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抉择动摇

严明的话，在我的心头始终不散，他说的这种想法说好听点叫做商业竞争，说难听点就叫做窃取成果。

  我是肯定不会做这种事的。

  这种事违背良心，如果闹的大了，也违背法律。

  但我身边的王向阳却突然伸手打断了严明，他问道：“总监，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我愣了愣，显然没想到王向阳居然是这样的反应，在我看来，严明这个人就是卑鄙小人，他为了自己往上爬，不惜将我们当作工具。

  我一瞬间就沉默了，和我一同沉默的，还有萧琼瑶，她似乎并不在意这一切，她的沉默，也让我更加好奇她的身份。

  我曾不止一次在想，她究竟是不是富家千金？

  可她如果真的是富家千金的话，又为什么甘愿来这个公司，当个小职员？

  严明的声音，将我从思绪中拉回了现实，也许是看到我走神，他轻轻敲了敲桌子，继续说道：“其实，刚才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们可以在工作方面，用尽一切手段去给对方公司使绊子，只要能让他们在规定时间内无法交稿，则算我们胜利。”

  “那我们到底应该怎么做呢？”王向阳听的一头雾水，他当然知道去给对方使绊子，但关键就在于从哪里动手，从哪里算计，这才是一个关键问题。

  严明笑笑：“这个呢，就只能靠你们小组各自协商了，接下来，我会将竹雨公司负责这个项目的那些人的资料及爱好，还有常出现的场地，都会发给你们各自的邮箱，至于从哪里出发，由你们自己决定。”

  “当然，也别怪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这次失败了，竹雨还是成功交稿了，在上头怪罪下来之前，我会找你们算账。”

  严明终于露出了狼的獠牙，他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将我们当成牺牲的工具，然后助他往上爬，在公司有一席之地。

  会议结束后，我们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工位。

  而我看着王向阳正快速的翻看邮件的资料，问出了心里的疑惑，“你真准备替严明做这件事？”

  王向阳听到我的话，沉默了一下，许久，他才挤出一丝笑容：“不就是商业竞争吗，有多大事，升职加薪等着我们呢。”

  他的话，让我感到陌生，我看着他，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我沉默，甚至想抽支烟，来缓解一下我现在的烦躁。

  我看着王向阳，又问道：“你是为了总监的位置？”

  王向阳愣了愣，没有回答，只是专注的看着邮箱的资料。

  我不知道他是听到了不回答还是没听到又或者故意装作听不到，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你还把我当兄弟的话，你就告诉我，你是不是为了总监的位置。”

  王向阳咽了咽唾沫，迟疑了一下，又深吸一口气，才看着我说道：“陈默，你知道吗，杭州这个城市的飞速发展，短短几年，就从三四线城市发展到如今甚至比肩上海广州这样的一线城市了，房价的不断上涨，可我的工资却一直没有上涨，我和宋梨两个人在这座城市生活，仅靠我一个人的工资，越来越难，生活甚至压的我喘不过气，你知道吗？”

  我短暂的沉默，难怪，昨晚王向阳会说羡慕我，羡慕我的自由身，我似乎能够理解他了。

  王向阳继续说道：“这是一次难得的向上爬的机会，我也确实想要总监那个位置，但我更想要的是，能够给梨儿一个安稳的家，一个幸福的家，但幸福的前提，需要金钱这种东西来衡量，你知道吗？没有金钱，一切都是浮云。”

  “再放眼看向以后更大的社会，在我们以后所经历的职场生活，领导对待每个人都不可能是完全公平的，有的人可能无贡献却飞黄腾达，有的人有着贡献却难以一飞冲天，总监说的这个机会，我来这里四年，这是第一次遇见，我想要把握住！”

  我看着王向阳，有那么一瞬间，他居然让我感到陌生，说不上来的陌生，就好像，也许我们曾经所追逐的是一个目标，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追逐的目标，好像变了。

  他追求的是以金钱衡量的幸福生活。

  可我追求的仅仅只是就目前这样的平淡生活。

  他是什么时候改变的，我不知道，但也许我得理解他，毕竟，如果，我和肖然现在依旧在一起，我也会和王向阳现在的想法一样，那就是抓住机会往上爬，给她一个更好的生活。

  我沉默过后，说道：“兄弟这一次帮你。”

  王向阳阴沉的脸在听到我的回答后，顿时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那我们一起努力。”

  我点头，同时思考着，该如何算计对方公司。

  忽然，我想到了一个名字。

  江婷。

  我或许可以从她身上下手。

  可，她毕竟是竹雨公司CEO，警惕性必然很高。

  突然，我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如果我真的做了这些事......我的后果是什么？

  这一瞬间的恍惚，究竟是怎么来的？

  又或者是我内心深处那最后一丝保持正义的理智？

  下班后。

  我一个人走在这漫长而又孤寂的街道上，夜空很美，繁星璀璨，所伴随的风也让人有一种惬意的感觉。

  不知何时，我突然停下了脚步，我抬起头，看着不远处的高楼，上面的发着光的四个大字赫然吸引了我的目光。

  竹雨公司。

  但我只是短暂的停留了一会，便来到了西湖，天黑的时候，西湖美丽的景色会渐渐掩去，但湖对岸的灯光却亮了起来，那一刹那，我似乎看见了一道背影，一道唯美的背影，正趴在护栏边，眺望着远处繁星。

  可当我靠近的时候，那个背影好像又消失了，又或者说，她从来就不存在，这一切只是我疲惫时候所臆想出来的而已。

  我趴在栏杆上，点上了一支烟，我的目光落在湖面的涟漪上，思绪万分，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烦恼。

  我抽完一支又抽一支，停不下来，吞云吐雾，好像对未来的生活，渐渐失去的了幻想和憧憬。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很少来西湖了，好像是和肖然分手的时候吧，可今天，却再次来到了这里，就好像总有什么东西吸引着我一般，让我必须来到此地。

  我回过头，远处高楼，那竹雨公司四个大字，发着光，即便在夜晚，依旧那么明亮。

  在我准备离开的瞬间，我一愣，我似乎又看见了那个美的惟妙惟肖的背影。

  只不过，这次不再是背影，而是她在我的对岸，不过距离实在是有点远，我看不见她的脸，我们各自的身影在湖面上被不断拉长，可她终究没有注意到我。

  我捡起一块石头，抛进湖面，泛起阵阵涟漪。

  这时，她似乎也被动静给吸引了，抬起了头，恰巧这时，我们四目相对，可我的视力终究不够看清她的容貌，我大概能够看到，她很美，美到极致......

  我彻底沉沦在了她的容貌，我想要大声呼喊，想要和她交个朋友。

  可她却转身离开了。

  我失落的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彻底消失在了黑夜里，我才又点着了一支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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