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0.我说对不起
彼时程南枝就离霍今棠和平宁郡主很近，如果霍今棠也动手，第一个遭殃的就是程南枝。
丛姨和青黛慌的赶紧挡在程南枝面前。
一直安静跟着的常念也立即往前去，横在霍今棠面前，挡住后面的程南枝。
而程南枝反应也很快，直接一把抓住失去理智的平宁郡主，用力扯到身后，随即眼神凌厉的看向霍今棠。
“够了！霍小姐，你适可而止！”
气势一出，压迫感悄无声息蔓延，充斥在空气里。
霍今棠被震住，怒道：“你给我让开！今日我绝对不会放过——”
“今夜是皇后娘娘举办的宫宴，霍小姐你是要毁了皇后娘娘的宴席吗？！”程南枝道。
霍今棠停住。
她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很怵姑母皇后，不敢在皇后面前造次。
停下后，霍今棠这才注意到周围驻足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再动手下去确实会很很丢脸，但霍今棠也不甘心就这么算了。
“姑母的宴席，本小姐当然不会做什么，但眼下可是平宁先对我动手的，本小姐还从来没受过这种气，你是要本小姐把这口气给咽回去吗？！”霍今棠瞪着程南枝。
平宁郡主不甘示弱，冷笑着道：“你不想咽可以不咽，最多日后逢年过节，我平宁委屈些多给你烧些香！”
“你！”
霍今棠差点被气氛个。
程南枝头都疼了，赶紧拉了下平宁郡主让她收敛些，又看向霍今棠道：“平宁动手是她有欠妥当，可霍小姐，你口口声声婚亲之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多么想嫁人了。”
“若当真如此，简单呢，霍小姐不必打着平宁的幌子，等会儿我见到皇后时替你向皇后提出给你相看赐婚就是，过几日必让你顺利出嫁。”
霍今棠恼怒：“谁想嫁人了！程南枝，本小姐的婚事还轮不到你一个下堂妇来置喙！”
程南枝语气淡淡：“丛姨，我来之前，秋涧姑姑是怎么传娘娘口谕来着？”
丛姨瞬间意会，配合道：“娘娘说您在赵家受了委屈，与赵家人断亲是赵家的错，不在您。可外人不知多有误会，娘娘怜惜小姐，便打算今日借宴席为小姐澄清。”
“可我怎么看着，一点都不像是误会，外面人就确确实实那么想的。既然如此，我还有什么参加宴席的必要。”
程南枝直接拂袖转身，语气极淡：“丛姨，你与青黛带我的牌子前去宫门禀报，就说霍小姐之言振聋发聩，南枝深刻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份，实在无颜出席，往后也不必露面了，省的再听到更多不敬至牵连程家的闲言碎语！”
“我程家父兄皆是保家卫国的英雄，连母亲也是女中豪杰，可我无能，在上京毫无建树。可起码的，不拖累程家声名的小事，我程南枝还是做得到的！”
掷地有声的冷冷甩下这话，程南枝看都没看霍今棠，直接拽起平宁郡主，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平宁郡主一时不备，被拽了个趔趄，挣扎起来叫程南枝放开。
但程南枝没理，硬将她拉走了。
丛姨和青黛也麻溜的往另一边宫墙去。
霍今棠一愣一愣的，这才反应过来，怒道：“想这么就走，没门！”
刚要追过去，随行的嬷嬷想到什么，脸色微变，“小姐，大事不妙！今晚的宴席是娘娘为那个程南枝办的，她要是走了，娘娘一定会怪罪您的！快，我们赶紧将那程小姐追回来……”
她这么一说，霍今棠反而起了叛逆心猛地停下。
“她再要紧能要紧到哪儿去？要本小姐去找她，不就是低头？不行！”
“姑母也才不会为了那么个女人怪罪我的！”
霍今棠这下也不去了，不顾嬷嬷的劝，扭头就走了。
而程南枝拉着平宁郡主回了自己的马车边。
“我没瞧见安阳王府的马车，应当是还未到。那这样，先在我的马车上说话。”
平宁郡主终于站定，却扭头要走，甩话道：“我才不跟你一起……”
程南枝一下子抓住她的手。
平宁挣扎起来。
程南枝幽幽的道：“你知道的，我身子一向病弱，那肯定也是没有你力气大的。若是你不小心将我甩倒，我怕是会生场大病。”
平宁滞住。
“我也有话要对你说，”程南枝叹道，“好平宁，给我个机会，行不行？”
平宁闻言咬唇，瞪了眼程南枝，但她看过来时就红了眼眶，实在没什么威慑力。
“在这外面说话不方便。”程南枝说完就松开，先上了马车。
直到坐下后，程南枝心情还是很复杂。
她比平宁大，但因住在安阳王妃的缘故，与平宁从小一起长大，她们二人从前关系和感情也很好。
后来她十五岁那年对赵烨钟情，平宁却一见到赵烨就横挑鼻子竖挑眼，哪哪都不满意，不要她嫁给赵烨。
可她当时义无反顾，听不进任何人的话。
平宁因此和她生了场气。
又见姨母因为劝她几经伤怀，还病过几次，她也还是要嫁给赵烨后，平宁便与她离心断交，这几年来没一次往来过。
想着，眼前出现人影。
程南枝抬头，平宁板着脸还是进了马车，但没正眼看程南枝，臭着脸色做到对面，抱臂撇过脸去，冷冷说道：“有什么话就尽快说，本郡主可没多少工夫给你！”
“对不起。”
程南枝直截了当的道。
“哼，别以为你给我道歉，我就会给你好脸……”
平宁想都不想的说，还没说完陡然意识到程南枝说的是什么，不禁呆住，瞪大了双眼。
“你说什么？？”
她没听错吧！
程南枝也有点不自在。
从前她们也是倔的很，从不跟人道歉。
她同平宁还是朋友那些年，当然两人有吵过架，但是谁都不会低头，哪怕意识到自己错了，也只是送点东西或者找个由头当台阶。
这是程南枝头一回说这三个字。
但说出来后，再说后面的话就容易多了。
程南枝诚恳又认真的说道：“我说对不起。你们都是对的，以前是我辜负了你和姨母的好意，还叫你们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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