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不吃药，不给饭
12区，废储区。
漆黑一片的老城区星星点点的指示灯，微不可见。
破旧机械楼上伫立的单摆金属钟已经失去了动能，一阵风吹过，空洞的钟芯指针晃悠的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根据Davy提供的地点，赵存知把星舰降落地定位到了城区的东边停靠站。
停靠站从空中去看，空荡的可怜，只有几艘破旧到无法移动的老式星船。
步轻人和赵存知从Router研究总部出发，直奔剧组。
从星海航道都能看出区域的差距。
一区天空盘绕的轨道井然有序，星舰穿梭在灯海上空，犹如钻石镶嵌的棋盘，明亮的中转站白昼般，人来人往。
Alpha驾驶的高速私人星舰在航道唳鸣。
星海的指示灯，一路闪烁。
从高储区到中储区，空中轨道从密到疏；从中储区到低储区，灯光渐渐变暗；从低储区到废储区，变窄的航道新型星舰不能驾驶。
换乘了破旧的铁疙瘩。
航速缓慢：
27kb——103kb/星速。
快要变形的老飞船两侧，窗口玻璃变的模糊，由于缺乏能源漆黑的船舱只有应急灯。
也没有宽敞单独的休息舱。
一个拥挤的通坐，坐着来往12区的人。
像步轻人这样漂亮干净的Omega，在这里十分惹眼。
赵存知把小羊从光滑冷硬的钢板座位上抱坐到自己腿上，遮住那些偷看他的Alpha视线。
废储区的建筑很多已经弃用，断裂的铁楼缺口裸露着残存的使用痕迹。
这里没有日光的照耀，没有任何机械装饰的街道只有遗弃的金属铁车，它们早就没有了能源供应，鸡肋的交通工具现在只能被拉到钢铁厂熔化。
步轻人看到里比九区还要冰冷寂静的城区，起码那里有几个小时的晚光。
这样压抑的黑色天空，没有任何生命力。
破旧的铁疙瘩嘎吱嘎吱的停靠在站台，只有一个穿着星际航站制服的老瓢虫Alpha指导降落。
看到竟然有高阶Alpha来到这里，停靠站周围的人都很好奇的看着。
飞船又慢又晃，他怀里的Omega已经睡过去了，这些打量的目光被狮子摄人的气息逼的不敢再看。
想要凑上去的小O也被吓退。
剧组派来接他们的人开着人力车，小橙看到赵存知抱着的步轻人笑道：“步哥睡着了？我来的时候也那个晃的头昏的飞船上睡着了。”
12区的接待处。
已经算的上是这里环境最好的地方了，虽然黑钢的墙体密不透风，没有空气循环器净化，但是没有刚才街道上潮湿的霉味。
这里的房间很小，只有一扇几十公分大小的窗户，外面黑的看不到边，里面微弱的灯光让房间更昏沉。
睡的很沉的小羊踢开了被子。
身下还垫着另一床的被褥。
“小羊，起床吃药，不然没饭吃了。”
赵存知拿着饭前的药丸，倒好了水等着。
废储区的接待处资源有限，剧组从高储区运来的食物存放在食堂集中管理，每日的进食时间已经规定好了，过时不再提供。
Omega感受到了眼皮上的痒意。
“嗯……我…马上……”
勉强睁眼的步轻人只看到了一团黑色的影子压下，被迫仰头的小羊很快感受到了下巴被捏住。
唇上被轻轻地映了一口。
“不吃药，不给饭。”狮子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威胁的话。
“什么饭？”
已经清醒的小羊抱着Alpha的腰，一副饭不好吃不起床的样子。
跨区运输耗费太多精力，剧组时间不够，带的拍摄道具已经占了很大一部分，所以只带了好储存的食物。
低储区的食物实在苦涩，这里没有光照，食草性种族的口粮除了红薯粉、干草饼没有任何绿色的叶子蔬菜。
“剧组有蕨菜羹，土豆泥，我给你准备了芦荟冻和枇杷膏。”
小羊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
放开抱着Alpha的手。
拥挤的房间内，灯光开和不开差别压根不大，墙壁的颜色也很暗沉，空气流通也很差劲。
床板很硬，没有垫子。
垫着两床被褥也感受不到柔软。
站起来的Omega看到了小窗户，差点以为就是一扇没打开的黑窗。
床头边的柜子上放着准备好的药，斑驳的金属桌面不怎么平整，一个机械凳塞在桌底。
两张单人床已经占据了所有空间。
这里不仅没有联盟警署探照灯，连巡视城区安全的机械眼都没有。
吃完了药，看到了剧组群里的通知。
[接待中心水源供应有限，Omega和Beta一组，Alpha一组，两组分开洗漱，避免停水。]
这里没有独立的洗浴，12区的高层人员才能拥有水源自由，其余人都是在规定时间储存饮用水。
每天洗澡已经算奢侈了。
剧组给接待处管理支付了一大笔钱，才换来了这些洗漱的水。
小羊开始收拾衣服。
“一会我吃完就去洗澡，不然半路没水可尴尬了，你也早点去，人少。”
狮子嘴角勾起，嗯了一声。
接待处的走廊灯也很暗，他们的背影拉的很长。
穿过楼道，透过漏风的窗台看到了废储区的空中放射状的轨道，没有一架飞行器在运行，整个城区都很安静。
这里的主城中心信号微弱，建设的通讯红光频频。
时而中断的传送器显示灯挂在半空。
“Davy导演到底是怎么找到的地方啊，这里这么黑，怎么拍摄？”
步轻人看着这里连循环通风都带不动的动力，摄影器架设怎么铺？
不远处多数高楼建筑墙体都已经坍塌。
“没事，剧组带了足够的移动电源器，都是充满能量带来的。”狮子笑了笑。
早在电影人选还没确定完全的时候，这些实景考察就已经开始了，层层过滤的场地选址，保证电影拍摄通畅。
《暗》的前期准备精良，如果不是拍摄期间意外耽误了很多工期，早就已经进入剪辑阶段了。
黑暗中，Alpha牵起了小羊的手。
一起往食堂走去。
绵延的冰冷建筑中，两人的交握的手心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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