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替顾长安相亲

“相亲？”

  姜氏眼里闪着光，春风满面：“你如今二十有二，早就该娶妻生子了，你在军营里生了根从来不想这事，你不急，我这做母亲的总要替你张罗呀。”

  这事已经成了姜氏的一块心病，每每参加聚会听着张家刚娶了新媳妇，李家又添了个孙子，她便着急上火，尤其是知道之前本来自己相中的儿媳人选嫁到别家后，气得嘴角直起燎泡。

  见顾长安神情淡然，明显不为所动，她又苦口婆心地开始劝：“儿啊，咱们将门世家，你心有宏图一心建功立业没有错，但是你知道武将最重要的是什么吗？子嗣啊！”

  “刀枪无眼，你总要……”姜氏没有说下去，但大家也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听到这顾长安眸中的笑意隐去了几分，执起桌上一杯酒，仰头而尽，接着听母亲后话。

  “更何况，你身为家中长子，总要先成了亲，才好给辞儿，宴兮，瑾言他们相看。”姜氏说完看向庄姨娘和钱姨娘，两人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

  顾宴兮本来在自顾自的饮酒，母亲冷不丁地把他扯出来，他竟不自觉在脑中想到柳如烟那张脸，差点一口酒呛死。

  众人目光顿时都被他吸引，顾瑾言冷眼递给他一杯水，又嫌弃地往旁边挪了挪凳子。

  姜氏嗔怪他一眼，却听一直保持沉默的顾长安开了口：“母亲可是看好了哪家的姑娘？”他的声音低沉粗犷，哪怕是和颜悦色时，也总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总算是说到点上了，姜氏露出意味深长的笑，道：“吏部侍郎宋兆兴的闺女，宋知雅，那姑娘母亲见过一次，知书达理，是京城有名的才女，生地又水灵，你见了肯定欢喜。”

  “那宋家姑娘可知道此事？”

  “你不同意我哪敢先跟人开口，这不是先征求你的意见吗？”姜氏想到别人家都是家中长辈全权做主，到了自己这，倒成了求着来，不由得怪声怪气。

  可一想到长安都松了口，她又瞬间喜上眉梢，连连保证：“你放心，母亲也不是要你明日就成亲，当然也得先问问人家姑娘的意愿，你也知道，母亲不急这一会。”

  顾长安低头沉默片刻，道：“儿子全听母亲吩咐，只要别委屈了那姑娘，人家真心愿意就行。”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终于说服了顾长安这头犟驴，姜氏早已笑得合不拢嘴：“再过两日宋家老夫人大寿，我呢把囡囡带过去，年纪相仿总能聊得来。”

  听听，这会已经叫上知雅了，还说不急……

  不过别人不知道，南筝心里却清楚，这个宋知雅不是大哥的良配。

  前世宋家一开始觉得顾长安前途无量，很爽快地答应此番亲事，宋知雅也满心欢喜嫁过来。谁知后来宋知雅耐不住寂寞，吵着闹着要和离，留下不足一岁孩童，一走了之。

  宋家觉得无颜以对，多次上门赔罪，并把家里的另一个庶女，宋晚凝，送了过来。

  顾长安原本不同意，但那宋晚凝倒执着，默不作声留下来，将他和孩子照顾得井井有条。

  后来顾长安无意间从宋家口中得知，孩子其实是宋知雅和别的男人偷食禁果的产物，嫁给他不过是燃眉之举。

  顾长安暴怒，将宋家人从上到下全揍了一遍，宋家自知理亏，并不敢多言。

  他虽脾气火爆，但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也并未因此迁怒到孩子头上，对外对内那孩子都还是他顾长安嫡长子。

  整件事，顾长安唯一有愧的便是宋晚凝，是她一直陪在身边不求名分，悉心照料。对宋知雅的孩子也视如己出。

  就在顾长安对她放下防备之心，要娶她进门时。将军府遭难，宋晚凝为救顾长安，身中数箭，惨死在宫门外。

  “囡囡，到时你可得好好跟知雅聊一聊啊，多替你大哥说两句。”姜氏侧过身拉住南筝的手拍了两下。

  南筝回过神瞳孔闪烁，嘴边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我肯定与她好好聊。”

  …………

  宋家也算是名门世家，这次设宴不仅请了很多达官贵人，就连有些王公贵族也受邀前来捧场。

  因此春木特意一大早起来，早早找好姑娘要穿的衣服，催着姑娘起床。

  她给姑娘挑了一件绯色的密织金线海棠花长裙，淡青色广袖长纱外披，梳的是飞仙髻，头戴赤金飞蝶步摇，整个人看起来温婉气质。

  “姑娘，您可真好看，您去了肯定惊艳所有人。”春木盯着镜中人左右欣赏。一旁夏禾接话：“那是当然，我们家姑娘天下最最好看。”

  夏禾说完，一脸期待的看着主子，小心思都快从眼睛里蹦出来跳到南筝脸上。

  南筝忍住笑意，故意逗她：“我想想让谁跟我去玩好呢？要不，春木？”她故意对已经凑到旁边的夏禾视而不见，急得夏禾疯狂指着自己的脸。

  “姑娘还是带夏禾去吧，奴婢不喜热闹，正好在家看院子。”春木看破不说破，善解人意地接过话题。

  夏禾如愿以偿，高兴地蹦蹦跳跳：“姑娘，奴婢去看看马套好了没有。”

  南筝与春木相视一笑，这样好看的笑脸，她只希望能一辈子看见。

  出门时，姜氏已经在门外等着了，见南筝出来，一把将其拽上马车：“怎么这么慢？咱们早点去，显得有诚意。”说着她一撩帘子：“行了，走吧。”

  宋府。

  门外已经停了不少马车，门口人来人往，宋家长子宋清言站在大门外迎宾。姜氏送上贺礼后，带着南筝去了后院。

  女眷们都在那里。

  宋氏正在和其他夫人攀谈，眼神却时刻留意着院门方向，等姜氏一进来立刻满面堆笑走了过来：“姜夫人，你可来了，我可是等你半天了。”

  她体态丰腴，一笑起来脸颊两侧白嫩的肉便被挤成一团，姜氏的心思，她早就知道，就等着姜氏先开口。

  “真是不好意思，路上行车缓慢，耽搁了，别误了时辰才好。”

  “不打紧，不打紧。”宋氏忙摆手，视线移到南筝身上，不觉惊叹：“这位就是你的小女儿南筝吧？瞧瞧这小模样，肤若凝脂，说她是仙女下凡也不为过。”

  这话算是说到姜氏心坎里了，但面上总不好太过炫耀，笑了两声谦虚道：“你家知雅也不错呀，京城有名的才女，说明你教得好～”

  提起宋知雅，姜氏给南筝使了个眼色，南筝心领神会：“母亲，女儿也早就对知雅姐的才名有所耳闻，如今既然来了，女儿想去找知雅姐姐玩，也能跟着她长长见识。”

  “这丫头。”姜氏佯装生气，却把目光投向宋氏。

  宋氏自然是一百个愿意，忙叫来丫鬟领着南筝去到知雅所在的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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