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命运的征程
玖健的姐姐梅拉虽说也是易形者法师，可她的天赋不强觉醒得也晚，至今只会一个自然系治疗魔法，通灵术也只能和小型动物通灵，一只红毛松鼠就是她的通灵兽。
狩猎弓和匕首，外加天寒地冻只能躲在衣服里取暖的松鼠就是梅拉的所有依仗，比其他易形者们差远了。
绿先知的传承梅拉根本不关心，如果不是听罗柏要来她此刻正在家带孩子。两人都早已分别结婚生子，这次能抛开家眷和罗柏出游，机会不多，她原本期盼着能在路上发生点什么，维特的一番话把她的思绪全打乱了。
有了时间限制，原本“轻松”的旅程就变成了急行军，此时梅拉心里打起了退堂鼓：“维特法师，我们没来得及找到绿先知就会断了传承，谁也不当就行了！各回各家，说不定多少年后大家实力变强，自己就成了新的绿先知了。”
“平时给你们所说的，易形者中的最强者会成为绿先知，那是我之前和绿先知达成了协议，不方便透露其本质。”维特挥挥手，让他们五个把椅子摆正对着自己。
维特和罗柏五人面对而坐，寒冰椅高于五人的木椅，维特俯视着他们，好像又回到了魔法学校教学的时候。
他们在魔法学校毕业之后，相互都以贵族身份、朋友或官职来往，私下里维特也从不摆什么公爵架子。而现在这种居高临下的谈话方式显得更正式，这才能让他们更听得进去。
“你们觉醒易形者天赋时，都会做和动物相关的梦，黑城堡的上百位法师都是如此。而有一些梦见的不是动物而是看见了未来的一些片段。比如你们遇到某人他正好就送给了你一件礼物，此时你会感到此情此景无比熟悉，就像之前真实发生过一样，这被称为绿之梦境。”
“做这种梦的人挺多的吧？”几人口开头附和，经常在酒馆里就听到谁谁谁说某件事好像经历过。
维特笑了笑：“大多数人只是白天想太多，晚上脑子没休息好还在继续做的白日梦！只有极少数人才是真正的绿色之梦。你们五个都进入过真正的绿之梦境！”
“难道我们五个全是绿先知的候选人？”玖健激动地站了起来，他做这种梦最多。
“不！你们五个都不是！”维特用法师之手把他给按回座位上。
“这是下一任绿先知强大的天赋在觉醒，他还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能力，做预见未来的梦时不小心把你们一起给带了进去。”
“我还以为我有希望成为绿先知呢。”玖健面漏遗憾。
五人的命运早已改变，玖健也不是原本命运中布兰易形者天赋觉醒的引路人，阿多也恢复了正常在临冬城做门防队长，需要一路护送布兰的人却多了罗柏、珊莎和梅内狄斯。
“成为绿先知可不是什么好事。你不再是你自己而是多个意识的集合体。比如玖健你喜欢大屁股的成熟女性，成为绿先知后你会时刻保持绝对理性，见到她们只会分析她们的过去与未来，对她们的身体提不起半点兴趣。除了吃喝拉撒维持生存，其他方面根本不像个人。”
“那还是算了，我得为黎德家族多生几个孩子。”玖健还是觉得活得多姿多彩一点好。
五人的性格各不相同，善于分析的珊莎开口道：“维特大人，听你刚才说的话，下一任绿先知不小心把我们五个都拉进了他的预言梦里，那他是我们五个共同认识还很熟悉的人？”
没人知道下一任绿先知是谁，这才让北境所有的易形者们组队集体北上。维特和现任绿先知很熟是公认的，他们之前以为维特并不知情，从刚才的话语中分析并不是，五人脸上都满是期待，目不转睛地盯着维特。
“这也是我把你们私下叫过来的原因之一。”维特看着罗柏和珊莎：“下一任绿先知就是你们两个的弟弟，布兰·史塔克！”
“布兰！”五人同时一声惊呼。
罗柏没想到是自己的亲弟弟。他先是激动，没一会儿转头问维特：“那他成为绿先知后，还是原来的布兰吗？”
维特摇摇头：“他是布兰、血鸦河文，以及之前多位绿先知的集合体。身体还是你弟弟，思维意识已经不是了。”
珊莎没有了之前的兴奋：“布兰成为绿先知，那我就失去了一个弟弟，真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伤心。”
“你们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每一任绿先知是谁，可能在几百年前或者几千年前就已经命中注定了！”维特竖起一根手指：
“变化系魔法可以改变物体成分，召唤术能打破空间，那魔法为什么不能穿越时间？点对点的传送门和预言魔法，这两个也是泰洛西魔法学校一直在研究的课题。”
五人都陷入了沉思。
目前的魔法理论认为，用魔法打破空间，只能是被召唤物一方有整个世界的魔力做后盾，被召唤物更像是被它原来的空间给挤出来的，这不是单独个人能够办到的事情。传送门只是想象中的产物，连基础理论都没有成型。
传送门不是没有，维特对着腰间的匕首说几句话就能整一个出来。维特却并不清楚其魔法原理，更不敢把大衮的湮灭领域暴露任何一点信息，那开启的传送门可是通往地狱的。
预言术同样如此。划破空间和时间是魔神们掌握的知识，法师们探索千年只能摸到点皮毛，就如同光之王体系的法师们。而绿先知特殊的传承体系让他能稍微更进一步，光这点东西都已经能傲立于这个世界。
“我被称为是魔法的引路人，是走在最前方摸石头过河那个。我花几个月研究出的一个新魔法理论，你们根据我写下的书籍只要几天就能学会。可我在魔法的道路上只比你们提前多进几步而已，魔法仍然有许多未知需要我们去探索。”
维特是他们的师傅得负责答疑解惑引领他们的思想，但绿先知这货神神叨叨，透露给维特的信息并不多。遇到维特不知道的事情，为了维护自己的导师的威信，维特只能给他们讲大道理，或者甩锅：
“绿先知的魔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等布兰完成继承后你们直接去问他！”
罗柏双手捏紧了膝盖：“这次北上，我们五个的任务就是要保护布兰吗？”
维特：“对！这次的旅程非常危险，有异鬼有吸血鬼，还有在冰天雪地里行动飞快的冰蜘蛛，会死很多人。在见到绿先知之前，你们不能把布兰的事透露给任何人。”
“绿先知既然知道下一任是布兰，为什么不找一个小队护送布兰，而让这么多人去送死？”梅拉是来见罗柏的，她没想到自己会卷入了这么大的事。
“每个人的过去与未来都有定数。”维特只能回答这么一句话，内心其实猜到了绿先知的想法。
维特到来改变了世界，绿先知也在命运的道路上作出选择。依然是一小队人护送布兰死得只剩他一个，还是如今易形者法师的群体壮大，他在十几年前就选择了后者。
这次北上是易形者们向旧神的朝圣之行，能活着回来的都是信仰坚定，能为人类而战的强大法师，今后易形者们不再偏居北境，会遍布整个世界，这是血鸦河文给他们选择的道路。
“会死很多人？那绿先知有说我们能回来吗？”梅拉问出了五人都想问的问题。
“能！你们五人，包括布兰都能活着回来！”维特回答的非常肯定。
这是绿先知看透五人命运后保证过的，不然维特绝对不会让几位优秀学徒去冒这个险。不过维特分析了他的话，是说能活着回来可没说不会缺胳膊少腿！布兰估计多半还是会坐轮椅。
维特接着说道：“绿先知受了重伤，他的魔力都要用来维持生命，所以一路上会有另一个人引领你们去找他。你们出长城进入鬼影森林后，首先要找到一位叫冷手的尸鬼。”
“尸鬼？”
“尸鬼领着我们去找绿先知？这玩笑开大了吧！”
维特打断了几人的争论：“你们要赶在其他人发现他之前找到他，不然他可能会被其他不明真相的易形者消灭。”
玖健发问：“我们直接告诉所有易形者要找他不就行了？”
“具体怎么做由你们自己决定，冷手与其他尸鬼不同，他死前是一名守夜人游骑兵还有着强大的灵魂，被异鬼复活后并没有被其控制，这种事例有很多，你们一定要保护好冷手的安全。”维特又抬起自己的右手：
“他也很好辨认，眼睛并不是其他尸鬼的蓝色，右手黑如岩石，在取下手套后整个右臂会燃起蓝色的魂火。一群乌鸦是他的耳目，还骑着一头麋鹿，活的麋鹿，相信这一点能让你们说服其他易形者。”
“明白。”五人默默地记下了冷手的特征。
维特又朝几人说道：“接下来你们每个人单独记住自己的事情，出长城后你们会有多次战斗，队伍会被冲散。罗柏你记住，在你第一次见到异鬼并杀死它后往北走。”
罗柏重重地点头。
“珊莎，你见到两只在一起巡逻的冰蜘蛛一定要杀死它们，不能让它们逃走。”
“记住了。”珊莎平时最怕蜘蛛，见到了一定要踩死。
“玖健，你带上号角，在见到一只三眼乌鸦后要第一时间吹响，这是绿先知在用仅剩的魔力在指引你们，也是他最后一次。”
“明白！等会我就向守夜人们要一支最响的号角。”玖健知道自己的职责很重要。
“梅内狄斯，异鬼、吸血鬼和冰蜘蛛都不惧寒冷善于躲藏在冰雪中，要相信你三只鹰所看到的东西！”
梅内狄斯挥了挥小拳头：“知道了，就算它们埋在雪里我也给它们挖出来！”
“梅拉，你和易形者们不太熟，遇到主动勾引你的帅哥，等他脱光衣服就用黑曜石匕首捅他的腚眼，那是吸血鬼！”
玖健捂着肚子狂笑不止：“哈哈哈，竟然有男吸血鬼主动勾引我姐姐！眼瞎吗！”
“啊？哦。”其他人都是战斗自己就是床上那点事，梅拉脸涨得通红，低头偷偷瞟了一眼罗柏。
“该交代的我都交代完毕，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维特说完解除了静音魔法。
几人收拾好椅子，跟着维特下楼。
走在楼梯上，跟着维特身边的梅内狄斯又问了一个问题：“维特大人，既然绿先知他知道会遇到这么危险的战斗，为什么不让你和傲达威英护送我们过去呢？”
维特从窗口看了看远处窝在冰雪里睡觉的傲达威英：“森林之子和异鬼都是在北境的生物，绿先知找我这样的帮手，他就成了主动打破和异鬼几千年来默契的一方，我和巨龙一旦出长城他活不过两天。”
第二天一早，上百位易形者法师和跟随他们的几百侍从，还有大量牦牛拉的货车，全都集结在黑城堡训练场上。
天上飞着各种鸟类，混在人群中的还有冰原狼、影子山猫、熊、鹿等各种动物，这些都是易形者们通灵的动物。不少小型怕冷的动物躲在他们的衣服里，只在领口或衣兜漏出一个头四处张望。
穿着统一黑色衣服的守夜人站在训练场边打量着这群即将远征的法师，三三两两地讨论着某位法师的丰功伟绩，或者谁这次可能回不来。
这次远征以罗柏身份最尊贵，也有指挥部队的经验，众法师便理所当然地推举他为队伍首领。
史塔克家几兄妹身边围了一大圈人，维特把艾莉亚和布兰叫到了自己身边：“你们两个从来没有正经地参加过战斗，这次一定要紧跟大部队行动不要乱跑。”
布兰摸摸身边冰原狼夏天的头：“罗柏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娜梅莉亚会保护我的。”艾莉亚也摸摸她的冰原狼。
在这个世界，她的狼名字来源于娜梅莉亚到北境时给她讲的古代多恩女王的故事。现在娜梅莉亚也成了多恩女亲王，艾莉亚腰间挂着一把细刺剑，一身黑色的钢甲背着一把长枪，左侧肩甲上还做了一个狼头，可见她对娜梅莉亚的崇拜之情有多深。
“冰原狼是你们的族徽，狼要聚成一群才能狩猎大型猎物，独狼在这冰天雪地可是会饿死的。”艾莉亚性格跳脱，这次绿先知没有关注她维特自然也不需要给她多讲，只需要她不脱离队伍就行。
“时间已到，打开黑门！”
随着守夜人总司令班扬一声令下，深蓝色坚冰的长城脚下，一处涵洞里传来绞盘转动和金属铁门打开的声音。
“去吧，这是属于你们易形者的征程。”维特拍了拍罗柏的盔甲。
“我保证会带更多的人回来！”罗柏给了维特一个承诺，转身朝身边的玖健挥了挥手。
呜~~~玖健带着魔力的号角声传遍整个黑城堡，车辆和法师们开始涌进狭窄的涵洞中。
班扬走到了维特身边，看着训练场上渐渐消失的人群说道：“没想到黑城堡能有聚集这么多法师的一天，可惜熊老他看不到了。”
“他就算活过来又会被你们给气死一次！别以为我不知道黑城堡外的地道里藏着几个女吸血鬼！”维特看着班扬，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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