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只要第一名
和王宝宝练了一下午，闫熠感觉四肢都被人卸了，回到宿舍洗了个澡，倒头就睡，将去酒吧的约定抛到了九霄云外。
或许是因为今天王宝宝在他耳边太多次提到司辰安，导致他做了一晚上的梦。
梦里司辰安拎着小臂粗的棍子将他从床上赶下来，凶神恶煞地道：“睡什么睡？舞蹈动作会了吗？面部表情会了吗？都不会睡什么睡，给老子起来练！”
骂完他，转头温柔地夹着嗓子鼓励王宝宝：“宝宝辛苦啦，宝宝棒棒哒！宝宝要加油哦～”
“Woc，司辰安你个死夹子恶不恶心……”
闫熠嘟囔着，突然感到脸上一阵冰凉，猛地惊醒，看到一群人正围着他。
“你们干什么？”
闫熠抹掉脸上的冷水，冷冷地看着眼前围住自己的人。
“哟，脾气挺大嘛。”
为首的男生叫张然，长得平平无奇，仗着考核总分第二，成日里拉帮结伙欺男霸女，之前也对闫熠耍过小手段，不过闫熠并未上当，也没有把几人放在心上。
没想到他的不计较换来的是张然的得寸进尺，闫熠扭了扭手腕，站起身，“要发酒疯去找电线杆。”
他本来就比几人高，再加上常年锻炼，全身都是腱子肉，看起来无比高大威猛。
“还挺有骨气。”张然捧腹大笑，指着闫熠大声道：“一只小金丝雀，在金主面前也敢这么嚣张？够烈，难怪我叔叔那种年过半百的人都把持不住。”说罢，抬起手摸了一把闫熠的脸，吹了个口哨：“你要不考虑考虑跟我得了，那老头年纪那么大能满足你吗？哈哈哈……”
闫熠皱眉，他哥只告诉他钱是通过其他渠道给的，没告诉他是通过张然的叔叔给的啊！
“你们不知道吧，他是我叔叔养的小白脸……在家里玩得可开放了，我叔叔现在都不回家了……”张然见他生气，更加放肆，上前抓住闫熠的手腕，打着酒嗝道：“还没成年就跟了他……我叔叔花了五千万才把他塞进来的……”
“我跟你妹！”
闫熠忍无可忍，抡起拳头朝张然脸上招呼。
司辰安到底他妈哪儿找来的二臂？眼光太差了！
“打起来，打起来……”
“然哥加油，打他！”
众人笑着起哄，不少人拿出手机拍照录像，虽然这是内网手机无法上网，但只要录下来让司辰安看见，闫熠肯定会被赶走。
训练营守则第一条：不允许学员打架斗殴，一经发现立刻走人。
远远看着这边的动静的王宝宝双手合十，闫熠啊闫熠，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太厉害了，我不得不让你走。
他要保住第一名，要成为司辰安的艺人，要成为影帝。
司辰安睡到半夜，手机不停震动，铃声一声接一声，硬生生将他从梦中拉出来。
“喂……”司辰安有气无力地打着哈欠，嘟囔道：“你有一分钟时间陈述……”
“辰安，出事了。”祁少野被他软软的嗓音撩的心痒痒，喝了口冷水道：“训练营那边出事了，有人打起来了。”
“打死送火化场，打伤送医院……你说什么？打起来了？”
司辰安瞬间清醒，打开免提跳下床，拉开柜子找衣服换。
“对，有人打起来了，现在还不知道是谁和谁……”祁少野又喝了口冷水，压下心地的悸动，哑着嗓子道：“我在你家楼下，一块儿过去看看。”
“行，等我三分钟。”
司辰安穿好衣服，冲进卫生间浇了把冷水在脸上，经过客厅时猛灌了几口水，抓起外套跑出门。
“你就穿这么点？”
祁少野皱眉，打开车里的空调。
刚下过雪，司辰安就穿了一件T恤一条运动裤，还有一件一看就是随手拿的大衣。
“先别管这个了……阿嚏……你先说说情况……阿嚏……”
司辰安一连打了几个喷嚏，系好安全带，裹好大衣，缩在座椅里刷手机。
学员的训练全过程直播，大厅、训练室和楼道装了很多监控，一方面是为了方便直播，另一方面是为了保证公平。
按理说晚上直播入口会被关闭，没想到今晚不知哪里出了问题，被关闭的直播莫名其妙开启，播放的内容恰好是不加删减的打架片段，出现的恰好是闫熠那张桀骜不驯的脸。
真是恰好他妈给恰好开门，恰好到家了！
虽然现在已经是午夜一点多，但直播间还是涌入了很多观众，不少好事者还录了频转发 。
“盛星训练营打架……”相关话题冲上热搜，硬生生把某大网红偷税漏税的话题挤到了十名开外，工作人员连夜爬起来维护系统。
“金安、星娱的人都来了，还有警方……”
祁少野叹了口气，趁着红灯看着眼底青黑的司辰安关切地道：“要不你别去了。”
“不行。”司辰安摇摇头，打着哈欠：“这次选秀是我负责的，训练营的日常管理也是我和其他几个经纪人在弄，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不出面说不过去。”
说罢，又拨通了梅瑰的电话：“让公关部加个班，发个声明，盛星会彻查到底绝不姑息……”
“我明天去刘局家走一趟探探风。”
祁少野开着车，时不时看看小鸡啄米似地打瞌睡的司辰安，心道：真可爱。
“嗯。”
司辰安没听清他在说什么，点点头，继续小鸡啄米。
两人赶到时，闹剧已经平息了，闫熠和张然被两拨人拉在两个沙发上，中间隔了一个茶几。
金安派来的经纪人坐在张然身边，几个警察坐在最中间的沙发上，正在做笔录。
“司……”
闫熠看到司辰安的身影，刚要开口，就收到了司辰安一个眼刀，只能委屈巴巴地低下头。
也对，司辰安怎么可能是来为他撑腰的。
“你们两位是……”
警察疑惑地看着两人，司辰安笑着伸出手，“警察同志你们好，我叫司辰安，是这里的负责人之一，这位是我老板，叫祁少野。”
“哦，原来是祁……是你们啊。”一个年纪较大的警察伸出手，笑着道：“我们接到群众报警，这里有人打架，过来了解情况。”
“正好，我也要了解情况。”司辰安笑着在闫熠身边坐下，推了推他，“发生了什么就说什么，老实向警察同志交代事情经过。”
闫熠“哦”了一声，开始娓娓道来。
司辰安一边听着，一边思索对策。
闫熠的肌肉没白长，没受伤，张然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大碍，没有想象中鼻青脸肿的猪头样。
现在麻烦的是，现有视频都只拍到了闫熠打人的部分，再加上现场的人都笃定是闫熠先动的手，导致他们现在很被动。
了解完情况，警察做了调解，金安的经纪人也不是傻子，知道这事儿闹大了不好，私下同意了私了，不过留了后手，说要回去和领导商量一下。
司辰安自然是百般感激，和祁少野一起送走了警察，又遣散了学员，刚打算回公司，闫熠不声不响出现在他身后。
“我有话问你。”
“有什么事儿明天……”
司辰安觉得头疼欲裂，他现在不想陪小孩子谈心，他想回家睡大觉。
“我今晚就要问清楚。”
闫熠上前一步，拉住司辰安的手。
“那我……”
祁少野挑挑眉，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
“你先回去吧，我待会儿打车去公司。”
司辰安揉了揉眉心，半眯着眼睛。
“行。”祁少野点点头，很自然地脱下羽绒服披在他身上，“我明天晚点去公司。”
“好。”
司辰安比祁少野矮一点，而且脸也比较小，整张脸缩在羽绒服的毛领里，有些娇小可爱的意味。
“你和祁少野……”
闫熠欲言又止，这俩人关系太过暧昧了！莫名不爽。
“无可奉告。”司辰安打了个哈欠，冷着脸道：“你要是想打听八卦，恕不奉陪。”
“谁关心你啊！我还不是怕你爆出绯闻影响到我。”
闫熠有些心烦意乱，司辰安对祁少野就笑眯眯的，对他就冷着脸。
烦！
很烦！
“我的绯闻关你什么事儿？管挺宽啊你。”
司辰安只觉得好笑，他和闫熠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闫熠的担心太多余了。
“我手疼……”
“哈？”
司辰安被闫熠突如其来的撒娇搞懵了，这家伙把他当男妈妈了？
“我手疼，刚刚扭到了，怕是脱臼了。”
闫熠伸出手，白皙的手腕上一片青紫。
“你刚才怎么不说？”
“我说了，你没听见。”闫熠耷拉着脑袋，十分委屈，“警察都说让我去医院看看来着。”
“哈，哈，我的问题，我的问题。”司辰安伸出手，垂下头拿起手机，一边打车一边嘟囔：“你早说让少野开车送你去啊，这么晚了不知道能不能打到车。”
“你不会开车？”
“你见过哪个大老板自己开车？”
司辰安翻了个白眼，他怎么着也是盛星的艺人总监，出门不可能连个司机都没有吧？
“当你司机一个月多少工资？”
“税后一万五，加上津贴估计有个两万左右。”司辰安瞥了闫熠一眼，打趣道：“怎么，不当影帝了，打算转行当司机？”
“你的司机是公司发工资吧？”
闫熠假装没听出司辰安话里的讥诮，他的卡被停了，他爸还断了他求援的后路。
还有两个月结束训练，如果司辰安给他使绊子让他淘汰的话，他就只能流落街头了。
“对啊，有什么问题？”司辰安耸肩，上下打量着闫熠，“你要是打算投简历的话我可以给你说说要求，C1驾驶证，五年以上驾龄，三十五岁以上……”
“当我没说。”
闫熠翻了个白眼，什么破公司，招个司机还有年龄要求。
论技术，他一赛车手还不够格吗？
司辰安没再说话，靠着沙发打瞌睡。
闫熠觉得有些无聊，将他摇醒。
“司辰安，司辰安！”
“又有什么事儿？”司辰安眯着眼睛，像只小猫似的哼哼，“你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
“嗯……你对艺人有什么要求？”
司辰安打瞌睡的时候会微微嘟嘴，脑袋一点一点的，有点……可爱。
闫熠看得心痒痒，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司辰安的头发，司辰安瞬间炸毛，捂着头发跳到一边，“你有病啊摸人脑袋！”
“摸一下又不会怎样。”
闫熠撇嘴，他收回刚才的评价，司辰安怎么可能可爱？
“你刚才问什么？”司辰安抓了抓头发，眯着眼睛想了想道：“你问我对艺人有什么要求是吧？”
“嗯。”
闫熠点点头，他还以为司辰安没听见呢。
“我的要求啊。”司辰安打了个哈欠，掰着手指头：“听话乖巧懂事，长的好看有实力……”
闫熠：“……”
好像除了好看和有实力，其他的一条都不满足。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司辰安看他受挫，心里没来由地高兴，伸出食指晃了晃，桃花眼中满是狡黠：“我只要第一名。”
没有人会关注第二名，所以，他只要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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