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晕倒
在她看来,每个人都各自有长处短处,何至于要抨击别人的短处。
但她打从心底里怕他,所以有气不敢发,有怒不敢言。
她问了一句:“殿下,那个白月伤情如何了?”
从他们的对话中,她已经知道了男孩的名字。
宇文玦抬头看了她:“不知道,伤得重,还没醒。”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走?”她害怕再被关到地牢里。
“想走?你走了,回去通风报信,然后携全家人逃了,我上哪去抓你?这地图是不是真的不可知,我不信你,你就留下当质子一起上路寻宝,你爹清白了,我才能放你。”
成亲第四天,还真是天意弄人,从叶家女儿到王妃,再到阶下囚。
大起大落,这八字命格,上辈子她一定是杀人放火了才修得这“福报”。
这时,向鹏跑了进来:“殿下!”
当他看到房中的叶无双时,剩下的话咽回了喉咙里。
他俯到宇文玦的耳边低语:“叶无明求见殿下。”
宇文玦狐疑看了向鹏一眼,跟着他出去了。
叶无双走到祁山面前,温声有礼:“祁山,我今晚是要住地牢里吗?”
祁山挠着脑袋憨笑着:“这个,我等会问问殿下。”
她红着眼恳求:“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求求情,地牢里阴湿又黑暗,还有犯人在那里,还有老鼠,能不能别把我关那里,客房...哦,不,柴房也好的。”
祁山抿了抿唇,脸上的笑意没了,而是有些同情的心疼。
按他们这种经常杀人的杀手,最缺的就是同情心了,但他对这个叶小姐实在是没办法不同情,前几天还是高高在上的王妃,莫名奇妙的就成了下堂妇。
“叶小姐,殿下虽然休了你,但他对女人还是很宽容的,应该不会让你回牢房的了,这不还得带你一起去寻宝呢。”
“他...”
她欲言又止,原来他已经公开说休妻了。
“嗯,好,那麻烦你问好了,就来告诉我。”
祁山点头:“行,那你在这儿等着。”
她点点头。
祁山走后,她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等着,今天被摔了几次,又是湿雨天,身上很多泥,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遭这种罪,这般脏兮兮的,比那街上的乞丐还不如。
身上的伤也很疼,最疼的是那瘦子的一脚,脚尖踢到了腹部,定是有了内伤。
光王府的前厅里,只有宇文玦和叶无明两人。
宇文玦高坐在主位上,饶有兴致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
“叶大统领,这么晚找本王就为了这事?”
叶无明一来就跪在地上道歉,倒是让他意料不到。
此人一向心高气傲,冷面无私,在宫里任禁军大统领,出了名的黑脸阎王,只听命于陛下,不涉党争不分派系。
在宇文玦眼里,他在朝中的职务做得还是让人刮目相看的。
叶无明垂首:“昨夜之事均系臣一人所为,是臣喝醉失了分寸,强行带走双儿。此事她也是受害者,恳请殿下莫要为难她。”
宇文玦笑出了声:“叶大统领,你恋慕你妹妹,此事可为真?”
“真。她也是昨晚才知道,她对殿下并无背叛,也并没有无视皇威,请殿下明察。”
“她也一定没有跟您解释是我强迫她,因为她害怕殿下重罚于我,于她而言,家人最重要。”
“臣今夜前来,已做好有来无回的打算,还请殿下看在臣对朝廷一片忠心的份上,不要为难她。”
宇文玦沉默了一会,脸上已无了那份漫不经心,而是一派肃然。
“你的意思是,叶无双不喜欢你?”
叶无明道:“她心思单纯,未知男女之情。”
宇文玦脸色依旧,那她喜欢的人是谁?
罢了,他也无兴趣知道。
“她昨夜已被我逐出王府,不过又被抓回来了,如今应该在地牢里。”
这话无疑是晴天霹雳落在叶无明的心口。
他猛然站起身:“宇文玦,你说什么?”
刚才还恭恭敬敬一口一个殿下,现在直呼起了名讳。
宇文玦觉得好笑:“她还受了重伤和惊吓,本来我想今晚就杀了她的,但看她还有点利用价值,就先留她一命。”
叶无明当场爆发出怒意和杀气,一个闪身,人已经到了宇文玦的面前。
宇文玦身形一掠,离开的座位,他坐的那张莽雕钳金椅被叶无明以掌力劈成了两半。
“叶无明,她的命还在我手里,你在这放肆,当真是为了她好?”
叶无明怒目站定:“宇文玦,有什么你冲我来,为难一个十六岁不到的女孩算什么男人。”
宇文玦道:“得罪我的人,即便是刚落地,该为难的我还是会为难。”
他缓缓的走到叶无明面前,无视他的愤怒:“好歹也是当了我几天的大舅子,奉劝一句,凡事三思而后行,不要只做无脑的莽夫,害人害已。”
他说完转身离开,叶无明红着眼上前:“宇文玦!”
被唤名字的人并未停下脚步。
叶无明急得一个起落闪到宇文玦身后,抓住他的肩头。
宇文玦转身一个反手以掌化拳,击在叶无明的左胸,控制了内力,但还是让他口吐出了鲜血。
宇文玦一个云步移到他面前,掐住他的脖子:“叶无明,我其实看到你就上火,你还非要死缠烂打是不是?”
叶无明理亏在先,就算宇文玦要杀他也在情理之中。
但他还是不忍叶无双因他一人之过而受罪。
“宇文玦,她已经很可怜了,十六年来没人疼爱,活得像个孤儿,我求你,别为难她,我的命你随时可以来取,只求你放过她。”
两滴热泪自他的眼眶滑落,滴在宇文玦的手背上。
这种摇尾乞怜的戏码,他见多了,不为动容。
“看你的表现了。”
六个字给他上的枷。
今后怕是要见她,都成奢望。
宇文玦松开手转身离开。
出到外面,祁山迎上来,像是等了许久。
“何事?”
“叶小姐问,她能不能不住地牢,那里阴冷潮湿,鼠蚁一堆,又有犯人在,她说她可以睡客房,哦,还有柴房也可以,所以我来问问您的意思。”
宇文玦没说话,往书房走去。
刚进门,就看到倒在地上的叶无双,看那姿势,应是在椅子上晕倒再滑落在地上。
祁山蹲下:“叶小姐,叶小姐醒醒..”
他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好烫。殿下,叶小姐病了。”
宇文玦胸口有一口闷气,来得莫名:“把她送回客房,让太医过来。”
说完就要离开。
祁山拉住他:“殿下,男女授受不亲,我抱她回去不合适。”
宇文玦不是听不明白祁山的意思,是想让他抱叶无双回去。
“今天不是你背她回来的?”
“是我背,但那情况不同,她是醒着的。而且她这一身衣袍都是泥巴,要换吧,我...我一个大男人的,不合适,府上连个蚊子都是公的,上哪找女人,您好歹跟人家.....。”
宇文玦打断了他的话:“那就去找个女人来,这种还要我教你?”
“哦”祁山应了声后,又小声的嘀咕:“这深更半夜的,上哪找女人去,找回来都天亮了。”
他的嘀咕,宇文玦听见了,依旧头也不回的走了。
最后,祁山只好去妓院里找了个女人回来,因为这个时辰,就这地方的女人没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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