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3.试探南荣在州
很快到了三月初如春,日头回暖,北齐的回信也在这时候到了。
对于程南枝差点葬身陵宫一时,北齐十分震怒,不但和南蜀交涉了不少条件,又提出要遣军入齐,待大婚确定程南枝没事后再回。
这事上,南蜀没理,没有拒绝的理由,就答应了下来,但是没有应让北齐的人驻扎近长安。
收到消息,蔺兰酌激动的来找程南枝:“小姐,我听说带队来南蜀的正是砚澜!”
程南枝已经知道了。
这其实是她和宋砚澜提前商量好的。
到南蜀后,她会尽量找由头让北齐驻军,谁知道这么快南荣叔梧先给她送上来这个由头了,于是宋砚澜顺水推舟过来。
“你想离开长安去见他?”程南枝问。
蔺兰酌眼睛一亮,转念一想,他又叹了口气:“还是算了,不好离开长安。”
“没事,这离大婚就还有大半个月,很快你们就能见到了。”程南枝说。
蔺兰酌一听又高兴起来。
这几日宫中频频六司的人来。因为程南枝和南荣在州的大婚婚服已经备好了,六司的人要来给程南枝试试,有不合身的好改过来。
程南枝也是这时才知道,太子婚服是六司早就备下的,不然也不能准备的那么快。
太子妃的婚服其实也是有现成的,正是上任那位没用上的婚服。
南荣叔梧一直记挂着南荣在州的第三次大婚,那次没能成,但他还是命人将东西都备好,以便他随时能找到合适的人继续。
不过那旧服还是搁置的,南荣在州不许六司的人呈上,命他们给程南枝重新做合体的,这才到今时才完成。
除了大婚的筹备,程南枝一时间也没见南荣叔梧有别的动作。
朝中有关南荣在州大婚的那些谣言,却是被南荣叔梧命金吾卫严查又压了下来,没人敢再议论。
被禁足在各自府中的南荣璟河和南荣赫铭也老老实实的,没有传出什么动静。
风平浪静的叫程南枝都奇怪。
蔺兰酌道:“要论特别,那还不就是二哥,先前天一亮就去那医馆待着,天黑不回来。”
“知道郎先生在那儿时候,我去看过几眼,除了干活就是干活,都不知道他怎么有耐心待下去的。要不是太子让人传信他在那儿待久了会让人怀疑,从而发现郎先生,他还在那儿呢。”
就算没去医馆了,程玉川也还是日日出驿馆去寻郎束。
乌日图也不见踪影。
两位大人又只顾着跟南蜀扯皮争更多好处。
蔺兰酌看程南枝好像很忙,也不敢来打扰。他叹气,他要无聊死了。
程南枝闻言,心想程玉川看来还是没能从郎束和医馆老者那儿套出神农珠的取法。
不然,她还是去找那老婆婆吧。
程南枝想着事,就让蔺兰酌走了,看蔺兰酌无聊,她索性写了封信,叫蔺兰酌代为传信给宋砚澜。
北齐来人,她联系一番实属正常,不怕人查。
蔺兰酌高高兴兴的走了。
到晚上,程南枝就命人去找了蔺兰酌来。
因北齐又有宋砚澜带人入南蜀,各方视线基本上在宋砚澜那边,盯着驿馆的人找了,程南枝就准备在晚膳后和蔺兰酌去地市。
但两人还没来得及出门,南荣在州来了。
南荣在州来的次数多,院子里下人们习以为常,没怎么通报,这使得程南枝猝不及防的和南荣在州在院口碰上了。
这还是自上次陵宫之事后,他们第一次见面。
南荣叔梧可能是猜到了什么,故意给南荣在州寻了不少事做,尤其是将大婚的杂事交给他安排,六司有什么事都会去请示。
再加上南荣叔梧的疑虑还没有消失,派了人盯着南荣在州,南荣在州索性就没再出宫了,免得暴露郎束,但他也会日日派覃明来给程南枝送东西。
“你这是……”南荣在州见程南枝女扮男装意外,很快反应过来,“我们二人真是心有灵犀,你连我想带你出门都提前料到了,正好,我们走吧。”
程南枝顺势同他出去,让蔺兰酌留下。
蔺兰酌就吩咐附近下人守好嘴。亏得这里都是自己人,不用担心传出去。
外面覃明候在马车边,见程南枝一身男装和南荣在州出来,面露惊讶。
程南枝简单和他打了个招呼便上车。
“你原是想去哪儿?”南荣在州也上车问。
马车缓缓驶动,离开了驿馆。
程南枝心念微动,她心想:难得有空,准备去南风馆长长见识,谁知道正好被南荣在州撞见了。
这念头才闪过,程南枝注意到身边的男人似乎滞了下。
“你打算去哪儿?”南荣在州眸光微沉,起身靠近了程南枝再次问。
程南枝看着他:“先说说你吧,你怎么突然来找我了?”
南荣在州喉结微动,心不在焉道:“我命人注意着父皇的行踪,他今夜突然出宫了,并且乔装改扮出了城,不知道去做什么,但应该很重要。”
“我便来找你,一是想你了,想见见你;二就是寻你一起看出戏。”
“看戏?”程南枝问。
南荣在州颔首:“父皇虽是出城,可是城中仍有他的替身,在春望楼听戏。有几个内侍和大臣跟着他,但是不知道父皇已经暗中走了。我想,声东击西,这是一个撬开凤仪宫的好机会。”
程南枝很快懂了,“你难道想故意找人去刺杀春望楼的你父皇替身,闹大到大动干戈,让皇城司和金吾卫的人封城查刺客?这样你父皇今夜怕是进不来了,没他在宫中,再安排人进凤仪宫?”
金吾卫和皇城司的人都少了,宫中守卫也会减少。
杨公公他们清楚南荣叔梧在城外,注意力也会在怎么处理意外上,顾不得宫里。
南荣在州点头:“父皇难得私下出城,这是个好机会。另外我也想知道他去城外做什么。他在城外逗留,只要时间久了,总会有些蛛丝马迹能查过去。”
难得碰上这样的机会,虽然有些冒险,南荣在州不想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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