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丹儒公社

丹儒公社下面有六个村，十二个大队。  刘家村就是最大一个村，有三个大队。其他五个村分别为万姓村、橘子村、李家村、王家村、杨树村。万姓村为一个杂姓村，里面的很多人都是祖上逃难过来这边的，刘奶奶娘家就在这个村。橘子村的橘子是公社罐头厂的主要原料，因此这个村是丹儒公社最富裕的一个村，他自己村里办了村小学并且还有一个供销社的代销点，李家村就在橘子村隔壁，所以李家村的孩子也在这上学。王家村是雪梅姥爷那，也是离公社最远的一个村，离公社最远的一个村，有20多里路。

  丹儒公社的地形近似个圆形（这里不包括下面五个村，相当于我们现在说的镇上。），公社正中间（圆心部分）是公社干部、干事的办公大楼，办公大楼旁边是公社小学，小学里面还有育红班，一般是在公社里面上班家里没有人带小孩的才把孩子放到育红班。公社小学旁边分别是图书馆、卫生院（公社医院），离公社办公大楼五百米处也就是公社北边为居民住宅区。公社西边是供销社、粮站、邮局，副食品店、布店各一家，都属于供销社。公社有2家国营饭店，一大一小，大的在北边，小的在南边。公社的收购站、杀猪场、榨油厂、轧棉花厂、废品站各一家，位于公社南边，都是国营的，在公社东边有一个罐头厂、砖厂、水泥厂。沿着原来北边的居民区往公社西北和东北方向新建了许多居民区，连成了一片。在南边尽头有一个车站，平常公社大集就是在这边开，而刘家村就位于公社南边。

  在走出集市的路上，雪梅突然想起上次期中考试后陈老师对她说的话。上次期中考试雪梅考了班级第一，陈老师还奖励了她一本本子，让她回家嘚瑟了好几天。但是陈老师也提醒她要把字练一练。于是雪梅对刘母说道：“娘，我们老师要我练练字，我们去废品站买点报纸回去，顺便看看有没有人不要的字帖。”

  行，你爹和你去，我去收购站把菜换了，还要去供销社买些东西。刘母一边说一边拿出箩筐里面的土篮子。

  雪梅和刘父到废品站先拿了好几斤废报纸，又在一堆废纸翻了十多分钟才找出来一本手写的书，不过只有大半本，前面很多页都被撕了。雪梅看字写的很好的，就打算拿它当字帖了。

  雪梅拿的这些都是当废纸卖，一分钱两斤，和书一起一共十斤，一共五分钱。为什么买这么多废报纸，一个是有时候家里抹墙用，一个是雪梅两姐妹用来练字算数，另一个是家里用来上厕所用的。现在农村人都舍不得买草纸上厕所，都是用木棍和竹片，刘母也舍不得买草纸，但是从小在家里就不用竹片和木棍，因此为了省钱刘母就用旧报纸上厕所，一张能裁成好几张用。

  等雪梅和刘父走到回柳家村的路口，刘母已经在那等着了。

  雪梅跑到刘母身边，“娘，你还到买了啥？”

  “到买了五盒火柴、两根蜡烛、又称了两斤盐和买了八个罐头瓶子，打算回家做一些剁辣椒，家里的快吃完了，到时候还要给你大舅寄给几瓶吃，你大舅最爱吃我做的剁辣椒了，要是还剩下几瓶就以后赶集来换东溪。对了，看到供销社刚上来橘子罐头也买了两瓶，你姥姥最爱吃这个，那天去姥姥家再拿过去。就是钱不经花。”刘母叹气道。

  现在火柴两分钱一盒，盐一角五分一斤，蜡烛五分钱一根，罐头瓶子一角一个（包括盖子）、橘子罐头六角一瓶，全部加起来就花了两元五角，今天换的钱就将近花去了一半。

  “娘，我好好读书，我要考大学，以后给你和爹买很多好吃的。”雪梅对刘父刘母说道。

  “你要说到做到，一定要好好读书，你要是考上大学了，到时国家会分配工作，你就吃公粮了。”刘母对雪梅说道。

  “娘，你要相信我，我会加油的。”

  “闺女，爹相信你。”刘父笑嘻嘻地说道。

  ……

  雪梅和父母一到刘家村村口，晴丫就跑过来了。

  “爹、娘、大姐，你们回来，娘你给我和弟弟们带糖了吗？”晴丫像一只小狗一样在刘母旁边跑来跑去。

  “买了，回家就给你们，两个弟弟呢？你们今天在家听话吗？”柳母边走边说道。

  “弟弟们在家守屋，我今天还带弟弟们在屋后面挖了好多蚯蚓给鸡吃。”晴丫得到想要的答案后，又跑到雪梅身边，小声地对雪梅说：“姐，糖葫芦买了吗？”

  “买了，娘拿着，回家就可以吃。”雪梅应道。

  回到家后，刘母把麦芽糖和糖葫芦给雪梅，让雪梅去分了，自己把其他东西拾掇好。

  当刘父收到一串糖葫芦时很惊喜，对雪梅说道：“还是我大闺女孝顺。”

  晴丫听见刘父的话，眼珠子一转，把已经入口的麦芽糖拿出来掰成三份，一份塞到刘父口里，一份塞到刘母口里。

  刘父赶紧改口道：“我家的两个闺女都孝顺，都是爹的小棉袄。”

  瑞瑞和飞飞听见了，也学晴丫的把麦芽糖掰成三份，分别给刘父刘母一份，这下刘父刘母心里可美的很。

  吃完糖后，刘父带着三个小的，拿着自家留着的锄头和镰刀去屋后山坡上分自留地把红薯挖出来、把红薯藤割下来。

  红薯藤割下来交到村里的养猪的地方，今年公社看刘家村前几年日子不好过，只给刘家村分了六头任务猪，现在刘家村一共养了十头猪，除了要交的六头猪，村里能分得四头，但是四头猪里面还有一头母猪，打算留着生猪崽，今年年底村里杀两头猪。但是这还是打算，因为交的任务猪也有要求，生猪的收购价格是根据其肥膘状况分为六个等级，等级越高，价格越低。具体来说，一等生猪的价格最高，而六等生猪的价格最低。每个等级之间的差价大致在每斤0.02元至0.04元之间。因此，如果按照这个差价估算，一头120斤重的六等生猪，其出售价格可能在0.42元至0.44元每斤左右。一头任务猪的重量至少要120斤，如果任务猪的重量不够，就需要多交几头猪。

  现在猪很难长胖，村民很难每天都吃饱，所以不会用粮食喂猪。一般每家每户的厨房必须至少有两口缸，一个是水缸，一个再一个就是泔水缸，泔水缸是用来装刷锅水、洗碗水的，靠它沉淀一些来喂猪的，这样才能让猪也沾点油腥，一般以青菜帮子、树叶、青草来喂猪，像“榛柴叶”“杏树叶”“椴树叶”“酸浆叶”“洋铁叶”等等都是用来喂猪的好饲料，夏天割一些青草也可以喂猪，这些青饲料虽然好，但是吃它们不容易长肉，一般喂一年的猪很难超过一百五十斤，有时人们为了给猪多涨点肉，会在猪出栏的前一个多月给猪喂点谷糠。谷糠可是好东西，很多人家春夏之交青黄不接的时候就靠谷糠和野菜饱腹。

  今年猪少，就由村里一起养，由两个养猪能手李阿婆、刘婶一起养，每天每人五个公分，到猪杀了为止。

  一般是一筐红薯藤记一个公分，村里的猪现在吃不完，就晒起来。等到冬天喂给村里剩下的猪和村里的三头牛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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