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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可怜的春碧,霍涟漪追着丹辰出门,将衣裙孩童托交给她,孩子们睡醒过来,全吵着要找姐姐,而寨主正大发脾气,她极力的安抚他们,就怕这事传到寨主的耳中,好不容易挨到了现在,可累去了她半条命。

“我肚子不饿,我要等姐姐。”

“我也是。”

“还有我,我也要等。”

孩子们没见着霍涟漪这场‘绝食’活动八成会持续下去。

“姐姐!”虎妞望见来人,高喊一声,其余的孩子跟着抬头。

“姐姐,您去哪儿了?”见到霍涟漪,大伙儿默契十足的冲向前去,原想扑进她的怀里,却被铁无极凌厉的眼神吓得退了数步,仅有盼语,她不言不语,细枝似的手拉住霍涟漪的衣裙。

“姐姐---”孩子们没见过这般凶狠的脸孔,而霍涟漪还在恶人的手中,对峙间,年纪较小的已经哭了起来。

“别怕,别怕!”霍涟漪心疼的喊着,手臂亦圈住了盼语的小小肩膀,情况一时解释不清,她哀恳的瞅了铁无极一眼,“放下我可好?你吓着孩子们了。”

“你,你放开她,不准你欺负她!”大宝跟进,两只眼睛瞪的大大的。

铁无极挑高浓眉,他站在那儿像大树一样,把霍涟漪抱得紧密。这时,男孩子再也忍不住了,两人猛地冲上前来,抡起拳头拼命的往铁无极身上招呼。

“放开姐姐,大坏人,放开姐姐!放开她,放开她!”

“够了!”伴随怒吼,铁无极巨掌捉住两个毛头的衣领,其余的孩子则哭的震天价响,好多人躲在一旁看戏。

霍涟漪快要急晕了,“别生气!无极,求您别生气,他们还是孩子,不懂事的。”然后,对着小三子和大宝,她焦灼而疾速的说明:“他不是坏人,他是阎王寨的主人,他,他是个好人---瞧,姐姐让大风雪困在野地里,是寨主找到我,救我回来的,我扭伤了脚不好走路,寨主才抱着我不放开---你们错怪了他!”

原来阎王寨的大当家便是他,两个愣小子放弃挣扎,只是呆若木鸡的与铁无极大眼瞪小眼。

这简直就是闹剧,还有人不知死活的笑出了声,铁无极阴沉的扫向声源所在,那敢作的人却不敢当,笑声顿时夭折。

已经让他忍无可忍了,松掉掌握,两个孩子跌在地上,摔疼了屁股,可霍涟漪自身难保,也无暇顾及他们,只觉得腰肢紧束,她抱紧盼语,铁无极则抓住她,大踏步快速离开了大厅。

进了房门,她被丢在了床榻上,没摔疼任何地方,但心却受伤呵呵你,与盼语相依偎,她难过的说:“说好不生气的---孩子们全让你吓哭了---”她自己也要掉泪了。

铁无极坐在椅凳上,一手搁在桌面,一手放在大腿上,瞧见霍涟漪的泪,心中烦躁不堪,他爬了爬头发,倒了一杯茶饮下。

“我不是对你生气。”

“明明就是。”霍涟漪睁着眼睛却未哭出声音,那模样更是叫人怜惜。

“我没有。”他严厉的声明,忽然靠了过去在她的身旁坐下,脸上的严峻仅持续到床边就彻底的瓦解了。见到霍涟漪瑟缩的身子,又揽住怀中吓白小脸的女娃儿,铁无极无力的叹息,口气登时转软,“我只是一下子难以接受,想着该如何做才好。”

“你答应我好不好?让孩子们留下来,上学堂,学武习艺,他们聪明伶俐心地又善良,往后也能帮忙寨子做事。他们全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别赶他们走可好?我求你---”

每回求他,总为了别人。他本是铁石心肠的江湖汉子,却为了那对水烟似的明眸儿女情长,禁不住她几番的软语相求。

忽而,门外传来声响,‘砰’地一声,七,八个孩子跌了进来,在门槛处滚成了一团,他们动作迅速的爬起,拍拍灰尘乖乖的站成列,有些手足无措。

然后小三子和大宝勇气十足,硬着头皮异口同声的说道:“大寨主,别对姐姐生气,我们给您赔不是了,您大人大量,不要为难姐姐了,我们会自动离开阎王寨的。”

“不可以!你们要走,姐姐跟你们一道走。”霍涟漪急匆匆一起身,忘了脚踝的伤,她站不稳身子又跌回来床榻上。

铁无极托住了她的身躯,咬牙切齿的低吼:“谁都不准走!”

他再次吓愣了一屋子的大人小孩。揉了揉眉心,他扯开喉咙大吼:“春碧!”

“是,寨主有何吩咐?”躲在旁边许久的春碧终于派上用场了。

“把他们全带下去,怎么安顿随你。”

“是。”春碧领命,急忙转过身掩饰笑意,她驱着孩子们出去,“走吧,大伙儿跟着春碧姐姐,咱们吃顿饱的,再来分配房间。”

孩子们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本以为会被赶出寨子,没想到情况大变,小脸上茫然然,你瞧我,我瞧你的,好一会儿终于有了真实感。

“我们真的可以留下吗?”

“可以和姐姐在一起,再不分开?”

“可以上学堂,认识其他的朋友?”

“嗯。”春碧用力的点点头,笑嘻嘻的。

“哇!”孩子们高兴的大叫。

霍涟漪擦着眼泪,边笑边哭,视线由孩子们身上调回一旁的男子,她专注而感激的凝视着他,其中的感情绵长细腻。

这时,春碧朝她走过来,“夫人将女娃儿交由春碧带下吧,折腾下来,都还空着肚子呢。”

那女娃儿不依,硬是抓紧霍涟漪的衣裙,霍涟漪拍拍她的头,凝视她的小脸蛋的双眸水水雾雾的,似有流泄不完的温柔,倾身在盼语的耳边,霍涟漪细语轻声的劝说,要女娃儿听春碧的话。

“你不吃饭,姐姐会心疼的,心一疼,姐姐也吃不下饭了。”

女娃儿急急的摇头,泪珠儿挂在眼眶中,瞄着铁无极一眼又快快的躲开。

霍涟漪有些明白了,盼语仍担心无极会欺负她,她嘴上的笑意加深,柔荑忽地握住了铁无极的大手,安抚的说道:“他虽然又凶又霸道,却是天底下难得的大好人,往后,他也会同姐姐一般疼爱你的,你无须惧怕。”

铁无极无言的看着这一幕,女娃儿又偷觑了他一眼,似乎等着他的应承,内心好不耐烦,但霍涟漪的手心这么多软腻,他的神经知觉沉浸在一片柔滑,什么气也发不出来了。他纵使瞧不见她的脸庞,但不难想像那双翦水秋瞳定是泛着乞求。

最后铁无极仍旧妥协了,他点头,已是承诺。

放下心中大石,霍涟漪转向春碧,“她不是哑巴,只是不肯说话,你可以唤她盼语。”她把盼语的手交给了她,叮咛着:“请你多关照她些。”

“春碧理会的。”丫鬟屈了屈膝,接过女娃儿,这回盼语倒是温顺,瞧瞧霍涟漪又瞧瞧铁无极,握着春碧的手,跟着出去了。

终归平静,坐在床沿的两人谁也没开口,覆着铁无极手背上的小手却缓缓的动了动,霍涟漪没有放开,微施了劲儿,反将他握的更紧些。然后她侧过头,眼瞳锁定铁无极的衣襟,绯红的双颊,红唇欲语还休。

“谢谢你,你的恩情---我一生一世也不会忘记的。”

这瞬间,铁无极看痴了那张容颜,心中蠢蠢欲动起来---仿佛有种伏流暗自窜开,封印已久的情绪等待唤起。本能的他选择逃避,抽出自己的手,猛地把霍涟漪推到在被褥上,接着捉住她受伤的脚踝,不由分说的除去了上头的鞋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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