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桃花始:千年隐世(五)
莫离捶打着血若林厉声怒喝道:“放开我,你放开我,血若林你放开我。”见他无论怎样都不肯放开,便是由最初的挣扎、捶打到泣声:“你放开我,血若林你放开我。”
紧揽入怀,靠在莫离肩上,轻声柔和道:“我不会放开,你要打要骂都可以,只是我不会放开,我不要再失去你,我不要再承受这撕心万载之痛,这莹莹情殇着实痛!”
闭了眼,挣扎反抗的双手自血若林胸膛处缓慢滑落,之后任由血若林抱却!时而血若林松开抱着的手,轻轻抓住她的双肩,闭上眼吻上她的额间、两边脸颊、唇间!
睁开眼,那双黑紫眼眸满是深情,抓住肩上的手移向莫离双手,握起双手,盈盈笑之,语气无尽柔情:“再休憩一会儿,我去做早膳。”
别过头泪珠不住而下,由着血若林将她抱起,抱至床间,血若林动作轻柔的把她放在床榻,俯身脱去她的长履,将长履放于踏板,拾过棉被慢慢地为她盖上。
看着这般空洞无神、仿佛如失了魂的莫离,血若林顿时心中痛却万分,拂身坐在榻旁,低下身吻向莫离额间。
在血若林触碰到莫离额间时,莫离清眸动了动,一滴泪水滑落眼角,滴落在枕榻上。
血若林伸手抚上莫离脸颊,轻柔道:“阿离再休憩会,我去做早膳。”
随着血若林抚过脸庞,闭上眼不言也不语,好似困倦了般!
多多看了会莫离,起身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待血若林走后,这才忍不住哭出,泪水浸湿了枕榻以及她鬓间碎发与衣领处!
寒风袭来,神界的气候过得果真和传闻中一样啊!眨眼间便到了秋至,许多树木繁叶皆已褪去秋装,换上了新装!
身着白衣的煞噬手拿淡蓝色绒毛披风走向正看着日落的苍灵身后,行至苍灵身旁,拾起披风轻轻为她披上,在感知到煞噬来了,苍灵回过头与煞噬相视一笑。
煞噬行至苍灵身旁揽过苍灵腰间,柔声道:“时日真快啊,十日后便是我们大婚呢。”
依靠向煞噬肩上,掩不住笑意,脸间满是幸福之悦:“两万年了,终于能与君修成正果。”
侧过头低头目向苍灵血瞳竟显柔情,无尽深情只对眼前人,转头微微仰起头,对上那眼中、心中皆是她的人,无尽的幸意尽在此刻!
两万年的苦守,六界的不容,众魔的追杀,在此刻在现在,在两万年后,终修得正果!
那双血瞳自情定,眼中便只有她苍灵,再容不下其他,曾几何时,她也曾询问过他,为了她隐去魔身,封印魔力,杜绝一切杀戮,当真值得?
他说:世间万般一切皆抵不过她,神也好、仙也好、魔也好,六界也罢,不如一个她!
在他知晓她贵为六界之神时,他也曾道:“既知你是神又如何?我只要你,亦情定你。”
神初临时,也有无尽万神持反对意见,要求斩杀这魔道贼子,更是反对他们相恋,数次欲图拆散他们!可幸得上古五帝四帝出面调解,以此换来她与煞噬向万神证明!
事过万年,终于…万神认可不再持反对,终于…他们可成婚…相视一笑,仿佛时间定格,眼中、心中皆只有彼此。
忘尘行至器灵殿,抬眸注目着殿中那拿回的前上古五帝神器,目向中间立着的一件法器,忘尘忽觉心事重重的,就如在忧虑着什么。
立在殿中挥手使向锁在半空中心的那件神器,突然那神器一阵剧烈躁动,幻化出一股极强的火光,火光震动整个器灵殿,仿佛要将这殿吞噬一般。
眼看着火光照出的越来越浓,忘尘随手祭出一条泛着冰蓝光芒的绸带,绸带应力向着熊熊火光而去,片刻间,绸带便覆上了这件神器。
缠住神器一刻,绸带就泛出淡蓝流光,好似在诉说神器不可伤神,又好似在吞噬着神器的火力,待到绸带彻底覆盖这神器,器灵殿四下火焰这才渐渐消退,恢复到如初的祥和。
忘尘眉眼一片冰凉,话语冷若冰霜:“朱霞镜,你贵为神器,怎可认主万魔之祖?”
被缠住的朱霞镜忽而发出一道浅浅的金色光芒,像是在说,神器皆有灵,认主皆是按照择主选择,无论神器、仙器或魔器,皆会自己择主,不论正邪,认主了便是那人、那仙、那神、魔的命器,会与择定者绑定心意。
忘尘眉宇透亮,眼中闪过一缕寒意,抬手便是使出一道泛着白光的神力,绸带察觉到忘尘的神力,眨眼间便应上忘尘的神力。
覆上神力,绸带蠕动起,缓慢缩小绸带将朱霞镜捆得越紧,朱霞镜在感觉到绸带的缩小,片息间发出一声躁动,像在说在不甘。但绸带亦非寻查神器,而是莫离的芸翎绸,莫离的本命神器之一,又是寒系神器,很快芸翎绸便把朱霞镜的火光冻灭,完全倾覆了朱霞镜,将它封禁!
从妖界回到魔界的青袍男人,去到了亡凃的宫殿,看向那正悠哉悠哉躺在软榻间吃着葡萄的亡凃,忧心忡忡的行了过去。
亡凃未起身,就知晓来的是青袍男人,拾起身旁一颗葡萄,一脸恰意地说道:“灭绝,来吾处作何?”
见亡凃开口了,青袍男人便是直截了当的问道:“她当年到底是怎么死的?”
提到“她”,亡凃吃着的第二颗葡萄霎时停了下来,就似听见了什么不该听的话。
青袍男人冷冷目向亡凃,语气重了些许:“她到底怎么死的?”
寻见这重了的语气,亡凃思绪一下拉了回来,冷然道:“爱上神,背叛了他,受神追杀致死。”
青袍男人冷笑一声,明显不信:“十万年前她才诞世,不过一万年,岂会爱上神?你们三个到底在隐瞒什么?”
吞下第二颗葡萄,翻身坐起,单膝一翘,右手搭在膝上,淡淡言出:“信与不信随你,她爱上神这是事实,背叛血祖亦是事实。”
对于亡凃的话再有说服力,可青袍男人也并非寻常魔者,心中越发肯定亡凃、陨覆、血若林定是隐瞒着什么,或是那件事是他们不敢说的!
捣鼓了一炷香,终于是做好了一些包子、馒头,但当木盖打开,一锅子黑糊糊的东西映入眼帘,这黑糊糊的东西还散发出一股碳焦味,熏得人实则难闻!
血若林看着锅中黑成一坨的米粥,不免瞪大了眼睛,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已不能吃的粥。
休憩了一炷香的莫离,不知何时已到了血若林身后,清眸瞟到了那锅中黑糊糊的东西,再瞟向放在灶台的包子与馒头。
左手捏住右手衣袖拾起一个快糊透的馒头,咬了一大口,馒头方入口,一股糊味便侵入口中,眉宇蹙了蹙,拂袖挡住嘴唇。在口里将馒头咀嚼完,一口气咽了下去,拿着手中剩余一半继续吃了进去,那糊味在嘴中不断串着,让莫离不免皱了皱眉,却仍将剩余一点馒头吃完。
这时血若林才缓了过来,放下手中木盖,连忙夺过莫离手里被她吃得只剩一点的糊馒头。
血若林看着这馒头,连忙道:“都糊了,不能吃了。”
莫离不语,而是拿过血若林夺过去的馒头,一口全部吃下,咀嚼完馒头,才浅浅一笑:“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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