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不期而至的异界来客
“啊——”苏白与何向阳惊讶地望向曹露云。
“其实，这不是大头鱼，更非什么金鳞大头鱼，而是一条被精心饲养的灵兽宠物鱼。”
“灵兽宠物鱼？竟有人这般愚钝，养了这么个庞然大物做宠物，真是令人费解。”苏白与何向阳面面相觑，不禁放声大笑。
然而，笑声未落，一道黝黑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他们眼前。夕阳下，那身影拉得很长，如同伸向天涯。一个声音仿佛从天际传来：“我便是那位品味低下的痴愚之人！”
苏白呆呆地看着地上拖曳出悠长身影的人物，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圆润的头颅，紧接着宽阔的肩背，而后是两条修长的腿，中间一道金灿灿的阳光洒在其身，耀眼夺目。
显然，那人正朝着他们缓缓走来……
苏白骤然感受到一股深邃莫测的压力，心中暗自惊骇，思及过往，即便是面对着道宗老祖老庄、宁宏祥以及那银涛仙尊，他也能够从容应对，但这人的气势，竟然竟似超越了五大圣地的巨头！难道此人之威能，竟能超出那五大巨头层次之外？
五大圣地巨头，苏白与其中三位有过深切交往，唯有蓝梦仙境的主宰蓝瑟梦幻与金光仙域的领袖金光大道尚未深交。而蓝瑟梦幻乃明小娟的恩师，金光大道则是曹露云的父亲，可以说五大巨头与他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面前之人显然并不在此列，更为惊人的是，此人的修为境界竟与五大巨头旗鼓相当，这让苏白不得不为之瞠目。
“亚圣孔离！”曹露云的声音虽细如蚊鸣，但在苏白与何向阳耳中却犹如晴天霹雳。
苏白曾多次从明小娟口中得知，虽然五大圣地巨头声名赫赫，但在这片大陆上另有几位存在，他们的修为隐隐凌驾于巨头们之上，那就是被尊称为亚圣的存在：孔离、孟高、韩星与荀梅。
这四位亚圣早在百年前便已踏入神圣之境，之后便销声匿迹，无人再见过他们。世人大多猜测他们已然羽化登仙，而五大巨头则坚信他们仍在人间，只是百年来未曾留下半点踪迹。因此，直至今日，多数人认定这四位亚圣已回归星辰大海。
此刻曹露云却唤眼前之人亚圣，并且还是四大亚圣中最神秘的一位，如何不令他们震惊？
那悠长的身影终于停驻，“小姑娘，你便是曹金光的女儿罢？嗯，不错，还能认得出老夫。”
曹露云声音愈发轻微，“正是，家父曾多次提及前辈您，言当年承蒙您的指点迷津，方有了他的今日成就。”
“可他并未向我提及您的龙骑卫队之事……”
“龙骑卫队？他曾说起过，只是我……我记不清了，抱歉亚圣前辈，我并非故意忘记的。”
“你非故意，哼，若是我一不小心误杀了那两位男子，事后告诉你我并非有意，那你以为此事便可轻易揭过么？”
苏白听得一头雾水，胸中怒气渐生，终忍不住暴喝而出：“孔离，你这老龟，有种就现出真身来跟老子斗一斗，躲在暗处装神弄鬼算哪门子英雄好汉！什么狗屁亚圣，还不是一群只会躲藏的缩头乌龟！”
“你，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圣者传人？”孔离的声音中竟然出现了些许波动。
苏白仰首道：“没错，我就是那位圣者的传人，你不过是个亚圣，有何资格这般对我说话？”
“哼，小家伙，口气倒是不小。你以为有人称你是圣者传人，你就真的是了吗？真是幼稚无知啊！”
苏白一时语塞，“那难道不是吗？反正这些称号都是别人硬给我扣上的，我又没主动要接受。”
“你跟你那不知羞耻的师父一个德行。”孔离冷哼道，不过曹露云似乎察觉到他的话语中赞赏之意多于讥讽。
“我师父，你认识他？”
我识得他，呵呵，此乃一场浩瀚修行界的荒诞笑谈。我究竟是否识得他，此问题实则耐人寻味。哼，稚嫩的小灵禽，你莫非试图混淆视听？休要拖延，速速偿我还那条化形巨龙，否则……
“否则如何？”曹青云眼中闪烁着修真者的探究之意。
“否则，这只小灵禽便须随我离去。”
“有何凭据？”苏白朗声质问，身为修士的威严尽显，“岂止是一尾已陨落的妖兽龙鳞，你竟敢以此要求我赔偿，世间岂还有半分公正可言？”
“你向我提及公正，无异于对着聋哑的巨妖抚琴，或是以鸡语向鸭述说，甚至更难以描述。总而言之，在我面前，公正二字从未存在。倘若偏要强说存在，那我可明确告诉你，我便是这世间的公正法则！”
何忘川闻此言语，心中惊骇不已，此人仅凭两条犹如修炼出窍真身的影子，便散发出让人窒息的压力。若其本尊亲临，又当如何？亚圣之尊，不应涉足这凡尘俗世，而他口吻之中，却又分明流露出嚣张跋扈。何忘川握剑指影，欲施以剑气荡涤乾坤，然而眼前的只是一双虚影，纵然剑气吞吐天地又能奈何？
这是何忘川生平首次感受到如此无力。
曹青云却依旧淡然自若：“孔离真人，我只想明了，那巨龙是否是你故意放出，并有意引导它戏耍苏白，直至苏白将其斩杀，尔后再现身索讨？”
“没错，我正是想借此举换取这位小灵禽。”
苏白及另外两位同门未曾料到孔离会坦诚承认。苏白微带愠色，“我说孔兄，你能不能不再唤我‘小灵禽’，成不成？哦，我明白了，定是从我家老头子那里学来的这一套。”
“呸！他给我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听老孔这般语气，苏白心中有所触动，看来自家老头子与他关系匪浅，难道老头子竟位列四大亚圣之一吗？嘿，怪不得老头子终日神秘兮兮的，原来背后确有惊人来历。只惜今日方知，若是早些知晓，下山之时定要多讨几件法宝防身。如今，那些宝物皆赠予三位师兄与大师姐，以致自己手中只剩一支七星飞剑。若非如此，面对老庄等人时，便可随手掏出一二法宝威慑，不至于如此被动应对。
然而，听孔离在此肆意妄言，苏白终究按捺不住怒火，即便老头子修为或许不及他人，总归胜过这等蛮横无礼之徒。别人可以指责老头子诸多不是，唯有他苏白有权这么说，其他人则万万不可。
于是，苏白冷哼一声，毅然发问：“孔兄，你与我家老头子是否并称为四大亚圣之一？”
孔离微微一愕，随后强撑颜面应答：“没错。”
“那你修为境界是否远超我家老头子？”
“自然。”
“那你们共同相处之时，是否时常展开生死之争斗？”
“这个，你怎么会知道？”
“此事毋需细究，你只需回答是与否即可？”
"嗯，此言当真。”
苏白朗声一笑，“吾已知晓，孔师兄，你与家师相较之下，相差何止万里，哼，为他执鞋之举亦非你所能胜任。”
“啊！”苏白之言震惊四座，即便是曹露云亦不禁满脸惊讶。
孔离怒吼连连，“你，你这灵禽小子，竟敢信口雌黄。”
苏白义正辞严，“所言皆实，孔师兄，在下请问，你年岁远超家师，然而修为却与他相差无几，甚至犹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此说来，若论同龄之人，你岂非逊色于家师许多？想来，倘若家师修行时日更长些，届时你与其再战，生死胜负恐怕难以预料矣。”
曹露云连连点头，“嗯，确是如此，正如武道竞技讲究级别划分，对于我们修行者而言，年龄阶段的重要性自不必言。”
何向阳不善言辞，唯有拼命鼓掌以示赞同。
孔离默然片刻，两条身影后的气机之腿竟显现出一阵动荡。
良久之后，孔离陡然怒喝，“巧舌如簧，贫道今日无暇与尔等争论，嗯，不对，应是辩论才对。总而言之，灵禽小子，你斩我元婴龙兽，就必须随我而去。”
“若我拒绝呢？”
“那我便取你妻子之命，哈哈，此举名为围魏救赵，亦可称为釜底抽薪。”孔离对自己的计策颇为得意。
“你，你实在卑鄙无耻。”苏白愤慨至极，挡在曹露云身前，“胆敢伤她一根汗毛，休怪我手下无情。”
“灵禽小子，不妨亮出你的手段，看看老夫是否畏惧。”
“哼，我有的是法门，首先，我会昭告天下，揭发你身为亚圣，公然背弃圣者盟约，不仅行事乖张，更犯下无辜屠杀之罪，那时，你将沦为天下修行者共同讨伐的目标。”
“那又能如何，他们对我亦无可奈何。”
“你是说其余三位亚圣以及如今的五大宗师都无法对付你么？” 苏白的声音愈发冷冽，“孔师兄，孔师兄，世间狂傲自负之辈我见过不少，但像你这般痴傻愚蠢的家伙实属罕见。你以为自己真有能力对抗整个修炼界的滔天巨浪么？哼，真是恬不知耻！”
“这，这……”孔离哑口无言，的确，即便他再狂妄，也无法同时抵挡住另外三位亚圣，抑或是五大宗师的联手攻击。终究，他只是亚圣层次的存在，与圣人的差距可谓天地之别。“哼，灵禽小子，你休要嚣张，否则我就一并将你们三人除去，悄无声息，你，你不要逼迫我啊。”
“你们有种就让他动手杀了我们！”这次，曹露云与何向阳毅然决然地站在苏白身边。
“你们俩，莫非是疯了不成。”
曹露云语气坚定地道：“孔先生，我们并未疯癫，反而无比清醒。这在你看来或许荒谬异常，但正是我们的信念所在——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尽管可以取我们性命，然而，举头三尺有神明，你能避开悠悠众口的指责，又能安忍违背自己的良知么？”
"吾，吾——" 孔离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情绪波动，"我之要求尔等赔偿吾之灵兽青龙，此诉求岂有错哉？"
"孔真人，倘若是苏白故意对青龙下了杀手，我等必当以法宝赔偿于你，然而，恕我请教，那青龙一直伴随你居于斡南瀚海之内，如何又能出现在呼伦贝拉仙河之中呢？"
"只因斡南瀚海正是呼伦贝拉仙河之源头，青龙随流而下，有何不可乎？"
"妙哉顺流而下之说，倘若非你亲自引导，一头凡俗之兽岂能跨越重重山脉，穿越万里水域至此地哉？"
"此事，此事——"
"此乃你精心编织之诡计！意欲借此胁迫苏白，达成你不可示人之图谋。"
"啊——" 苏白豁然开朗，他心念微动，手中七星光剑瞬间浮现，剑身之上七颗星辰熠熠生辉，连厚重的暮霭也被冲破几分。
"妙极，妙极，妙极！" 一阵掌声遥遥传来。
苏白与众同门面面相觑，此掌声并非出自他们三人，自然也不会是孔离，那这掌声究竟从何处而来？
孔离骤然怒喝："韩某，原来你一直在暗中窥视于我！"
"嘻哈，孔兄，我怎会特意监视你呢，只不过恰好在此际撞见你这番精彩之演戏罢了。" 一个悠扬柔和之声如薄雾般在整个天宇间弥漫开来，如同夜晚无尽的温柔，自然而无法抵挡。
"竟是亚圣韩星！" 曹露云激动得跳跃起来，"你便是我的偶像！"
"偶像？" 苏白与何向阳不禁调侃，没想到这曹露云会有偶像，而她的偶像竟然还是传说中的亚圣，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韩星的声音愈发温和："小姑娘，你甚是可人，其实你早已成为许多人心中的偶像了，偶像还需要再有偶像么？"
曹露云高声喊道："我并不是什么偶像，唯有你才是我们心中真正的偶像，韩星大人，恳请你现出真身，让我一睹你那超凡脱俗的风采吧，我爱你，我对你爱之深切！"
苏白轻轻嘀咕："小云，那个韩星恐怕并不是你说的那个韩星吧。"
曹露云伸出玉手，堵住了苏白的唇："不准你乱说话。韩星大人在我心中永远是唯一的偶像。韩星大人，我请求你，显现尊容让我瞻仰吧，我对你的热爱无法言表！"
苏白只能无奈摇头，看来一旦人陷入了痴迷，即便是九头牛也无法拉回来。
"孔兄，你看如此这般，我等是否该一同显形于世间了？" 韩星的声音虽柔却带有坚定之意。
"显形，此举合适否？"
"何来合不合适，我便现形矣，就看你也是否有此胆魄。"
"有何不敢，我若有所惧，他们又能奈我何？况乎据我所知，孟师兄这些年来从未停歇过修炼，至于荀师兄，他竟收了这样一个异类弟子，倒是我们二人始终坚守本分啊。"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一同显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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