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颠覆认知
孙茶商道:“杨家的确有钱,在整个六岩市都能数得上号。但也仅此而已。在六岩市,不管杨家有多大的抱负,杨家都没有办法更进一步,就算杨家想另辟蹊径,去外地发展,也办不到。”
听了孙茶商的话,柳如伊吃了一惊,道:“为什么?”
孙茶商习惯性的想卖个关子,可想到唐源的脾气,怕是这边刚卖关子,那边长刀就架到自己的脖子上。
孙茶商老老实实道:“因为杨家不仅没有武者,连锻皮武徒都没有。”
柳如伊这次真的惊到了,“就因为这?”
孙茶商道:“这些规则没有写在哪条法律中,也没有写在某个文件中,但在这个世界,已经持续了几十年,是不成文的潜规则。这个世界看似是普通人主导的,其实真正统治这个世界的是武者!”
统治世界的是武者!
柳如伊只觉得用了十六年才形成的世界观,被孙茶商这番话给颠覆了。
柳如伊都保持不住自己淡定的表情了。
孙茶商瞧出她的惊异,小心翼翼道:“其实不难理解。就拿杨家来说,如果杨家的资产一跃升到六岩市的前三位,却偏偏没有与之匹配的强大实力。就如小儿持金过闹市,必会惹来灾祸。”
柳如伊问道:“难道以杨家的钱财,雇不到武者?”
“他们给不了武者想要的东西。就算有武者因为特别缺钱,而受杨家雇佣,也不会太尽心尽力。”孙茶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杨家能聘来锻皮武者已经不错了。”
说到这里,孙茶商回想起许刚死状,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奉承道:“锻皮武者哪里是唐兄的对手。如果唐兄亮出自己的真实实力,杨家肯定担心唐兄对他们杨家出手。”
“……”柳如伊听完孙茶商的话,忽然有种世界变化太快,她跟不上的感觉。
自己明明在不久前,还被杨家派出的探子,惊得连夜出逃。
怎么一眨眼的功夫,杨家和她就攻守互换,掉了个位置。
从杨家强她弱,变成了她强杨家弱。
柳如伊沉默着,默默消化这些消息。
孙茶商见柳如伊不说话,偷偷观察柳如伊。
他现在越来越弄不清楚唐源了。
孙茶商在昨夜过后,从唐源的年龄和实力,猜测这位唐源来自某个武道世家或者是某个武道门派的天骄。
最不济也是某位武道高手的天才子嗣或者天才徒弟。
但因为一些原因,才离家(派)出走,跑到六岩市,打算改换身份,从头开始。
至于是什么原因,什么狗血的、励志的、悲惨的、意气用事的……孙茶商已经想了不下十个。
直到方才,才得知唐源竟然就是王铃铃口中的唐源。至此,在孙茶商的眼中,唐源的来历,又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孙茶商可是记得,当时铃铃说起过,这位唐源在加入谷雨武馆之前,可是一点练武的底子都没有。
王铃铃会看错,那位杜东师傅也能看错不成?
如果说,真如王铃铃所说,唐源练武的时间,从头到尾,不足一个月。
一个月就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白,成为能拳杀锻皮巅峰武徒的锻肉武徒。
孙茶商:怎么越琢磨越像神话故事呢。
从理性上,孙茶商更倾向于,唐源有瞒过杜东的办法,让杜东和武馆的其他人,都误以为他是未曾练武的普通人。
可孙茶商的直觉,却指向另外一个可能--唐源就是这么一个不可思议的武道天才。
不管唐源的来历,单说这样一个超级武道天才,只要不半路陨落,未来必定要凌云直上!
如果他能早早的依附唐源,以他对唐源的了解,怕不是能鸡犬升天!
孙茶商现在也明白过来,唐源帮忙救王铃铃,不是为了那把刀,不是为了自己的承诺,是因为王铃铃帮过他!
简直就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跟在这样的人身边,至少不用担心他卸磨杀驴。
当然,唐源成谜的来历,让这种可能性多了一份不确定,让孙茶商有鸡飞蛋打的风险。
可话说回来,如果没有这种风险,这样的好事还能轮到的到他?
孙茶商早就有这方面的想法,此时彻底下定决心。
那边柳如伊终于将这些消息吸收,顺便将之前的某些认知置换掉。
柳如伊也没有想到,她原本以为这个世界虽然不太安稳,还多了武道,但大致和上辈子的世界差不多。
哪成想,这个世界的武道势力强大到出乎她的预料。
柳如伊搓了搓下巴,若有所思道:“所以,杨辉有可能是成为杨家的第一位武者?”
因为这个可能被柳如伊给废掉了,所以杨家才会那么不甘心,宁愿违背生死擂台的契约,也要帮杨辉报仇?!
不要说,被她发现的那些探子,是杨家好心叫来帮她看门的。
“唐兄,你可太高看杨家,也高看杨辉了。”
孙茶商连连摆手,接着起身帮柳如伊倒了一杯茶。
“杨家或许会做这样的白日梦。可白日梦就是白日梦,变不成现实。杨家其实知道以杨辉的资质,大概率锻肉武徒就到头了。”
“但如果有名师指点,再弄到品质更高的气血丹药。说不定锻肉后,还有锻皮的可能。”
孙茶商的话,算是解开了柳如伊的一部分迷惑。
比如杨辉这样的纨绔子弟,怎么会甘心情愿的留在武馆练武。柳如伊不是没见过这家伙练武,杨辉练拳更像是应付了事,不像为了攀登武道高峰而练武。
也理解了杨辉同王交的关系,杨辉要王交的指点,想从王交手里得到上乘的气血丹;王交想从杨辉或者杨家手里得到不菲的孝敬。
各取所需。
孙茶商见柳如伊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忍不住咳嗽一声,试探道:“唐兄无需惧怕杨家,但也要防着杨家狗急跳墙。”
柳如伊闻言看向孙茶商。
孙茶商立即道:“唐兄的时间宝贵。如果将时间浪费在杨家这些宵小身上不值当。”
孙茶商抱拳深施一礼,“孙某愿为唐兄的马前卒,替唐兄监视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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