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对等的爱，伤害都是叠加的
吴崎买了一套公寓让陈晓慧单独安排给程野，没有和公司的其他艺人们安排在相近的小区。
房子也没敢买太大的，怕程野怀疑。毕竟公司里刚开始有起色的小偶像也就是个六七十平的小公寓而已。
吴崎想到自己也要去住，所以虽然已经尽量控制了，也还是买到了一百平出头。两室一厅，一个做卧室，一个做了隔音用来做程野的创作室。
这还是他从一个两百来平的精装修大平层一路强忍着筛选下来的。
帮程野搬完家，两个年轻人都已经累的一身汗，稍作休息就一起去冲澡，结果还是忍不住在新公寓的浴缸里擦枪走火。
可能是考虑到一离开就将面临半个月的禁欲生活，所以吴崎走之前拉着程野做了个够本。
新沙发，新床，新厨房，新阳台，一切新鲜感都像是欲望的催化剂，谁也控制不住。
“不来了......你腰虽然好，但我不能不要命。”
吴崎一身汗湿的躺在床上，小脸红扑扑的大口喘着气，身体虚脱的一动都不想动了。
“哈哈，哪有那么夸张，反倒哥这几天热情的我都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哥需求大，自己以后年纪大了满足不了你怎么办。”
“说什么呢兔崽子，搞得好像都是我很饥渴一样！这几天是谁换着地方的玩？！还洗衣机！亏你想得出来！！”
“那，那最开始不都是哥你先诱惑我的。”
程野想起滚筒洗衣机那次，耳朵一下子就红透了，扭头看着吴崎的眼神又开始烧了起来。
“别！不行！下次，下次！明天的飞机！你总不想我在飞机上低血糖头晕恶心痛苦的要死吧！”
吴崎看到他那个眼神，心里就直突突。
“好吧......那哥赶得回来看我的决赛吗？”
“没问题，那时候我工作都结束了，肯定赶得回来。我的小野狗儿得第一，这种光辉时刻，必须由我拿着相机亲自记录！”
两个人在床上又聊了一会儿，吴崎就耍赖说自己身上黏糊糊要洗澡，但没力气要程野抱着他去洗。
习惯了这样的吴崎，程野反而很喜欢他跟自己撒娇提要求，这仿佛拉近了两个人的年龄差，让他可以感受到了自己被吴崎依赖，被吴崎需要的那种幸福感和安全感。
看着躺在浴缸里毫不设防的被自己擦洗着身体还能睡着了的吴崎，程野的嘴角总是不由自主的往上翘。
没有人像他一样能和哥哥这么亲近，只有他可以。
第二天吴崎的飞机，程野要去送，吴崎说什么也不同意。
笑话，让程野去送机，就他那几个口无遮拦的二世祖酒友，什么陷都得露光了。
“真的不用去，我是跟领导一起去出差，咱们总不能当着我领导的面黏黏糊糊吧。
而且我这个工作你也知道，为了你好，你是我男朋友的事我都瞒着他们的。
咱们未来的大明星，可不能让别人抓了把柄。”
“哥你不是我的把柄，我随时都可以对外宣布自己不是单身。”
吴崎看着眼前一脸认真的男孩，哪怕这一句话真的很傻气也不现实，可是他听了还是有点感动。
“别胡说，你不是还要赚钱给我买大房子，给你妈妈好生活吗。
不要一时冲动就给自己的人生做了错误的选择。”
“你那么好，永远都不会是我错误的选择。”
程野一把将吴崎抱进了怀里，一想到半个月都见不到这个人，他就不想撒手。
而在他怀里的吴崎听到他说的那句话，心中也是一软。
在那一瞬间，他甚至有种要不然就和程野真的在一起吧的想法。
分别总是会让人的心情伤感，依依不舍。
然而当吴崎和那群吃喝玩乐的朋友下了飞机，来到迷人的热带小岛的时候。
那白色的沙滩，蔚蓝的天空和大海，入夜后海边热闹激情的狂欢派对，以及舞曲与酒精的渲染下，挤在人群中肆意摆动身躯，穿着清凉的美人们。
这一切很快就冲淡了他对程野冒起来的那点恋恋不舍。
吴崎出差之后，程野又恢复到了一个人的生活。
每当他打开房门看到黑漆漆的家时，都还会有些不适应。才不过两天而已，他就已经很想念吴崎了。
于是他就趁着吴崎不在家的日子里，更多的投入到了工作中。
公司给他在家里配备了创作室，里面的设备都是最新的，吴崎不在家的时候三餐他也没有那么讲究了，但助理都会为他准备好。
生活上的压力减轻了之后，工作上可以投入的精力却是更多了，而且也没有开始时那么累。
就是节目进行到中期的时候，网上陆陆续续出现一批喜欢给选手配对的CP粉。
一开始，基本上配什么样的都有，光他自己就有和黎舜配的，有和陈嘉南的，还有和一些其他公司的不熟悉的选手的。
有一些他只说过一两句话而已，都可以被CP粉丝们脑补出一整部爱情剧。
因为实在太假，太夸张，而且大家都还是新人都没什么流量，所以没人去在意。
然而，到了中后期的时候，他和黎舜的CP粉丝数量却开始暴增，程黎CP甚至被刷上了热搜。
程野好奇的点进去看了看，发现里面有他和黎舜录节目的时候交头接耳说话的照片，还有互相笑着打招呼的照片，有赢了之后击掌的照片。
还有各种各样他自己都根本不记得的那些情景，都被高清晰镜头和后期修图，搞得好像情侣照一样。
甚至还有粉丝尾随他们，拍到了他们一起去程野好友的烧烤店撸串。
之前公司还没有给他配车的时候，因为有次黎舜刚好要去的地方和他家比较顺路，就被对方邀请搭过一次顺风车。
照片只拍到他录完节目深夜上了黎舜的车，但是没人知道接下来去了哪儿，其实他只是被黎舜送回了小区门口而已。
粉丝们针对于两人展开了各种脑补，脑补的内容及其露骨......
那些同人文，程野一个都没看。
热搜都上了，也不知道吴崎看到了没有，会不会不高兴，他决定今晚给吴崎打一个电话。
他觉得吴崎应该会信任他的，毕竟他的所有行程，时间安排吴崎都清楚，他对吴崎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除了给妈妈打电话的时候，基本上所有不工作以外的时间他都在围着吴崎转。
如果程野真的是一条狗，那么吴崎就是他唯一的骨头，舍不得有一刻不守着的宝贝。
吴崎怀疑谁也不可能会怀疑自己才对。
然而，他还是高估了吴崎对他的信任，或者其实这与信任都没有什么关系。
吴崎只是并没有那么在乎他的感受，只要吴崎不高兴，那么程野就要老老实实承受他的愤怒，成为他的出气筒。
接到吴崎越洋电话的时候，程野最开始的心情是雀跃的，因为他也正要给对方打过去。
然而吴崎劈头盖脸的一大串冰冷的质问，给程野浇了一盆的冷水。
“你可以啊程野，在节目里和黎舜眉目传情完了，回家再对着我演深情是吧？演技这么好写什么歌，当什么歌手啊！
怪不得忙活这么久都还没闯出名堂来。和着走错了路，要不要我给你联系个导演，咱们转行拍戏吧？”
程野想到过吴崎虽然信任他，但也会不高兴，可能会跟自己闹闹脾气，无非是想要自己哄。他已经做好了要哄对方的准备。
可是他完全没有想到吴崎会直接一上来就跟他说了这么一大堆难听话，语气里满是冷嘲热讽，句句往他心窝里戳。
一时间，程野不知道该怎么回，他的喉咙里好像塞了一团棉花，委屈，愤怒，伤心多种多样的情绪全都梗在他心里。
而吴崎见程野竟然没有立刻反驳自己，没有像过去一样讨好的卑微的要急于证明自己的爱，心里那团火就更盛了。
原本今天只是看到了热搜后心里有点气，结果手贱点开了几篇热度颇高的程黎写实向同人文。
看完差点没把自己气死，也不论现实里究竟什么样，立刻就想要打电话把这个气撒到程野身上。
谁知发了一顿脾气质问，程野他，竟然沉默了。
这tm的是默认呢？
“吴崎，你真的是这么想我的吗？”
程野终于从嗓子里挤出了这么一句话，不是否定，而是询问，因为他已经对吴崎掏心掏肺过太多次了。
而这句话，才是他现在真正想要问的。
“我不该这么想你吗？你还反问我？你他吗的和别人不清不楚的不说跟我道歉，反而还搞的像是我的错？
怎么着，你用不用我亲自去给你们俩拍几张照，发出来然后和你们的爱情粉们一起为爱鼓掌？
看上黎家的背景了？没事啊，我无所谓，我可以成全......”
程野挂断了电话，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的挂了吴崎的电话，一阵耳鸣声让他难受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他实在没办法再听下去，吴崎的每一句都像是拳头打在他的心口上一样闷闷沉沉的痛。
这时候，程野才发现，其实吴崎对他的每一次伤害，并不是修补修补就真的过去了，而是还没有完全被淡去，就又叠加了新的。
可是在挂上了吴崎的电话后，痛却并不会减少，因为没多久他就会开始觉得后悔。
程野不愿意去相信，可是却又不得不承认，在这段感情里，仿佛只要他松开了手，就没人会再抓住了，吴崎会毫无留恋的离开，一切都会走向结束。
他视若珍宝的东西，从来也不是那个人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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