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台风眼

林丹看到记者们围向齐山的车有点小担心，可别出丑啊。剑薇边调到采访齐山的交通台波段边愤恨地说：“要是我当市长就把没来的局长都撤了，尤其是在里面花天酒地的三剑客。”

  黑色中华的车门开了，穿着湿衣湿裤的齐山走过来把拿着话筒的记者迎住。路边停着的出租车司机显然都认识齐山，接连喊着“三哥”围了过来。

  齐山听记者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把大手一摇：“见义勇为嘛，勉勉强强，坏人遇到我算他倒霉，见一个撞一个，见十个撞五双。不过这文明标兵可不敢当，你说我这人遇到坏人还能文明吗？至于城外的风势嘛，是比城里猛，没有十级也有十二级吧，我长这么大头一遭遇到。满地死鱼、电线、树干，还有农具……风推着车走，都飘起来几次差点被掀翻，还总被追尾。”

  林丹松了口气在车里焦急地看看车窗左右：“这台风眼马上就过去了，又一场同样猛烈的风暴就要来临，应该提醒大家，提醒市民。”

  话音刚落看到齐山向眼前的记者示意致歉，然后接起了手机：“啊，又是你大仙师妹呀，我现在接受记者采访呢！你在哪里？什么？要我告诉记者什么？台风眼？是台风眼！还有不到五分钟！要我大声喊，人家那边电视台记者采访呢，好，就想让他们听到？好，台风眼——”那些司机们一听有明白的纷纷向自己的车子跑去。

  随着齐山的一声长喝“台风眼”，正在摄像机前讲话的闻市长闻声脸色一变，他马上向天空看了看，回头问身后的霍亮和一群局长们：“刚才风停时是什么风向来的？对，是北风！没错，是台风眼，我们也太大意了，马上就是台风的那半圈——西南风的狂风暴雨！”

  恍然而悟的闻市长忙对赫芳喊道：“快通报全市，台风还没过去，现在是台风眼，马上反方向的台风就要来了，要全体市民别大意，千万要注意安全！”

  林丹车里几人看着埃米莉的手机，一直是闻市长的镜头，也没用主持人直接播出了这段情景，更加直接地提醒着电视机前的观众。车载收音机里也是齐山呼喊“台风眼来了”的声音。

  闻市长一行马上都匆匆撤入了万豪俱乐部，林丹和齐山两台车快速驶去，接着就是一阵狂风暴雨席卷而来掩盖了一切。

  齐山的车窗上雨刷器打到最快速度，也只是有瞬间的清晰。

  齐山放在手档前面的手机又响了，齐山右手放开方向盘刚要拿起，被旁边的福原菊抢过，给他插上了耳塞机塞在耳朵里。

  齐山瞪了福原菊一眼乖乖地双手开车：“喂，是二师姐呀，我还以为是那个大仙师妹呢。在哪出来个大仙师妹我也奇怪呢，今天下午出来的，她总是提醒我一些事可灵了。你得帮我查查。立功？这提醒市长台风眼如果算立功，那就得算大仙师妹头上，是她给我打电话让我喊的。什么地方的口音？说不准，有点像南方口音。”

  林丹也双手握着方向盘雨刷器打到极速，和剑薇同时探着头目不转睛地观察着车前的路面，车窗不时砰砰作响。

  与埃米莉坐在后座的二师姐仍在和齐山通着电话：“你那大仙师妹肯定不是我们家这些人，说不定是外面哪个崇拜你的妹子呢。我们现在去小橡树避避风，今天有个文艺沙龙我也得照看一下。他们能来，这帮酸秀才是风雨不误的。你是不是得回去看看孩子？好的，那一会路过小橡树时你把十三妹放下就行。老九说明天上午去城北的大学城看导师，你明早过来就行。好的。”

  看齐山通完电话，福原菊伸手把耳塞机从齐山耳朵上一把薅下，齐山疼得脖子跟着一伸，转过脸刚要发怒，一看到福原菊向他一展笑厣马上如电击般缩回头，改成笑脸说：“小日本，干死你。一会儿呢，三哥送你去二师姐的小橡树，小橡树呢，是二师姐开的酒吧，为啥叫小橡树呢，因为二师姐姓项，江湖人称项二娘，和你三哥我齐名如雷贯耳呀。”福原菊笑眯眯地听着连连点着头。

  齐山接着自顾自地摇头晃脑讲着：“三哥我回家看看我那三个小崽子。我大儿子呢，叫齐侯，刚上小学。二儿子叫齐马，三儿子叫齐牛，在幼儿园大班也要上学了。等我再拣到四儿子，我都想好了，叫齐律。你说中国这叫啥义务教育吧，幼儿园不是教育吗？为什么不义务制呢？害得三哥我每月得花一千多元送齐马、齐牛上幼儿园。齐侯上学了呢说是义务教育免费，可还是得交一笔学杂费呀，上个好点的学校还得交好几万建校费，苦命的三哥不容易啊……到了，到了，你快准备轱辘下去吧，对了，三哥是到家看看就回来呢？还是明天早晨来呢？你没有三哥保护没事吧？真奇怪，我，我怎么保护起小日本了呢？”

  这是一条酒吧街，各个酒吧门脸大多亮着昏暗的灯光，街旁停着零散的几台车。在门前有一棵小橡树的酒吧前，二师姐在指挥林丹停车的位置：“平时这条街车都开不进来，今天这台风把顾客都刮跑了。再往橡树下面靠靠，好。”早等在这里的服务员强撑着大伞把几人接了进去，齐山则开着车消失在风雨中。

  二师姐领着林丹、埃米莉、福原菊和剑薇进了酒吧后，酒吧里的气氛令林丹们吃了一惊，原来想酒吧里不会有人的，但没想到有二十多名男男女女还围坐在卡座里安静地听着音乐，而且老的少的都有。

  这伙儿人也吃了一惊，外面这么大的风雨还有人进来，而且是俊男靓女，还有老外。

  人堆里面有人喊着“项二娘”、“项老师”，二师姐热情地走过去和主顾们打着招呼：“宋导、佟老师、白教授真服了你们，就是下刀子你们这些文化精英也会如约而至。”

  酒吧里布置得很简单很古朴也很书香气，墙上裱着名诗名画还点缀点运动元素，几把龙泉剑和九节铜鞭分布在四周。音箱里播放着舒缓的钢琴曲，靠墙的小舞台上还摆着一架白色的三角钢琴，钢琴椅上倚着一个大提琴盒。

  剑薇直接进了柜台里面，熟练地摆上几个高脚杯：“丹哥，你们都喝点什么？”已坐在酒吧椅上的林丹三人异口同声：“咖啡！”

  一名女服务员忙过来：“剑薇姐，我来。”剑薇则自己起开一听美国蓝带。

  林丹接过一杯冰咖啡看着二师姐在那边忙着和大家打招呼叹道：“二师姐怎么不好好当教师整起这酒吧来了，摆开八仙桌，招待十六方，多辛苦啊。”

  剑薇喝了口啤酒缓了口气说：“丹哥，这酒吧是二师姐借钱盘下来的，本来她不想这么辛苦的，可是姐夫办工厂欠下的高利贷……”

  林丹一听高利贷忙放下手里的咖啡问：“什么？这里还有高利贷？”

  剑薇不满地说：“这里的地下钱庄多着呢，一些中小企业周转用款，还有个人遇到急事用钱，都得向他们借高利贷。”

  林丹奇怪道：“不是有银行吗？国家那么多的贷款指标？”

  剑薇撇了下嘴说：“银行只贷给大企业和熟人，中小企业和老百姓根本没有机会。越富越能贷，越穷越没钱。我那健身会所要是有贷款支持早发展起来了。二师姐是看到姐夫借的一笔高利贷越滚越多，一咬牙把车和房子都卖了，师父又领着师兄弟们给二师姐筹了一笔，才还清挺了过来。现在她在还债呢，吃住都在店里，当然也稍带着体会体会时尚文化。嘿，我也借点光，晚上我那边忙完了就过来蹭点酒，稍带着弹弹钢琴。二师姐也兼着在我那儿做健身教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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