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3章 凤晁不适合当皇帝


  说完这句话,南卿就用惊喜和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凤晁特别喜欢看她高兴的样子。

  为了美人笑,还有他也想,这封后之事就这么定了。

  凤晁不顾白渊行和百官的反对硬是要娶南卿,封她做皇后。

  朝堂上朝臣冒死请凤晁收回圣意,但是凤晁一概不听,甚至嫌弃他们烦,直接不上朝了。

  至于民众受难之事,他还是管了的,想了一些法子写在信里让人送去国师府,看有没有用得上的法子,国库也是让白渊行随意使用,需要多少银子赈灾都可以。

  就是因为这点,白渊行才忍了他。

  但是封女奴为后的事情还是太过荒唐,白渊行也不进宫了,整日在府邸闷着。

  整个朝政都还在正常运行,和以前一样。

  但是民间的风言风语,民间的怨声却越来越多了。

  甚至有胆子大的,骂昏君妖后的时候都不会避着点人了。

  便宜的小茶楼里坐满了百姓,老老少少都聚在一起,痛骂当今皇帝和北陵送来的妖女。

  “当初他们送那女子过来就没有安好心!这就是一个妖女!”

  “我听闻啊,皇宫夜宴上那女子就穿着一层薄纱,还不穿鞋,身子都拿人看光了!这要是寻常人家的女子早就羞愧的跳河了,也就是妖女脸皮厚,爬上龙床当妃子还不够,还想要当皇后娘娘!”

  “呸,浪荡货色!陛下真是糊涂啊!”

  “那昏君才不糊涂,就是本性好色而已,继位一年多,未做一件正事,什么事都是国师大人顶着,哎,天要亡我们呀。”

  “昏君暴政,上位之前把所有兄弟都杀了,这可怎么办啊。”

  此话一出,大家都愁眉苦脸。

  虽然他们敢骂昏君,但是也不敢说一些话,比如凤晁如果死了或者倒了,谁继位比较好呢?

  先帝的几个皇子都被凤晁杀了,无人能继位。

  茶楼里的人唉声叹气,一口一句天要亡他们。

  连街边小童都开始唱起了童谣。

  “昏君无道,妖妃乱世……”

  江婉檀去城外施粥归来,坐在马车里都听到了街边孩童唱的童谣。

  这些话听得她心惊。

  这世道已经这么差了吗?

  可是她去城外施粥,明显感觉到这几日流民越来越少了,陛下大放国库,让国师放手赈灾。

  彩儿:“再过几日就是封后大典了,听闻整条街都会铺满红绸,还要放烟火,真是劳民伤财啊。”

  江婉檀:“……”

  是劳民伤财。

  封后大典的确不能从简,但也不应该是这个时候,毕竟现在正是秋日干旱之际,百姓苦闷。

  这时候封后,不等于点燃激发了百姓的怨气啊。

  江婉檀不明白陛下和娘娘是怎么想到。

  还有国师大人,江婉檀也能从这几日的信件感觉到他不高兴。

  江婉檀没有回丞相府,而是在一处酒楼订了厢房,然后让人送信给白渊行。

  江婉檀和白渊行一直以来都是信件来往,可以上的算是好友了,但是两人都没有私下见过。

  上一次清醒的见面还是在相国寺,白渊行为江婉檀算卦解惑。

  白渊行心情不好,江婉檀想邀他出来吃酒,红颜知己一般与他闲聊几句,也不知他会不会应约。

  江婉檀很确定自己喜欢白渊行,她想厚脸皮一些,多与白渊行相处,看能不能确定白渊行心意。

  江婉檀在酒楼里等着。

  雅间安静,不会听到外面嘈杂的风言风语。

  等了一些时候,就在江婉檀以为对方不会来了,门外传来动静,小二领着白渊行推门而入。

  白渊行一身白色锦衣,袖口衣摆都用金丝绣着花纹,整个人尊贵又不染尘埃的感觉。

  小二将人带到之后就准备退出去了。

  江婉檀嘱咐一声:“可以上酒菜了。”

  小二:“好勒,客官稍等。”

  江婉檀今日是出门施粥,所以穿的比较简单,头上的发鬓简单,只用了几朵小珠花点缀,脸上画着淡淡的妆,整个人静美端雅。

  白渊行看见她面上不显,心里是忐忑的。

  他从来没有被一个女子邀约过,更何况是来应约。

  虽然书信里他与江婉檀很熟悉了,但是面对面的时候还是有些紧张。

  江婉檀先道:“国师大人,请坐吧。”

  白渊行微提衣摆淡定的入座,还说:“这个酒楼是我的铺子,这里的酒水味道甚好,平时管店会送一些去我府上。”

  江婉檀惊讶,说:“那国师大人必定更知道哪种酒最好喝了,不如你来点?”

  白渊行:“好。”

  把小二招来,白渊行说了好几种招牌的酒水,还有下酒的菜肴。

  喝上几杯,气氛更松些了。

  江婉檀笑着说起城外流民的事,“国师治理有方,城外聚集的流民已经少了大半了,相信很快就会结束。”

  白渊行:“我给他们派遣了银子回乡,还送了上好的种子给他们,派遣了官史随行照料,到了当地查一查贪官,他们有些人就愿意回了。”

  为何会有流民,原因很简单,南陵没有战乱,他们都是当地干旱没吃的了,不得不离家乞讨,或者是有贪官污吏,贪了地和食物,他们没钱买种子继续种地了。

  “国师大人的所作所为大家都亲眼可见,婉檀也很佩服您,但您也要注意身体,莫要日日关在府里,这几日的信件看得我有些忧心。”

  白渊行神色一愣。

  他们二人说了好一会儿,谁都没有提起信件,现在江婉檀提了。

  在信里,两人是极其熟悉的,甚至还会调笑对方。

  这几日他闷着不出门,写的信件也沉闷。

  白渊行喝了一杯酒,道:“江婉檀,我该如何呢,你说现在我该如何呢?”

  白渊行突然之间不端着,身上的枷锁全部卸下,他神情忧郁,像一个不得志的考子一样。

  这般模样让江婉檀心揪住了,她说:“国师大人,有时候顺其自然,不要将太重的担子都揽在自己身上。”

  白渊行:“不能顺其自然,再顺着他,他会毁了一切。”

  江婉檀心一惊:“你说的是陛下……”

  白渊行喝酒有点上脸,站着这里只有他们二人,他知江婉檀不会乱说,他将这几日的怨气都发了出来。

  白渊行说:“凤晁不适合当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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