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七零男主的前未婚妻(6)
编辑部。
接待宁安的那位编辑孙成昀开口了:“老萧,你吃错药了?你什么时候能做我们编辑部的主了?你都不是我们报社的人。我请你来是来帮忙审校一些专业问题的,你咋还问人家要照片呢,不像话!而且,你要就要吧,你听听你后来说的都是什么混账话!人家女同志要和自己的前未婚夫划清界限了,前未婚夫给她戴了顶绿帽子,你说这话不是往人家的伤口上撒盐吗?你想什么呢?”
被称为老萧的萧谓中脸上露出了懊恼的神色,说道:“抱歉,我一时脑抽了,说话没过脑子。这位女同志有留下联系方式吗?你把她联系方式给我,我去当面向她道歉。”
孙成昀:“……”
他站起身,围着萧谓中转了两圈,嘴里“啧啧”有声,“人否?非人也。”
萧谓中:“少给我拽词。把联系方式给我。”
“抱歉,保护人民群众的个人隐私是新闻工作者的职责。没有!不给!”
萧谓中:“……是不是好朋友?”
“正因为是好朋友,所以不能助纣为虐!人家小姑娘刚刚经历情变,你少去给人添堵。而且,你才刚见人家第一面,就开始想五想六的,你这是见色起意,少来这一套。”
“忘记一段感情的最好方式是开始一段新感情。”
“谬论!校完了吗?完了赶紧滚蛋吧。”
萧谓中立马就溜了。
现在追出去说不定还能追上人。
孙成昀看他跑的比兔子还快,在后面又是摇头又是翻白眼。难怪说话不过脑子,原来是被醋给泡了!
莫名其妙!
跑的再快,萧谓中连宁安的影子都没看到,只好转身回了家。
他爹正在院子里纳凉,手里的蒲扇都快摇出残影来了。
萧谓中说:“爸,您这样扇,比不扇还热。我把风扇给您拿出来?”
萧博简叹气:“你妈不让我吹风扇,担心给我吹中风了。”
萧谓中:“开小点风,不至于吧?”
“你去跟你妈说,你做通了她的工作,别说小风了,大风我也受得住。”
萧谓中想了想,摇了摇头,“算了,您都说服不了我妈,我算老几啊。”
萧博简骂他:“不孝子!”
萧谓中又说:“要不您去海边?您现在又不做具体工作了,就担个虚职,去哪儿疗养不行啊,干嘛非得在京城待着,海边早晚凉爽,阴凉处也不热,多舒服啊。”
萧博简不说话,摆摆手让他滚蛋。他在京城待着,当然是希望能找机会再干点工作啊。只要中央看到他,说不定就能给他安排点活干。
他年龄也不是太大,虽然之前确实病得厉害,但已经养的差不多了。
萧谓中抬脚要走,他又问道:“你不是去给成昀帮忙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帮完了。”
说完,萧谓中就回了房间,拿起铅笔开始作画。
不光李宁安同志善画,他也很擅长。
不过十几分钟的工夫,宁安的面孔就出现在了纸上。
另一边,宁安回到家,悄悄摸到厨房,拿了根冰棍回了房间,窝在床上吃冰棍看戏。
她看到杜正元已经动作麻利的把当天中午发生的事情写成了报告,亲自送到了县革命委员会,并且跟负责人王宏达说:“这两位是京城来的,家里应该有点背景,但是这事影响很大,很多同志都看到了,在群众中肯定会有很大的不良影响,咱们要是轻拿轻放,那肯定会让群众议论纷纷,觉得咱们是在包庇干部子弟,做不到公平对待。”
似乎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一位工作人员匆匆走了进来,手里抱着一摞纸张,说道:“主任,刚刚有人从院墙外扔进来一批举报信和举报材料。我们捡起来一看,都是举报同一件事的,我们出去看的时候,外面已经没人了。”
王宏达接过来一看,都是举报陈思进、蒋笑笑和周煜成的,还有陈思进和蒋笑笑抱在一起的、手牵着手的画像,看起来十分逼真,比照片都不差什么。
他把材料递给杜正元,问道:“是这俩人吗?”
杜正元接过来一看,“可不就是他们吗!群众里什么时候出了这种人才,这画像就跟真人一模一样。”
王宏达拍板道:“既然群众反响这么强烈,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召集你们公社的干部、群众,下属各大队的干部们都来开会,该批批该斗斗,该游街游街,该示众示众。既然群众都看到了,他们也没什么好狡辩的。批倒批臭以后都送到劳改农场去。他们这是资产阶级作风,需要好好改造。”
“是。”
“这些资料你拿走用。最后等事件完结了,写一份详细报告存档。”
“好。”
杜正元答应着,拿着资料回到了城关公社。
宁安家,李明德下班回来了。
进门就喊:“小敏,安安,我回来了。”
郑敏说道:“回来了。”
“安安呢?平时都在院子里纳凉,今天哪儿去了?”
“嗐,别提了,被人欺负死了。”
李明德惊讶道:“这丫头平时连门都懒得出,别人怎么欺负她?”
“还不是你给她订的好亲事!”
“怎么了?”
“安安今天给陈思进打了个电话,发现那个王八蛋在那边乱搞男女关系,她电话接通的时候,那边正吵吵呢,他们被人抓了现行了。咱们安安听的一清二楚。更可恶的是周煜成那个王八蛋,他给陈思进打掩护,张嘴就说咱们安安胡说八道,说安安不是陈思进的未婚妻,想让那边的群众把陈思进和那个女同志的事当正常处对象来处理。如果是这样的话,咱们安安怎么办?”
“竟然有这种事?这两个王八犊子!我要问问老陈和老周,是怎么教孩子的!”
“你先听我说,安安自己有主意,她要退婚,还想登报退婚,这事我已经答应了。你也别说你们的战友情什么的,没什么战友情比咱们闺女还重要。”
李明德说道:“我也不是那亲疏不分的人呐。登就登吧,一会我去趟老陈家,当面退婚。安安没事吧?”
郑敏想了想她那价值两根冰棍的感情,又想到闺女对冰棍的挚爱,斩钉截铁的说道:“她伤心欲绝。”
李明德说:“我去看看她。”
【咚咚】
“安安,爸爸下班回来了,可以进来吗?”
宁安火速撸掉最后一口冰,把木棍往枕头底下一塞,又往眼角抹了点水,然后装睡起来。
李明德和郑敏没听到声音,直接推门走了进来。
郑敏看了看宁安眼角的水迹,小声跟李明德说道:“瞧瞧,哭着睡着了。”
李明德摸了摸宁安的脸,凉飕飕的,“冰的。”
郑敏说:“都气凉了。”
李明德:“……”
他又观察了一下周边,发现了她枕头底下露出一个头的木棍,一整个大无语,拉着郑敏走了出去。
“她伤心欲绝?”
“对啊!”
“气凉了?”
“是的。”
“我看她是吃冰棍吃的。”
“孩子气的心里冒火,吃根冰棍怎么了?”
“没怎么。她高兴就好。”
李明德拍了拍脑门,又说道:“没想到思进那孩子竟然是这样的,我看走眼了。”
“幸亏安安没嫁给他。幸亏安安今天给他打了电话,看透了他的真面目,不然,咱们家被蒙在鼓里,以后指不定会怎么样呢。要我说,老陈肯定也不像咱们之前看的那么好。你以后少和他来往。什么战友情,该翻脸的时候照样翻脸。”
李明德:“……”
郑敏说:“你听见了没有?之前反教条的时候,批人的和挨批的,是不是战友?后来那几回,整人的和挨整的,是不是战友?你也别迷信这些战友情了,不然以后被人背后插一刀都不清楚。”
李明德说道:“我明白了,你放心吧。我有媳妇有孩子,就算为了你们俩,我也会小心谨慎的。”
“这还差不多。”
李明德和郑敏走了以后,宁安就睁开了眼睛。
她这对父母还挺好玩的。
当天晚上,在小杂物间被关了一个下午,一口水都没喝上,嘴唇干燥起皮,整个人都快虚脱了的陈思进、周煜成和蒋笑笑三个人就被反绑着押上了审判台。
台子两侧贴了陈思进和蒋笑笑的大字报,也有周煜成的。
先在公社范围内开个小型批判会,明天再开大会。
这种会议通常会连开好几天。开到大家都皮了为止。
杜正元亲自主持了批判大会,把今天中午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陈思进和蒋笑笑这种行为,是公然宣扬资本主义的腐朽堕落的生活方式,是我们应该坚决反对的不正之风。尤其陈思进还有未婚妻,他背叛了未婚妻,和蒋笑笑乱搞男女关系,是思想的堕落。”
“他把我们神圣的人民公社办公室,当成了乱搞男女关系的场所,这是对人民公社的侮辱,也是对办公室墙上贴的领导人的侮辱。”
群情激奋!
陈思进他们还想辩解,群众根本就没给他们发言机会,不少人拥到审判台前,用木棍、扫把、鞋底子抽打他们,蒋笑笑哭着往陈思进和周煜成身后躲,但被激情上头的群众抓了出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打。
还有人往他们身上泼粪水。泼了两下就被人阻止了,粪水是用来肥田的好东西,反动分子不配。
等到审判大会开完,这三个人全都鼻青脸肿,衣服都变得破破烂烂,全身散发着臭烘烘的味道。
杜正元说道:“今天就先开到这儿,这三位同志回去以后要写检讨,要认识并改正自己的错误。明天上午,我们会让他们在公社游街。希望大家都引以为戒,不要犯同样的错误。”
说完,就有人上台,动作粗暴的把这三个人给押了下去。
蒋笑笑的父母隐在人群中,看见台上的女儿,听完杜正元的介绍,没等群众开始动手,就吓得赶紧低着头跑回了家。
关上门以后,蒋父问蒋母:“怎么回事?笑笑怎么会和那个陈思进在一起?我不是在撮合她和周煜成吗?”
蒋母哭道:“笑笑不喜欢周煜成,她看上陈思进了,今天中午说去给他送点绿豆汤探探路,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啊。她爹,这可怎么办啊?你快想办法救救笑笑啊,咱们就这么一个闺女。”
蒋父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心念电转,为今之计,只能把一切都推到陈思进身上,说笑笑是被他们强迫的,这样才能让笑笑脱身。
否则,笑笑怕是要背上耍流氓的名声,跟着姓陈的和姓周的一起去劳改了。那地方是姑娘家能去的吗?去了还不被人剥皮拆骨?
可是,如果笑笑背刺了他们,也不知道陈家和周家是不是会报复?
想了又想,他终于下定了决心:“我去找公社领导,举报陈思进和周煜成对笑笑耍流氓。笑笑只是个小姑娘,她反抗不了。”
蒋母犹豫道:“这能行吗?”
“行不行的,试试才知道。”
蒋母没再说什么,只是心里的不安一点也没有减少。她的女儿她知道,肯定是她主动的,那个杜正元只说他们俩在办公室里乱搞男女关系,搂搂抱抱,没说细节,应该没人看到是谁主动的吧?
但愿没人看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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