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曾经

那时候他们的居住环境远不如现在，但是亲人之间的感情都很好。

  在这样一个宁静而美好的午后，风声拂过树梢，带起一阵沙沙声响，邻水生长的一排树在阳光的照射下，在湖面投下浓密的影子，这一切陌生而熟悉的感觉，让楚明溪脑海中尘封了多年的记忆得以重启。

  那时候，大姐元华会笑吟吟带着她去溪边捉鱼，会在树林里给她演示最新学会的武功，会将馅最多的包子留给她吃，会在野兽扑过来的时候将楚明溪推开，以至脸上留下一道消除不掉的疤痕。小时候的楚明溪看着姐姐脸上的疤伤心得直掉眼泪，大姐安慰她，说自己以后是要做大事的人，不在乎这点疤。

  二姐明蕴会拿着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教她写字，教她圣贤书当中的道理，也会在被窝里和她说悄悄话。二姐分明与她一起出生，却比她成熟许多。在两人尚且只有五岁的时候，就一本正经地告诉楚明溪，人这一生，不要总是想着该依靠谁，无论是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弟弟元锦虽然年纪最小，却也能在楚明溪和几位姐姐的指挥之下做不少事情，即便累得满头是汗也不生气，总是露出甜甜的笑容，说喜欢姐姐。有时候楚明溪会逗他，问他最喜欢哪个姐姐，弟弟总是拉着她们的手说都喜欢。

  有的时候兄弟姐妹之间也会打架，大姐通常是打赢的那一个，二姐动手能力较弱，但擅长以理服人，方圆几十里就没有能说得过她的人。小弟擅长扮可怜，无论做了什么坏事，总能在几个姐姐发火之前，说一些好听的话让姐姐们消气。

  不过这一招通常对爹娘没有效果，该揍还是得揍。

  这段回忆已经很多年不曾在楚明溪的脑海里出现，久到她以为自己已经忘了这遥远的过去。

  幸福的生活极其短暂，仅仅几年之后，她们所在的地方发生了战乱，几个月后，饥荒爆发。

  又过了几年，他们一家人经历九死一生，走向了权势的顶端，可随之而来的，并不是亲人之间更加紧密的联系，而是无尽的阴谋与算计。

  母亲与父亲选择了不同的道路，两人分道扬镳，母亲选择留在楚国，父亲去了隔壁的齐国。

  父亲离开的时候，带走了他最喜欢的二女儿明蕴，将二姐定为继承人。而母亲审视了一圈留下的几个儿女，最终将慈爱和赞赏的目光落在了最为欣赏的大女儿身上，选定大女儿元华为继承人。

  楚明溪因为回忆往事而退出聊天，另一边的白慕雅和文素荣都不是特别爱说话的人，相互之间努力地找了一会儿话题之后，渐渐都安静下来，文素荣尴尬地笑了笑，将目光锁定在桌子上仅剩的一盘点心上，配着自带的桂花酿吃了起来。

  “乔姐姐，素荣姐。”白慕雅看了看望着湖面出神的楚明溪，又看着只顾着往嘴里塞点心的文素荣，忽然笑道：“你们会跳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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