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黄家寨的悔悟
"闭嘴，我不是正在想办法吗？就知道抱怨！"
黄涛望着眼前的黄鳝，心中充满恐惧。起初，他从未考虑过失败的可能。他只想着接手李景元的生意能赚多少，却未曾想过卖不出去会损失多少。如今，他甚至不敢去想，一想就冷汗涔涔，今天的亏损，他可能多年都无法赚回。
黄涛和黄飞本是务农的，两人加起来收入微薄，如今却赔上了全部家底。
可怜的黄涛，初次经商的梦想就这样破灭了。
"不行，留在这里肯定卖不掉。周月娥的餐馆不收黄鳝，我们可以去别的餐馆试试。"
黄涛咬紧牙关，拉着黄飞站了起来。
"哥，要不然我们去向李景元低头认错，黄鳝卖不掉，我们的钱就回不来了，那可是我娶妻的钱。"
听到黄飞的话，黄涛瞪了他一眼。
"你这是说什么话？听我的没错，等我们赚了钱，你想娶几个妻子都行。现在跟我去找餐馆。"
黄涛的主意虽好，可惜他缺乏执行力，否则他也能找其他餐馆销售黄鳝。
县城里有很多餐馆，他们都觊觎周月娥那里的盘龙鳝，也曾尝试制作，但总带有腥味，别说顾客，就连他们自己都不愿吃。
……
"我听说你遇到麻烦了？"
李景元刚到家就看见了何娇娇，他正纳闷何娇娇为何这么早就回家，平时她都是天黑才回来。
听到何娇娇的问题，他明白了。
何娇娇一定是在担心他。
"小事一桩，黄家寨在背后耍了手段，不过无妨，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何瑶瑶满脸忧虑，这样的状况对她来说是陌生的，她不知如何安慰李敬远。
"那你多加小心，这是我这个月的薪水，你先收下吧。"
李敬远望见何瑶瑶手中攥着的、皱巴巴的零钞，心头一震。
此刻他的心中只有愧疚，过去的自己实在是混账，身边有如此贤惠的何瑶瑶，却还沉迷于声色犬马。
"拿着吧，这些钱也给你，可以帮补家用，给悦悦买件新衣裳，也给你添置一套。"
李敬远将钱递回给何瑶瑶，又额外给了她一百元。何瑶瑶接过，心中慌乱。
她不知如何应对。
"别担心，往后咱们家不会缺钱，你想买什么尽管去买，缺钱了告诉我就行。"
悦悦在一旁悄悄注视着李敬远和何瑶瑶交谈，虽不甚理解，但她知道，父亲似乎变了。
悦悦想到这，嘴角微微上扬。
"对了，王涛向我道歉了，厂里的领导找他们兄弟谈话了，说是厂长的意思，现在厂里人都对我很客气。"
李敬远点头，对此他并不惊讶，尽管还没见过洪龙，但以周月娥的个性，肯定已向洪龙解释清楚。
"这样就好，以后遇到任何事都要告诉我，我不会让人欺负你和悦悦的。"
"饿了吧，我去煮饭。"
何瑶瑶仍有些腼腆，或许是过去李敬远少有这般关怀，让她一时难以适应。
"悦悦听话，过来让爸爸抱抱。"
以往李敬远唤悦悦，她定会躲得远远的。如今她渐渐接纳了李敬远，不再惧怕。
昏黄的灯光洒满小屋，带来温暖，这就是何瑶瑶期盼的生活。
她的期望不多，只愿与悦悦、李敬远安然度日，填饱肚子，便心满意足。
只是从前的李敬远沉迷赌博，常在外酗酒，回家只为要钱，那些时刻对何瑶瑶来说最为煎熬。
家中并无多少积蓄，没钱时，她往往要忍受李敬远的拳脚相加。
拭去泪水，何瑶瑶将面条丢进锅中。看着与悦悦嬉戏的李敬远，何瑶瑶再次掩面轻泣。
……
黄涛和黄飞的结局惨淡，一条黄鳝也没卖出，最后全死在他们手上。
换句话说，他们几百元的投资全都打了水漂，分文未赚。
不仅如此，还惹怒了黄家寨的其他人。
原本黄家寨的人指望从黄涛那儿赚更多，但他卖不出去，又得罪了李敬远，今后没人再收他们的黄鳝。
这两天他们已尝到甜头，有的家庭甚至因卖黄鳝改善了生活，他们自然不愿轻易放弃。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早知如此，绝不轻信黄涛他们。我说过他们靠不住，瞧瞧，现在连利润都没了！"
"还不是因为过分信任这家伙，这次绝不能轻易放过他，竟敢欺骗我们。早知会这样，我们一开始就坚持与李景元合作了。"
次日，黄涛和黄飞连自家门口都不敢踏出，生怕一出门就被黄家寨的村民们围住。
两人已沦为全寨公敌。
"现在得赶紧想个对策，我们手上还握着这么多鳝鱼，不如去趟李家村，听听李景元的意见。"
"他应该不会拒绝我们吧，先过去问问再说。"
无奈之下，黄家寨的人只得向李景元低头，但他们刚背叛过李景元，如今想回头，是否接纳还得由李景元决定。
"忠哥，黄家寨那帮人来了，要不要我去把他们赶走？"
黄家寨的人扛着鳝鱼，声势浩大地来到李家村，李景元和李四远远便望见了他们。
"不必理会，让他们过来。"
李景元对黄家寨的人已有打算。
尽管对他们所作所为深感不满，但现在正值缺钱之际，鳝鱼还是得收下。
不过，必须给他们一个教训，这个教训也是给李家村和何家村看的。
两边肯定也有不安分之人，有了黄家寨的前车之鉴，其他人若想重蹈覆辙，就得掂量后果了。
李景元打算压低价格收购黄家寨的鳝鱼，以此作为他们的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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