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卑微的爱
就在徐倩发现徐尘的一瞬间，整个「夜朝」的灯光瞬间一暗。
少年的身影，直接在舞台上消失。
徐倩的心猛揪了一下，仿佛抓住的东西，一下子又要离她远去一样。
好在，下一秒，舞台上亮起了几道昏暗的灯光，打在了他的身上。
徐倩稍稍宽心了一点，目光重新落在他的身上。
他孤独地站在舞台中央，昏暗灯光下的他神情忧郁，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哀愁。
看到这里的徐倩，眼泪又是忍不住狂飙。
紧接着，徐尘便举起麦克风，低沉的嗓音，随之响起。
【如果世界漆黑，其实我很美】
【在爱情里面进退，最多被消费】
【无关痛痒的是非】
【又怎么不对，无所谓】
……
关于爱情的歌吗？
徐倩泪眼婆娑，仔细聆听，一旁的徐雅也被歌曲的旋律所影响，逐渐静下心来，感受这首歌。
这首歌的旋律，跟上次那首消愁，毫无关系。
到底是谁给他写的歌？
风格怎么会如此迥异？
但，不得不说，这首歌写的很棒。
至少比她写的要好上不少。
尽管唱歌的人令徐雅十分讨厌，但，作为一个音乐人，她无法否定这首歌的优秀。
特别是里面的歌词。
仿佛就是一个爱而不得的人，在做着一番自我独白。
他爱得卑微，他也想放纵，但，却只换来一句，可惜我不配。
这旋律，这歌词，到底怎么写的？
好羡慕别人有这样的脑子。
徐雅的表情逐渐变得微妙。
【丑八怪，能否别把灯打开】
【我要的爱，出没在漆黑一片的舞台】
【丑八怪，在这暧昧的时代】
【我的存在，像意外】
……
当音乐进入高潮部分时，徐雅张大了嘴巴，被深深地震撼，她的心灵仿佛也被触动了，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与感动。
此刻的她，完全忘记了台上演唱这首歌的人是她最讨厌的徐尘。
对她来说，现在她只是一个听众。
在感受着一次音乐的洗礼。
而伴随着徐尘的吟唱，整个「夜朝」也如上次他演唱消愁一般，变得安静。
整个酒吧里，就只剩下徐尘的声音。
有不少人，更是默默地落泪。
【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
【外表冷漠，内里狂热】
【这就是我……】
……
徐尘唱的是「CD勤」的版本，这一句歌词，也是他曾经的内心独白。
很丑，但也很温柔。
只可惜，他没戴面具，徐家人却戴上了有色眼镜。
“弟弟，你不丑，真正丑陋的，是我们，是我们才对……”
徐倩听懂了这句歌词对徐尘的含义，内心一下子崩溃。
“你发什么神经，这首歌唱得是爱而不得，而且，又不是他写的，你瞎代入个什么劲？”
徐雅无比的嫌弃，她本就在这首歌上受到打击，现在徐倩又来这么一出，搞得她更加烦乱。
为什么她就写不出这么好的歌呢？
烦死！
徐倩一边落泪一边摇头，“爱而不得，不就是弟弟的真实写照吗。”
“他每天过得战战兢兢，费尽心思讨好我们，只是想要融入这个家。”
“但我们呢，一直把他当作小丑，可真正的小丑，明明是我们才对呀。”
可笑的他，一直在用力地想变成他们喜欢的模样。
卑微到了泥里。
就如同他的名字，尘，尘埃的尘。
听到这里的徐雅，一下子沉默。
她承认，徐倩这么理解，好像并没有错。
但，凭什么她们就成小丑了？
明明徐尘才是啊。
“别发癫了，跟我过去，把这丢人现眼的家伙带回去。”徐雅一脸的不耐烦。
徐倩再次摇头，一把拉住徐雅。
“二姐，算了吧，我们不要再去打扰他了。”
徐倩默默地看着舞台上的少年，眼中多了一抹柔情。
【丑八怪】
【这是我们的时代】
【我不存在，才意外】
一曲唱罢，徐倩死死拽住徐雅：“二姐，我们走吧。”
徐雅没好气地瞥了徐倩一眼，不情不愿地离开。
还在舞台上的徐尘，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一句话没说，默默地走回到卡座。
“毅哥呢？”
卡座里，只剩下关佳楠一个人在偷偷的抹眼泪，不见关铭毅的身影。
“躲厕所哭去了。”关佳楠佯装平静道。
徐尘：？
“他青春期的时候追过一个姐姐，可惜人家瞧不上他。”关佳楠解释道。
这件事，着实让徐尘大跌眼镜。
原来像关铭毅这种浪荡公子，也有如此深情的一面啊。
果然，每个男人都躲不过白月光的攻击。
“走吧，送你回去。”
关佳楠拿起包包，徐尘跟了上去。
上车之后，徐尘第一时间把安全带扣上。
社死的事情，经历一次就够了，他不想再经历一次。
很快，关佳楠便把他送回到了阳光家园小区。
“学姐，我回去休息了，晚安。”
徐尘下车，朝关佳楠挥了挥手。
可刚走没几步，便听到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
“对了，我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
徐尘下意识回头。
可刚一转身，便觉得怀里多了点什么。
一个人。
一个人撞进了他的怀里。
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就是这件事呀，呆子。”
一股暖意，从耳根处蔓延，徐尘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都慢了半拍。
可还没等他来得及温存。
关佳楠便飞快地转身，一头钻进了车里。
“你不卑微，是他们不值得，晚安啦，臭弟弟。”
目送着关佳楠离去，徐尘站在原地，愣了很久很久。
这一晚，他又要用很长的时间，才能消化。
另一边，徐雅载着徐倩离开。
一路上，徐倩像是丢了魂一样，一直看着车窗外的景色，默默地哼着徐尘唱的那首丑八怪。
徐雅听着，烦都快烦死了。
原本脑子里就都是消愁的旋律，现在又多了一首丑八怪。
她觉得，在这两首歌的影响下，短时间内，她是绝对创作不出其他歌曲来了。
都怪徐尘。
走都走了，还处处阴魂不散。
她都怀疑，徐尘是不是故意来搞心态的。
不行！
照这样下去，我还怎么创作？
徐雅气得狂按喇叭。
但很快，她便想到了应对的法子。
把背后那个帮徐尘写歌的人找出来，让对方给她写歌。
这样一来，她的新歌有了，也不会再有人给徐尘写歌。
虽然这样做有点不道德。
但徐雅心里却没有一点负罪感。
反倒是觉得，这样的歌，交给一个不良少年去唱，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这本就不是徐尘有资格走的路。
尘埃，就应该一辈子待在泥里。
一到家，徐雅便立马给她的经纪人打去电话。
“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找到写歌的人。”
“价钱随便他开，我只有一个条件。”
“那就是，这个人以后，永远不能再给徐尘写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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