几起爆炸案的后续全部交由公安那边调查，我们……就不插手了，不过……因为之前的调度会，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派出去的人员召回来，然后……尽可能安抚他们的情绪……呃……咦？更一老弟，你去做什么……”
叶更一头也不回地说道：“哦，我去探望高木警官。”
目暮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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