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沙龙密谈
“镁粉和铝粉……”白旦忽然感觉，给这位国王服务，似乎难度不比上班低……
焰色反应是靠高温激发金属原子内的电子，使电子发生能级跃迁，本质上是金属的原子光谱，所以原子的形式影响不大，单质和离子都可以发生焰色反应。
但是作为发光剂的镁粉和铝粉可就不一样了。它俩的发光原理，可不是焰色反应，而是高速氧化产生的光和热，也就是燃烧。
镁和铝的氧化物可不会再燃烧。
怎么办……用磷代替？白旦记得磷也是常见的发光剂，曳光弹常常就用磷制备。
白旦简单查了一下。白磷燃点太低，红磷在空气中燃烧时会放出淡黄色的光，而且五氧化二磷有剧毒。
镁粉的话，首先制备的难度不提，镁粉的性质比铝粉更加活泼，在使用上也更加危险。
而铝的单质制备，白旦找了找，铝的工业制备需要用铝土矿提纯出氧化铝，然后在高温下以熔融冰晶石为溶剂，碳素体做阳极，铝液做阴极，电解而成。
“天啊这么难……”白旦看得直打脑壳，大工业时代，看似随处可见的东西，也需要大量的配套工业，根本没法随取随用。
至于实验室制法……十九世纪的先驱们，是用钾单质和钠单质置换氯化铝的方式，才取得了最早的单质铝。也就是说还得先制备出这两种活泼金属。
钾和钠怎么制？同样是电解法，选择合适的电极，然后高温熔融电解氢氧化钾、碳酸钠、氯化钠等化合物就可以了。
白旦感觉自己似乎隐约捕捉到了某种捷径……某种魔法世界的捷径，但没能抓住。
白旦将上述内容整理后告诉了艾儿。
“没有关系，如果只是让发光更强的话，我试试用火系法术的思路来解决。焰色反应和火药、烟花弹结构等，已经能帮我降低不少法术难度了。”因为见识到了不少神奇的地球知识，艾儿这会儿心情不错，看得也挺开的。虽然没能搞懂焰色反应的成因和原理（奇怪的字词太多，又是原子电子又是什么能级什么光谱，根本听不懂好吗！），但艾儿感觉，自己似乎已经碰触到了某种宇宙真理的门槛！
今天就算了，有时间一定要把这个问题搞明白。国王心想。
对“王恩”法术的设计，已经整理出一些思路的艾儿，解除了书房的魔法封闭，把埃里希唤了进来，告诉他“王恩”将会在评定盛会最后一天的晚上举行，让他据此安排日程表。
随后艾儿让仆从们送来一些所需的材料，再次躲进秘殿开始了魔法钻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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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崖家族府邸，某间沙龙内。
席勒公爵的曾孙，高级三阶的年轻魔法师莱克斯·断崖，正和自己在学院里的几位狐朋狗友，齐聚一堂，共商大事。
“曾祖父大人临行前给我下了死命令，今年的上级法师评定，我必须通过。”莱克斯一头黑发，面容不像他曾祖父席勒·断崖那么刚毅严肃，反而显得有些俊俏。但此时他俊俏的脸蛋上满是愁容，一副自己命不久矣的表情。
“那不是很好？这样我就不用继续等你们了，今年我们可以一起晋级到上级。”说话的姑娘名为扎莉·深风，是深风家族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她发色棕红，双臂交叉，神色高傲，下巴微微扬起。
“这不公平，扎莉！不是约好了，我们几个要同一年升入上级么！”埃贝尔·丛影大声地说。作为刃影家族的旁支，丛影家族的家教显然不如本家那么严格，埃贝尔一头卷发乱糟糟的，活泼得有些不顾礼仪。
扎莉哼了一声，声线有些高亢：“你们太慢了！我都已经等你们一年了，今年再不晋级，被王宫官员发现可不妙。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就给国王陛下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那是因为你入学就比我们早呀！莱克斯，你可不能学这无情无义的家伙，不能抛下兄弟不管！你好几次魔药课测验可都是我帮你搞定的！”埃贝尔转向莱克斯·断崖。
莱克斯抬起脑袋，愁眉苦脸地看了埃贝尔一眼，“亲爱的埃贝尔兄弟，请恕我这次真的无能为力……我这次是自身难保啊，以曾祖父的性格，如果我没有通过……”
莱克斯的表情一下子变得非常恐慌，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场景。
“虽然我听说席勒公爵大人非常严厉，但你可是他的曾孙啊，断崖家族最有希望的新星，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埃贝尔大咧咧的说。
“你不知道我的曾祖父……”说到这里，莱克斯忽然停下，和扎莉对望了一眼。
“埃贝尔……你好像，没有上过席勒公爵大人的课程？”扎莉问道。
“我来得最晚嘛。不过席勒公爵大人的课……似乎真的没有碰到过？”
埃贝尔抬起头想了想，“几位公爵大人的公开课我几乎都见识过了……公爵里上课最多的是康施泰因老先生，但是老先生的课太过艰深，根本听不懂……
“其次是我本家的玛尔塔·刃影祖母，玛尔塔祖母的课是最简明易懂的，但讲的内容都很寻常，我在老家已经学过不少……
“再然后是高奈莉娅·落鹰公爵大人，高奈莉娅大人比我们大不了几岁，魔法造诣却已经登峰造极，但是她思维跳跃太快，没有几位学生跟得上她的思路……
“最后就是扎莉你家的亚当大人了，亚当大人极少来学院这边，我入学两年，只碰到过一次他的课，虽然很实用也很有趣，但他整堂课有2/3的时间都在讲与课程无关的奇妙故事……”
“席勒公爵大人的课，似乎真的一次也没有碰到过。”埃贝尔总结道。
扎莉和莱克斯又神情复杂地对视了一眼。扎莉开口道：“那么你不知道席勒大人的可怕，倒也算是情有可原。我们虹风魔法学院建立之初，席勒大人可是最常来上课的大贵族之一。”
“那他后来怎么不来了？”埃贝尔问。
扎莉·深风盯着埃贝尔的卷发，缓缓地说：“因为他每一次上课，都会有大量学生重伤送医，甚至还出现过死亡事件。国王陛下亲自干涉，受伤人数也仍在增加，陛下最后不得不让学院颁布了暂停席勒大人授课的禁令。”
莱克斯·断崖也看着埃贝尔：“曾祖父后来对我们回忆此事时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太散漫、太无能了！真不知道他们的家长到底是怎么教育的。对，这就是他原话。顺带一提，曾祖父在家也是一个样，只不过我们都已经被他折磨惯了。”
说着莱克斯打了个哆嗦。
“噢——这么厉害。说得我都想上席勒大人的课了！”埃贝尔·丛影两眼发光，明显是真心话。
扎莉和莱克斯同时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
“但也不能偷跑啊！西蒙妮，快帮我说说他们！”埃贝尔推了推一直沉默不语的第四人。
那是一个小个子的女生，一副还没发育完全的样子，扎着两条麻花大辫，正坐在那儿发呆，似乎没听到另外三人的谈论。
“咦？什么？”她被埃贝尔一推才回过神来，“你们现在就要听我的诗吗？我还有几个词没有斟酌好……”
“没人想听你的诗！现在可不是写诗的时候，西蒙妮，这两个混蛋已经准备抛下我们，参加今年的上级法师评定了！”埃贝尔急切地说。
“今年的上级法师评定？喔对，我也报名了，我没告诉你吗？十分抱歉！”叫西蒙妮的小女孩对埃贝尔大大地鞠了一躬。
埃贝尔两手抓住脑袋：“什么！你们怎么都……难道被抛下的只有我吗！”
西蒙妮竖起一根手指：“不用担心，埃贝尔，今年的评定日期提前了，很多事情都比较仓促。我问过报名处，就算是明天一早报名也还来得及，我早就想拉你们去报名了，尝试一下总没坏处。”
至于为什么现在才说，显然是她脑子里忙着写诗，给忘记了。
“你们可以‘尝试’，我可是只有‘通过’这一个选项……”莱克斯苦着脸说，“我今天叫你们来就是想说这个事儿，天才少女扎莉姑且不论（扎莉哼了一声，把脸扭开），我们几个虽然已经研究了不少上级魔法的知识，但能用于实战的上级魔法，我可是一个都用不出来。我们这个样子，到底要怎样才能保证通过上级法师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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