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墙头草可不好做
柳仲元点点头，这么多年端王仰仗皇上对他的喜爱为非作歹，镇国公府的胃口也被撑的越来越大了，这么多年百姓也算是苦不堪言。
若她能做成此事到也不失为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可这事风险极大，有可能会让柳家担上莫大的风险。
“你究竟怎么想的？那么多人，都能如期到达京城？若皇上一定要袒护端王，那个时候必定会有人被推出来背锅，那个时候你就是在劫难逃了，蕊儿，你想好了吗？”
“所以我想把这件事儿闹大，只有将证据都确凿了，事情闹大了，让皇上不得不面对，甚至将皇上拉下来，让子书墨继位，才能断绝类似事情的发生。”
“女儿，你这是否有些用力过猛了？”
“父亲，女儿知道水至清则无鱼，但官场之上这种常年祸害百姓的官员忝居高位那南疆迟早要被邻国吞噬，内忧外患我知道不是父亲想要见到的情况。”
“太子一直叮嘱下官，不论姑娘想做什么只管放手去做就好了。”
柳仲元的话让蓝澜忍不住心中发笑，这种时候居然就变成姑娘了，到底是官场上的老狐狸。
“柳大人。”
既然柳大人跟自己公事公办，那自己就搬出子书墨这个人。
“不妨直说，想来你也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若我没有自己的底牌我也不会蹚南疆这趟浑水。所以不论你是否赞成，是否参与于我没有任何关系，甚至说的再难听一些，南疆变成什么样，也不是我该考虑的。”
其实蓝澜丝毫不在意子书墨究竟是不是太子，甚至是否能做皇上。
或者说，站在自己的角度，与其让子书墨做了南疆的皇上，不如与自己归隐山林。
“今日，我是作为你柳家的女儿被端王看上的，说到底是端王看上的是你中书令的权势，可我不是中书令的女儿，我可以离开的。柳大人，我不是那种非要爱情不可的女人。”
自己一心闹得这么大，就是不想让柳家为难，毕竟柳夫人是真心将自己当成女儿看待的。
“柳大人，其实这件事你能做的很少，不论我是否告知您，只要我做，我自己手上不仅有我蓝家多年安插在南疆的势力之外还有子书墨给我的人，所以若我想做，不需动用你柳家的势力。”
柳仲元忍不住有些心情，蓝澜露出自己的底牌的同时，也让他知道，只因为太子想给这姑娘一个不低的身份才选择了自己。
否则依照这姑娘的能力就算是想做南疆皇室的皇上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之所以告诉您，是因为柳夫人对我着实很好，我也能看出来是真的对我掏心掏肺，所以我也不想让柳大人为难。”
蓝澜目光灼灼看着柳仲元，眼中的凛冽和肃杀，让多年面对皇上的柳仲元也忍不住冷汗连连。
“蕊儿说的是哪里的话.......”
在西秦已经受够了这些虚与委蛇，尔虞我诈，所以此刻面对柳仲元这个样子多少有些不耐烦。
“柳大人，您能做到中书令的位置不是个无本事的人，但是柳大人，我也要多说一句切做墙头草。”
说完，蓝澜也不等柳仲元的回话，直接起身扶着飞燕离开了。
“传信给子书墨，让他知道我的计划，全力配合，今天柳仲元的态度你也看到了，将这一切告知子书墨，小心提防。”
晚上回到房间的柳仲元后悔不已，这么长时间这姑娘一直在自己家中与夫人相处，渐渐的柳仲元已经忘了他不是自己的女儿。
还想用父为子纲这一套压制她，她是不可能一心向着柳家的，说到底这不过是太子给自己的体面。
一步错，步步错，走到现在这个地步，他不仅不能支持任何其他皇子，反而还将自己推到了让太子疑心的地步。
柳夫人看出自家老爷思绪紊乱的样子，担忧的开口询问。
多年夫妻，柳仲元也没有多做隐瞒，若夫人能说同那姑娘，念着几分两人之间的情分，说不定此事还有转圜的余地。
“老爷糊涂，既然太子将人交给我们，那就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我们一心支持太子，就一定得好好对着那姑娘，无条件的支持，支持她就是支持太子。”
“夫人呀，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为夫已经很后悔了。”
柳夫人无奈摇头，只能起身去到蓝澜的小院子，到底是不能不理会的。
“小姐，柳夫人往这边来了。”
柳夫人刚走到小院门口的时候，飞燕已经听到脚步声，出声提示了。
“蕊儿。”
蓝澜面上不动神色，扬起笑容，自己今天那番话足够让柳仲元冷汗直流了，到底是一家人，这就巴巴的过来当说客了。
“母亲。”
“我知道，你怨你你父亲。”
柳夫人拉着蓝澜的手坐了下来。
“可是，蕊儿，这么多年我未能给你父亲诞下一儿半女，你父亲心中的苦，背后承受的指指点点我都是知道的。”
看着羸弱的柳夫人，蓝澜说不心疼是假的，但是有些事情放在朝堂上，就是不能触碰的禁忌。
“夫人。”
蓝澜此话出口，柳夫人心中一紧，看来老爷今天的事儿真的是寒了她的心了。
“夫人，今日我不是你的女儿，只是一个局外人，作为局外人，我提醒你一句，若是选择定了，那就闭着眼走下去，墙头草不是那么好做的。”
今日为了自己的事情，柳仲元想要置身事外，这就是对子书墨的不忠。
“皇位之争本就是性命之争，若什么都不想赌，还想仕途坦荡，平步青云，天下哪来这么多好事儿？想想现在朝堂上的各位国公那祖上也是有从龙之功的。”
柳夫人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这事儿已经让太子心中起了不满，既然如此，老爷何去何从，真的要好好想想了。
“好，我知道了，今日多谢姑娘指点。”
说完，柳夫人起身离开，以后的事情只能日久见人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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