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信口开河
云浠收了尾音,将笛子在手中打了个转,别在腰上,接过图纸。
打开后见是一个小男孩的画像,眉眼间竟然和童臻有几分相像,云浠嘴角浮笑,却故意用疑惑的眼神看向林繁。
“这谁?啧啧啧,小小年纪,长得可真俊,就是和我们家千魅比都是不相伯仲呀,这要长大了,可不又是一个万千女儿相宠的人物。话说他这长得好像还和你有几分像呀!不会是你和她的孩子吧?怎么几个时辰不见,你们便连娃都有了?呃……这路子和我家老大有点像呀!莫不是你偷偷向我们老大求的经?”
林繁脸色突然沉了下去,冷冷地回道:“就这么信口开河?”
云浠见他生气,忙敛起笑意,轻咳了两声:“呵呵!开个玩笑嘛!别当真!别当真!这就是你说的条件?既然是当初谈的条件,除了不对小孩下手,你尽管提,说吧,需要我们做什么?”
“云渡河之约,送佛送到西,加上他!把他送出去!”
“送出去!送哪?怎么送?”
“送出大源,至于怎么送,这是你们应该想的问题!别说你们做不到!”
云浠一手环抱住竹子,歪着头,定定地看着林繁,久久没有回话。
林繁也不急,靠在她旁边的竹子,像云浠那样歪着头,不过是把头歪向另一边。
云浠突然扭头看向竹屋边的少年们,对着他们吹了个口哨,随即之前一直闭着眼睛的云渡陡然睁开眼睛,下一刻,便见他已然站在云浠旁边,速度之快,连林隐都自叹不如。
“五姐,怎么了?”
云渡看着云浠,云浠伸手指了指林繁,将手中的画像递给少年,轻声说道:“交换的条件……送画像里的小孩出大源!”
“这个时候,我们?送出去?”
“嗯!”
“果然是好条件!你答应了?”
“答应了我还叫你过来干嘛?”
云渡转过头看着林繁,淡淡地问道:“你们送岂不是更容易?为何要借我们之手?”
“我们送有我们的麻烦,你们送自然有你们送的方便,一句话,成还是不成?”
林繁知道他们的考量,现在确实不是什么好时机,即便是他们,也不是说送就能送得出去,更何况现下童稚极有可能已经暴露。”
云渡和云浠对视了一眼,扭头转身便往竹屋走去。
云浠见他一走,转头对着林繁两手一摊,扯着一脸无赖的笑意,说道:“呃……没同意!这事吹了!换一个!”
林繁想过他们会拒绝,但没想到会拒绝地这么干脆,回看了那云渡一眼,冷笑道:“不是说你做主话事,怎么连这也做不得数?你要不行,换个人谈!”
“换谁也不行!我们六弟不点头,这事就没下文!”
“非得他点头?”
“没错,就算我们老大在此,若他不点头,也是没门。”
“那怎样才能让他开口?”
“竹屋!”
云浠指了指竹屋,林繁突然就回过意来,喊了声林隐,林隐不急不徐地走了过来,林繁对着对着他耳语了几句,林隐点了两下头,便往竹屋走了过去。
一回去便叫上云渡,拉他进了竹屋,云渡在竹屋转了一圈后出来,又径直往云浠这边走来。
“接了!”
简单的两个字,林繁听后长舒了口气。
云浠看着云渡,不确定地问出了声:“这就接了?六弟,你要不再考虑考虑,这事……”
“接了!”还是简单的两字,云渡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云浠干笑两声,对着林繁摊了摊手:“既然我们六弟应了下来了,那就接了吧!别忘了你们答应我们的,不然,我们能送出去,自然也就……”
话不用说的太满,懂的都懂,林繁点了点头,回道:“自然!”
“如此甚好,等你的好消息!”云浠对着她邪魅一笑,随后便往云渡他们那边走去。
天色未明,朦朦胧胧间,城门两边挂满灯笼,城门大开,陆续有早起的人已排着队盘查完后进城。
童臻远远地看着队尾,随后看了眼身上的衣物,一身玄色,离城门又远,虽看不清楚,但摸了下,感觉身上的血迹已经干透,甚至有些微硬感,若不仔细查看,倒是看不出来。
不过还是能闻到一股子腥味,童臻从怀里掏出一粉色瓶子,伸出左手,打开瓶子,一股清香扑鼻而来,倒出一些在掌心,收起瓶子后,双手相互揉搓,再拍在衣服上,顿时清香四溢。
这是慕王府里的药师鹭闲调制的九转回香露,也就给了他们几个每人一瓶,不是紧急时候,他们都舍不得用。
拍完后再用力吸了口气,已然没了腥味,只唯有香气萦绕,童臻才慢慢走到队尾尽头,规规矩矩地排在最后。
待到她时,盘查的守卫见童臻手握长枪,长枪极为显眼,比他还高出两个头,周身通红,离枪头处处隐隐约可见一怪异奇兽,再看枪头擦拭地异常程亮。
看着这把长枪,再细细打量着童臻,童臻手握长枪,肃然而立,一副大将风范。
守卫在几年前曾买过一张画像,那是他们大源国鼎鼎有名的严大将军之女严臻严将军在沙场点兵时的画像。
这女子的气势与形象与那画像中的严将军极为相似,但看着又有大大不同,心中警戒大起,忙将童臻拦了下来,和旁边的人小声嘀咕了几句,便一路小跑往另一边走去。
童臻只是静静地待在一边,路过的人不时侧目而视,她都淡定如常。
不多会,原来跑出去的那个守卫急急地回来,身后跟着一名看着是个头的首领。
那人过来后也细细打量了一番童臻,才开口说道:“这位姑娘,敢问从哪里来,去往何处,做何事情?”
童臻看了眼那人,从怀中掏出一物,递到那人手中,笑道:“陈首领想必见过此物!”
陈滕青一眼便见到接过童臻手里递过来的是郡守府的符牌,心中一惊,再看童臻,见她依然淡定浅笑,便伸手接过符牌。
陈滕青左右上下前前后后看了四五遍后才递还给童臻,露出满脸笑意:“方才多有不敬,还望姑娘见谅,现边关战事吃紧,我们云城郡是边关最后一道防线,不敢不小心谨慎。”
童臻笑笑不言语,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陈滕青也不知这人底细,但看她架势,又有郡守府符牌,再不敢怠慢,忙放了行,躬身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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